第一章 鹰的接手
F-15 鹰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战斗机——105.5 个战果和 0 战损,这是毫无疑问的。但 F-15 不仅仅是美国 60 年代尖端技术力量的标志,而且也标志着在越南上空的拼死奋战让美国空军重新学到了他们丢失已久的那些东西。
那些在越南上空参战的美军飞行员们被差劲的装备和交战条例所限制,他们的对手是苏制的米格-17 和米格-21。也是他们为以后飞机的设计下了定义——高敏捷度、装有航炮、易于操作和保养。在地面雷达拦截官的引导下(Ground Control Intercept,简称 GCI),米格机的飞行员借助他们飞机的高速性能突袭美军的战斗轰炸机编队,使用他们的航炮和红外格斗弹大肆破坏。
几十年前,美国的航空航天工业集团根据美国空军的意愿正在为替代 F-86 而设计下一代战斗机,设计师们错误地估计了空战的基本要素,而且错误地认为未来的空战和以前相去甚远。那时绝大多数的美国空军飞行员都参加过朝鲜战争和二战,曾驾驶战斗机和德国、日本人作战。空中格斗的那些战术在他们的脑海里仍旧记忆犹新,也就是这些老手用他们娴熟的技巧驾驶 F-86 在朝鲜上空取得了 10:1 的空战战损比。

北美 F-86 是美国第一代喷气战斗机中最成功的,在朝鲜战场上和米格-15 打得不可开交
1963 年美国空军开始研究未来空战的趋势,他们认为在未来的空战中要求飞机飞得又高又快,并能在远距离用飞机上的雷达引导的导弹击落敌机。因此,美国空军的下一代战机无视机动性和近距离格斗武器。像 F-4 和百系列的截击机的主翼设计使得它们只适合高空高速飞行,机动性很差。

麦克唐纳 F-4“鬼怪 II”无疑是 60 年代西方最成功的战斗机,至今仍在日本、以色列、德国等空军中服役
从 50 年代中起,这些飞机开始进入美国空军服役,美国空军减少了在空战机动训练上所花费的时间,而让飞行员去练习使用导弹尽可能远地将敌机击落,飞机非常难被迫进入到“古老而又拉风的”空中格斗里。为了强推这种理论,美国空军和海军的 F-4 都取消了航炮,这个雪球越滚越大,也预兆了未来在越南上空的空战。
在视距外击落敌机的理论背后是另一种声音,但事实是即便是今天的技术也不能保证百发百中。固体电子元件技术的发展使得使得像 AIM-7 麻雀导弹这样的武器可以在中距离(15-20 英里)像目标发起攻击,但这样的目标仅限于用来投放核弹的不具备机动能力的苏联轰炸机。对于具备机动能力的战斗机,这些导弹就如同废物,并且很快在 1965 年的越南空战中得到了验证。

使美国空军神经衰弱的米格-25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美国海军在 1969 年建立了战机武器学校,也就是我们熟悉的 TOPGUN。让他们最优秀的飞行员和雷达拦截官参与空中格斗机动训练。当他们完成了这些训练课程后,他们将回到自己原来所属的中队里,向中队成员传授他们所学到的知识。这种训练立刻就证明了它的价值,在 1972 年的滚雷行动中,美国海军的飞行员们表现得比 1965-1968 年的任何时候都好得多。美国空军也建立了类似的战机武器学校,机组成员们最后也是受益者,最后美军在越南的的空战战损比是 2.5:1,1969 年美国海军的是 3:1,而到了 1972 年则变成了 12:1。
呼啸的鹰——F-15战记(一 鹰的接手):诞生
诞生
也就是在这些艰苦学习的过程中孕育了 F-15,这个过程始于美国空军对美制和苏制战机性能的具体研究,领头人是约翰.麦康奈尔(John McConnell)将军,研究结论指出苏联截击机的威胁要远大于苏联的轰炸机。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Robert McNamara)很快在 1966 年的国防预算中抽出 1,000 万美元用来支持为美国研制最后的战机,同时麦康奈尔开始寻找下一代战机。
下一代战机将着重强调机动性,预计每架机体的价格在 1 百万至 2 百万之间,总计生产 1,000 架左右。空战在越南的最前线继续进行着,麦克奈尔的团队最初强调的是飞机的空战能力,而不予理会议会提出的同时兼顾空战和对地攻击性能的要求。这个研究项目被称作实验战机(Fighter Experimental)。

NASA 提出的 4 种战斗机气动布局方案。其中 LFAX-4 后来为海军 F-14 战斗机所继承,LFAX-8 则已经具备了相当多的 F-15 的特征
1965 年 12 月 8 日 13 家飞机制造公司同时收到了一份规格说明书,之后有 8 家公司做出了回应,都获得了 4 个月的时间用于研究方案。这几家公司上交不下 500 份的设计方案,但 1966 年 10 月所有的设计方案都被退回,因为对地攻击能力给飞机的空战能力带来了负面影响,不过基于越南空战教训,所有的设计都有一门航炮。但是这些设计重量太重了(6 万磅),而且在外观上太接近几年前的 TFX(Tactical Fighter Experimental)项目。
1967 年 7 月,苏联展示了他们最新的截击机——米格-25“狐蝠”,这是一种高空高速截击机,它的目标是 XB-70“女武神”这样的轰炸机。在它打破了世界飞行高度速度和爬升的记录后给北约国家带来的震撼是相当大的。鉴于米格-25 带来的打击,西方情报分析人士明显高估了米格-25 的能力,然而也由此迫切地展开了 F-X 项目。
第二份规格说明在 1967 年 8 月 11 日发给之前回复过的 8 家公司。此时约翰.伯伊德(John Boyd)参与进该项目。伯伊德是美国空军的一名试飞员,他创立了在当时具有争议的“能量机动”理论。“能量机动”理论使得设计师可以估算出他们的作品在整个飞行包线内的性能变化。伯伊德“能量机动”理论的影响使得设计师们为他们的作品减轻了近 4 万磅的重量。

战斗机黑手党约翰.伯伊德(John Boyd)
米格-25 的震荡很快使 F-X 计划的优先级大大提高。海军正式退出 F-111 计划对空军又是一个极大的触动。海军要求国会将原先用于 F-111B 的资金转用于 F-14,海军和格鲁曼为此签订了一个固定价格、固定性能的合同。格鲁曼大大低估了从 F-111B 的基本技术研制 F-14 的艰巨性,计划严重超支,格鲁曼差一点破产,不过这是题外话了。空军本来不必介意海军研制 F-14,但是海军向国防部和国会指出,F-14 可以满足空军 F-X 的所有要求,如果国防部和国会同意海军的说法,海军将得到额外的研发资金,F-14 的生产和升级都能得到保证,而空军将难以拒绝再次采购海军战斗机,空军将不得不为很多航母专用的功能付出代价,而且空军的颜面也将大大受损。为了尽量和海军的 F-14 拉开距离,空军在 F-X 上放弃了变后掠翼,大大强调单座和机动性,最大速度降到 2.5 马赫。通过一番军种政治上的斗法,空军的 F-X 终于立项,命名为 F-15。

格鲁曼把 F-111B 重新包装后,推出 F-14
1968 年美国空军列出了他们的“愿望表”,飞机要单座的,在机内满油的情况下能飞 260 英里,座舱视野要宽阔,具备两台发动机和近距离格斗能力。美国空军同时也希望飞机拥有良好的生存能力并且能在超视距空战中战胜任何敌机。

北美的 FX 全尺寸模型,机腹进气。进气道两侧挂载两枚“麻雀”导弹,另外两枚半埋挂载在机腹

1967 年麦.道构型,着重于优化最大速度和加速能力,对机动性特别是持续转弯性能没有过多强调

1968 年初,麦.道提出了这个超过 27 吨的可变后掠翼构型,该构型与费尔柴尔德的颇为相似,发动机短舱分开距离很大以降低阻力,但整体性能低于预期

1968 年中期的麦.道方案,特征是三角翼,进气口下唇更靠下,具有类似于 F-15S/MTD 的二元喷口

1969 年 1 月的麦.道构型,三角翼后缘改为前掠,进气口与 MiG-25 极为相似,仍保留了二元喷口

最终获胜的麦.道方案,与现在的 F-15 基本一致。注意进气道两侧前部串联挂载了两枚 XAIM-82 近距空空导弹,并有双腹鳍
1969 年 12 月 23 日,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赢得了最后的合同,计划生产 749 架单座型和 199 架双座型机体。

麦.道 FX 构型的演进,第四排第一个明显是 F-4“鬼怪”的改进型,而在其余的构型中又可以发现与 F-14 和 F-22 的相似之处

在进行了风洞测试后,NASA 对麦道的构型提出如下建议:去掉腹鳍,加高垂尾,对喷管进行整流设计,平尾加装锯齿,主翼尖进行斜切。于是在原型机上没有看到腹鳍,但后两项改进直到生产型上才得以应用
呼啸的鹰——F-15战记(一 鹰的接手):关键技术和系统
关键技术和系统
在第一架 F-15A-1-MC 71-0280 号机于 1972 年 6 月 26 日滑出麦道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的厂房的两年后,199 架双座机也开始投产。F-15A 原型机在 1972 年 7 月 27 日首飞,1976 年 1 月,生产型首先装备弗吉尼亚州兰利(Langley)基地的第一战术战斗机联队(1st Tactical Fighter Wing)。

第一架 YF-15A 71-0280 在圣路易斯工厂下线
至此,F-15 将注定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战斗机,而其中的关键就是鹰拥有优秀的雷达、出色的航电系统,以及一个可靠的易于保养的机体。另外那设计简单又有固定锥形扭转设计的主翼为飞机在高亚音速时提供了极佳的机动性,21.5°/秒的盘旋角速度也令人印象深刻。

放下起落架准备进场的 F-15 原型机

1972 年 7 月 27 日首次试飞的 YF-15 F-1 号机。和后期的 F-15 相比,该机最大的区别是没有翼尖斜切结构。一个新的时代在这一天开始了
F-15 的服役也创造了许多第一,其中一个就是革命性的 HOTAS 操纵杆,其实就是将一些飞行员经常使用的的开关和按钮装在油门杆和操纵杆上,只通过按下操纵杆和油门杆上的按钮就可以完成以前繁琐的操作过程。这个天才设计使得 F-15 飞行员得以将精力集中在空战上,而无需像其它战机的飞行员不时地将目光转移到仪表板上,选择开关或者做一些其它的事情。1983 年随着多功能显示器升级计划的展开,HOTAS 油门杆变得更加实用化。1992 年的 F-15E 上安装了一种更新 HOTAS 油门杆。
HOTAS 油门杆也控制着 HUD,HUD 显示一些重要的飞行参数,这样就使得飞行员在战斗时能够紧盯着前方而不用将注意力放在仪表板上。
F-15 HOTAS 系统详解
HOTAS 是 Hands On Throttle And Stick 的缩写,既“手不离杆系统”的意思。总结起来,F-15 的 HOTAS 系统经历了 3 次变化,第 1 次是 F-15A、B 及早期 C、D 型,第 2 次是后期的 C、D 型,最后就是 F-15E 直到现在最新的 F-15SG,下面对其做详细介绍。
第 1 次,F-15A,早期 C 型

A、飞行控制杆,Stick:
1 - Trim Switch 配平开关,往下按也能箔条抛射(启动 CMD 手动程序 1)
2 - Auto Acquisition Switch 一个超级多功能的航电操控三位按钮,根据系统在不同主模式下有各自不同的作用
3 - Paddle Switch Paddle开关,主要功能是用来暂时屏蔽各种自动驾驶系统进行手动操控
4 - Nosewheel Steering Button 鼻轮转弯打开/武器导引头禁锢按钮
5 - Gun Trigger 两位机炮开关,第一位启动HUD摄像头开始录象,按到底发射机炮
6 - Weapon Release Button 武器发射按纽

B、节流阀,Throttle 右前视图:
在飞行过程中,图中的节流阀处于 70% 推力状态,而非 0%,推到底,既 MAX 位置,就是 110% 的最大加力状态。
F-15 是双发的,这个在 Throttle 上也体现了出来,是两个杆分开控制两台发动机的。左右两部分可以分开控制,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两个都推到一样的程度。
1 - Boat Switch, Boat 两位开关,往后推取消任何当前的锁定,往前推取消当前选择的导弹
2 - Speed Brake Switch 减速板三位开关
3 - Microphone Switch 麦克风两位开关
4 - IFF Interrogate Switch 敌我识别问询开关
5 - Target Designator / LOS Slew Control 目标截获光标/传感器操控轴
6 - Gunsight reticle stiffen / reject short-range missile 机炮准心模式切换 / 抛弃格斗导弹
7 - Antenna Elevation Control 雷达扫瞄高度控制旋钮
8 - CMD Dispenser Switch (Pinky Switch) 干扰物投放开关(CMD - Counter-measures Dispensing)
9 - Finger Lifts 两个手指提升片,当 JFS 已经启动后,提升左边那片启动左引擎,提升右边那片启动右引擎
10 - Flap Switch 后缘襟翼开关
11 - Rudder Trim Switch 舵微调开关
12 - Weapon/Mode Switch 武器类型选择三位开关,往前为中距弹优先,中间为格斗弹优先,往后为机炮优先
第 2 次,后期型 F-15C

A、飞行控制杆,Stick:
后期型 F-15C 的 Stick 实际上和 F-15E 完全一样,右侧的为 Janes 当年为其 F-15E 模拟游戏 JF-15 推出的全仿真飞行控制杆。
1 - Castle Switch Castle 控制钮,主要用来控制座舱内各种显示的,比如切换光标操作的反应对象等等
2 - Trim Switch 配平开关,往下按也能箔条抛射(启动 CMD 手动程序 1)
3 - Auto Acquisition Switch 一个超级多功能的航电操控三位按钮, 根据系统在不同主模式下有各自不同的作用.
4 - Paddle Switch Paddle 开关,主要功能是用来暂时屏蔽各种自动驾驶系统进行手动操控
5 - Nosewheel Steering Button 鼻轮转弯打开/武器导引头禁锢按钮
6 - Gun Trigger 两位机炮开关,第一位启动 HUD 摄像头开始录象,按到底发射机炮
7 - Weapon Release Button 武器发射按纽
B、节流阀,Throttle:
和 F-15A 相同,不再做介绍。
从飞行控制杆可以明显看出,其顶端比 A 型多了个 Castle 控制钮,所以形成 3 按钮的布局形式,这个是后期 C 型 F-15 的重要标志之 1。估计这个按钮的增加和后期 C 型新增的 PACS 面板有一定关系。

上图是模拟飞行类游戏的飞行控制杆,外型完全仿的 F-15C 的,3 按钮的布局形式不仅看起来更现代,更是体现了座舱新增设备操作的需要、
第 3 次,F-15E
F-15E 前座:
飞行控制杆和后期 C、D 型前座完全相同,不再做介绍。
节流阀与后期 C、D 型大部分相同,仅标注 1 略有不同。

标注 1 的 Boat Switch,Boat 两位开关,在往前推的情况下,不仅能取消当前选择的对空导弹,还能取消当前选择的对地导弹。
WSO,Weapen system offcer ,既后座的武器官:
同一般人认为的不同,F-15E 的后座共有四个杆,除了通常的飞行控制杆和节流阀外,还多了 1 对航电控制杆,分布在后座左右的仪表板前方,主要对航电设备进行操纵。

A、飞行控制杆,Stick:
和 F-15A 的飞行控制杆的外型完全一样,但功能不太一样
1 - Weapon Release Button 武器控制按钮,当短促地按下此按钮,其将释放所设定的对地武器如果飞机在对地模式下的话。注意,这个按钮只能释放对地武器,而飞行员的按钮可以释放任何武器。当飞机不在武器释放模式时,按下此按钮将激活预先设定的 VTRS —机载视频记录仪,通过它来记录程序。
2 - Trim Switch 配平四向开关,但这是个不能摁下的四向开关,不像飞行员的那个开关。在飞行中它被用于指定飞行方向。向前推会使飞机的机鼻指向下,向后推使机鼻指向上,当往边上推时将是相应的机翼冲下,既朝相应的方向横滚。
3 - Air Refuelling Release Switch 空中加油管释放开关:这个是相对应于飞行员控制杆的 HOTAS 功能,在 WSO 的座舱这开关就只有一个功能:当按下时,它就断开鱼加油探管的连接,如果连着的话。
4 - Trigger 扳机:WSO的扳机是没有实际功用的。
5 - Paddle Switch Paddle 开关,除了它不能被用于当飞行时静默地形跟踪雷达,其功能是类似于飞行员的 Paddle 开关。这个开关不能被往回拉,无论是短促地还是持续地。如果在飞行时短促地按下此开关将屏蔽自动驾驶。如果飞机在地面时 ,短促地按下开关将终止自动飞控系统。若在地面时按下并保持其将屏蔽机鼻轮转向控制。

B、节流阀,Throttle 右前视图:
虽然形式和 A、C 没有区别,但按钮少了很多,可以看出,后座对空基本上没什么任务,所以也就没必要在节流阀上设那么多的按钮了。
1 - Rudder Trim Switch 方向舵配平双向开关。当向左或向右推时,它将使方向舵偏转进而使飞机向相应方向偏航。
2 - Speed Brake Switch 减速板三向开关(前,中,后),并且装有一个弹簧来回复到中间位置。当被向前推它将收回减速板,向后则展开减速板。若不碰此开关,它将自动跳回中间位置让飞行员控制减速板。
3 - Microphone Switch 耳麦双向开关。当向前推时,WSO 可以在一号无线电频道上传送信息,当向后推是 WSO 可在二号无线电频道上发射信号。前推—频道 3 和 后推—频道 4 的功能将在未来实现。

C、航电控制杆,左右各 1 支,完全对称:
1L - CMD Dispense Switch CMD,Counter-measures Dispensing,干扰物投放开关。
1R - Interrogate Switch 问询开关:向前为 EWWS ,Electronic Warfare Warning System ,电子战告警系统。向后 NCTR,机载远距非合作式目标识别。
2 - Coolie Switch 苦力帽 左边控制 4 号 MPCD、5号 MPD,右边为 6 号 MPD、7 号 MPCD。
3 - Castle Switch 在前视红外视频,HRM 高分辨率地图,RBM 真波束地图测绘显示在 MPD。往上推是指定目标,往左推是指定探测点,往右推是系统更新,摁一下就能切换到下 1 个导航点。
BCN 模式下,往前推是开地图,往后推是到指定点,摁下是切换到下个导航点
SET 模式下,往后推是指定目标,往左推是探测器指定点,往右推是系统更新,摁一下是切换到下个导航点
TSD 模式下,往前推是指定雷达点,往右推是 FLIR 锁定点,摁一下是切换到下个导航点
对空模式下,往前推是 MRM 搜索,往后推是 SRM 搜索,往左推是目标解锁,往右推是发射当前导弹
对地模下,往前推是孔径模式
4 - TDC Switch Target Designator Control:目标截获光标/传感器操控轴,在前视红外模式 和 对地武器引导模式 下,控制 LOS(line-of-sight);HRM 和 RBM 下控制光标;空对空模式下控制图标;TSD 下控制距离和方位线。
5 - Mode Reject Switch 模式退出开关。
前视红外模式下,往前推是天线的 FOV 宽或窄,往后推是返回指定点,摁一下是解锁或重置 MN(Mission Navigator)
HRM,RBM 模式下,往前推是小窗口\距离,或小 PPI 距离,当扳机同时摁一下再放开,往后推是与前相反,摁一下是退出模式、解锁或重置 MN
对空模式下,往前推是 TWS 高数据传输模式,往后推是正常 TWS 模式,摁一下是模式退出。注:TWS 为边搜索边跟踪模式
TSD下,往前推是小的指定点记号,往后推是大的指定点记号,摁一下是返回默认
对地模式下,往前推是天线的 FOV 宽或窄,往后推是返回指定点,按一下是射弹
6 - Trigger Switch 扳机—前视红外模式下,摁一下再放开前视红外模式跟踪开或关,连恩两下更新指定点;HRM 下,一下,使 PPI planned position indicator(计划位置指定)的距离变更,连恩两下更新指定点;RBM 和 BCN 下,一下激活雷达俯仰调整或 PPI 距离变更,连恩两下更新指定点;TSD (tactical situation display)模式下,一下追踪模式,两下输入指示点指挥模式;对地武器引导模式 下,一下激活 slew 功能,摁一下再放开进入追踪指挥模式。
7 - Laser Fire Button 激光开关 FLIR下控制激光发射,RBM,HRM 下冻结地图,对地武器引导模式下开启、关闭武器导引头。
呼啸的鹰——F-15战记(一 鹰的接手):F-15C/D
在 F-15A/B 的基础上,麦道公司又设计了更新型的 F-15C/D,增加飞机的作战半径。F-15C 原型机于 1979 年 2 月 26 日首飞,C 型机安装了完备的航电,其中包括全方位战术电子战系统(Tactical Electronic Warfare System,简称TEWS),这些在 A 型机上是不存在的。同时还增加了高频天线并对飞机的某些部位进行了加固。

F-15 座舱 TEWS 显示器,可显示敌机的方位
1983 年 2 月,随着 F-15C/D 走下生产线,美国空军开始了多阶段升级项目 II(Multiple Stage Improvement Program II,简称 MISP),所有的 F-15 机体都按照 MISP II 升级,F-15C 84-0001 是第一架按照 MISP II 升级的机体,并于 1985 年 6 月首飞。MISP II 使得飞机系统的可靠性提高了 25%,并使用休斯公司的 AN/APG-70 雷达取代了原先的 APG-63(V)-1,APG-70 的中央计算机运行速度更快,内存也更大。其它的改进包括了增加一个新的多功能彩色显示器,并进行了布线和更新软件以支持联合战术信息分发系统(Joint Tactical Information Distribution System),但只有极少数机体安装了这个系统,2001 年该系统被更先进的战斗机数据链(Fighter Data Link)所取代。MISP II 还安装了新的油门杆,以及 HUD 录像机,雷达增加了飞行后生成任务报告和战绩验证功能,升级了电子战系统,并支持 AIM-120 先进中距弹(Advanced Medium Range Air-to-Air Missile)。

1983 年 F-15C 经过第二次升级后的座舱仪表板
APG-63 雷达
F-15A 的 APG-63 雷达是休斯公司对应 FX 项目同时平行展开的,也是飞机中最重要的机载设备。1968 年,休斯公司赢得了美国空军的合同来制造一种具备全天候攻击目标能力的雷达(包括可以引导 AIM-7 导弹,具备下视下射能力,并支持日后可能安装的光学追踪系统,如 F-15E 的蓝盾吊舱)。同时要求 APG-63 雷达具备有限的对付地面目标威胁的能力。

AN/APG-63 雷达
1970 年 10 月一纸 8 千 2 百万美元的合同宣告了 APG-63(V)0 雷达的正式生产,它可以借助多普勒脉冲从地面杂波中追踪目标,并根据飞行员选择的不同编程模式使用高、中脉冲重复频率(PRF)跟踪不同距离、高度、方向、速度的目标。这个雷达与以往型号相比性能上有质的飞跃,并很易上手,可使飞行员获得最大的态势感知能力。
APG-63(V)0 的许多衍生型号也安装在 F-15 上,如 APG-63(V)1、APG-70 和 APG-63(V)2。这些雷达共同的特点就是都能使用高、中和交错 PRF 模式扫描,可过滤掉地面杂波跟踪移动目标。APG-63 雷达工作在 X 波段,探测距离远,具有下视下射能力。探测信息自动送往中央计算机,并和计算结果一起实时反馈给飞行员(通过平显和下显)。APG-63 具有多种对空工作模式,可以根据不同的搜索方式或选择的交战模式来选择不同的 PRF:远程搜索,使用中/高 PRF,根据飞行员选择的搜索距离(18.5~296 公里)确定 PRF,以期获得较好的迎头和尾追搜索效果;速度搜索,使用高 PRF,专用于迎头高速接近的目标;近距搜索,使用中 PRF,用于格斗时为响尾蛇导弹和航炮提供数据,具有 16、32、64 公里三种探测范围,可以跟踪多个目标。作为以上三种模式的备份,APG-63 还有一种非 PD 模式,使用低 PRF,只能提供上视能力——因为非 PD 模式无法过滤地面杂波。此外,APG-63 还有多种提供特殊功能的模式,包括:信标模式,用于向空中飞机的敌我识别系统(IFF)发射询问信号;手动跟踪模式,作为自动跟踪模式的备份;被动模式,用于监测外部雷达辐射信号,同时自身只发送微弱脉冲,以尽可能减小自我暴露的可能性;地图测绘模式。

F-15E 上的 APG-70 雷达,APG-70 确实要比 APG-63V(0)雷达多出一些功能,但是一些 C 型机体之后却换装了 APG-63V(1)雷达,沙漠风暴行动期间,所有的 F-15C 中队都混装这两种雷达
1973 年,APG-63 雷达投入使用。1979 年,该雷达装备了可编程信号处理器(PSP),这是 PSP 首次在机载雷达上应用。这使得系统通过软件编程就可以适应新的战术、使用模式以及武器系统,而无需进行大规模硬件改进。1986 年,APG-63 停产,共生产大约 1,000 台,装备所有 F-15A/B 型和早期 F-15C/D 型。但是 APG-63 并不完善。其平均维修间隔时间(MTBM)不到 15 小时。对该系统的航线可更换件(LRU)的技术支持日益困难。原因之一是很多部件采购困难,而采用新技术部件则往往要求重新设计系统而被迫放弃。另一方面,持续恶化的可靠性影响了飞机的部署。如果航空站没有二级维修能力,就无法对雷达故障提供技术支援。此外,由于设计时的局限,APG-63 事实上没有多余的处理能力和存储能力来升级软件,应付日益增大的威胁。为此,从 F-15C/D 后期型开始换装 APG-70 雷达。
交战战术
APG-63 和 APG-70 具有一系列的边跟踪边扫描模式(Track While Scan),但在 1991 年海湾战争中的 F-15C 上,飞行员们更喜欢使用边测距边搜索(Range While Scan)模式。尽管 TWS 模式在每次接触中总是能够提供更多的信息,但这种模式不能引导半主动雷达的 AIM-7 导弹,TWS 模式同时可以减少搜索盲区,增加搜索范围,但是无法探测三坐标扫描范围外的目标(比 RWS 模式的三坐标扫描范围小)。使用 RWS 模式时要求飞行员具备相当的技术能力和经验,因为 RWS 模式每次接触获得的信息都很少,但优点就是使得拦截行动非常简单。

80 年代,F-15 的标准挂载是四枚 AIM-7 和四枚 AIM-9,在抛弃了副油箱后机体可以承受高达 9 个 G 的过载
90 年代中期,远距离搜索(Long Range Scan)模式(适用于 APG-63 雷达)和交错模式(适用于 APG-70 雷达)才开始使用。当目标进入 AIM-7 的射程后雷达切换到单目标追踪模式(Single Target Track)。STT 模式下雷达使用高能量尖锐波束照射目标以获得参数,然后指导雷达切换至高 PRF 以便引导 AIM-7。STT 模式可为飞行员提供有价值的目标参数,比如高度、距离、接近速度、航向和真实的速度。海湾战争时的所有 F-15C 参与的空战中几乎都使用了这种战术。
今天的 F-15 飞行员可以在不使用 TWS 模式的情况下进行场空战。因为在 AIM-120 的支持下,F-15“原生”的多目标交战能力得到了释放。1999 年在南斯拉夫上空的 F-15 就是这么做的,F-15 第一次同时锁定两个目标并将其全部击落。
最后,本文中也有几个使用雷达自动获取模式的战例,在此模式下雷达会自动锁定出现在三坐标搜索范围内的第一个目标。这种模式可以在距离目标 15 英里内使用,需要飞行员的反应敏捷。使用这种模式时,飞行员只需将 HUD 的虚拟三坐标圆圈套住目标,雷达就会自动锁定目标。
加强识别
在任何拦截行动中,如何在远距离上识别目标永远是最重要的,在没有确认目标敌我前,是不允许发射导弹的。同样视距内的空战的目视识别也相当重要。根据交战规则,如果不能在远距离识别敌我,在进入视距内空战之前像 F-15 这样的优秀超视距战机是不允许发射导弹的。为了解决这一问题,F-15 安装了复杂的敌我识别系统(Identification Friendly or Foe,简称 IFF),其中的核心是非合作目标识别(Non Cooperative Target Recognition,简称 NCTR)技术。NTCR 十分机密但又十分知名,在所有 F-15 参与的空战中都使用到了 NTCR。
NTCR 最基本的原理就是通过雷达探测目标的发动机风扇或者涡轮叶片,并与储存在数据库里的资料作比较,从而告诉飞行员它所发现的目标是米格-21、米格-25、米格-29 或者幻影等等。当然,为了使得非合作目标识别更加有效,F-15 必须正对着目标的进气道或者发动机尾喷口。如果目标是侧面朝向 F-15,NTCR 就判断不出了。
1991 年海湾空战,飞行员在发起超视距攻击前都要使用雷达进行早期 NTCR。同时 IFF 电子设备和电子侦听平台(比如 RC-135)也成为海湾战争期间加强敌我识别必不可少的部分。看起来 NTCR 成为海湾战争中多数 F-15 发起超视距攻击前真正的“授权者”,NTCR 技术在未来的空战中将会越来越多的被使用,但现在很少见到公开和明确的资料被披露。
第二章 007 航班事件和沙特皇家空军的战果
日本冲绳岛(Okinawa)上的嘉手纳(Kadena)空军基地是美国空军 18 战术战斗机联队 12 战术战斗机中队的驻地。1983 年 9 月 1 日,从美国阿拉斯加首府安克雷奇(Anchorage)飞往韩国汉城(Seoul)的韩航 007 航班在飞行途中消失,全世界的媒体都在猜测着最坏的结果,但是美国的情报机构却对此一清二楚,007 航班在萨哈林(Sakhalin)岛上空偏离了航线后被苏-15“细嘴瓶”截击机击落,飞机上的 269 名乘客无一生还。

嘉手纳基地 18 联队的 F-15C 在日本上空飞行
在波音 747 误入苏联领空后,苏联空军塔台引导拦截的录音至今仍是高度机密,苏联人相信那是一架美国的 RC-135 侦察机,拦截飞行员接近 007 航班后,通过无线电回复那是一架民航客机而非侦察机,但仍接到击落 747 的命令,在开火前也没有对航班机组发出过警告,尽管之后苏联声明他们对改进进行过警告。

波音 747 007 航班
事后美苏展开了一场搜索飞机黑匣子的竞赛。美方黑匣子中的数据和录音可以研制苏联人是否在说谎。苏方说 007 飞行时没有开航行灯,行踪诡秘,所以被当做一架侦察机,并且在被击落前苏军飞行员已经发射了一枚导弹擦过 007 驾驶舱作为警告。

KAL007 大大偏离预定航线,在苏联战斗机警告无效之后,被击落
美国海军 VP-4 和 VP-40 中队的 P-3C 负责寻找定位黑匣子,即便 007 坠入日本海的国际水域,苏联截击机仍会来骚扰。这些飞机没有自卫武器,需要战斗机护航。美军选择了 12 中队的一些飞行员驾驶 F-15 从嘉手纳基地转场至本州(Honshu)岛最北边的三泽(Misawa)空军基地。三泽基地距离北边苏联控制的萨哈林岛仅 200 英里,也就是在那里,美军情报官获知航班被拦截。

Su-15 击落 KAL007 的场景
罗伯特.格雷特(Robert ‘Cheese’ Greater)中尉就是被选中的在三泽基地里待命警戒的一名飞行员(他后来在 91 年 1 月 17 日击落两架伊拉克幻影 F.1EQ),他回忆道:
“我们在南边和北边同时执行战斗空中巡逻(Combat Air Patrol)任务,南北两个巡逻区是相互平行的,南巡逻区在札幌(Sapporo)以西,北部巡逻区距离搜索区 80 英里,接近北海道(Hokkaido)岛的最北端。我们的飞机带了三个副油箱和八枚导弹(四枚 AIM-9L 和四枚 AIM-7F),所以最快只能飞到 1.1 马赫。这也意味着我们在北部巡逻区飞一圈的时间大约 20 分钟。”
在日本,美国空军拥有充足的 F-15 和加油机来保证在搜索区上执行 24 小时不间断巡逻任务(美国空军在嘉手纳基地部署了整三支F-15中队),但是由于政治上的紧张气氛,这样的行动被视为具有挑衅性质的。所以所有的飞行员和他们的 F-15 在三泽基地保持 24 小时待命警戒,等待去拦截具有威胁性质的苏联目标。

KAL007 的碎片
苏联人也来急急忙忙寻找黑匣子,他们的搜索区在萨哈林岛东南方。在岛上有三个苏联空军战斗机基地:斯米尔扬克(Smirynkh)、多林斯克-索科尔(Dolinsk-Sokol)、南萨哈林斯克(Yuznho-Sakhalinsk)。在那里驻扎有米格-21、米格-23 和米格-31“捕狐犬”(米格-25 的发展型)。其中米格-31 被列为最危险的目标。这次又遇到了米格-25 刚服役时似曾相似的感觉,米格-31 处于高度保密状态下,美国空军对其一无所知。
这就是这名中尉的第一次任务,格雷特回忆道:
“米格-31 刚刚才部署到南萨哈林斯克基地,我们的情报官告诉我们一架从符拉迪沃斯托克(Vladivostok)起飞的 米格-31 在到萨哈林岛的途中在 7 万英尺的高度飞出了 2.2 马赫的速度。他们告诉我们这架飞机挂载了两枚雷达引导的中距弹和四枚红外格斗弹,这就非常明显这种飞机拥有足够的油料,在挂载了这么多导弹后还能飞到 2.2 马赫。”
当 P-3C 在搜寻海底峡谷里的 747 黑匣子时,饱受苏联米格-23 的骚扰。一名鲁莽的米格-23 飞行员是如此的具有攻击性以至于他主翼和 P-3C 撞上了。许多遇难者的遗体被海浪冲到了日本岛屿的海岸边,这就是最后的线索。搜索的第三天,当 P-3C 开始搜索海底岩层地带时,苏联米格机前往拦截,作为回应,格雷特和他的中队长罗杰.泰勒(Roger Tyler)被召起飞:
“我们在和预警机通话时发现了一架米格-31 正在背离我们而去,从东北向西南方向——萨哈林岛至符拉迪沃斯托克方向——距离我们大约 90 英里,我们开始爬升,以便他突然转向攻击在三泽基地西部飞行的预警机时我们有能力做些什么。”

70 年代末 80 年代初 18 战术战斗机联队的 F-15
但是米格机一次也没有转向东边。
“这个高空高速目标被确认为是米格-25“狐蝠”或者米格-31 时需要采用特别的战术动作来保证进行有效地攻击,我们爬升到 4 万英尺,然后扔掉副油箱打开加力加速。一旦加速到 1.7 马赫以上,我们小心翼翼地将机鼻抬高 20-30 度角,使其对准雷达中线以便发射 AIM-7 导弹。”
但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格雷特和他的队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执行了 12 次类似的任务,而且每次结果都是一样的,P-3C 逃离米格机的拦截,F-15 起飞,米格机发现 F-15 的存在后航向调转 180° 往回飞。美国空军飞行员在雷达上发现过“鞭挞者”、“鱼窝”、“捕狐犬”的身影,距离基本上都少于 80 英里,但是预警机都拒绝了飞行员们的攻击请求。一个星期内,苏联人停止了骚扰行动,六个星期后,剩下的 F-15 回到了嘉手纳。尽管没有一架 F-15 开火了,但是它们胁迫苏联截击机返航,鹰通过了它们的第一场测试。
沙特皇家空军的鹰
1983 年的和平太阳(Peace Sun)项目使得沙特皇家空军(Royal Saudi Air Force)获得了一些安装有升级部件的 F-15C(46架)和 F-15D(16架)。沙特国王此前认为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空军(Islamic Republic of Iran Air Force)是沙特的潜在威胁,于是就签下了这笔订单。四年前伊朗国王倒台,取而代之的是极不能被信任的宗教政府。最让沙特担心的是 1976 年伊朗购买的 79 架 F-14A 和它们的 AWG-9/AIM-54 系统,沙特皇家空军原先也想购买 F-14,但是后来选择了 F-15 和 5 架 E-3C 预警机(E-3C 于 1982 年交付)。
和平太阳计划的实施受到一系列政治因素的直接影响,为了安抚以色列,沙特 F-15 的能力被降级了,尤其是削弱了对抗美制航电和武器系统的能力。
1990 年,作为对沙漠盾牌(Desert Shield)行动的回应,美国空军从驻欧洲的空军单位里抽调了 24 架 F-15 交付给沙特皇家空军。

2009 年拍摄的沙特皇家空军 13 中队的 F-15C 80-0069(510),机身已像美国空军一样换上低可视涂装
首战
沙特空军 F-15 首个战果是在与伊朗关系紧张期间获得的,这个战果可以说是一个例外,对于当天争论确实也不小。
1984 年 6 月 5 日,一架伊朗空军的 P-3F 在拉万(Lavan)岛以南出现,沙特认为其对波斯湾己方的商船构成威胁,伊朗在两伊战争期间击沉了大量的油船,现在伊朗空军受命前去攻击前往沙特和科威特港口的船只,因为这两个国家都在支持伊拉克对抗伊朗。
随后两架来自 TFB6 布什尔(Busher)基地 61 战斗机中队的伊朗鬼怪 II 前来攻击这些船只,它们刚起飞不久就被在沙特上空巡逻的美军 E-3C 预警机发现。同时在空中已经有两架沙特空军的 F-15(一架 C 型、一架 D 型)与美军的 KC-10 加油机在训练,为了营救处于危险中的商船,预警机引导这两架 F-15 离开加油机前去拦截 F-4E。
当时之所以让沙特空军的 F-15 去拦截 F-4E,并不意味着沙特飞行员的技术有多好。现在的观点认为当时是沙特 F-15 飞行员主动向预警机请战的。事实上是 F-15D 后座的美国教官比尔.提平(Bill Tippin)先鼓励沙特飞行员采取行动,然后被采纳。当 F-4E 接近阿拉伯的岛屿——距离尤巴依(al-Jubayl)海军基地以北 48 英里远时,航向正南,和着两架 F-15 直接迎头对飞。
在提平的指导下,并且借助于预警机上沙特军官的帮助,两架飞机各自用雷达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并发射 AIM-7 麻雀导弹。两枚导弹都成功命中目标,把一架鬼怪 II 打爆,第二架被击伤,随后该机在现在的度假胜地基什(Kish)岛紧急迫降。
被击落的 F-4E 机组是哈马尤恩.哈克马蒂(Hamayoun Hekmati)上尉和赛义德.锡卢斯.卡里米(Seyed-Cyrus Karimi)中尉,他们没能逃离爆炸的飞机。
伊朗截获了的 F-15 和预警机间的对话记录,声称当时驾驶 F-15 的是美国人而不是沙特飞行员。当然真实情况美国政府和沙特政府都守口如瓶,但的确比尔.提平上尉在这次拦截中扮演了关键角色,还有一种大胆的说法是提平在这次交火中始终都驾驶着那架 F-15D,在后座无法控制导弹的发射,毫无疑问是前座的沙特飞行员发射了导弹并击落那架伊朗 F-4E。
沙漠风暴行动(Operation Desert Storm)
1991 年 1 月 19 日,沙特皇家空军的 F-15 机群迎来了它们的第二个和第三个战果,13 中队的阿依希德.萨拉赫.沙姆拉尼(Ayehid Salah al-Shamrani)在沙漠风暴行动中击落了两架伊拉克空军的幻影 F.1EQ 战斗机。这场战斗的细节很简单,但是美方的材料指出沙姆拉尼是在伊拉克幻影前去攻击波斯湾的船只后才起飞的。

阿依希德.萨拉赫.沙姆拉尼(Ayehid Salah al-Shamrani)上尉在 91 年 1 月 24 日击落两架伊拉克幻影 F.1EQ。
报告显示美国预警机引导沙特 F-15 前去拦截,但是沙姆拉尼拒绝进行超视距拦截。在幻影将船只纳入自己飞鱼导弹的射程前,萨拉赫什么事也没做。随后这架 F-15 被引导绕到这些法制战机的后面,接着他发射了两枚 AIM-9P 导弹,均命中目标,一名前 F-15 飞行员观察道:
“关于这两个战果,确实有一些严肃的问题需要询问,首先,作为一架超视距作战的战机飞行员,他为什么要进入视距内才发起攻击?第二,整个过程中他的僚机上哪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发射以 CAGE 模式发射的两枚响尾蛇导弹。
在发射响尾蛇导弹前先用雷达指示目标是标准程序,这使得飞行员能够确认引导头是否正确地锁定了目标。以 CAGE 模式发射响尾蛇在飞行员中是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在意料中的是,沙特空军的 F-15 在沙漠风暴行动中远离‘黑脸’角色,只是在自家上空做飞行巡逻,而且巡逻空域距离伊拉克沙特边境还有一段距离。这成功地使得沙特空军的 F-15 避免卷入接下来的任何一场空战。

1990 年沙漠盾牌行动中,沙特政府官员正在向 13 中队的飞行员做简报
90 年代,一名在沙特皇家空军做交换的美军 F-15 飞行员告诉作者,他在交换中队里遇见了两名他见过的最优秀的飞行员,他们的专业水准,能力是沙特皇家空军引以为傲的。
非常肯定的是这两架幻影战果是受到政治压力的结果,用意是将沙特卷入与伊拉克这个阿拉伯国家的直接冲突中。现在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当时一个美国海军的 F-14 编队据说处在相当有利的位置,解决这两架幻影所需时间更短。现在报告指出在幻影被击落时,商船距离飞鱼导弹射程仅剩几分钟时间。
第三章 水桶里的鸭子
1990 年 8 月 2 日,伊拉克向它富有的石油邻居科威特提出要求索赔。伊拉克的独裁者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在科威特北边云集了大量兵力,随之而来的是闪电似地入侵。伊拉克的装甲部队和步兵在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进入了科威特,遭遇的抵抗微乎其微。国际社会立刻做出反应,展开了以防御为目的的沙漠盾牌行动。1991 年 1 月 17 日星期二,沙漠盾牌行动宣告结束。此行动使得联军借助外交手段屯集兵力,接下来的沙漠风暴行动将是联军在美军的带领下把伊拉克占领军从科威特赶出去。
F-15 就是这些行动的中坚,它们最初在天上巡逻,保护联军的阵地,接着为攻击机群扫清道路,以免后者受到伊拉克空军飞机的攻击。
部署和战斗序列
当老布什总统得知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消息后首先调动的就是 F-15 机群,弗吉尼亚州兰利(Langley)基地的第 1 战术战斗机联队(Tactical Fighter Wing)立刻移师沙特阿拉伯。1990 年 8 月 7 日,第一联队下属 71 战术战斗机中队(Tactical Fighter Squadron)的 24 架 F-15C 和 3 架 F-15D 全副武装地飞抵沙特的德哈兰(Dhahran)空军基地,之后编入临时组建的 14 航空师 第1 战术战斗机联队。第二天又有 25 架第 1 联队 27 战术战斗机中队的 F-15C/D 转场至沙特,至此第 1 战术战斗机联队的 52 架 F-15 在 48 小时内就完成了重新部署到沙特阿拉伯的任务。

兰利(Langley)基地第 1 战术战斗机联队队徽

第 71 战术战斗机中队队徽

71 战术战斗机中队在沙漠盾牌/风暴行动中的全家福

27 战术战斗机中队全家福
当月晚些时候,来自佛罗里达州艾格林(Eglin)空军基地 33 联队 58 中队的 24 架 F-15C 和 36 名飞行员来到沙特阿拉伯(其中一些人员是从 60 中队抽调出来的),他们被部署在沙特西北角的法依萨尔国王(King Faisal)空军基地——又被称作为塔布克(Tabuk)空军基地,以便使 F-15 中队能够沿沙特和伊拉克边境线展开。拉瑞.皮次(Larry Pitts)上校就是当时 33 联队部署在沙特飞行员中的一人,他回忆道:

艾格林(Eglin)基地 33 战术战斗机联队队徽

第 58 战术战斗机中队队徽
“我们以四机编队队形从艾格林基地一路飞抵沙特,中间未作停留。这共花费了我们 15.5 小时的时间,在途中进行了几次空中加油。我们直接飞抵沙特边境(这也是离巴格达最近的 F-15 中队)机场,行动开始后我们从这个机场起飞,还要飞一个小时找到我们的加油机,然后转向北开始执行我们的任务。在战争期间,我们每个人都进行了 10 小时以上的作战飞行。”
德国比特堡(Bitburg)基地驻扎着美国空军第 36 战斗机联队,它派出了 53 中队的 24 架经过 MISP II 升级的 F-15C,部署在苏丹王子(Prince Sultan)空军基地,临时性编入第 14 航空师管辖。53 中队的杰.丹尼(Jay Denny)上校回忆道:
“我在 1990 年 10 月就听说我们中队要重新部署,8 月 2 日当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时候我们在荷兰的索埃斯特堡(Soesterberg)基地参与威廉姆.退尔(William Tell)演习。艾格林和兰利基地的中队都出发了,8 月 6 日,我们被召返回基地作出发准备。我们在 12 月 20 日抵达苏丹王子基地,然后立刻就开始空中巡逻。”
为了不浪费资源,美国驻欧空军最终使得诺曼.施瓦茨科普夫(Norman Schwarzkopf)将军给予了所有的 F-15 中队自治权,施瓦茨科普夫让步了,并允许比特堡剩下的 525 战斗机中队部署到土耳其英希尔里克(Incirlik)空军基地,525 中队将沿着伊拉克北部边境巡逻,但是不能干扰施瓦茨科普夫在南边部署的飞机的作战任务。索埃斯特堡 22 和 32 战斗机中队共同拥有的一架 F-15 被临时借给了 525 中队以便维持其机群数量,在 1991 年 1 月 17 日沙漠风暴行动的第一天,还有更多 32 中队的飞机加入到 525 中队的行列里来。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伊拉克空军战斗序列
伊拉克空军战斗序列
在纸面上伊拉克空军的威胁是巨大的,为了争夺空中优势、突袭地面基地、打击战略目标,萨达姆.侯赛因花费重金打造了一支法制和苏制战机混装的现代化空军。伊拉克空军总共下辖 5 个司令部,分别是运输司令部——下属两个至三个运输机中队、训练司令部——下属 10 个飞行学校、陆军航空队司令部——拥有 7 个联队(每个集团军一个联队,每个联队下辖四个中队)、防空司令部和空中支援司令部,后两个司令部控制着伊拉克空军绝大多数的作战飞机。
通常一支幻影 F.1EQ 战斗机联队下辖 8 个中队,受防空司令部和空中支援司令部的双重管辖。其中每个中队都配备有 7 架或者更少的可飞行飞机。在超视距空战中幻影 F.1 肯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为它装备了马特拉 R.530 雷达制导中距弹。后来也确实如此,在几个不眠之夜里伊拉克幻影就插入了联军攻击机编队中捣乱。同时空中支援司令部也拥有 10 个旅的苏-20/22“装配匠”、米格-23BN/BK/MS“鞭挞者”和更加老旧的霍克猎人。所有这些中队都不能像联军飞机那样对目标展开有效地打击。

伊拉克空军的米格-23ML,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一些人声称在沙漠风暴行动地二天晚上,一架伊拉克的米格-23M L在南部击落了一架意大利空军的旋风 IDS,但是没有被证实
尽管幻影 F.1 吸引了大多数联军的注意力,但是防空司令部的 5 个旅的米格-21“鱼窝”、米格-23ML“鞭挞者”、米格-25“狐蝠”和可怕的米格-29“支点”才是最大的威胁。米格-25 的作战单位是以截击/侦察联队的形式存在的,此联队下辖 4 个中队混装米格-25P 和 RB。驾驶这些飞机的飞行员的任务就是拦截高价值的目标。
在超视距空战中,米格-29 是最有威胁的对手,它装备了半主动雷达引导的 R-27 中距弹。但它的雷达却不容乐观,下视下射能力极为差劲。一旦进入视距内格斗,就成了米格-29 的天下,这种飞机的机动性极佳并可借助头盔瞄准具来发射红外格斗弹。飞机在座舱风挡前部还安装了光电雷达,可以在保持雷达静默的情况下跟踪目标。

伊拉克空军 4 中队的米格-29 29060 正滑出跑道,在沙漠风暴行动中,4 中队损失惨重,而他们唯一的战果还是一架己方的米格-23
最后伊拉克空军还拥有一支混成轰炸机联队,其中包括了三支图-22“眼罩”中队、一支图-16/轰-6“獾”中队、两支苏-24MK“击剑手”中队,后两支中队正在形成战斗力。击剑手与 F-111 相似,能对海上和地面目标造成破坏性的打击。
伊拉克空军的飞机被编入四个军区司令部,每个军区都拥有庞大的地面控制拦截(GCI)和整合式防空系统(IADS)网络,GCI 和 IADS 网络就像在苏联学到的一样按照条例来引导战机攻击目标。
除了出色的训练、战术和装备以外,美国空军估计很可能会在战斗中损失掉一些 F-15,因为大量伊拉克飞行员都参加过激烈的两伊战争。F-15 中队里的一些飞行员甚至没有参加过任何实战,似乎逊色于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伊拉克飞行员,《Spear Tip》90 年 14 期官方公布了美国海军/空军情报部门对于伊拉克空军作战力量的评估。美国人认为伊拉克空军拥有 35 架米格-29(其中包括 6 架 UB 型)、34 架幻影 F.1EQ-2/4/5/6、6 架幻影 F.1EQ-7、22 架米格-23ML、22 架米格-25PD(出口型)和 PDS、55 架米格-23MS/MF。
《Spear Tip》90 年 14 期最后总结道,只有米格-29 在陆地上空具备下视下射能力,幻影 F.1EQ-4/5/6/7 只能在水面上空具有一定的下视下射能力。米格-23ML 也具备有限的下视能力,但只能用于 R-23/24(AA-7)前半球目标的引导。还不确认伊拉克空军是否获得了 R-40T、R-23/24T和 R-27T 红外弹。报告注明这几种红外弹不具迎头攻击能力。伊拉克在占领科威特后缴获了 60 枚马特拉 R.53 0中距弹,虽然具有全向攻击能力,但伊拉克幻影 F.1 的飞行员从未进行过使用这种导弹进行迎头攻击的训练。
这份报告最后表示伊拉克飞行员通常在中距弹的最大射程发射导弹——在 10 英里至 13 英里之间,由于未知原因,伊拉克的飞行员通常是一前一后的编队飞行,高度一般都是在中空(仅在白天才会在低空飞行,并且追击已确认身份的目标),米格-23 用来巡逻和护航,米格-25 和幻影用来进行截击。
在电子战方面,这份报告指出伊拉克飞行员并不积极使用电子对抗系统(ECM)、干扰箔条和镁光弹、雷达预警接收器(RWR),尽管对于所有的幻影、苏-22、米格-25 来说它们的电子对抗系统就是“on/off”,飞行员们很少被告知飞机的电子战能力。仅使用他们的雷达预警接收器来求得生存。确实如此,中东空军专家汤姆.库伯(Tom Copper)指出伊拉克空军的米格-23BN、米格-23MS 和大多数的米格-21 根本就没有安装雷达预警接收器。
这份报告说伊拉克飞行员对于雷达引导的中距弹显得“过分地害怕”,因为此前曾遭受过伊朗空军 AIM-54 导弹的连续重击,这个评论也许不太公平。报告继续指出任何伊拉克飞机被美军战机雷达锁定后都会使得伊拉克战机扔掉副油箱返回基地。如果被逼到边缘了,他们则会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下来。“Post merge manoeuvring”这份报告的作者写道:“看起来很像是转弯然后逃跑”。库伯指出“这是他们唯一的战术,如果第一次攻击不成功,那么伊拉克人就脱离战斗,他们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空战机动的训练,因而也没有接受过空中格斗的训练。”
《Spear Tip》90 年 14 期描述道,米格-23、米格-25、米格-29 的飞行员非常依赖地面控制拦截中心的引导,而且他们的设备很陈旧,数据处理也很慢。在训练中,这就意味着任何对于美国空军战机有威胁的机动在伊拉克战机收到确切的信息前攻击将被延迟 15 至 30 秒。事实上,库伯追加道“米格-25 和米格-29 的引导完全依赖地面控制拦截中心,而他们与地面的通话将被轻易地干扰。”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沙漠风暴中的猎杀
沙漠风暴中的猎杀
1991 年 1 月 17 日,老布什总统下令沙漠风暴行动第一波攻击开始,空中任务指令(Air Tasking Order)被称作为“碎片”,就像一个路线图,清楚地规划出每次攻击的目标。指令的重点起初集中在摧毁伊拉克防空系统上,然后是机场、飞机掩体和飞机。当这些目标都完成后,伊拉克的装甲部队,指挥控制通信中心(Command Control Communication,简称C3)和补给中心将受到攻击,最后把被削弱的伊拉克陆军留给强大的联军地面部队。
在规划时美军就尽可能描绘出“碎片”前三天的进展,唯一的变数就是全天候导航系统的使用使得在多云天气攻击地面目标成为可能。最早的 ATO(90 年 8 月第 1 战斗机联队部署到位后就发布了)中规定所有的 F-15 中队都在伊拉克南部巡逻,但是在土耳其部署了 F-15 后使得伊拉克空军像三明治一样被夹在中间。
在伊拉克的 3 支 F-15 联队各自都分配到不同的任务,33 联队 58 中队以 12 名骨干飞行组成的“老鸟”在行动开始的前 10 天以三支 4 机编队执行进攻性防空(Offensive Counter Air)任务,同时中队的其它飞行员执行对空防御(Defensive Counter Air)和高价值目标战斗巡逻(High Value Assets CAP)任务。这些任务的目的是保护在伊拉克南边的加油机、预警机和侦察机。执行进攻性防空任务的 F-15 将深入伊拉克境内。

58 中队的大猩猩队徽
那些“大猩猩”中(这是 58 中队给自己取的绰号)有战机武器学校的毕业生。58 中队的飞行员是全美空军 F-15 单位里训练最出色的,出席了 1989 年和 1990 年的实战性极强的红旗军演。比如瑞克.托里尼(Rick Tollini)这个第一个驾驶 F-15C 进入伊拉克的飞行员,除了服役于 58 中队外还在秘密的 422 战术评估中队发展高级战术。

正在打游戏机(Gameboy)消遣的瑞克.托里尼(Rick Tolini)
相比起根据任务种类来指派飞行员,第 1 联队 71 中队和第 4 联队 53 中队的飞行员在整个战争中被分成白班和夜班两组,优点是夜班飞行员在白班飞行员睡觉时可以计划第二天的任务,反之亦然。
在沙漠风暴行动的第一个夜晚,美国空军击落了 6 架伊拉克战机,全是 F-15 的杰作。
DAY1,根据 ATO,比特堡、兰利、艾格林的 F-15 分开巡逻,各自的巡逻区以地理的经度线划分开。乔.凯尔克(Jon ‘JB’ Kelk)上尉驾驶 F-15C 85-0125 号机,无线电呼号“Pennzoil(美国加州的一家石油公司名) 63”,是开战时 58 中队夜间出击飞行员中的一员:
“驻扎在塔布克基地的 58 中队当晚朝伊拉克西部派出了 8 架 F-15,比特堡的 53 中队朝战线中部派出了 8 架 F-15,德哈兰基地的 1 联队派出了 4 架 F-15 在伊拉克东部巡逻。我们计划朝巡逻区中心前进,清除一切遭遇到的伊拉克战机。如果你沿着巴格达把伊拉克分成东西两半,我们的巡逻区就在西面的那一半,我们将注意力特别放在了伊拉克的 H1、H2、穆达伊西斯(Mudaysis)、阿萨德(al Assad)、塔卡杜姆(al Taqaddum)空军基地上。我们的目标是扫清巴格达西边的空域,同时东边的任务交由兰利和比特堡的伙计们来完成。”

沙漠风暴行动中,预警机的功劳不可小视,几乎每个 F-15 战果中都有预警机作出的贡献
1991 年 1 月 17 日凌晨,58 中队派出两个 4 机编队,无线电呼号“Citgo 61”~“64”、(雪铁戈,美国润滑油公司名),“Pennzoil 61”~“64”。凯尔克上尉补充道:
“我是 Pennzoil 编队中的第 3 机,Rick Tollini 是领机。我们一共是两个 4 机编队,计划规定飞行员们在夜间任务中轮流担任领队。比今夜是 Rick Tollini 领机,下次任务就是我领机。我们都是战斗机武器学校的毕业生,所以都能胜任。Larry Pitts 是 2 号机,Mark Williams 是 3 号。”

Larry Pitts 座机 F-15C 85-0099
ATO 制定了战争首夜由 F-117 和 F-15E 在凌晨 3:00 展开突袭的计划,就像凯尔克解释道的:
“空袭发生在巴格达和 H2、H3 空军基地,攻击鹰在低空猎杀飞毛腿导弹发射车,未被发现。在他们离开时,我们这 8 架 F-15C 就像是一堵墙,击落任何一架从这些空军基地起飞的伊拉克战机。因此你完成了突袭,然后我们就接手后续攻势。”
尽管任务简单明了,但在实际中也遭遇诸多困难。糟糕的天气使得飞行员们遭遇到了在训练中从未见过的苛刻空中加油条件,巨大的积雨云一直延伸到 3 万英尺高空,夜空漆黑,风力强劲,不允许使用外部灯光。伊拉克空军通过他们不发达的情报网在 F-15E 的突袭中学到了一点教训,凯尔克上尉解释道:

海湾战争中,第一战斗机联队的一架 F-15C 在战斗巡逻任务中进行空中加油
“问题是沿边境线部署开的伊拉克军队正在打听我们的动静,18 架 F-15E 的编队制造的噪音实在太大了。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敌我识别
击落一架友机是非常令人沮丧的,即便我们拥有敌我识别装置,并且有预警机的帮助,但最好还是事先将敌我划分开来。而这个任务的关键就是让 F-117 和 F-15E 能够安全地撤出这片空域。随后当我们向北飞行时我们便知道在面前出现的一切目标都是敌方的。但是在 0305,预警机通知我们侦测到有伊拉克战机,而我机还没有及时撤出,这是一个大问题。我们仍在沙特-伊拉克边境以南 50 英里处集结。原计划等待‘Citgo’编队加入后再北转向伊拉克。预警机在我们身后 100 英里处,我们本应该有更多的时间,但随即预警机指示 Pennzoil 编队先行进发。”

海湾战争中一架 58 中队的 F-15C 加油后离去。沙漠风暴行动中 F-15C 的标准挂载是 3 副油箱 4 麻雀 2 AIM-120 2 响尾蛇
当命令传来后凯尔克有些不高兴,现在前方还有很多友机,会和刚起飞的伊拉克飞机搅在一起:
“我当时在想‘这对于我们伟大 8 机战斗机墙来说敌我目标太多了’,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亲手去处,我们爬升至 30,000 英尺,然后转向北飞。”
“Citgo”编队比“Pennzoil”编队更靠近南边,因为领队罗伯特.格雷特决定向南以躲避恶劣的天气。在“Citgo”编队转向南时‘Pennzoil’编队正朝加油机飞去,所以预警机没有通知“Citgo”编队。就在‘Pennzoil’的第一支双机编队转向时天气开始变好,编队分为两个小队横向拉开,距离 5 英里,每支小队长僚机相距 2 英里。这个 9 英里长的“城墙”将是第一支与伊拉克战机发生接触的编队。四架 F-15C 从左至右一字排开,飞行员分别是:拉瑞.皮次、瑞克.托里尼、乔.凯尔克、马克.威廉姆斯(Mark Williams)。

58 中队的 F-15C 编队起飞,准备执行夜间任务
预警机引导“Pennzoil”编队迎击两组敌机,第一组在拉迪夫.哈菲(Radif al Khafi)高速公路东北,第二组在穆达伊西斯空军基地东南。托里尼和皮次脱离大编队转向西前去接敌,同时凯尔克和威廉姆斯也脱离原航向,按预警机指示转向东接敌。拉瑞.皮次是的僚机,飞在托里尼左侧很远处,后来回忆起他们经历过的最恐怖的夜晚:
“当我打开敌我识别器试着去确认前方的这些家伙时,我的雷达屏幕上显示出了 40 至 50 个友机信号。我注意到一个单独的信号,因为它看起来威胁到了一个空袭编队,但是它转身逃走然后降落了。尽管我已经解除了武器保险,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朝谁发射导弹----我们真的不想把友机击落。”
在深入伊拉克境内 15 英里后,凯尔克在雷达上发现了敌机的信号:
“我收到了雷达的警告信号,什么东西在前方锁定了我,而同时我也锁定了它。我现在的编队只剩下‘Pennzoil 1’号机和‘Pennzoil 2’号机,3 号和 4 号在东边。雷达显示目标距离我 35 英里,并且据我所知,它只是我前方众多敌我目标中的一个。我前去攻击,同时威廉姆斯呆在后面用雷达搜索其他目标。我们将敌我识别器模式 4 的信号打开,因为在 0300 以后所有联军飞机的敌我识别器模式 4 代码都更新了。但是如果前面是友机,也许那些家伙在做其他事呢?也许他们在躲避、投弹,忘记切换模式或更换代码的事呢?我不想把他击落仅仅是因为他忘了按下按钮,所以我寄希望于预警机来确认目标。
预警机要处理的事太多了,我也没在他们那里得到答复,所以我只能用飞机上的系统来确认前方目标的身份。那个目标从 7,000 英尺爬升到了 17,000 英尺,当我最终发射导弹时它很明显地在朝我机动,这时我处在 30,000 英尺高度的有利位置,我可以拉开与这架米格机的距离以便发射导弹。”
当凯尔克接近目标时,皮次和托里尼发现他们的目标正转向离开,于是右转去支援编队中的 1 号和 2 号机,托里尼在发现自己被敌机短暂锁定——来自一架伊拉克米格-29。
凯尔克和他的目标迎头对飞,相对速度已经超过 1,400 英里/小时。美国飞行员关掉夜视仪以免其在导弹的尾焰光下受损,然后发射了一枚 AIM-7M,接着将自己的 F-15C 急转大过载脱离,并按下油门杆上的按钮扔出干扰箔条:

F-15C 发射 AIM-7
“我在高空以近 1 马赫的速度发射了一枚导弹,取得了先发优势。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那枚导弹离开飞机——500 磅重的导弹脱离飞机的感觉是很难忘记的——但是武器状态板仍显示有四枚麻雀导弹。我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即便武器状态板的信号有冲突,我还是晓得我发射了一枚导弹。
在我发射完导弹之后我开始投放干扰箔条做防御性机动以免对方朝我发射导弹,同时我也想进入它的下视下射盲区——现在是时候降低高度然后拼命机动了。这次干扰箔条和防御机动解除了米格的雷达锁定,当雷达警告消失后,我再次转向它,然后我发现它在中空爆炸(离我大概 10 英里远)。那个爆炸真的很耀眼以至于天空都被照亮了 3 至 5 秒钟,然后又黑了下来。”
被击落的米格-29 飞行员阵亡,他的名字叫奥马尔.戈本(Omar Gorben),他之前驾驶过米格-21 和米格-23,在两伊战争中击落了两架伊朗空军的 F-5。
在空战中凯尔克朝西做防御性机动时,威廉姆斯则向东机动,两机的距离逐渐拉开。更复杂的是,由于雷达告警器狂响,托里尼也朝东做防御性机动,于是与右侧的凯尔克擦肩而过,差点撞上。这还没完,托里尼随后锁定了威廉姆斯,并开始确认敌我,他还以为这就是凯尔克原先的目标!幸好由于不能确认目标身份所以托里尼没有开火,并开始进行夜间目视识别:
“‘威利’我从身边擦过——就在我身下——然后我认出了 F-15C 座舱里的灯光。”
威廉姆斯同样也在做防御机动因为他也被凯尔克击落的那架米格-29 锁定了。

‘
沙漠风暴行动中为了加强敌我识别,一些 F-15 飞行员将狙击镜装在抬头显示器旁,以求能够更远地捕获目标
“但是我们回到行动中来并且让继续按既定计划进行,但是空战中我没能把副油箱扔掉,至始至终我都带着这几个累赘飞在天上。我试着在不开加力的情况下跟进保持队形。我尽力去追赶威廉姆斯,试着不让自己掉队,在夜间打开加力的飞机可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目标。我们继续向北朝巴格达飞,当我的雷达警告声不再响起时,我用我的雷达去搜索前方,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我最终赶上了威廉姆斯并且修正了自己的航向和高度,我请求他亮起他的航行灯以便确认他的位置,然后我发现他就在我前方 1.5 英里处。我们在巴格达以南 30 至 40 英里处开始转向西,扫清 H1 和 H2 机场的空域。我们什么也没发现,然后朝南飞越边境线。当我们转向南时雷达警告器又响了,这次是在我的正后方六点钟方向,但它响了五秒钟就安静下来,也没再响起过。”
情报部门第二天早上证实凯尔克击落的是一架米格-29,他是第一名驾驶 F-15 获得战绩的美国人。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击落幻影
在“Pennzoil”编队朝东北方向飞行了 100 英里后,预警机发现两组敌机并且下令“Citgo”编队前去拦截。“Citgo”编队朝西北方的穆达伊西斯基地飞去——那只是一个伊拉克空军的前进小基地,但是有幻影 F.1EQ 在那里待命警戒。
罗伯特.格雷特曾参与 007 事件护航行动,这次他是“Citgo”编队的长机,座机 F-15C 85-1015,无线电呼号“Citgo 61”:
“我的僚机是斯高特.摩(Scott Maw)中尉,3号机是比尔.蒂尔(Bill Thiel)中校,4号机是罗伯特.布鲁克斯(Robert Brooks)中尉。行动一开始就一团糟,我是这支四机编队里第一个靠上加油机的,而且加油是整个任务中最令人提心吊胆的事。那天夜里,天上有 6 架 KC-135 加油机,我们得在不使用无线电的情况下找到我们的加油机,各机之间还要保持 500 英尺的距离。没有任何光线并且只依靠模式 4 的敌我识别码,我们花了比往常多两倍的时间才完成加油——因为遭遇了上升气流。我们看不到任何天气变化,当时没有月亮。”
“Pennzoil”编队跟在“Citgo”编队之后排队加油。托里尼后来告诉格雷特他当时失去了空间和方位感以至于在跟进到 KC-135 加油时他可以对着圣经发誓,飞机加油的时候一定是在做滚筒机动。条件是如此的苛刻,格雷特看了一下时间,心里打了一下算盘,然后决定带领编队朝南逃离这个恶劣天气的鬼地方:
“我的僚机和我在那鬼天气里呆了近一小时,因为坏天气、密集编队还有高难度的空中加油带来的高度紧张,我希望他们做深呼吸放松一小会。我们变换成疏松的纵列编队以使得雷达可以为他们工作一下。”
随着进攻时间的临近,他再次召集密集编队:
“在我的预计中,我们离开控制区域后在 0310 抵达进攻点。预警机在 0300 就开始为我们担心,要求我们尽早开始任务,这也就是我决定结束跟在“Pennzoil”编队后飞行的原因。我们花费了 12 分钟来确定战术,当我带领着编队在云层上飞行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星光,最后我试着去操纵雷达来找到‘Pennzoil’编队的位置,并且找到了。”
有趣的是,格雷特当晚没用采用将四机编队一字横向排开的“墙”队形,这种编队的优势就是能够发挥编队的最大攻击力以及雷达搜索范围——但是他认为比这个更重要的是减轻队员们的工作负担,摩和布鲁克斯是新手,还不是很熟悉 F-15,蒂尔经验丰富,但是不像格雷特、托里尼和凯尔克那样毕业于战机武器学校。总的来说,格雷特认为“墙”编队是一个负担,所以不想采用。作为替代,他选择了一个传统性的夜间编队:
“摩在我右边 40°左右,蒂尔中校在我左后方 15 英里远,布鲁克斯在他的左边。这样的编队可以使得我们分散开来,即便是我们在机动时也不用担心相撞。”
“Citgo”编队的目标就是穆达伊西斯空军基地,然后转向西北方的 H2 和 H3 空军基地。一旦抵达了那里,格雷特将在 H2 和 H3 基地之间 25 英里处以及穆达伊西斯基地上空进行阻断战斗巡逻,每侧由两架 F-15 实施。这就使得他们可以监控从每个基地起飞的伊拉克战机:
“在我们飞向穆萨伊西斯基地的时候,我看见所有的 F-15E 都将敌我识别码调至模式 4,我们也可以看见米格-29 在穆萨伊西斯西北 50 至 60 英里处也就是我们前方 85 英里处巡逻。我非常肯定那些飞机就是预警机说的米格-29,因为我没看见他们回复了我的模式 4 敌我识别码。我们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但是我们并不急于去拦截他们。”
就在“Citgo“编队到位后,格雷特开始在穆达伊西斯上空试着去寻找新的目标:
“在我负责的区域内我收到了低空雷达反射信号,于是把雷达设置成搜索我前方地面到高空 18 英里范围内的目标,摩在旁边区域自 50,000 英尺向下搜索。在我前方 25 英里处我发现了海平面上 1,500 英尺高度的雷达反射信号,正在朝西北方向飞行,然后左转朝东南方向飞行。所以我解除了锁定并且等待更多飞机的起飞。我现在发现了 3 个目标,他们之间相隔都有几英里远。”
摩和格雷特合并了他们的雷达信号同时筛选出的目标(均是幻影 F.1EQ),准备展开攻击。在距离 17 英里处,格雷特锁定了前面的那架长机,马夫则锁定了后面的那架:
“我仍然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飞机,但是预警机从 RC-135 那里得到了消息‘目标正在爬升’,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我们前方不到 25 英里处。后来我听了预警机的对话录音带后注意到他们暗指的目标就是敌机,尽管我在那时候并不知道。然后我开启了 NTCR 和 IFF,同时把识别码调至模式 3 7600,接着观察是否有通讯失败的叫声,但是没有回复。
“此时我的高度已经从 30,000 英尺下降到 25,000 英尺左右,所以我的雷达视角正在一点点变陡,在距离 10 英里左右我完成了敌我识别,但是我仍旧向预警机去询问这几个家伙的状态(格雷特从未听到预警机确认这几架飞机就是敌机)。我没有得到回复,所以我继续朝前飞准备在距离 10 英里时击落它。”
与凯尔克不同,格雷特看见他的 AIM-7 从机身右侧发射了出去:
“我们的条令是在发射导弹后要注意观察发动机是否正常点火,并确认导弹是否正确引导,这就是我所做的。当我将注意力转回到座舱里后,做一个 F-Pole 机动(F-POLE,即当导弹击中敌机时,你和敌机之间的距离。发射导弹后转弯,使敌机位于你的侧前方,但仍要保持对敌机的锁定,这个动作可增大你的 F-POLE),向左转 40°以便给予导弹和自己足够的 F-Pole 距离。那时我再回头望去,就找不到那枚导弹了,当飞机计算机告诉我导弹的飞行时间即将用尽时我又回到原航向,这也就是那枚导弹消失的时候。
“我很明显地记得导弹战斗部爆炸时的火焰是个很尖的圆锥体形状,爆发出炽热的红光,所以我很容易就能观察到这个锥形的能量体。同时在距离我 4 英里多的地方,7,000 英尺高度,飞机的残骸继续拖着火焰向东南方向下坠。我大叫'Splash',然后摩也确认看见了坠落的目标。
摩那时仍旧锁定着后面的那架幻影 F.1EQ,在他前方 15 英里处。两外两架“Citgo”机被甩到 20 英里后,并且在格雷特下达命令后就朝 H2 和 H3 基地飞去了。他们将阻断任何前来拦截 F-15 的伊拉克战机,但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所以就在原目标地上空巡逻。格雷特回忆道:
“我检查了西北方向,转为使用自动航炮模式并且把雷达角度调低,以便搜索那架幻影的僚机。然后我在无线电里听见摩报告敌机在他 330° 方向距离 13 英里。接下来又是另一个爆炸,我击落的那架飞机撞到地面了。很快在我两点钟方向又有一架飞机撞向地面,距离被我击落的目标大概 3 英里左右。我可以看见燃烧的飞机残骸在沙漠上打滚,当时天上乌云密布,燃烧的残骸都照亮了夜空,这真是太超现实主义了。
就像我们能说出的最好的情况,幻影2 号机朝右急转向西以求逃离我们的视线,但是飞行员突然失去了空间感撞向地面。”
现在从穆达伊西斯基地起飞的第 3 架幻影看起来比前面的两架拥有更好的办法,同时是在危险情况下,这架飞机很快就转向北朝基地飞去,将摩置于后面 10 英里尾追的大好形势。比摩距离更近的格雷特并没有发动追击,因为穆萨伊西斯基地部署有罗兰地空导弹,并且在西北方的 H2 和 H3 基地也发现了地空导弹的身影。同时为了发现低空飞行的幻影,雷达的下偏角也更陡,他也不想打开加力去追赶除非是想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伊拉克空军的地空导弹阵地
F-15 已经进入幻影的地盘,格雷特告诉作者,即便是装备了 AIM-120,想击落这架飞机也非常困难。
“Citgo”编队的成员从塔布克基地的情报官那里得知他们的目标是幻影 F.1EQ,一个星期以后,格雷特的第二个战果被确认为是“机动坠毁”,但是仍旧有人建议将此战果划归给那个被幻影追赶的 EF-111 机组,但是对于作者来说 EF-111“看起来绝不像”是一个米格杀手,格雷特自己后来回忆道当晚的那片空域没有 EF-111 存在,只有附近的 F-15E(译者注:那架 EF-111 来自 66 电子战联队 42 电子战中队,驾驶员是詹姆斯.邓敦(James Denton)和电子设备官布雷特.布兰登(Bret Brandon),在机动中伊拉克幻影 2 号机向 EF-111 发射了一枚魔 术II 导弹,但是被邓敦躲开)。
在塔布克基地降落后,格雷特回想起那个被他击落的伊拉克飞行员:
“像被 AA-10 或者 AIM-7 这样的大导弹击落后飞行员是很难生存下来的,你跳不出座舱、你使用不了无线电——你只会变成一堆灰尘。那枚 AIM-7 的战斗部肯定击中了幻影,在设计时它的战斗部就是用来在迎头攻击时切掉目标的座舱。当我们着陆后,先是去做汇报,然后去吃早餐。库克.马吉尔(Chuck Magill)正准备起飞去执行他的昼间任务,他后来告诉我从我的脸上看出这不是游戏而且一点也不有趣。”
马吉尔也许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也将接受和格雷特一样的考验。
“我看起来是那个样子因为我在想我刚杀了一个人,而且看着他死去。”格雷特自责道:“我认为伊拉克飞行员也像我一样有妻儿,他只是在做他应该做的,这太冷酷了。”摩提醒格雷特那些伊拉克幻影是冲着 F-15E 去的,如果不击落他的话我们的F-15E将被击落。
“你从来不会从此事中释怀,你只能接受这个任务,然后尽力去完成它。”格雷特在 12 年后总结道。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第 1 联队唯一的战果
当“Citgo”和“Pennzoil”编队在伊拉克南部巡逻时,71 中队的史蒂夫.泰特(Steve Tate)驾驶着 F-15C 83-0017 带领着一支四机编队(无线电呼号“信徒 11”)在伊拉克东部巡逻,支援攻击机编队。四架 F-15 分为两个双机编队,“信徒 13”和“14”(达米安.哈尔普(Damian Harp)上尉和马克.阿特维尔(Mark Atwell)上尉)在贾瓦赫(al Jawah)基地空 30,000 英尺处掩护,“信徒 11”和“12”在 10,000 英尺高度,拦截任何可能出现的目标。
除了预警机发出的敌机警告最后被证明是己方的EF-111以外,泰特和他的僚机波.梅尔拉克(Bo Merlack)上尉之后又在西面发现了目标,最后被确认为是己方的 F-4G,泰特后来回忆道:
“我完成转向时在前方 16 英里(8,000 英尺高度)捕捉到了目标信号,我向预警机询问这些目标是敌是我,但是他们也不知道。目标就在那里,他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然后我打开了敌我识别器,在距离 12 英里的时候,它进入射程范围。我将头低下去看雷达以免火光刺伤眼睛,在确认目标就是敌机后,从机身右侧发射了一枚 AIM-7。”

史蒂夫.泰特(Steve Tate)是沙漠风暴行动中 1 联队唯一获得战果的飞行员
泰特然后做了一个 F-pole 侧转机动:
“我发射了导弹后跟踪了它一小会,然后报告‘Fox 1!'(译者注:Fox 1 代表 AIM-7 发射,Fox 2 代表 AIM-9 发射,Fox 3 代表 AIM-120 发射,而泰特所说的是‘ against a Mirage F.1’)。通过预警机和僚机的通知,我了解到他们现在开始朝我们发射地空导弹。”
在战争的初期阶段,伊拉克的防空系统是完全运转的,伊拉克地面控制拦截中心也在指挥着他们的飞机起起落落。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将不断地受到攻击并且被分割。但是在第一天的晚上,地空导弹不断地发射,这也许会将他们自己的飞机击落。
“突然我被霍克 I 导弹锁定,这种导弹是美国造的,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后抢来的,因此我非常紧张。我朝左向巴格达方向望去,发现几枚地空导弹腾空而起,但是在我的两边,只有高射炮拽光弹的身影。
在我发射的 AIM-7 击中幻影前 2、3 秒钟,我开始回转向目标,导弹看起来引导得很好,所以我决定把剩下的导弹留下来——如果导弹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命中目标,我需要再发射第二枚。导弹准确命中,那架飞机爆炸了,我绕着它转了一圈然后再离开,天空都被点亮了几秒钟。我可以看见它在解体,大碎片变成小碎片,燃烧着坠向地面。”

泰特的战果也是整个战争期间 1 联队唯一的战果。
33 联队在战争第一天的昼间行动中,美国海军陆战队交换到空军的库克.马吉尔上尉,带领着“Zerex(胜牌,美国防冻防沸冷却液制造商)”、“Pennzoil”、“联合”编队在 17 日白天保护着 50 多架联军攻击机前往伊拉克。58 中队的“Zerex”编队中,2 号机是马克.阿瑞欧拉(Mark Arriola)中尉,3 号机是罗伊.德雷格(Rhory Draeger)上尉,4 号机是托尼.斯基亚维(Tony Schiavi)上尉,托里尼带领着“Pennzoil”编队在后面紧随,兰利的 71 中队则以 8 架 F-15 组成了“联合”编队。

托尼.斯基亚维(Tony Schiavi)和库克.马吉尔(Chuck Magill),马吉尔是一名陆战队的 F/A-18 飞行员,他交换到空军驾驶 F-15 的三年期间正值沙漠风暴行动,得以展示自己的才华。马吉尔现在在内华达州的法龙(Fallon)海军航空站的海军战机武器学校(Topgun)任教
最后,这 16 架 F-15 要担当起整个攻击编队的 40 架 F-16、8 架 F-4G 和 2 架 EF-111 的保护任务,F-16 的目标是塔卡杜姆和阿萨德空军基地,在塔卡杜姆空军基地存放有化学武器。58 中队的四机编队在下午 1400 起飞,找到加油机后向北前进。预警机起初在通信频道上遇到了一点困难,但是最终解决了,F-15 飞行员如释重负,马吉尔回忆道:
“我们有 8 架艾格林的 F-15,所以在攻击前我们可以超视距搜索整个目标区。这两个基地目前还没有受到过攻击,所以最后 F-16 编队的长机说如果我们跑得太远了那么整个行动就完蛋了。”
在塔卡杜姆基地部署有 50 至 70 架米格-23、米格-25 和幻影 F.1,而在阿萨德基地则部署有 50 架米格-29。
在越过边境线后,马吉尔(座机 F-15C 85-0107,无线电呼号“Zerex 71”)将这 8 架飞机置于攻击编队前方 80 英里左右,前往北纬 30°东经 42°的等待点,预警机通过安全频道告诉他在西南方向中空出现两队敌机。
“预警机允许我们朝这些家伙开火,现在他们远在 160 英里以外,这些飞机在塔卡杜姆基地南边做南北纵向巡逻。在这里我并不担心敌机的威胁,我决定继续按计划执行任务,清扫整个行动路线,塔卡杜姆、阿萨德、H2 和 H3 基地,然后离开。

马吉尔击落米格的情景
我的四机编队在我左边,Pennzoil 编队在我右边,我们并排飞行。我正在考虑是否会有更多的敌机前来拦截,这样反而比让他们在原地不动更好。在预警机呼叫出现两队敌机时,我想当我们到达那里时这些敌机的数量是否会多达 20 架。我认为这些巡逻的米格机看起来就像是天基雷达系统,就像晚上被我们敲掉的伊拉克远程雷达系统一样。”
为了防备万一碰上数量占压倒性优势的敌机,马吉尔决定在向后方兰利 F-15 寻求掩护前先发射一轮 AIM-7 进行超视距攻击,后者在攻击编队北边 13 分钟左右航程的地方。
“我不想飞到 6 小时前格雷特获得战果的穆达伊西斯基地上,所以我们朝东偏了 40 至 50 英里,然后我们面向米格机,把距离缩短到 40 英里。我可以看见他们飞得非常低而且很慢,时速 360 英里/小时左右,高度 1,500 英尺上下。后面那架飞机在长机后方左右摇摆飞行,当我们用雷达过滤后,显示器上清晰地出现了两个目标。我知道搞定这两个家伙不用我们 8 个人全部上场,然后我让托里尼和他的四机编队转向西北前往阿萨德基地,以防止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托里尼转向西北方后,马吉尔飞越了一片伊拉克装甲集群的上空,伊拉克人发射了一些地空导弹:
“那些导弹的目标看起来与我们无关,这就是说他们的导弹锁定了目标,我们却不知道是谁。所以我们同时开始机动,我那时在编队右边,我的僚机在我东边,德雷格和斯基亚维在我左边。我呼叫“Combat 1”,意思就是扔掉翼下副油箱,然后投放干扰箔条和镁光弹并且开始机动。我们从 30,000 英尺下降到 18,000 英尺,在我完成机动后我的高度掉了 12,000 英尺,耳机里是无线电、发动机和雷达警告器的声音。我右边的僚机仍保持着队形。”
“大猩猩”为飞行员沙漠风暴准备的充足训练的优势再次显现出来,在整个过程中阿瑞欧拉中尉都保持着队形,马吉尔继续道:
“我们现在朝东飞,德雷格和斯基亚维也随之跟进,在我们清除了威胁后便转向塔卡杜姆基地。我向左望去,3 号机和 4 号机就在我西边的 5 英里处下方,然后我们重新获取米格机的航向、速度和高度参数。”
那些导弹的突然发射打断了这场空战,发射距离 40 英里——就在马吉尔一开始认为米格机所处在的位置。
“起初我不想去知道了到底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前往,因为也许在那里有伊拉克的现代化战斗机。
我们重新编队,然后展开了‘墙’队形,但是我的高度没有改变,而且我的血液在沸腾。地空导弹的发射已经让我很恼火,然后我意识到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必须小心行事,今天也许不会有‘把它敲掉’的呼叫。在我们和米格机的距离拉近到32英里时米格转向,他们变‘冷’了(‘冷’‘热’代表着目标的飞行方向,‘热’意味着目标朝自己飞来,‘冷’意味着目标正在离开)。就在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我大喊‘追上去!追上去!’所有的四架飞机加力全开,机鼻稍稍下压以便飞得更快,我在考虑米格机也许会降落然后整个机场的战斗机朝我们发起攻击,或者只是降落避战,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没戏唱了。”
但是马吉尔想错了,当他将距离拉近到 26 英里时,米格机作出了回应,慢慢转向南,速度从 360 节加速到 560 节,这是作战速度。
“我们的速度在 600 节左右,这就使得我们的相对速度接近 1,200 节。过去慢慢发生的一切现在都很快。米格在距离小于 20 英里并且完成了他们的 240° 转向后他们现在完全就是‘热’目标了。当德雷格首先发射导弹并从我机鼻上方掠过时我们与敌机呈 30°方位角,德雷格通知我他攻击的我这侧的目标。我们通常按方位顺序选择目标,但米格僚机和长机跟得很紧,我的雷达扫描了好几次才将它锁定。”
因为那两个目标看起来像米格-29,德雷格不得不先攻击威胁大的目标,向东边的米格发射麻雀后,他在做 F-pole 机动时只能从马吉尔上方掠过。结果马吉尔在攻击前只能先锁定西边的米格机,以免错误地将自己的 3 号机击落。雷达随时可能解锁,马吉尔不能再浪费更多时间了。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第 58 中队
“我的第一枚 AIM-7 飞行路线看起来很古怪——它直接朝地面飞去,我做了一个 F-pole 机动以使得战斗速度能降下来,但我不喜欢这枚 AIM-7 的飞行方式,所以我又转回来,调整机身,发射了第二枚 AIM-7。在发射的一刹那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我很清楚地记得带有蓝色和棕色条纹的导弹朝前方直奔而去,接着我又再次做了一个 F-pole 机动。
我们目视识别了米格机,他们仍旧保持着原队形,距离 7 英里左右,3 号机的导弹击中了米格机的座舱,我的第一枚导弹从低空跃起,击中了另一架米格机的右翼根,导致它的整个右主翼脱落,我的第二枚导弹直接命中机身,被炸过后的米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带骨的牛排。”
马吉尔和德雷格呼叫击落敌机,然后耳机充满了攻击编队和后援编队飞行员的祝贺声令他们非常惊喜。
“这十分让人振奋,因为我们的编队的表现是无懈可击的,我努力保持冷静——当你驾驶 F-15 身处多架敌机的战区时,你就是个明显的目标。你去问所有人,他们都会同意这个观点,我们从爆炸火焰下面穿过,保持速度并用雷达搜索前方,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飞越击落敌机的位置后,马吉尔开始注意他的油料状况,并且注意到他的油料不足以飞到阿萨德和H2、H3空军基地之间。他开始注意到下方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绿色植物,这也意味着他越来越接近幼发拉底河(Euphrate),这就太接近目标了。他为了把速度转化为高度做了一个殷麦曼滚转机动,现在他的高度重新回到了 25,000 英尺。
“重新获得高度是个好主意,但糟糕的是直接飞进了地空导弹攻击区的中央,接着我再次压下机鼻朝南飞,我收到了很多地空导弹发射的警报,都是萨姆-2和萨姆-3,我观察了一下雷达警告接收器,发现距离正好适合那些导弹。因此我透过座舱摇摆着主翼,然后我看见了导弹,带着燃烧的助推器像是一架全速飞行的小航天飞机爬到比我更高的高度,然后转个弯朝我俯冲。
这太戏剧性了,因为在我告诉所有人我被锁定之后,我听见‘2 号安全’、‘3 号安全’、‘4 号安全’的回应,我是编队中唯一被锁定的。我又把机身中线副油箱扔掉,然后左右摇摆躲避导弹,我的油料正在一点点地变成零。那些导弹太容易躲避了,尽管我的高度又下降了 15,000 英尺。”
离开了这片空域后,马吉尔向西偏转 60° 以便帮助攻击编队扫清入口,然后进行战损检查,看看油料流失是否是由地空导弹或高炮造成的。但是检查没有结果,最后返回基地后才找出油料流失的假象是由于机身中线挂架上的一根失效导线造成的。
沙漠风暴行动的第一天必将被载入史册,同样也因该清醒地认识到,前一天的晚上伊拉克空军失去了打击美国空军的机会,由于遭受联军的攻击,伊拉克的地空导弹直到战争后期才开始发挥作用,塔卡杜姆和阿萨德基地都停放有大量的伊拉克战斗机,如果伊拉克空军及时作出反应那么这次任务的结果将全然不同。
随着 1 月 17 日第一波攻击的展开,伊拉克空军如预料中一样做出了回应,战机开始警戒待命,派出飞机巡逻并且拦截联军的攻击机编队。但是这些飞机很快就被击落,迫使伊拉克人第二天呆在地面上。第三天,伊拉克空军又活跃起来,在接下来的 24 小时内又将有 7 架伊拉克战机被 F-15 击落。
1 月 19 日在塔布克基地,理查德.托里尼这次成为了编队的领队,他的任务是保护 F-15E 攻击机群的安全,这些 F-15E 则前去猎杀飞毛腿导弹发射车。他的四机护航编队无线电呼号“Citgo”,他在 1630 驾驶 F-15C 85-0101 起飞,后面是皮次(座机 F-15C 85-0099)、凯尔克和威廉姆斯。

理查德.托里尼的座机 F-15C 85-0101
58 中队的武器官托里尼,第一次使用“Kluso”作为他的个人呼号,来自彼特.塞勒(Peter Seller)的作品《Inspector Clouseau(糊涂大侦探 1968)》中的角色名字,托里尼的对手也是他的一个老朋友“羔皮”威尔森(Willson)以前也使用过这个无线电呼号,但是他用的是发音拼写,因为这样其他飞行员就不会记错了。
托里尼在战争开始前 4 个月就被联队长安排去值夜班,开战前联队长给他 30 分钟的时间吧所有东西打包好,然后登上一架利尔喷气(Learjet)公务机飞到利雅得(Riyadh)。托里尼是 33 联队的任务计划官,而且参与战争开始时的高机密行动策划。他回到塔布克基地后被命令禁止向任何人透露计划详情,除非他认为对于一名飞行员讲解任务时时间太少。

皮次座机 F-15C 85-0099
托里尼全权管理 58 中队的任务规划并付诸实施,同时也和 1 联队担负相同职责的丹尼.克里姆布雷(Denny Krimble)少校一起工作——来协调目标,并且将这些 F-15C 的任务和高层指令联系起来。当一切都定下来时战争迫在眉睫,托里尼被允许在飞机上向队员做简报和武器指导,而且这是在沙漠风暴行动开始前一个星期才定下来的。
由于在 F-15 上拥有了 300 小时的经验,拉瑞.皮次成为了双机编队的领队,就像马吉尔、格雷特和德雷格一样,他第一次从托里尼那里听取 ATO 细节是在90年圣诞节,他后来去了萨拉托加(Saratoga CV-60)号航空母舰,同时托里尼前往肯尼迪(John F Kennedy CV-67)号航空母舰和美国海军协调空海军相互冲突的任务。
这两人都毕业于军官训练学校,接受了飞行员的训练,参加过红旗演习,现在又加入沙漠风暴行动,他们俩是最要好的朋友。沙漠盾牌行动中他俩就一起执行过多次 6 小时的重要目标保护巡逻任务,身处伊拉克战斗机和被保护的预警机、侦察机、加油机之间。这两个老鸟在击落伊拉克战机时心情轻松的还可以享用雪茄和咖啡。他们受训的战术技巧不是用来对付伊拉克飞行员的,而是针对他们的苏联教官的。
托里尼和皮次之间的友情并不是很少见,美国空军支持并鼓励发展这样的友情,这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在接下来的空战中,这能使飞行员们把平时学习到的、训练到的和战术很好地结合起来。
拉瑞.皮次回忆道:
“战争第 3 天,我们认识到伊拉克空军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具有威胁,我们在那天执行了两次任务,第一次由于天气原因而取消,但是仍旧要求我们在加油机旁边呆 6 个小时,因为情报显示萨达姆.侯赛因准备逃离伊拉克,而我们的高官则希望将那架飞机击落。六小时结束后我们离开加油机,回去后我们在想这一天我们就这么结束了。
我们一把飞机停稳,中队指挥官就让我们加油再次起飞。所以加完油后我们再次起飞,与伊拉克南部边境的加油机汇合。预警机告诉我们在北边 60 英里处出现了两组伊拉克战机,我们脱离加油机前去迎击。”
编队转向北,高度 25,000 英尺,与第一组伊拉克战机迎头对飞,而伊拉克战机则在 15,000 英尺高以下。
“当我们靠近后,在我 30°方向 60 英里远处又出现了一队目标,而且两队目标都在朝我们接近中。”皮次追加道。
托里尼回忆道预警机错误地认为这两组目标都是米格-29,但他更关注这些目标的目的:
“我看起来这倒像是一个诱饵战术,我们拦截第一组目标时第二组就会出现在我们后方。我们前去阻断飞向西南方的第一组敌机,他们朝着巴格达方向飞行,然后转向巴格达西北的阿萨德和塔卡杜姆空军基地。在他们距离我们 35 英里远时我们锁定了他们,接着他们开始向巴格达东边飞行,就在我们追赶他们的时候,我们在他们身后 30 英里处发现了第二组敌机,航向从北向南,这样一来我们就识破了他们的诱饵战术。”
托里尼继续关注向东北方向飞行的第一组敌机,接着转向北与向南飞的第二股敌机遭遇。
“我们一锁定第二组敌机后他们立刻做出反应——这次朝西转——我认为我们应该去追赶他们,他们突然做了一个 270°转向朝南飞,直接向我们飞来,距离 30 英里,两机前后相距 3 英里至 5 英里,高度下滑到 3,000 英尺。我计划打出两枚 AIM-7 在视距外把他们干掉,因此我锁定了那架长机,同时凯尔克锁定了那架僚机。”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边的敌机上,皮次回忆道那对敌机做了一个防御性机动:
“托里尼将目标牢牢锁定,我们准备发射导弹,但是这对米格机突然 90° 转向(特别是针对托里尼和皮次的锁定)并且开始下降,我找不到他们了。托里尼的导弹一直没有发射,并且目标完全失去了踪影。我们继续向北飞,我们猜想他们会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再次出现。托里尼从编队的左边飞到右边,高度比我高 300 英尺,速度 700 节,在我前方 5 英里处,他也丢失了目标并且他也不清楚我们现在的方位。”
编队最左边的马克.威廉姆斯是第一个发现米格-25 的飞行员,它们从左向右掠过 58 中队的飞机,然而处在有利位置的却是皮次。
“我呼叫‘接敌’,并用雷达下视模式锁定它,接着我拉出了一个 12G 过载的转弯(F-15 可承受最大过载是 9G)使得飞机的结构受了损伤,但是目标飞得太快了,就在我锁定它的那一刻,它飞离了我的雷达搜索范围。我恐怕再也找不到他了,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是一阵狂风。
“这就是今天的第二次任务,天气非常糟糕而且那架米格就贴着地面飞。当我改出后,再次发现目标并用雷达自动获取模式将它锁定,这时他又做了一个防御性机动向我的方向脱离。先向东再向南最后向西。在他由西转向北时,我的导弹的发射条件刚刚好,速度在 420-450 节之间。但是它的速度已经超过了 1 马赫,正在转一个防御性大弯。
我很快就切入了它的内弯并且再次呼叫‘接敌’,因为我没有听见托里尼允许我开火,托里尼的回复就是‘开火’,他在我前面飞行了很短一会儿,现在滑到我旁边支援我。
我现在在那个家伙 9,000 英尺后,并且慢慢地从后方接近。因此我选择了 AIM-9,我听见了响尾蛇锁定的‘兹兹’叫声,然后打开武器保险,接下来的锁定声仍旧很强烈,所以我发射了一枚响尾蛇,但是那架米格-25 扔出镁光弹,AIM-9 丢失了目标。”
那架米格机不停地使用反击战术来摆脱响尾蛇,用镁光弹将响尾蛇的引导头从那巨大炽热的发动机尾喷管上转移开。
“当他转向正北方时,他摆平了机身开始加速逃跑。高度 300 英尺速度 500节,我选择了一枚 AIM-7,发射时感觉到了沉重的金属声,于是朝右望去,发现导弹正在我编队飞行,然后点燃火箭发动机朝目标飞去,最后擦过它的座舱却没有爆炸。

1991 年 1 月底伊朗空军F-4E拍摄到伊拉克米格-25PU 的照片。这架飞机当时被两架 F-15 赶入伊朗领空,伊拉克飞行员打开加力逃跑,直到油料烧光跳伞。结果这个战果既不属于伊朗 F-4E 也不属于美国 F-15
现在距离拉近到了 6,000 英尺,就在目标的正后方,皮次再次选择响尾蛇,锁定声仍旧很强烈,然后打开保险:
“正在我准备发射的时候,他扔出了更多的镁光弹,在发射之前就扰乱了导弹引导头的锁定。我在雷达上重新调整锁定,听见了锁定的叫声,但是那个家伙又扔出一堆镁光弹。这个伊拉克飞行员真的很顽强,我当时在想‘如果这些导弹不起作用的话我就冲上去用航炮轰他。’我选择了另外一枚 AIM-7 然后发射了,这次导弹引导得不错,钻进了它的发动机尾喷管然后爆炸。托里尼这时一定在想我在这里需要帮助,同时他发射的一枚 AIM-9 向爆炸产生的火球飞去,那名飞行员跳伞了,他的弹射座椅从我座舱的右边划过,我认为那椅子将撞上我的飞机。然后我在无线电 GUARD 频率里听到了他发出的紧急求救信号。”
皮次击落了这架米格-25 后左转拉起爬升,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看见了第二架狐蝠。然后呼叫“2 号机,第二架米格-25,在我正前方 5 英里处。”托里尼回答“接敌”,并争取立即确定那目标是米格-25、F-15 还是 F-14。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米格
托里尼从他自己的角度回忆这场空战:
“在第二批敌机转向使得我们在雷达上失去与他们的接触时,我命令威廉姆斯在高空搜索,皮次在低空搜索。幸运的是在目标由南转向东时皮次再次发现了他们,在他们双机与我们擦肩而过前一会儿,我在雷达上捕捉到了他们长机的信号。皮次的那架开始右转并且向我们的雷达盲区飞去,然后皮次向南高速转弯,我看见他脱离了编队。”
当皮次攻击第一架米格-25 时托里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米格-25 僚机的身上,在皮次的整个破 S 机动中托里尼都跟在他身后。
“当皮次完成机动后米格机正在右转,而且两机相距非常近,我左转向东南方向加入他们,在米格机从西转向东北时切入它的内弯。那时起皮次开始朝他发射导弹,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幸运,然后我说‘2 号,离开。’事后他对我说‘Kluso,我不记得你这么对我说过了。’我的第一枚导弹比他晚发射几秒,我也没看见那个家伙被击中了,皮次说我的导弹在飞行员跳伞后几秒钟才击中的。”
干掉了那架讨厌的狐蝠后托里尼开始了自己的战斗:
“在皮次转向西的时候,我在他击落的米格机右边飞行,并且看着它解体撞向地面。我们已经扔掉了翼下的副油箱,同时我们飞得也太快了,所以我从东向南大过载转弯拉起。就在我这么做时,我的雷达用自动获取模式搜索到到南方有敌机出现,这也许是任务中的意外,我向南转弯,我的雷达上出现了第二架米格机的身影,他回到战斗中来了。”
狐蝠从北边重新回到战斗中,尽管皮次和托里尼在那时都没有发现它,但是预警机及时命令“Citgo”编队前去接敌,托里尼继续道:
“就在我锁定它的那一刻,皮次目视发现了目标并且告诉了我,然后我们开始确认目标敌我。我们第一次识别时,敌我识别返回友机信号,但是它开始飞离战斗,我不知道这架飞机是哪边的。我也不知道凯尔克和威廉姆斯去哪了(他们已经离开了此空域向北方飞去,以免北边的米格-29 诱饵杀个回马枪),而且我知道在那儿有一个海军的攻击编队,这就使得我一直呆在我的目标后面,盯着它的尾巴,却不能确认他的身份。

MiG-25 巨大的尾喷管是响尾蛇很好的目标,但伊拉克用干扰弹破坏了引导头的锁定
我所能看见的就是那两个巨大的发动机尾焰,所以我通过无线电询问有谁在开加力飞行。然后我收到了许多回复,我通知他们所有人都把加力关掉,然后观察我的目标,如果他是我们中的一员他就会照做。但是他没有,我再把距离拉近点,然后看见主翼下挂了两枚导弹。现在我知道它既不是 F-14 也不是 F-15,前面的目标是狐蝠,接着我开始发动攻击。”
剩下来的时间托里尼可以向他的对手展现这些年里美国空军 F-15 飞行员的训练成果,当然用在这里稍微有些夸张了。分散注意力、害怕或者自信过度都会影响到任何一名飞行员的正常发挥。托里尼确认目标身份后就像皮次说得那样“十分兴奋”。
米格机身份已经被确认,托里尼靠上去开始攻击:
“它加力全开,这是单纯的追逐战,它的飞行员不像第一架的那样不停地扔出干扰箔条和镁光弹。也许他看不见我,因为我就在他的正六点钟方向,或者他的镁光弹用完了——我也不知道。他继续保持着他的大过载转弯,我发射第一枚 AIM-7 时和他尾部的夹角大概 20° 至 30° 之间。我按下发射钮然后等待,但是我在前方没看见导弹的身影,我们也不清楚,我认为是导弹发动机点火失败了(整个战争期间的 AIM-7 都不可靠,比特堡的中队里面有一大批坏弹)。
我朝前冲过去,盯着它巨大的发动机尾喷管,然后选择了一枚 AIM-9,这时那架飞机扔下了一枚镁光弹——这不是很清楚,也许是那名飞行员弹射出来,但是我认为如果是飞行员弹射的话我应该可以看到更多的火焰。
不管怎么样,我知道用 AIM-9 是打不中他的,因为我看见了发生在皮次身上的一切,所以就在发射响尾蛇后我又切换回了 AIM-7,AIM-9 朝着他的发动机飞去,穿过镁光弹,然后射偏了,我发射了第二枚 AIM-7。”
许多飞行员都会夸张地描述他们击落目标的一瞬间,托里尼看见导弹追着目标跑,对于他来说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它从方飞进了狐蝠的死角然后刺入了它的腹部,几秒种后爆炸:
“这是个巨大的爆炸,就像《星球大战》电影里死星爆炸的场面一样,那架狐蝠完全被炸成了碎片,我很兴奋,因为皮次击落的那架米格机就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取报告
除了皮次在这次视距内空战的优秀表现外,他也正确使用了自己的武器,但是用了 5 枚导弹才击落了第一架狐蝠。为了说明这一点,在和平时期的演习中皮次的每一枚导弹都可以成就一个战果,他认为那名狐蝠飞行员打得非常漂亮——整个战争期间在伊拉克空军中都是少有的。
这次任务中托里尼原先最关心的是如何速战速决,其他都是次要的。预警机警告说原先被 F-15 拦截的那批伊拉克战机再次转向南,同时他自己的编队也已卷进战斗,这是一场非常棘手的拦截。幸运的是皮次和托里尼离开了这片空域,没有再遇到任何一点麻烦。预警机原先警告的目标没有对任何一支编队产生了威胁,尽管凯尔克和威廉姆斯仍旧在他们上空做掩护飞行。
听取这次飞行的报告时漫长而紧张的。听取原始公正的报告一点也不让人羞愧——在和平时期的日常训练中这是每天都会举行的。托里尼的争辩也是美国空军在与米格机对战中成功的原因之一。
假设那两架飞机是由苏联飞行员驾驶的说法成立呢?我们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但是托里尼提供了这些信息:
“看他们战斗的方式,他们是全伊拉克空军里最优秀也是最幸运的,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是伊拉克的飞行员。伊拉克人在这种交火状态下绝不可能活下来——我们的战术、武器和训练就可以证明舍一点,但是这两个家伙在交战前和交战时的战术令我印象极为深刻,我也时常这么怀疑。”
就像我们将看到的,参与了其它空战的飞行员也会有类似的感受。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更多来自 58 中队的战果
更多来自 58 中队的战果
1 月 19 日,58 中队获得了他们的第 8 个和第 9 个战果。那天克莱格.昂德希尔(Craig Underhill)和凯撒.罗德里格斯(Cesar Rodreguez)接到命令在上午 1000 起飞,然后前去为 E-3 和 KC-10 执行 6 小时的护航任务。凯撒.罗德里格斯上尉(现以上校军衔退役)座机 F-15C 85-0114,描述了任务中遭遇伊拉克战机并取得战果所发生的一切。

凯撒.罗德里格斯座机 F-15C 85-0114,两个战果
“本来要执行扫荡任务的兰利 F-15 由于某些原因未能起飞,所以我们的任务改变了。”罗德里格斯回忆道:
“我们被派去为一支攻击编队执行扫荡任务,36-38 架 F-16 和 F-4G,而且没有任何详细指令。当命令下达时我们该加油了,因此我先把 3 号和 4 号机派去加油机那里,我们晚些动身。就在我们向加油机飞去时我收到了托里尼发来的最新任务简报,他在我们前方带领着一支四机编队。”
托里尼是“Citgo”编队的领队,他在前面支援猎杀飞毛腿导弹发射车的 F-15E,罗德里格斯收到任务时他已经用无线电重播很多次了。
罗德里格斯收到了目标的坐标方位,以及任务的特别信息和指示,然后和昂德希尔脱离编队,同时指示 3 号机和 4 号机跟加油机呆在一起。
“这时第一支攻击编队还在去找加油机的路上,我知道以双机编队前去护航,前方的危险正在逐渐增加——在冒险和执行任务这两件事上要很好的平衡一下。
原计划中扫荡机在攻击编队后方飞行,待攻击完成后打扫战场,而托里尼的交火区就在攻击编队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我们准备去清除那些家伙,将空袭后扫荡改为空袭前扫荡。这就意味着我们得加速赶上攻击编队并且超过他们,以便提供保护。我们拉起来飞得又快又高,然后在目标区的东北方向捕捉到了一个单独的信号。”
就在罗德里格斯加速超越攻击编队时,克莱格.昂德希尔(座机 F-15C 85-0122)将雷达转为搜索模式时在目标区西北方又发现了敌机信号,罗德里格斯命令他盯住这些敌机保持接触。

克莱格.昂德希尔座机 F-15C 85-0122
“对于攻击编队最大的威胁就是东北方的那股敌机,然后我把西北方的那对交给预警机,最后他们确认是两架在巡逻中的海军 F-14。我们将两机的雷达都转向东边的目标,目标信号由一个分成了两个,我知道现在是一场 2 对 2 的战斗,对手被确认是米格-29,所以我们准备攻击。
“伊拉克战机编队转向西飞试图解除我们的雷达锁定并且让 AIM-7 无法发射。我们通过情报得知可能有其他国家的飞行员驾驶伊拉克战机参与战斗。在我看来,这些米格就是由哪些老鸟驾驶的,那些家伙知道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米格-29 继续朝西转,保持航向直到离开 AIM-7 的射程范围。然后把‘Citgo 11’和‘Citgo 12’拖进了巴格达的地空导弹火力网——大量昂贵的导弹保护着这个首都。这个机动没有迷惑住罗德里格斯,但很明显米格处理得非常好。为了引起米格机的注意,他选择了继续追击,他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使攻击编队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轰炸目标。
“我们收到了雷达警告接收器警报,地空导弹阵地的雷达发现了我们并且准备锁定我们——我们同时也得知最后一支攻击编队完成投弹正在离开目标区。”
罗德里格斯转向西南,这时西面的预警机通知他在右边 13 英里处发现敌机,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西面 E-3 预警机的命令、指挥控制中心的命令、之前下达的攻击后扫荡的命令都交织在了一起。然后很快就清楚了——这股“敌机”就是之前预警机向罗德里格斯说的海军的 F-14:
“控制中心在尽最大努力保持此空域的指挥联络畅通,因此西面的预警机呼叫援助‘目标接近中 330° 13 英里’。在距离 13 英里处,我没有任何选择只有脱离战斗,因此我将飞机转向 330° 方向,扔掉翼下副油箱,然后将雷达指向目标。我在相距 8 英里时锁定了它并且开始敌我识别问答,这时我的雷达警告接收器响了,通知我一台‘缝背’雷达(米格-29)锁定了我。我转向南,尽可能将我所获得的信息告诉昂德希尔。‘高度 8,000 英尺,在我正前方。’我现在关心的是如何保护自己,我的速度是 580 节,降到了 5,000 英尺以下,我决定继续保持这种姿态飞行同时打开电子对抗设备,扔出干扰箔条。”
昂德希尔将那架敌机锁定并且联络 RC-135 确认对方身份,然后证实是一架米格-29。那时昂德希尔和罗德里格斯都不知道第二架米格-29 就在他长机后方 12 英里远处。罗德里格斯继续朝南飞,然后向右望去,以求能用肉眼发现米格机。
“昂德希尔向米格机发射了一枚 AIM-7,他呼叫‘Fox 1’,然后我将目光转向左肩,发现他的导弹从我飞机的垂尾上方掠过。在导弹火箭发动机燃料耗尽后,我向左盯着导弹的尾烟,然后再右翼 4 英里处看见了米格-29 的影子。很快在导弹撞上去了以后什么都不剩——这件事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爆炸的火焰消失几秒种后连一块碎片也找不到了。”
期间米格飞行员保持对罗德里格斯的锁定,但是没有发射导弹。罗德里格斯断定这是他飞机上的电子对抗设备还有扔下的干扰箔条以及防御性机动使得米格-29 飞行员无法朝他发射导弹。
“我们又收到了西面预警机的另一个指示‘第二波,北边,10 英里。’然后我们不得不转向北来确认那个方向是否有目标存在。昂德希尔在我 2.5 英里远的地方,我能通过肉眼看见他在我的右前方。我向上望去,发现了一道烟迹,看起来不像是导弹倒像是发动机的烟迹。我用雷达自动获取模式将它锁定住,而且几乎是在同时,昂德希尔也锁定住了它。”
昂德希尔后来写道在他的锁定触发了米格机的雷达警告接收器后它开始大过载转弯,罗德里格斯继续道:
“我们开始对目标身份进行确认,但是两架飞机上的雷达返回信号显示均是友机。我解除锁定然后再次锁定,信号仍旧没有变。我决定通过目视去确认他,同时昂德希尔在 5 英里外呆着并且保持锁定,那架敌机靠我最近,所以我决定上去看看。在 8 英里时我开始瞪着 HUD 目标指示框里的目标,但是还是太远,只能看见一个点。
“距离 4 英里时我再次观察,向西望去时它的轮廓看起来像是 F-15 或 F/A-18,所以我认为他不是敌机。距离 2 英里时我又一次观察,此时已经来不及交汇前射击了。因此我决定干脆从他左边靠上去在距它 50 英尺时看个清楚,就在我与它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见了机身上的棕色和绿色迷彩,一架伊拉克的米格-29。”
米格机飞行高度在 8,000 英尺,罗德里格斯正为了目视识别正在从低空拉起向太阳飞去,不停地在对手后方机动。
“我叫道‘敌机,米格-29。’在他开始左转时我也向左急转,我们看起来就是在进行一场经典的盘旋缠斗。起初,他转向得很平缓,因此我认为与其在后上方呆着不如做一个破 S 机动切入他的内弯,昂德希尔在我上方 20,000 英尺处掩护着我,并且寻找机会进入战斗。”
这场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经典的盘旋缠斗,两架飞机都希望在盘旋中战胜对方,但是罗德里格斯拥有优势,在起初的几圈中他都保持在对手的“3-9线”(3 点钟至 9 点钟的后方)内。
“他知道我就在那里,我认为他甚至能看到昂德希尔的存在。战斗的高度不断在下降,我拥有能量优势,所以我决定靠近用近距离武器攻击。我花了些时间以高攻角切入他的内圈,再重新获得能量前滑到它的外圈,然后转回来发射 AIM-9。我切进他内圈的时候昂德希尔也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冲下来攻击,但是我让他离开然后继续我的追逐。现在我们两机的高度都在 1,000 英尺以下。

大卫.斯文登座机 F-15C 79-0021
他试着做一个破 S 机动来摆脱我的追击,这个机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眼镜蛇,我扬起主翼脱离战斗同时保持目视接触,倒霉的伊拉克人没有控制好,一头撞向了地面,然后爆炸翻滚,碎片散落了几英里远。同时,昂德希尔和我决定离开这里,昂德希尔呼入‘折向西边,我在你左方。’我朝左望去,他确实就在那儿,指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两机油料所剩无几,加油机不得不在“Citgo 13”和“Citgo 14”(麦克.费希尔(Mike Fisher)上尉和帕特.摩伊兰(Pat Moylan)上尉)的护卫下北上支援。
在回家的路上,编队还被沙特空军的 F-15 巡逻队“守门员”编队当做敌机截住,着陆后油料快用光了。
罗德里格斯并不是整个战争期间唯一参与盘旋格斗的飞行员,但这次空战是伊拉克空军试图击落联军战机行动中表现最佳的一次之一,他认为那些米格机是为在沙漠里待命警戒的幻影 F.1 起飞前扫清道路的。
在北线,驻扎在土耳其英希尔里克空军基地的 F-15 在战争第三天执行了他们的首次任务,来自比特堡的年轻的飞行员们这天又将两架伊拉克幻影 F.1EQ 斩落。这是沙漠风暴行动的第 11 和第 12 个战果,当时大卫.斯文登(David Svenden,座机 F-15C 79-0021)和大卫.普拉特(David Prather,座机 F-15C 79-0069)在巴格达北部的基尔库克(Kirkuk)机场上空巡逻。两支 F-15C 四机编队——“兰博(Rambo)”和“柯南(Conan)”——为攻击基尔库克机场的 16 架 F-16 护航,英希尔里克基地的第三支 F-15 四机编队“大灰狼(Lobo)”则在后方掩护。

525 中队的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大卫.斯文登(David Sveden)、大卫.普拉特(David Prather)、拉瑞.路德维格(Larry Ludwig)、史蒂夫.丁吉(Steve Dingy)
“兰博”编队由史蒂夫.丁吉(Steve ‘Gunga’ Dingy)率领,他前不久才从战机武器学校毕业,他的无线电呼号是“Gunga”,他不喜欢上级指派给他的“JJ”或者“Handle”,因为他在战机武器学校里就在使用这个无线电呼号。丁吉的僚机是拉瑞.路德维格(Larry ‘Von’ Ludwig),3 号机和 4 号机分别是普拉特和斯文登。“兰博”和“柯南”编队在 F-16 前方以“墙”队形展开,之后又有一小队 F-4G 加入攻击编队,他们的任务是防空火力压制。由于北部糟糕的天气,直到这天才展开北线的第一次空中打击行动。
大卫.斯文登回忆道:
“我们在攻击编队前方 20 英里处向南飞,高度 20,000 英尺,速度 0.9 马赫,每分钟行程大概 9 英里左右。我们以‘墙’队形展开,每架飞机之间间距 2 英里,距离‘柯南’编队 5 英里,他们在我们东边。我们在西边,而我又是最靠西的那架,3 号机在我东边,接下来是 1 号机和 2 号机。”

大卫.普拉特座机 F-15C 79-0069
1234,两支编以此队形向目标区推进,推进点在土耳其和伊拉克边境以北 50 英里处。当编队向南飞行时他们的雷达起初没有探测到伊拉克飞机活动的存在。即便如此,预警机还是及时地告诉了大家,两架敌机出现在卡亚拉赫(Qarrayah)基地东北方 15 英里处,在摩苏尔(Mosul)以南基尔库克以西。斯文登继续道:
“我们的计划是在基尔库克东南方向飞行,这样飞行的唯一目的就是避开已知的地空导弹阵地。我们的任务很复杂,在途中我们飞越了三个伊拉克机场,它们本应该都被炸过了,但是坏天气使得轰炸它们的任务被取消,所以我们担心在我们朝南飞行的时候可能会有米格机出现在我们的 6 点钟方向。我们开始发现预警机说的那两架敌机,然后他们转向离开,我们也即将失去接触。他们在我们雷达显示屏上慢慢地移动到右边。在距离 40 英里处,丁吉决定将四机编队转向他们,消灭这两个目标。
“我们像西南方做了几次猛烈的转弯,使得我和 3 号机在 1 号机和 2 号机前方。”
丁吉注意到基尔库克上空的目标威胁不大,所以他命令“柯南”编队继续保持原航向,同时“兰博”编队前去攻击。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水桶中的鸭子
“现在我们完成了转向,我在编队的北边,航向 250° 。敌机和我们的航向一样。但是在他们转向我们的时候,我在雷达上看见了一个斑点分成了两个小斑点。我将他们锁定住,因为我的任务就是识别任何可能被我们攻击的目标。飞机上敌我识别器没有叫声但预警机的确认足以让我们展开超视距攻击,因为预警机一路上都在呼叫说这两个目标是敌机。而我一直都在通过敌我识别器验证目标身份,但没有得到答复。我几乎没有对目标发起攻击的自信。”
在距目标 22 英里处,斯文登打开识别器后才想起距离目标 25 英里时就应该把副油箱扔掉,接着他把油箱扔掉了。
“每个人都把油箱扔掉了——最后连机身中线下的油箱也没留。1 号机和 3 号机开始脱离编队转向敌机,在我来看,3 号机后来证明他的战绩比战争期间任何 F-15 获得的战绩都要精彩——酷得不能再酷了。他呼叫‘兰博 3 在距离 20 英里处向侧面脱离。’然后 1 号机说‘兰博 1 也一样。’3 号机回复‘兰博 3,方向一致高度 7,000 英尺。’接着‘兰博 1,一样,高度 9,000 英尺。’因此他们分开迎击各自的目标,并且他们知道对方的高度。我在那儿想我的目标和 1 号机是一致的因为它们拥有相同的高度。”
“我们分配好目标,我放掉南边的那架接着锁定北边的那架,但是 1 号机在我后面南方 4英里处,敌机朝我迎头飞来,我的攻击位置是最好的。距离拉近到 15 英里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为什么我们不攻击?丁吉问预警机‘敌机身份确认了吗?’而且到现在为止我听预警机说‘敌机’已经不下 4 次了。这些家伙(‘兰博’编队的成员)与预警机的合作比我密切多了。我知道在红旗演习里预警机把所有飞机都称作敌机,但是他们就是希望听到预警机一遍又一遍地说以便确认。”
当距离小于 15 英里的时候,所有的敌机机鼻都直指斯文登,他变得越来越焦虑,他紧盯着雷达告警接收器以便随时脱离,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这样,直到距离小于 12 英里:
“兹兹声吓了我一跳,我关注着座舱里的雷达警告接收器,试着去寻找我所要拦截的目标,但是我想这所有的一切实在太愚蠢了——我锁定了他,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预警机说那是敌机,而且我也知道那就是敌机。所以我开始攻击,我按下发射钮,打出了我平生以来的第一枚导弹(那时斯文登在 F-15 上只有 180 小时的飞行经验)。AIM-7 脱离挂架而且我看见它飞出去了,接着我向南望去,通过目视看见 1 号机也发射了一枚导弹。我也能看见我的目标,所以我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座舱里的大卫.斯文登(David Sveden),525 中队在 92 年 4 月 1 日解散,飞行员转入 22 中队继续服役
我的目标朝北边机动,几乎沿着波束方向,但是普拉特的目标保持航向不变,继续迎头飞来。我的目标也许是地面引导来飞的,他看起来很像是一名 F-16 飞行员在机动躲避雷达引导的导弹,我又获得了第二次开火的机会——敌机距离我 4 英里,还不算很近,所以我又发射了第二枚 AIM-7。
“在发射完第二枚导弹过后 3 秒,第一枚导弹命中目标,在目标指示框上出现了一道闪光,导弹爆炸的距离很近以至于把它的整个尾巴都炸掉了,我的第二枚导弹钻进了火球,同样地,普拉特的导弹也命中了目标。
“我仍旧不知道我击落的是何种型号的飞机,而且就在我们继续向卡亚拉克机场推进的时候,我开始准备低空掠过机场,将雷达搜索距离调至最近,然后转为使用航炮以击落任何接近的目标。
“1 号机扔掉了 2 个装了 8,000 磅油的副油箱,而且至今没加过油。他看了油料表,飞机还剩 6,600 磅的油——比他想看到的低多了。他叫我们转向北然后离开伊拉克。就在我抬起主翼朝左边望去时,我看见一架没有尾巴的幻影直接朝地面砸去,这是我第一次确定我把它击落了。”
与其他人重新完成编队后,斯文登非常好奇,为什么普拉特机身下 AIM-7 有 3 枚不见了。后来才得知普拉特的第一枚 AIM-7 向右“愚蠢地飞跑了”,后在距离目标 7 至 8 英里远时又发射了两枚导弹。
在核实这个战果的时候,作者了解到美国电子侦察机侦听到了幻影 F.1EQ 的通信频道,这支编队无线电呼号“狮子”,驾驶长机的是一名少校,僚机是一名上尉。两人当时都在争论是否去迎击后来将他们击落的 F-15,那名少校在北边(编队左侧)飞行,准备逃跑,然后被普拉特的第二枚 AIM-7 击落阵亡。
那名大胆的上尉注意到了他长机的坠毁,然后向地面控制拦截中心通话“狮子 1 号被击落”。不到一会儿,他飞机的尾巴就被斯文登发射的 AIM-7 炸掉,在那个中尉做出导弹防卫机动前他已经向上猛拉了 2 至 3 英里的高度,两架幻影的飞行员都没有跳伞。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击落米格-23
击落米格-23
1 月 26 日,罗伊.德雷格(Rhory ‘Hoser’ Draeger)、还有他的僚机托尼.斯基亚维(Tony ‘Kimo’ Schiavi)、凯撒.罗德里格斯(Cesar ‘Rico’ Rodriguez)各击落一架米格-23,这也是德雷格和罗德里格斯的第二个战果,第四架鞭挞者向巴格达方向的超级“禁猎区”(伊拉克首都防空火力强大)逃去。斯基亚维回忆道:
“因为这特殊的一天我们的四机编队做了些调整,之前德雷格是 1 号机,我是 2 号机,马吉尔是 3 号机,阿瑞欧拉是 4 号机,这次变为罗德里格斯是 3 号机,布鲁斯.蒂尔(Bruce ‘Roto’ Till)是 4 号机。我们在边界西北 H2/H3 基地和巴格达之间的空域为加油机护航。”

58 中队的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布鲁斯.蒂尔(Bruce Till)、托尼.斯基亚维(Tony Schiavi)、罗伊.德雷格(Rhory Draeger)
26 日的天气非常好,在中空有几朵云,而在低空只有一朵。四架飞机在午饭过后起飞,在边境南部接受了加油机的补给,斯基亚维回忆道:
“行动一开始很平静,但是在精神上从开始就是挑战,因为任务需要我们了解所有友机的确切位置。在起飞之前,我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来研究任务报告,这样在离开加油机后就可以为任何友军飞机提供支援。”
“Citgo”编队以两个双机编队交替巡逻和加油,有时候 4 机会凑在一起——在其中一支双机编队前去加油时他们的航线会有短时的重叠。
“罗德里格斯和蒂尔留下来加油。同时预警机呼叫有米格机从伊拉克西部的 H2 和 H3 空军基地起飞,他们朝着巴格达方向飞去(罗德里格斯起初不能确定目标到底是米格机还是向巴格达方向高速行驶的汽车)。于是我们转向南,德雷格认为在我们转向北面对这些家伙时应该重新进行 4 机编队。
当我们完成编队并转向后,他们在前方 80 英里处,德雷格技术精湛而且非常聪明,他向预警机询问我们是否能跟在他们后面。这些家伙正朝着巴格达的‘超级禁猎区’飞去,你绝不想穿越那个地方,但他们飞抵那儿前我们还拥有充足的时间,而且我们不知道这些家伙什么时候会杀个回马枪。德雷格就是那些永远冲在最前面的那种人。”
就在德雷格的编队快接近巴格达外围的地空导弹防御圈时预警机呼叫,在这支米格机编队后方又发现了一支米格机四机编队起飞爬升。
“这下子我们进退两难了,在我们前方 70 英里处有四架鞭挞者,后方 7 点钟方向又有 4 架米格-23,我们像三明治一样被夹在这两支编队中间。德雷格反应迅速,让我们这支四机编队左转 270°,机鼻直指后面的这 4 架米格-23。
为了击落这些鞭挞者,F-15 编队展开了“墙”队形,斯基亚维的 2 号机在最北边,德雷格的 1 号机在他左边,再往左数是罗德里格斯的 3 号机和蒂尔的 4 号机。
伊拉克飞行员晓得如果交战的话他们将会遭受损失,所以在他们飞机上的雷达警告接收器被触响后就立刻掉头逃跑。德雷格报告说他想使用边测距边扫描(RWS)模式,这样就可以把触响雷达警告接收器的距离拉近,直到米格进入导弹的不可逃逸区。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尽量避免与敌机发生近距离接触,所以我们开始对米格-23 进行敌我识别,同时预警机在我们发动攻击前确认了目标的身份。米格机的飞行高度只有 500 英尺,我们正前去截击他们。在距离 40 英里处预警机告诉我们其中一架米格机返航了,接着我们在雷达上发现 3 架飞机呈三角队形,前面 1 架,后面左右各 1 架。”
罗德里格斯请求 RC-135 确认目标身份,他们的回复同样是米格-23。因此德雷格命令扔掉翼下副油箱以获得更良好的机动性和速度,这样可以更快地拉近攻击距离。
“那时我们的速度是 1.2 马赫,从上朝下向米格-23 俯冲。我认为我们看不见他们因为我们身下有一大片云层。”斯基亚维回忆道,然后罗德里格斯追加道:
“首先我想到的是‘我们能通过这片云层发现他们么?’在距离 25 英里的时候,云层上出现了一个洞,使得我们可以通过那个洞观察到他们。因此我们把编队距离收拢到 1 英里宽,准备穿过那个洞。我们下降到 18,000 英尺后那个洞开始扩大,我们现在有更多的空间来机动。”
斯基亚维继续道:
“德雷格接下来告诉了我们攻击计划——他的目标是最前面的那架长机,我的目标是北面的那架,蒂尔和罗德里格斯搞定南面的那架。幸运的是在沙漠这样的地形上飞行受到的干扰很少,而且我们可以通过雷达轻易地将米格机锁定。”
接下来,德雷格命令 3 号机和 4 号机做一个转向,以检查是否有敌机借助这种天气跟随在编队后方。AIM-7 小心地指向它的目标,这次转向使得 3 号机和 4 号机渐渐地落在了后方。而且他特别提醒了蒂尔在他完成转向后不要朝前发射 AIM-7,“4 号机不会在我后面发射导弹的”德雷格说。
斯基亚维回忆道:
“这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你可以想象我们就像是从佛罗里达州基地起飞去墨西哥湾进行训练一样。德雷格首先发射了一枚 AIM-7(距离 11 英里),但是导弹发动机没能成功点火,他再次发射一枚导弹,AIM-7 向米格机长机直奔而去。然后说‘Tally-Ho’(译者注:英国猎狐运动中每当猎人发现了狐狸都会这么说,这里的意思是说锁定一架米格机开始攻击)。然后我们看见德雷格发射的导弹击中了敌机的尾部。那儿只有一个小爆炸和扬起的灰尘,德雷格呼叫“击落一架”,当他看见鞭挞者穿出爆炸火球后,接下来他选择了 AIM-9。
随着烟迹望去,米格机开始向北转。
“德雷格正准备要朝那架米格-23 发射 AIM-9 的时候它开始解体,发动机起火同时油料渗出开始爆炸。在沙漠上留下一堆烧焦的残骸。
“听着座舱里的耳机传来的声音,你的肾上腺素分泌立刻剧增,因为在飞机爆炸的那一霎那每个人都大叫起来。
在德雷格发射完导弹 7 至 8 秒钟后我也发射了导弹,因为目标与我的飞行路线有夹角,而且飞得很低,所以我发射了两枚 AIM-7,我同样也希望确认我的目标也被击落了。我们快速穿过那片积雨云,米格机飞行员发现了我们,开始向右大过载转向我们。那时我的第一枚导弹击中了第二架米格机的前部,他就这么炸开了,我的第二枚导弹穿过了那个爆炸产生的火球。”
罗德里格斯和蒂尔开始对付剩下的那架米格机,蒂尔首先攻击,但他的第一枚 AIM-7 没有脱离挂架,第二枚 AIM-7 发动机点火失败。在罗德里格斯的导弹命中目标几秒钟后他的第三枚导弹才击中它。罗德里格斯回忆道:
“我发射了两枚 AIM-7,他们都很好地朝目标飞去,我和斯基亚维同时命中各自的目标,‘砰!’米格机在沙漠上空 400 英尺处爆炸,碎片散落了一地(坠落地点在德雷格目标的坠落点以南 4 英里处)。”
后面那两架鞭挞者的残骸散落在 H3 基地至巴格达的高速公路上,证明着 F-15 在这几个星期里完全获得的优势。斯基亚维总结道:
“我们背向北方,离开那些火球,因为我们只是想尽可能快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转向南后扔掉机身下剩下的油箱,但是我们自身的油料已经所剩无几。上帝保佑,加油机穿越边境线北进来支援我们,使得我们能够飞回塔布克基地,不然我们就得选择最近的机场着陆。我们跟着蒂尔向基地附近一个废弃区域飞去,在那他扔掉那枚坏掉的 AIM-7,然后我们在基地上空做了一个胜利滚转机动来庆祝,接着着陆,地勤们在跑道上等着我们。”
在这次拦截行动中,如何尽可能快地找到加油机也不是一件小事,德雷格和罗德里格斯告诉预警机他们就快要没油了。

罗伊.德雷格在座机前留影
遗憾的是,1995 年德雷格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他得到了许多人的尊敬,托尼.斯基亚维解释道自己的心情:
“他是一名飞行员、战士、长官、一个你能从他那儿学到很多东西的杰出的人才。他在战斗中永远都拥有着优势,不论战斗有多么的棘手。我非常感谢我能获得和他一起飞行的机会,我在他身上学到的战术技巧并在许多年后被拓展和发扬。他同样也非常严厉,战争前我们就在一起飞行过许多次,我很清楚地记得在沙漠盾牌行动返航的路上,当我们降下高度开始练习躲避高射炮火和地空导弹的时候我没有跟上编队,他非常生气然后在无线电里对我说‘2 号机,如果你不保持编队队形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家。’他就是那样的人,但是他毕竟是为了我好。
你每次飞行都会试图达到完美,但与德雷格在一起你要更加努力才能做到。”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比特堡联队的战果
比特堡联队的战果
1 月 27 日,53 中队的飞行员杰.丹尼(Jay Denny 座机 F-15C 84-0025)上尉和本杰明.鲍威尔(Benjamin ‘Coma’ Powell 座机 F-15C 84-0024)赢得了在战争期间最成功而且最有争议的一场空战,在战斗中他们击落了 4 架伊拉克战机。这次任务也非常引人注目,因为它证明了伊拉克人在战争开始 10 天后仍然具备有反击能力。他们俩也比其他 F-15C 飞行员更加接近巴格达。丹尼回忆道:

杰.丹尼(Jay Denny)(左)和杰斯洛.米勒(Jethro Miller)在一起演奏“骆驼摇滚”
“那时我们的四机编队在边界南部巡逻,然后我们接到‘牛头犬(预警机)’的指示,他们命令我们前往巴格达西南 75 英里处巡逻。我们抵达了那里后,在空中滞留了 1 小时,接着我们切入了一支在巴格达东南方向飞行的敌双机编队的航线。鲍威尔和我转向他们,我们飞越了阿马拉(Al Amara)的萨姆-3 导弹阵地,在他们身后 40 英里处结束了这次追逐,他们很明显地在朝巴格达飞去,而且他们不愿意战斗。”

Jay Denny 座机 F-15C 84-0025
“我们现在越来越关注自己的油料状况,我们又向阿马拉西南方向往回飞了 30 英里,在那儿监视了他们 15 分钟,直到 3 号机和 4 号机来与我们换防,接着我们去寻找加油机加油。就在我们转向的时候又出现了敌机,‘牛眼 130°,距离 80’,他们在纳西里耶(Nasiriyah)以东巴士拉(Basra)以北。在这个频道收到消息的飞机全部转向目标,我向预警机呼叫,同时他们也把这几个目标交给我们处置。接着这个频道的无线电不断传来其它 F-15 飞行员的声音:‘祝你们好运。’”

杰.丹尼(左)和他的僚机飞行员菲尔.迭里洛(Phil Delillo)在沙漠风暴行动中的合影

杰.丹尼(左)和本杰明.鲍威尔(右)
预警机认为在那儿只有两架伊拉克战机,丹尼详细描述道他的截击行动:
“他们在我们下方 5,000 英尺处,速度 350 节。我们在东边,试着去截断他们的飞行路线。在距离拉近到 20 英里的时候他们转向东北方,朝着伊朗边境飞去。所以我们加力全开留在 30,000 英尺高度,速度保持 1.1 马赫,试着在他们穿越边境前就予以击落。在他们转向东北方后我对本杰明说‘解除锁定,别惊动他们。’因为我不想在追赶的时候惊动他们。
距离拉近到 15 英里时他们转向巴格达,机会来了。首先转向的是西边的那架,接下来东边的,我们跟在他们后方 4 英里处。我在编队的东边,僚机在西,我们下滑转向这些敌机,速度比他们快了 300 节。我们继续接近,开始识别对方身份,预警机回答‘敌机,敌机,允许开火。’这时我们正准备打开武器保险。”
下降了 3,000 英尺后这两名飞行员都发现了目标的影子。

杰.丹尼和其他的比特堡飞行员在苏丹王子(Prince Sultan)空军基地享受日光浴
“我在我僚机前方不远处,所以在距离 6 英里处我先发射了一枚 AIM-7,导弹锁定目标后直接朝他飞出去了,但我没看见爆炸。最好的猜想就是引信没有及时触发,导弹在他身后的沙漠里爆炸了。就算触发了,看来导弹战斗部的威力也不足以使得他停止飞行。鲍威尔也朝他的目标发射了一枚 AIM-7,直到现在我们还认为目标只有两架飞机。我看着他的导弹发射出去,同时我注意到我的米格机开始向左做 2 个 G 过载的转弯。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我激活了 AIM-9 并在距离 2 英里处向他发射——直接命中,爆炸后的场面看起来就像是瓶莫洛托夫鸡尾酒在燃烧,因为它飞得很低,沙地平坦且满载油料。”

杰.丹尼四机编队飞行员合影,‘Jiffy Jeff’布朗(Brown)中校(左前),本杰明.鲍威尔(左后),菲尔.迭里洛(右后)和杰.丹尼(右前)
丹尼下降到 3,000 英尺的时候鲍威尔发射的 AIM-7 也丢失了目标。
“他立刻呼叫‘Tally Two’,因为他通过目视发现了目标是一架米格-23 和一架幻影 F.1EQ 呈指尖队形飞行。鲍威尔的这次呼叫使得我开始检查自己的目标,然后发现了刚才击落的米格-23 的僚机。鲍威尔翻过身来,发射了第二枚 AIM-7 然后击落了其中的一架,我现在在爆炸地点以东 3,000 英尺处,我看见座椅弹出座舱,接着放出降落伞,飞行员落入了飞机在地面爆炸产生的火球里。几乎就是在同时,第三架米格机爆炸解体,我开始观察东北方向的第四架敌机。他现在向左转,我命令仍旧在我左边的鲍威尔在我下降到 300 英尺时转到我的右边,米格机仅在 50 英尺高度飞行。我没法用雷达锁定它,所以我激活了一枚 AIM-9,导弹发射后他做出了回应,把我置于他的正六点钟方向。导弹命中他的正后方,然后爆炸,那时我在他身后仅半英里处。
我们现在在巴格达外围 40 英里处,在那里可以望见一些市区的建筑。我们开始接近巴格达外围的第二道‘超级禁猎区’,在此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对付地空导弹的经验。在第四架米格被击落后飞机上的雷达警告接收器开始发出声响,伊拉克人的地空导弹将我们锁定。我们进入了他们的攻击范围,所以我们急转向南,保持在低空,扔掉副油箱离开那个鬼地方。在距离边界北方 75 英里处我们找到了加油机,完成加油后我们又巡逻了几小时。”

53 中队全体人员在沙漠风暴行动中的合影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索恩斯特堡联队的战果
索恩斯特堡联队的战果
1 月 28 日,索恩斯特堡联队的 F-15 取得了他们的第一个战果,唐纳德.华特卢斯(Donald Watrous 座机 F-15C 79-0022)上尉作为伽瑞.鲍曼(Gary ‘Baghwan’ Bauman)上尉的僚机在伊拉克东部巡逻时击落了一架伊拉克米格-23。
这些巡逻任务的目的是为了切断伊拉克飞机逃往伊朗的路线,这时伊拉克飞行员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念,他们开始寻求自我保护。那场战斗中,鲍曼和华特卢斯揭开战争的迷雾,他们遇到的没件事情都没有向正确方向发展。
华特卢斯的双机编队在和另两架 F-15C 换防时发现了两架米格-23 正向伊朗边界飞去,由于恰好与换防的时间一致所以造成很大的混乱。
飞行员在雷达警告接收器上观察到两个信号,他们觉得这是一支向南散开飞行的双机编队。实际上那是一支前后纵向飞行的双机编队,他们之间的夹角 90°,向东往伊朗飞。之所以 F-15 这样判断是源自和平时期的训练,假想敌机档的战斗机往往就使用分散编队,但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一名 F-15 飞行员很快就锁定了它们,并获得了 STT 模式提供的具体参数。这样就告诉了 F-15 飞行员目标正在向东飞并且左转可以切断他们的飞行路线。但 F-15 飞行员们并没有插入他们的飞行路线,而是继续指向米格机,转到他们后方。
华特卢斯打开加力,让他那架全副武装的 F-15 飞得尽可能快,但是他仍旧无法将距离拉近。他最后决定抛掉副油箱扔掉,此时速度已达 630 节,而 F-15 飞行手册上写着禁止在速度超过 600 节后扔副油箱。悲剧发生了,由于尾流的影响,两个副油箱尾部都撞上了主翼,其中一个砸到了机翼下表面,另一个则切掉了 3 英尺长的翼尖!华特卢斯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只顾着追赶前方的米格-23。
道奇.迪尔迪(Doug ‘Disco’ Dildy)上校(已退役),他后来和鲍曼在一起飞行,后来听鲍曼解说了这次战斗,他非常详细地回忆道这次经过:
“鲍曼那时追赶的是一架在弯曲的峡谷间低空飞行的鞭挞者,他们散开来各自朝着伊朗的领空飞去。然而,他在几英里外通过目视发现了目标,米格机正在弯曲的峡谷间疯狂机动。他在进入攻击距离前将雷达转为地面搜索模式,以便保持锁定、目视接触和获得他的这个唯一的战果。
进入了麻雀导弹的射程后,华特卢斯机身下至少有 3 枚AIM-7均点火失败,而且他也缺乏经验——他之前从未发射过一枚导弹。他并不知道导弹的火箭发动机均失效并且没能锁定目标,因此他等待 HUD 上的数字倒数至 0 然后再发射下一枚导弹,这样使得鞭挞者越来越接近伊朗。他的第 4 枚 AIM-7 终于有反应了,飞出去击落了逃跑中的米格机,飞机的残骸则落在了伊朗境内。”
在油料用完之前,华特卢斯找到了加油机,加油管操作员注意到了飞机所受的损伤,但是华特卢斯还是成功地将飞机降落在了英希尔里克空军基地,但这是 79-0022 号 F-15 在整个战争期间的最后一次飞行。

倒霉的 79-0022 号 F-15
1 月 29 日,从 60 中队调入 59 中队的大卫.罗斯(David Rose)驾驶 F-15C 85-0102 获得了美国空军 F-15 的第 21 个战果,他的那架米格-23 很可能是发射的第二枚 AIM-7 击落的,因为他发射的第一枚引信有问题。
接下来的 3 天里,F-15 机群都显得不怎么活跃,2 月 2 日,36 联队的格雷格.马斯特斯(Greg Masters)驾驶 F-15C 79-0074 击落了战争期间唯一的一架伊尔-76 运输机。他将自己获得战果那天晚上写下的日记提供给作者参考。那时,他带领着一支四机编队在天上巡逻,他的队员是里奇.福勒顿(Rich Fullerton)上尉、H.M.海普林(Hepperlin)上尉和麦克.洛克尔(Mike Rocker)上尉。
“嗯,我想我今天击落了一架可爱的敌机。我是这次空中任务的指挥官,在我手里有 8 架 F-15 和 4 架 F-16 来为一支大型的 F-16 攻击编队护航,他们的目标是轰炸基尔库克南面的机场,我们同样也保护着边境线上的加油机和预警机,并且阻止伊拉克飞机向东逃往伊朗。
我的四机编队在基尔库克以东伊朗边境以西巡逻,就在攻击编队飞越土耳其/伊拉克边境时,我的 4 号机雷达捕捉到了一个在 4,000 英尺高度飞行的目标,该目标朝西转向基尔库克后我们开始跟踪。云层遮住了它的航线,并且在被发现前它一直保持在我们雷达搜索范围以下。我们在他身后 5 英里处并快速接近,在我识别是敌机后发射了一枚 AIM-7 麻雀中距弹。我扔掉翼下的副油箱同时准备发射第二枚导弹,但是第一枚导弹引导得很好,由于目标在云层下方,所以我们没有看见爆炸,无法确认战果。但在导弹碰撞目标时间倒数到 0 时,我和 4 号机的雷达上都显示出目标消失的符号,我们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它,最后我们非常肯定击落了一架敌机。
“这个战果显然很成功,第二天我又被任命为类似任务的指挥官。”
2 月 6 日,有不少于 4 架伊拉克战机被 53 中队击落,当时托马斯.迪亚茨(Thomas ‘Vegas’ Dietz 座机 F-15C 79-0078)上尉和罗伯特.海赫曼(Robert ‘Gigs’ Hehemann 座机 F-15C 84-0019)插入了一支米格-21 和苏-25 组成的大型编队。就像托里尼和皮次、德雷格和斯基亚维、威廉姆斯和格雷特一样,迪亚茨和海赫曼也是一支四机编队的成员,他们在战争爆发时就开始了紧张地飞行。

91 年 3 月 20 日,53 中队的战绩板。两天后迪亚茨和海赫曼又将为中队添加上 2 个战果
在 2 月初,无所不在的 F-15 机群不再像以前那样被束缚在一起,允许它们有更大的战术自主权。确实如此,在他们取得 4 个战果的那个星期前,迪亚茨和海赫曼在巴格达心脏地带拦截了两架米格-25。
在 6 日,53 中队接到命令 24 小时不间断派出 F-15 四机编队前往巴格达外围切断伊拉克飞机向北和向东的逃跑路线。迪亚茨和海赫曼当天就在执行类似地任务。前者回忆道:
“我们在东部执行巡逻任务,巡逻区在伊朗边境以西,接着预警机呼叫在巴格达北部发现伊拉克飞机,在低空接近中。我们转向他们并且在雷达上发现其所在的位置,开始试着在他们飞越边界前将他们截住。海赫曼当时在 F-15 上只有 100 小时的飞行记录,他很年轻但是非常具有才华,我和他是编队中的 3 号机和 4 号机,当时中队长兰迪.比古姆(Randy ‘Bigs’ Biggum)和林.布罗梅(Lynn ‘Boo Boo’ Broome)正在加油机那儿加油。”
在 F-15 确认了目标(两架米格-21 和两架苏-25)后,预警机识别这些目标是敌机,使得 F-15 可以更加放心地在此空域拦截伊拉克战机。

1991 年 2 月 6 日,迪亚茨和海赫曼击落了伊拉克战机后相互祝贺
“我们确认了目标周围的空域没有威胁,和我们在训练中的一样,我们共享了雷达信号,以使得我们观察到的雷达图像是一样的。海赫曼选择了北边的那两架,我选择了南边的那两架,我们开始在距离他们 50 英里处从 33,000 英尺高度俯冲,穿越云层以保证开火前保证视野良好。我们锁定了他们然后第一次发射导弹,沿着导弹的飞行路线望去,我可以清除地发现有两架飞机在低空以密集编队飞行,他们的间距大概只有 100 英尺左右。这天我的 AIM-7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因此我机动到他们后方两英里处朝每个目标发射了一枚 AIM-9——在 AIM-9 射出 2 秒钟后他们的队形看起来仍没有变化。
在我的描述中可能会有些暂时性的夸张成分在里面,当时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慢了下来,导弹的引导头工作正常,直接朝目标飞去。我看见导弹的战斗部爆炸了,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看起来导弹对这些家伙一点用也没有,接着我看见这架飞机左边有一块碎片燃烧着落下,然后第二块燃烧物从飞机的右边落下,几秒种后两架飞机都撞向了沙地,像凝固汽油弹一样炸起来,我没有看见降落伞。
这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我接着去寻找僚机和剩下的那两架敌机。我向左望去,发现一架喷气机离我非常近,它的鼻子指向我的前方,似乎是准备开炮攻击我。就在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我发现它在起火,并且座舱盖不见了——那个家伙跳伞了!这就是海赫曼击中的那架,再朝左边一点望去,我看见了他击落的另一架飞机撞在地面上留下的残骸。”
海赫曼描述了他在自己座舱里所看见的一切。

53 中队的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罗伯特.海赫曼(Robert Hehemann)、托马斯.迪亚茨(Thomas Dietz)、兰迪.比古姆(Randy Biggum)、林. 布罗梅(Lynn Broome)
“从我的位置望去,那两架伊拉克飞机一前一后呈纵列编队飞行,但实际上却是以梯次编队飞行的。我选择了北边的那两架飞机,然后锁定了最北边的那架。托马斯降到我下方使得我可以展开攻击。在那时我认为不再需要雷达了,可以看见其中的一架,所以选择了 AIM-9,朝他发射了第一枚导弹。导弹发射完后我又转向右边的那架飞机,在距离小于 1 英里速度 490 节的情况下发射了第二枚导弹。然后我又选择了第三架飞机,就在我准备发射导弹的时候它变成了一团火球,这是托马斯击落的第二架飞机。
我朝后向我击落的第一架飞机望去,看起来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香烟插在地面上——飞机在燃烧而尾巴插在地面上。第二架飞机还在飞,然后 AIM-9 击中了它的发动机把它炸成了两半,那个巨大笔直的蛙足主翼在空中飘荡,它的垂尾脱离飞机后机身速度立刻减慢,似乎我就要和它撞上。于是我向右急转,看见托马斯在我三点钟方向。”

伊拉克空军的苏-25
从第一枚 AIM-9 发射到最后一架伊拉克战机被击落,总共耗时不过 15 秒钟。
第二天,58 中队的安东尼.R.墨菲(Anthony R ‘ET’ Murphy 座机 85-0102)上尉和瑞克.帕松斯(Rick Parsons 座机 F-15C 84-0124)上校又击落了 3 架伊拉克战机。当时这两架 F-15 正沿着伊朗/伊拉克边境保护加油机,然后被命令前去拦截正在逃跑中以前后纵列编队飞行的苏-7/22“装配匠”。帕松斯是 33 联队的队长,他在僚机发起攻击后用 AIM-9 击落了一架苏-7,墨菲则用 AIM-7 击落了两架苏-22。空战中这两架飞机不得不扔掉副油箱,以便将与敌机的距离缩短到 10 英里内然后发射导弹。

85-0102“海湾精神”号
这场空战有些扑朔迷离以至于一开始把所有的战果都划归到安东尼一人身上,但是后来将第三个战果“赠予”帕松斯上校。确实,帕松斯上校在一次采访中承认他从未看见他的第二枚导弹击中的目标(他发射的第一枚导弹命中了墨菲击中后的目标),但后来他和墨菲公布了他们当时的通话录音,结果证明第三架飞机是帕松斯击落的。
是谁将这个战果的归属变得如此模糊?虽然控制中心航管信息原始记录在伊拉克飞机被击落后就立刻证明了墨菲击落了 3 架,而帕松斯击落了 1 架。帕松斯的战果后来才被证明,而此前一直认为墨菲将自己的一个战果“让”给了帕松斯。
帕松斯驾驶着自己的座机回到了艾格林基地,座舱下涂上了一颗绿星,美国空军历史研究学会在 2001 年确认了他的这架苏-7 战果。
同样在 2 月 7 日,比特堡联队的兰迪.梅(Randy May)少校驾驶 80-0003 号机击落了一架直升机,他在距离目标 10 英里处向被认为是米-24“母鹿”武装直升机发射了两枚 AIM-7 并将其击毁。梅的僚机说‘看见母鹿的残骸落在了一个军营里’,这是另一个具有争论性的战果。
一些采访资料表明梅当天发射的两枚 AIM-7 都飞进了乌云,他和僚机都没有看见目标被击中,也没有与这架直升机被摧毁的相关联的情报。很长时间 F-15 飞行员们传言他在这场战斗中用 AIM-7 击毁的是一辆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汽车,并且这个说法被大多数人所接受,都说梅是“击落”了一辆梅赛德斯(奔驰)。
同一天,大量的伊拉克飞机成功逃入伊朗境内,但是有两架飞机因为油料耗尽在边境附近坠毁,另外还有 5 架在伊朗的高速公路上降落时坠毁。
2 月 11 日, 525 中队的史蒂夫.丁吉(座机 79-0048)和马克.麦凯恩齐(Mark McKenzie 座机 80-0012) 分别击落一架伊拉克直升机,也许是“美洲豹”,也可能是西科斯基的 AS-61A 或者米-8。不管这架直升机到底是什么型号,但这已是美国空军 F-15 机群的第 31 个战果。当时丁吉和麦凯恩齐都在目标后方发射了 AIM-7,谁先命中的已无法知道,所以最后这个战果由两人分享。
呼啸的鹰——F-15战记(三 水桶中的鸭子):停火后的战果
停火后的战果
2 月 28 日,停火协议生效的同时沙漠风暴行动宣告结束,然而 F-15 机群继续在巴格达以北巡逻。3 月 20 日,就是在这样的一次任务中,两架苏-22 在提克里特(Tikrit)——萨达姆.侯赛因的老家上空被拦截。53 中队的约翰.多涅斯基(John Doneski 座机 84-0014)朝后面的那架苏-22 发射了一枚 AIM-9 并将其击落,另一架苏-22 则降落在了提克里特空军基地。

John Doneski 的座机 84-0014
停火后的巡逻通常都很平静,这段时期 F-15 飞行员们最大的敌人是他们的焦躁不安。巡逻中无聊得在天上钻洞,像托马斯.迪亚茨这样的米格杀手从未这么做过,这也意味着注意力不集中可能会导致错误的发生。在他获得战果 6 星期后沙漠风暴已经让位给了提供舒适(Provide comfort)行动——保护人道主义救援物资,这些物资将被提供给南部贫困的什叶派和沼泽阿拉伯人以及北部的库尔德人。
提供舒适行动将使得F-15机群在伊拉克南部和北部各建立两个禁飞区,以防止伊拉克的固定翼飞机轰炸这里的难民营。3 月 22 日,迪亚茨驾驶 84-0010 号机就在执行类似的任务,他回忆道:

托马斯.迪亚茨的座机 84-0010,战后更换了尾码
“正准备回家时我们在雷达上发现了目标信号,他们在我们东北方向朝西飞。通常当我们锁定一架直升机后,在雷达上只能通过目标空速来判断这是固定翼飞机还是直升机。接着目标速度渐渐慢下来,降到了 100 节左右,所以我们判断这是直升机,最后他们的速度保持在 300 节左右,我们决定前去通过目视识别目标。
我们朝东北方向飞去然后转到他们后方,确保目标区周围是安全的。我们先将他们锁定再进入视距内观察,我看到目标是迷彩涂装的,拥有一个突出的垂尾和一个尖尖的鼻子。我想那肯定不是一架直升机,该目标符合我们严格的接战准则。”
迪亚茨没有靠近目标就很准确的识别了对方的身份(一架苏-22),那天的能见度很差,在伊拉克北部又有大片的绿洲,使得目视识别相当困难。高兴的是目标符合接战准则,他机动到那架战斗轰炸机的后方,同时罗伯特.海赫曼(座机 84-0015)在他南部 1.5 英里处攻击另一架敌机。
“我们冲了下去,但是我们的高度已经很低了,在 1,000 英尺高度距离小于 1 英里时我发射了一枚 AIM-9,导弹脱离导轨向着苏-22 的尾喷管飞去。他炸起来就像电影里的一样,我把飞机拉起以免冲进火球。我将飞机转过来,看见金属碎片散落了一地。”
同时,海赫曼报告他的目标是螺旋桨飞机,这种目标是不允许击落的,但是伊拉克飞行员看见苏-22 被击落,惊慌之下直接弹射保命,海赫曼以 450 节的速度掠过时看见了那名伊拉克飞行员的降落伞。
海赫曼补充道:
“我几乎就要够着那家伙了——他急于逃离我的攻击,我看见了他的降落伞,他还活着,他的头还朝我望过来。他从那架迷彩涂装挂着火箭的 PC-9 中跳出来,飞机继续平稳地保持着飞行,所以我决定靠上去看一看,直到它慢慢下降——1 分钟 50 秒后坠毁。”

PC-9 双座教练机
迪亚茨击落了一架轰炸库尔德难民营的伊拉克苏-22,那架 PC-9 是为前进目标作指示的,它发射火箭烟雾弹标识出目标位置,然后引导苏-22 轰炸。这是美国 F-15 与伊拉克空军对阵中的最后的战果,这也是迪亚茨和海赫曼的第 3 个战果,使得他们成为战争中最成功的 F-15 飞行员。
总结
F-15 的成功,尤其是这些特殊的 F-15 作战单位的成功可以归纳为技术上极大的差距、成熟的战术和一些当地的自然因素。
这些技术彻底确定了 F-15 主宰天空的优势——雷达、机载敌我识别设备、预警机、RC-135 以及导弹的组合使得对手没有还手之力。然而在战斗中 F-15 机群饱受大量 AIM-7M 导弹失效之苦,导弹比预料中的还要差。相比起上一代的 AIM-7F,AIM-7M 拥有更好的引信,但射界和追尾攻击范围都要小。
综合起来,这些技术和能力为 F-15 机群带来了战术上的变化并且运用在了空战中。这些变化通常需要飞行员用肉眼识别目标——F-15 经常要放弃引以为傲的超视距能力——在 80 年代初,F-15 强调的是超视距攻击在近距离格斗中拥有优势的苏联新式战斗机。
伊拉克空军差劲的表现让美国空军的 F-15 获得了 36:0 的战损比——不仅仅缺乏战斗的勇气——就算他们更加努力地去战斗,这样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传统的教条战术对于忠实的信徒来说也是乏味的,在经验丰富飞行员的指导下,年轻的僚机驾驶员具有同等的攻击机会。驾驶着经过升级的 F-15 的飞行员论证了 20 年前越南战场开始的空战模式。难以想像的居然会追溯至那个时期,像战斗机武器学校和红旗演习这样的训练活动将 F-15 飞行员训练成为技术熟练的战士。
的确如此,这些训练证明了像大卫.斯文登、马克.阿瑞欧拉、拉瑞.皮次、马克.威廉姆斯、罗伯特.海赫曼等等这样的飞行员更能够得战果,不论他们是否作为长机首先开火,还是作为僚机在掩护长机的同时击落敌机。至少在沙漠风暴行动中,僚机被牢牢绑在长机边上的老式说法已经不见了。
虽然在距离拉得足够近后才能看见目标,伊拉克当地自然因素的影响还是要小得多。在第一个战例中,当所有 F-15 中队在执行任务时,所处的位置则显得更加重要。美军在战前的准备中预计到伊拉克空军将会从巴格达东面发起大规模反击,驻扎在德哈兰基地的第 1 战斗机联队将参与其中绝大部分的战斗。事实上第一星期的绝大部分空战都发生在巴格达以西,这样就给了塔布克基地 58 中队更多机会来检验他们的实战能力。
随着战争的进展,伊拉克空军的飞机开始向东逃往伊朗,英希尔里克基地和塔布克基地的 F-15 派出巡逻队组成了两道屏障,遇到了很多击落缺油少弹向东逃跑伊拉克战机的机会。当然,作为部署在距离伊拉克最近基地的一支联队,德哈兰的第 1 联队应该有更多机会参与在这两个方向的空战,可是他们没有做到。这是因为他们缺乏有力的领导、任务出击率低、还不情愿地前去北方远离巴格达的地方为预警机和 RC-135 护航,第 1 联队的指挥官拒绝了多次执行此类任务的机会,所以美国空军历史最悠久的联队在战争结束时仅获得了一个战果。
其它影响各中队获得战果的因素还包括了领导方式以及年轻和熟练飞行员在中队里所占的比例。领导方式决定了他们各自的任务模式——比特堡和艾格林的中队让少校和上尉驾驶长机,中尉驾驶僚机,兰利的中队则让飞行员自己决定,更有助于年轻飞行员的成长。
通过作者的资料收集,58 中队的中队长比尔.希尔(Bill ‘Tonic’ Thiel)中校由于坚持指派低军衔的飞行员担任长机而广受称赞(即便有此愿望但也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希尔在编队中往往驾驶 4 号机或者 8 号机,绝不在整个飞行期间以自己的军衔来影响长机的领导权。
希尔的领导模式也成为了一种风格,年轻飞行员能够抓住机会并且成长,更重要的是他能使那些从战机武器学校毕业的飞行员在战斗中发挥他们所学到的一切。第 1 联队恰恰相反,他们的那个时期被描述是“最为沉重”的。的确他们的任务方式完全不一样。例如作者被告知在德哈兰基地有一名经验丰富的少校本应该参与飞行,可是却被派去参与任务计划与简报指示,以此来彰显他们的高级领导权,他们忙于把自己放在计划任务中以至于只够向大家做简报。
最后,由于分派到不同寻常的高比例战机武器学校毕业生的使得 58 中队在战争受益匪浅。他们丰富的经验让 F-15 编队在夜间也可以使用昼间队形飞行,编队的飞行员可以即时处理各种复杂的问题,而且是在最激烈的战斗情况下。德雷格、凯尔克、托里尼、马吉尔和格雷特都是战机武器学校的毕业生,他们肯定会犯错误,但是从中吸取教训的学习速度也更快。
他们是战机武器学校高素质毕业生的典型代表,他们将高强度训练、才华出众的僚机、近期红旗演习里所获得的经验和领导能力集于一身,使得 F-15 可以在沙漠风暴行动中主宰伊拉克的天空。
第四章 鹰和支点
自 1993 年起,F-15 开始支援北约和联合国在巴尔干战区的行动,1991 年 6 月,南斯拉夫共和国解体,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从贝尔格莱德联邦政府那里获得了独立。一年后,在波斯尼亚爆发了内战,联合国以 757 票通过对塞尔维亚和黑山共和国实行经济制裁的决议。
1992 年北约根据联合国安理会第 781 号决议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简称波黑)上空设置禁飞区,预警机被派去监视这片区域。1993 年 4 月 12 日,禁飞行动展开,大批联合国的侦察机和战斗机参与此行动,它们的主要活动基地都在意大利,强制部署禁飞区。7 月,比特堡的 53 中队已经执行了超过 660 次任务,主要是保护巴尔干半岛上巴尼亚鲁卡(Bania Luka)和萨拉热窝(Sarajevo)的北约地面部队的安全。
在 1994 年初,526 中队的 F-16 在联合国禁飞区内击落了 4 架南斯拉夫空军 J-29 攻击机(鲍勃.怀特(Bob Wight)驾驶 89-2137 号机击落 3 架 J-29,阿兰.史蒂芬(Allen Stephen)驾驶 89-2009 号机击落 1 架 J-29)。一年后,政治环境越来越差,北约开始出动少批次飞机攻击克罗地亚境内的塞尔维亚军队。尤其是在 1994 年 11 月,在乌德伯尼亚(Udbnia)机场,成队的 F-15 出动来为轰炸机群的 30 多架 F-16 护航。

被击落的南斯拉夫米格-29 残骸
1995 年 8 月,北约发起了预备兵力(Deliberate Force)行动,目标是萨拉热窝市场地区的塞族武装。8 月 30 惩罚性地轰炸了市场区内塞尔维亚军队的补给点和装甲部队。F-15 的任务是将塞尔维亚空军的战机驱离行动区域,接下来的几天里,F-15 都在执行类似地任务。
1998 年,北约为了再次警告南斯拉夫联盟总统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Slobodan Milosevic)强制其从科索沃撤军而发起了联合力量(Allied Force)行动。15 架驻扎在英格兰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的 F-15 转场至意大利的阿维亚诺(Aviano)空军基地,然后前往南斯拉夫上空执行巡逻和空中防卫反击任务。北约的计划共分为 5 个方面,起初北约飞机只是扮演制止者的角色,然后当撤军要求没有达到时便开始更具攻击性。
除了在法国朗布依埃(Rambouillet)展开外交谈判以外,1999 年 2 ,北约空军的攻击机群开始集结,在 F-117 到来后,493 中队的 F-15 从阿维亚诺转至切尔维亚(Cervia)基地,之后,机群的数量增至 18 架。同时飞机被派到土耳其参与了 7 个星期的北部守望(Northen Watch)——在伊拉克北部禁飞区巡逻的任务。
1999 年 3 月 24 日夜,雄壮铁砧(Noble Anvil)行动展开,493 中队将在行动中击落 4 架米格-29。
南斯拉夫空军
1991 年,解体后的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Federal Republic of Yugoslavia)只有原先不到三分之一的领土——现在的加盟共和国只剩下塞尔维亚和黑山。1995 年随着代顿(Dyton)和平协议的签署,塞尔维亚和黑山停火撤军,南联盟空军开始重整他们的装备。至 1998 年,南联盟空军拥有 60 架米格-21、16 架米格-29 和 60 多架 J-22“鹫”攻击机。
南联盟空军的任务是保卫这个内陆国家,他们知道北约轰炸的航线数量有限,攻击机群无法飞越未获得通行权的邻国领空。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像以前的伊拉克空军一样,南联盟空军扮演的角色就是移动的多功能防空系统。而那些地空导弹阵地则隐藏在山区中,北约的飞机很难侦察到它们的位置。这些导弹阵地给 F-15 带来的威胁要远大于南联盟空军的战机。
南联盟政府对自己的米格-29 去迎击北约的空中力量不抱有什么信心,但是在战争之前仍旧保持着支点机群的数量。战前,南联盟空军的米格-29 还在飞行,因此也使得南联盟政府意识到以牺牲米格-29 为代价来保持其空军机群数量。
呼啸的鹰——F-15战记(四 鹰和支点 五 蓝对蓝):南斯拉夫
击落米格
1999 年 3 月 24 日晚 2200,麦克.秀(Mike ‘Dozer’ Shower 座机 F-15C 86-0159)首先获得战果,他使用一枚 AIM-120 击落了一架从巴塔吉尼卡(Batajnica)机场起飞的米格-29,他起初发射了两枚 AIM-120,但是射偏了,而且导弹与己方的 F-117 擦肩而过,把那些攻击机飞行员吓出一身冷汗,最后第 3 枚导弹总算找到了目标并将其击落。

Mike ‘Dozer’ Shower 的座机 F-15C 86-0159
当晚的第二个战果由凯撒.罗德里格斯中校获得,他已在沙漠风暴行动中击落了 2 架伊拉克米格。而在被炸烂的普里什蒂那(Pristina)上空,他为自己迎来了久违的第三个战果。他是巡逻编队中的 3 号机,编队无线电呼号“小刀”。“我们执行第 4125F 号任务——保护第一波轰炸的北约机群,这些战斗轰炸机的目标是黑山境内的机场,同时也将摧毁黑山和科索沃境内的早期预警雷达。我们将为攻击机群凿开一条小路使得它们能够飞抵科索沃上空。”罗德里格斯回忆道。
“小刀”编队将带领所有的飞机进入战场——甚至 B-2 隐身轰炸机也是如此。攻击编队的领队是一名 F-16 飞行员——戴夫.古德非因(Dave Goldfein)中校,“小刀”编队的长机是罗伯特.雷涅尔(Robert ‘Cricket’ Renner,战机武器学校毕业生及 493 中队武器官),2 号机是‘K-Bob’,3 号机是罗德里格斯,4 号机是丹尼姆(‘Wild Bill’ Denim),他最近才开始驾驶 F-15。
日落后编队起飞,罗德里格斯向东望去,天空越来越阴森——无尽的黑夜和战争。美丽温暖的夕阳照在意大利,“小刀”编队起飞的时候正是人们涌向餐厅和酒吧享用晚餐和啤酒的时候。
完成加油后,编队飞至攻击编队前方 50 至 60 英里处,罗德里格斯回忆道:
“我们沿着意大利防空识别区向南飞行,一直飞到意大利这只‘靴子’的最南端,然后转向东飞向亚得里亚海,接着开始加速爬升至 35,000 英尺,将攻击机群抛在我们身后。”
到达目标区后,罗德里格斯的编队观察到了一个单独的信号,但是在接触前目标就已经降落了。
“飞行员使用仪表降落在黑山机场,那名飞行员亲眼见证了机场的毁灭,他或许也挨上了一两颗炸弹,因为他的飞机没有时间驶入掩体内。
我们继续向北飞,丹尼姆和我在东边飞行,监视贝尔格莱德和科索沃之间的空域,雷涅尔和‘K-Bob’监视黑山空域。我发现一个目标从科索沃机场起飞,他起初向北飞,而且在低空滞留了 15 分钟。然后他向西南方向拉起,前去拦截轰炸黑山的北约攻击机群。在他转向西南并且爬升了几百英尺后,我们开始前去拦截同时请求预警机确认目标身份,我们也打开了自己飞机上的敌我识别器。”
1909,米格机被发现并且被锁定,他的高度在 6,000 英尺上下,位置在罗德里格斯前方 40° 左右 62 英里处。这时预警机还无法确认对方身份,2 分钟后,米格机转向 300° 方向,迫使罗德里格斯的雷达解除锁定,同时,雷涅尔报告说他的雷达出现了间歇性的失效。
1912:25,罗德里格斯重新捕获了目标,然后将对方的速度、航向和高度告诉给雷涅尔,并且建议雷涅尔重新调整雷达搜索方向。1912:36,罗德里格斯向预警机寻求目标身份确认,得到的回答是“敌机”,但是预警机还不能确认是否就是敌机。一秒钟不到,丹尼姆呼叫说飞机上的敌我识别返回信号显示对方是一架米格-29。
编队仍然在等待命令前去接敌,但是距离已经拉近到了 30 英里,罗德里格斯扔掉副油箱,这样可以飞得快一些,爬升到 33,000 英尺然后打开加力,加速到 1.4 马赫。1913:25,罗德里格斯发射了一枚 AIM-120,导弹脱离发射轨向前飞去,弯出一条弧线飞向目标。接着 F-15 开始做 F-Pole 侧转机动(1913:27),以避免进入科索沃地空导弹阵地的射程范围,同时追踪导弹的飞行路线。
“距离目标仍旧还有 15 至 16 英里远,我把飞机拉回来,纯粹为了评估导弹的飞行状态。所有的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所以我就在那儿等待(导弹与目标碰撞时间倒数至 0)。米格机肯定是满油起飞的,因为导弹碰撞的时间倒数至 0 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爆炸,如果你把几个足球场拼在一起,那个爆炸的火光可以把所有球场都照亮。这次拦截发生在科索沃西部山区上空,山上仍旧覆盖着积雪,雪地里反射出爆炸的火光,在黑山西部飞行的攻击编队还以为我们击中了什么鬼东西。”
493 中队的最后战果由杰夫.黄(Jeff ‘Claw’ Hwang 座机 86-0156)在 3 月 26 日获得。那天晚上,他是一支在波黑上空巡逻编队的领队,在当地时间 1500 至 1900 为攻击机群提供掩护。他和僚机向东飞,接近波斯尼亚和南斯拉夫的边境线,完成加油后开始在图兹拉(Tuzla)上空巡逻。在东面 37 英里处 6,000 英尺高度,他捕捉到了一个速度超过 600 节的信号,那时的时间是下午 1602。

Jeff ‘Claw’ Hwang 座机 86-0156
黄呼叫发现目标,然后他的僚机麦克穆雷(‘Boomer’ McMurry)在自己的雷达上也发现了同一个目标。他们没法对目标进行敌我识别,因为预警机没有发现目标。黄决定不越过边境,而是向右转向西南与目标平行飞行。他同时呼叫“拉起来,开加力,打开录音带。”在 0.85 马赫 28,000 英尺高度时编队开始加速至 1 马赫。
在目标编队转向变“热”前,黄和麦克穆雷保持原航向飞行了 60 秒(距离大概 10 海里左右)从南转向东来切入目标的航线。麦克穆雷在编队的北边,同时他们俩都在距离 37 英里处 70° 方向捕捉到目标在 23,000 英尺高度飞行。现在那支编队转向西,与黄和麦克穆雷相向飞行。
黄确认了目标的身份就是南斯拉夫战机,因为他们出现的位置实在是不对劲,事实上当时在边界处没有任何北约友机在附近飞行。黄发出友机识别信号,但是没有得到回复,因此他请求预警允许他发起攻击。预警机没有回答,此时预警机才刚刚在西面发现这两个目标。“Drik”编队继续以此依据向对方发出敌我识别信号,直到距离拉近至 30 英里,此时已肯定对方就是米格-29 了。
在确认了对方身份后,黄命令麦克穆雷继续保持锁定,同时自己将雷达转为追踪搜索模式以确认敌机后方是否还会有目标出现。为了解除锁定,目标编队转向西北方向并降下高度,“太不幸了”。因此,“Drik”编队向东北方转向 30°,保持切入对手航线的方向。黄在麦克穆雷之后完成转向,使自己航向与之保持平行,然后他命令扔掉翼下副油箱。
现在速度已经超过 1 马赫,黄将雷达搜索范围从 5,000 英尺扫至 21,000 英尺,最后一次扫描敌机后方是否有目标出现——这就足够了,他的雷达刚发现从第一个目标现在变成了两个。距离拉近到 20 英里,高度下降到 18,000 英尺,黄呼叫“Fox 3”然后发射了一枚 AIM-120。
黄在距离 17 英里处将米格机长机锁定,然后将雷达转换为快速跟踪搜索模式接着在距离 16 英里处发射了第二枚 AIM-120。接着锁定后面那架米格-29,准备当前两枚 AIM-120 还在路上时发动第二次攻击。黄将完成 F-15 史上的第一次双杀。
黄估计麦克穆雷锁定的是长机,于是继续将后面的那架作为自己的主要目标,当斜距小于 10 英里后黄的雷达仍旧处在快速跟踪搜索模式。两个目标都开始转向降低高度以解除 F-15 的雷达锁定,“Drik”编队检查了雷达警告接收器,确认自己没有被锁定,然后将机鼻指向米格机,继续追逐。他们在 30,000 英尺压下机鼻,将目标置于 HUD 的目标指示框内。
把加力关掉后,黄透过复杂的背景在目标指示框中发现了一个小黑点,距离大概 7 至 8 英里。他呼叫“Drik 1,Tally-Ho,正前方,7 英里,低空。”他知道那是僚机,黄正等待麦克穆雷呼叫他发现了长机。但是麦克穆雷没有回复,距离拉近到 5 英里后他再次搜索长机,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敌长机继续转向西南方向,黄两次激活自己的 AIM-9,但是没有听见锁定后的“兹兹”声,这时他透过平显突然发现敌长机出现在自己的 1 点钟方向,他将注意力转回到锁定的僚机身上,几秒种后目标变成了一团火球。
黄让麦克穆雷做 80° 转向并将雷达搜索距离调至最近,他将武器选择为航炮然后打开加力加速至 460 节时再爬升至 20,000 英尺。“Drik 2”随后呼叫“失去目标”,但是“Drik 1”很快通过目视发现米格长机在北方(左侧)慢慢坠落,编队最后一次向东边检查是否有敌机出现,然后黄和麦克穆雷转向西面离开这个区域。
黄的这次拦截行动相当地出色——如同美国空军教科书般规范——机动到攻击位置、确认对方身份、发射导弹、做 F-pole 侧转机动、接着再次转向、如果目标在 10 英里内则开始追击,有必要的话则进入视距内格斗。有两个原因使他在发射完导弹后没有做 F-pole 侧转机动而是继续追逐目标:第一,他赢得了战斗,至少没有遭到攻击;第二,他和敌人的距离拉近到了 10 英里内,在这个距离内 F-15 是不可能转向或者逃跑的。
后来证明麦克穆雷发射的 AIM-120 丢失了目标,而黄则将两架米格-29 全部击落,创造了 F-15 史上的第一次双杀。
呼啸的鹰——F-15战记(四 鹰和支点 五 蓝对蓝):误伤
时代的变迁
相对于 80 年代初罗伯特.格雷特在嘉手纳基地时的情况而言,十年后武器系统和技术的更新都非常快,他的经验在后来的中东沙漠上空得到了应用。而且罗德里格斯在 91 年至 99 年获得这三个战果期间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
1991 年末,AIM-120 开始取代 AIM-7F(其实在沙漠风暴行动结束时,库克.马吉尔就驾驶着挂载 AIM-120 的 F-15C 执行任务。),为新战术的发展铺平了道路。AIM-120 需要飞行员了解其主动雷达引导系统,在什么候才可以发射后不管离开交战区。AIM-120 通过使用数据链来向载机报告它的位置,F-15 飞行员可在座舱显示上看到导弹相对于目标的位置,知道什么时候命中目标。
但是 AIM-120 需要一个更好的雷达来支持它,因此 APG-63 雷达的升级也像导弹的研发一样重要。黄可以使用追踪扫描模式向两个目标同时发起攻击是因为战机前部的 APG-70 雷达能够提供此类帮助——而在沙漠风暴行动中这只是飞行员的一个梦而已。
尽管拥有所有的这些优势,敌我识别能力还是这四场空战中的关键因素所在。尤其是黄所获得的战果,联合力量行动中北约预警机的表现,无论在人员操作还是在技术方面都应该受到严重的批评。预警机的控制能力一直都表现得很差劲,在 F-15 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没有提供一点帮助。在此黄的经验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后来说预警机根本就没有对他发出的代码作出回复,因为这些代码他们根本不熟悉。
罗德里格斯观察到一些预警机的成员表现水准也相当低下,这对行动中的指示和飞行员信心都有影响,他这样描述道预警机的操作员“他们在敌我识别方面表现得一塌糊涂。”
但在这些年里,还是有一些东西没有改变,例如 493 中队采用的夜间编队队形与格雷特在沙漠风暴行动中第一个夜晚所采用的队形非常相似。
一些 F-15 作战单位在 1999 年配备了夜视仪,但是战争爆发的时候 493 中队还没有装备——因此他们试着选择了“深入防卫”的队形,将两支双击编队的间距拉开至 25 英里,如果第一支编队未能成功攻击,第二支编队将继续攻击。
在这样的情形下,第一支编队脱离战斗然后像车轮一样绕到第二支编队后方,深度防卫编队不仅减轻第二支编队使用雷达保持接触时的工作压力,同时也使 2 号机和 4 号机可以呆在 1 号机和 3 号机身后5英里处。
第五章 蓝对蓝
1994 年 4 月 14 日,悲剧发生了,两架搭载了 26 名士兵在伊拉克北部飞行的 UH-60 黑鹰被 F-15 击落,F-15 飞行员是艾日克.维克松(Eric Wickson)上尉和兰迪.梅中校。三年前,梅就已经击落了一架伊拉克米-24,现在是 53 中队的中队长,此次事故为空军带来一连串的影响。

被自己人击落的黑鹰残骸
那天早上 0635,两架 F-15C——“老虎 01”和“老虎 02”起飞前往伊拉克北部禁飞区扫荡,然后任务模式转换为空中战斗巡逻和空中压制反击。0654,两架 UH-60 从扎胡(Zakhu)起飞,他们使用的是“鹰”无线电呼号,并且通知预警机(无线电呼号“美洲狮”)他们起飞的地点和目的地。0720,“老虎 01”维克松向“美洲狮”报告进入伊拉克北部,然后开始带领编队在禁飞区上空扫荡伊拉克战机。
自那时起,ATO 对于这支“鹰”编队的细节信息几乎一无所有,预警机的控制官也没有将相关的信息告诉 F-15 飞行员,他们根本不知道友方的直升机在自己的作战空域执行作战任务,因此将其看作是“跳蚤”。
两分钟后,维克松报告说在雷达上发现了两个在低空飞行的目标,他们的速度很慢,方位在南禁飞线以北 52 英里处,在他自己的位置东南方 40 英里处。“美洲狮”回复“目标区安全。”这也意味着在他的雷达显示屏上没有发现任何目标。F-15 飞行员开始计划前去拦截并着手调查,同时打开敌我识别器来获取返回信号。
0725,两支编队的距离拉近到 20 英里时(在“老虎 01”在雷达上发现目标 3 分钟后)维克松再次向“美洲狮”呼叫发现目标,这次预警机回复“去那儿检查”。其实,预警机收到了“鹰”IFF 应答机机发出的识别信号,但预警机并没有通过雷达来验证对方身份。
一分钟后,UH-60 发射的敌我识别返回信号已不再清晰,但出现的位置与之前维克松报告的位置相似。预警机仍然没有告诉“老虎”编队在目标区内出现敌我识别信号的具体方位。维克松锁定目标然后开启自己的敌我识别器,发出民用和军用(模式 4)识别信号。每种信号发出 6 秒钟后都没有收到返回信号,“老虎 01”和“老虎 02”决定靠近一些通过目视来确认目标身份。

美国陆军的 UH-60A,安装有外挂短翼
0727,维克松将距离拉近到 7 英里,通过目视发现目标是直升机,呼叫:“老虎 01,Tally,直升机一架,等待目视确认身份。他在 500 英尺高度、在左侧距离 1,000 英尺以 450 节的速度掠过“鹰 01”。(相对速度 320 节,“鹰 01”当时的时速是 130 节)然后拉起右转以免武装直升机有反击的机会。他发现直升机安装有短翼并且在翼下挂载有物件,但是无法在这架橄榄绿的直升机上发现能够提供识别的标识(汗颜)。
他接着通过无线电呼叫“老虎 01,目视确认,母鹿,不,河马。”0728,在完成平行飞行对目标侧影识别前,维克松又呼叫“老虎 01,不是河马,目视确认,母鹿。”这时他从东南方转向西北方,在他目视确认“鹰 01”后方 2 英里处的第二架直升机后,他又呼叫“老虎 01,Tally Two,目视确认目标是母鹿,前后纵列编队。”维克松现在等待驾驶“老虎 02”的梅中校的确认。“老虎 02,确认,母鹿。”梅中校后来报告说他发出的回复是“等待”。
到了这一步,一系列的错误都显现出来,梅在“鹰 02”右边 2,000 英尺处飞行,然后说“老虎 02,Tally Two。”这就说明了两架直升机都在他的视野内。然而,维克松收到梅的回复也意味着目标就是两架米-24。但对于梅来说这只是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两架直升机而已。
维克松后来向预警机报告说“美洲狮,老虎 02 在跟踪两架米-24,接敌。”然后飞到直升机西北方向 10 英里的一处地点,使得 F-15 可以成功展开攻击。
就在他朝直升机机动的时候,维克松呼叫“老虎,解除武器保险,老虎 01 接敌中。”告诉梅他准备朝刚才目视确认的目标开火,然后他转用高频无线电“我们在他们身后接近中,那是一支纵列编队,‘老虎 01’先攻击,我攻击僚机你攻击长机。维克松和梅将雷达转入自动锁定模式,在平显上截获目标前来获取最后一次敌我识别的返回信号。
“老虎 01,Fox,老虎 01,击落一架母鹿,老虎 02,你攻击第二架,他在我前方两英里处,正飞过那个火球。”“02 呼叫,01 离开左侧。”维克松在距离 UH-60 4 英里处发射了一枚 AIM-120 并将其击落,接着梅在距离“鹰 01”9,000 英尺处发射了一枚 AIM-9,也将其击落。“老虎 02 接敌中,老虎 02 击落一架母鹿。”梅在这场交火结束的最后时刻呼叫“他完了。”

99 年联合力量行动中 F-15C 的典型挂载方式是 4 枚 AIM-120(翼下外侧 2 枚,机身后下 方2 枚)、2 枚 AIM-9M(翼下内侧)和 2 枚AIM-7M(机身前下方)
时代的结束
2003 年 3 月,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军队进入伊拉克,将萨达姆.侯赛因轰下台。同时在伊拉克设立南北两个禁飞区的北部守望和南部守望行动宣告结束,美英将军队撤出土耳其,只在沙特阿拉伯留守基层指挥部。
随着关系的不安全,同时和沙特以及他的前保护者的外交越趋紧张,消灭萨达姆残余势力进攻的发起地不得不选在科威特、卡塔尔甚至是伊拉克。这次行动被命名为自由伊拉克(Iraqi Freedom),它也为这个时代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附录
美国/沙特空军F-15战绩一览,?代表未知,资料未解密
时间
编号
飞行员
所属中队
使用武器
战果
84.6.5
?
?
?
AIM-7F
F-4E(伊朗)
91.1.17
85-0125
约翰.凯尔克(John Kelk)
58TFS
AIM-7M
米格-29(伊拉克)
91.1.17
85-0105
罗伯特.格雷特(Robert Greater)(59TFS)
58TFS
AIM-7M
幻影F.1EQ(伊拉克)
91.1.17
85-0105
罗伯特.格雷特(Robert Greater) (59TFS)
58TFS
AIM-7M
幻影F.1EQ(伊拉克)
91.1.17
85-0119
罗伊.德雷格(Rhory Draeger)
58TFS
AIM-7M
米格-29(伊拉克)
91.1.17
85-0107
库克.马吉尔(Chuck Magill)(海军陆战队)
58TFS
AIM-7M
米格-29(伊拉克)
91.1.17
83-0017
史蒂夫.泰特(Steve Tate)
71TFS
AIM-7M
幻影F.1EQ(伊拉克)
91.1.19
85-0099
拉瑞.皮次(Larry Pitts)
58TFS
AIM-7M
米格-25(伊拉克)
91.1.19
85-0101
理查德.托里尼(Richard Tollini)
58TFS
AIM-7M
米格-25(伊拉克)
91.1.19
85-0122
克莱格.昂德希尔(Craig Underhill)
58TFS
AIM-7M
米格-29(伊拉克)
91.1.19
85-0114
凯撒.罗德里格斯(Cesar Rodriguez)
58TFS
坠毁
米格-29(伊拉克)
91.1.19
79-0021
大卫.斯文登(David Sveden)(22TFS)
525TFS
AIM-7M
幻影F.1EQ(伊拉克)
91.1.19
79-0069
大卫.普拉特(David Prather)
525TFS
AIM-7M
幻影F.1EQ(伊拉克)
91.1.24
80-0068
(509)
阿依希德.萨拉赫.沙姆拉尼(Ayehid Salah al-Shamrani)
13Sq
AIM-9M
幻影F.1EQ(伊拉克)
91.1.24
80-0068
(509)
阿依希德.萨拉赫.沙姆拉尼(Ayehid Salah al-Shamrani)
13Sq
AIM-9M
幻影F.1EQ(伊拉克)
91.1.26
85-0104
托尼.斯基亚维(Tony Schiavi)
58TFS
AIM-7M
米格-23(伊拉克)
91.1.26
85-0108
罗伊.德雷格(Rhory Draeger)(59TFS)
58TFS
AIM-7M
米格-23(伊拉克)
91.1.26
85-0114
凯撒.罗德里格斯(Cesar Rodriguez)
58TFS
AIM-7M
米格-23(伊拉克)
91.1.27
84-0025
杰.丹尼(Jay Denny)
53TFS
AIM-9M
米格-23(伊拉克)
91.1.27
84-0025
杰.丹尼(Jay Denny)
53TFS
AIM-9M
米格-23(伊拉克)
91.1.27
84-0027
本杰明.鲍威尔(Benjamin Powell)
53TFS
AIM-7M
米格-23(伊拉克)
91.1.27
84-0027
本杰明.鲍威尔(Benjamin Powell)
53TFS
AIM-7M
幻影F.1EQ (伊拉克)
91.1.28
79-0022
唐纳德.华特卢斯(Donald Watrous)
32TFS
AIM-7M
米格-23(伊拉克)
91.1.29
85-0102
大卫.罗斯(David Rose)(60TFS)
58TFS
AIM-7M
米格-23(伊拉克)
91.2.2
79-0074
格里高利.马斯特斯(Gregory Masters)
525TFS
AIM-7M
伊尔-76(伊拉克)
91.2.6
79-0078
托马斯.迪亚茨(Thomas Dietz)
53TFS
AIM-9M
米格-21(伊拉克)
91.2.6
79-0078
托马斯.迪亚茨(Thomas Dietz)
53TFS
AIM-9M
米格-21(伊拉克)
91.2.6
84-0019
罗伯特.海赫曼(Robert Hehemann)
53TFS
AIM-9M
苏-25(伊拉克)
91.2.6
84-0019
罗伯特.海赫曼(Robert Hehemann)
53TFS
AIM-9M
苏-25(伊拉克)
91.2.7
85-0102
安东尼.墨菲(Anthony Murphy)
58TFS
AIM-7M
苏-22(伊拉克)
91.2.7
85-0102
安东尼.墨菲(Anthony Murphy)
58TFS
AIM-7M
苏-22(伊拉克)
91.2.7
84-0124
瑞克.帕松斯(Rick Parsons)
58TFS
AIM-7M
苏-7(伊拉克)
91.2.7
80-0003
兰迪.梅(Randy May)
525TFS
AIM-7M
米-24(伊拉克)
91.2.11
79-0048
史蒂夫.丁吉(Steve Dingy)
525TFS
AIM-7M
1/2米-8(伊拉克)
91.2.11
80-0012
马克.麦凯恩齐(Mark Mckenzie)
525TFS
AIM-7M
1/2米-8(伊拉克)
91.3.20
84-0014
约翰.多涅斯基(John Doneski)
53TFS
AIM-7M
苏-22(伊拉克)
91.3.22
84-0010
托马斯.迪亚茨(Thomas Dietz)
53TFS
AIM-9M
苏-22(伊拉克)
91.3.22
84-0015
罗伯特.海赫曼(Robert Hehemann)
53TFS
坠毁
PC-9(伊拉克)
99.3.24
86-0159
麦克.秀(Mike Shower)
493TFS
AIM-120
米格-29(南斯拉夫)
99.3.24
86-0169
凯撒.罗德里格斯(Cesar Rodriguez)
493TFS
AIM-120
米格-29(南斯拉夫)
99.3.24
86-0156
杰夫.黄(Jeff Hwang)
493TFS
AIM-120
米格-29(南斯拉夫)
99.3.24
86-0156
杰夫.黄(Jeff Hwang)
493TFS
AIM-120
米格-29(南斯拉夫)
注 F-15C 86-0169 于 2001 年 3 月 26 日在苏格兰坠毁
呼啸的鹰——F-15战记(四 鹰和支点 五 蓝对蓝):战后的飞行员与飞机
战后的飞行员与飞机

克莱格.昂德希尔(Craig Underhill)在 91 年 1 月 29 日击落一架米格-29

拉瑞.皮次(Larry Pitts)在退役前是美国空军军官训练学校的一把手

托尼.斯基亚维(Tony Schiavi)仍然在美国空军中服役,他于 91 年 1 月 26 日击落一架伊拉克米格-23

凯撒.罗德里格斯(Cesar Rodriguez)最终以上校军衔退役,他是美国空军越战后唯一一位在两场战争冲突中都取得战绩的飞行员

麦克.秀(Mike Shower)是联合力量行动中第一位获得战绩的北约飞行员

F-15C 85-0125,91 年 1 月 17 日夜,约翰.凯尔克(John Kelk)驾驶此机击落一架米格-29,为美国空军 的F-15 机群赢得了开门红,此机现陈列在艾格林(Eglin)基地大门,但不知何故被刷上了 3 个战绩标识

F-15C 79-0021,由大卫.斯文登(David Sveden)中尉于 91 年 1 月 19 日沙漠风暴行动中击落一架伊拉克幻影F.1EQ,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俄克拉荷马州阿尔图斯(Altus)基地 325 联队 2 中队

89 年拍摄的比特堡 32 中队的 F-15C 79-0022,91 年 1 月 28 日,唐纳德.华特卢斯(Donald Watrous)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米格-23

F-15C 79-0048,91 年 2 月 11 日,史蒂夫.丁吉(Steve Dingy)驾驶此机与马克.麦凯恩齐(Mark Mckenzie)驾驶的F-15C 80-0012 分享一架伊拉克米-8 战果。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俄克拉荷马州阿尔图斯(Altus)基地 325 联队 1 中队

F-15C 79-0069,91 年 1 月 19 日,大卫.普拉特(David Prather)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幻影 F.1EQ,此机现 转属佛罗里达州艾格林(Eglin)基地 33 联队

F-15C 79-0074,91 年 2 月 2 日在沙漠风暴行动中由格里高利.马斯特斯(Gregory Masters)上尉驾驶击落 1 架伊拉克伊尔-76 运输机,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佛罗里达州艾格林(Eglin)基地 33 联队 58 中队

F-15C 79-0078,91 年 2 月 6 日在沙漠风暴行动中由托马斯.迪亚茨(Thomas Dietz)上尉驾驶此机击落 2 架伊拉克米格-21,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佛罗里达州艾格林(Eglin)基地 33 联队 58 中队

91 年 6 月 20 在英格兰拍摄的 F-15C 80-0003,91 年 2 月 7 日,兰迪.梅(Randy May)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米-24

F-15C 83-0017,91 年 1 月 17 日沙漠风暴行动中由史蒂夫.泰特(Steve Tate)上尉驾驶击落 1 架伊拉克幻影 F.1EQ,也是 1 联队整个战争期间唯一的战果。此机现仍旧隶属美国空军弗吉州尼亚兰利(Langley)基地 1 联队

F-15C 84-0010,91 年 3 月 22 日托马斯.迪亚茨(Thomas Dietz)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苏-22,此机现转属英国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

F-15C 84-0014,91 年 3 月 20 日约翰.多涅斯基(John Doneski)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苏-22,此机现转属英国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

F-15C 84-0015,91 年 3 月 22 日,罗伯特.海赫曼(Robert Hehemann)驾驶此机迫使一架伊拉克 PC-9 教练机飞行员跳伞,获得了一个坠毁战绩,此机现转属英国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

F-15C 84-0019,91 年 1 月 20 日沙漠风暴行动中罗伯特.海赫曼(Robert Hehemann)驾驶此机击落两架伊拉克苏-25,此机现转属英国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

F-15C 84-0025,杰.丹尼( Jay Denny)上尉驾驶此机于 91 年 1 月 27 日沙漠风暴行动中击落两架伊拉克米格-23,照片拍摄于 2005 年 5 月 6 日,当时隶属美国空军弗吉尼亚州兰利(Langley)基地 1 联队 71 中队,但现已转属日本嘉手纳(Kadena)基地 18 联队 44 中队

F-15C 84-0027,91 年 1 月 27 日,本杰明.鲍威尔(Benjamin Powell)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米格-23 和一架幻影F.1EQ,此机现转属英国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

F-15C 85-0101, 瑞克.托里尼(Rick. Tollini)上尉驾驶此机于 91.1.19 沙漠风暴行动中击落一架伊拉克米格-25,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阿拉斯加州埃尔门多夫(Elmendorf)基地 3 联队 19 中队

F-15C 85-0102 是美国空军战绩最高的 F-15C,91 年 1 月 29 日,大卫.罗斯(David Rose)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米格-23,同年 2 月 7 日安东尼.墨菲(Anthony Murphy)又在座舱下画上了两颗绿星——击落两架伊拉克苏-22。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弗吉尼亚州兰利(Langley)基地 1 联队 71 中队

F-15C 85-0105,91 年 1 月 17 日,罗伯特.格雷特(Robert Greater)驾驶此机击落两架伊拉克幻影 F.1EQ。此机现隶属日本嘉手纳基地 18 联队 67 中队

F-15C 85-0107,91 年 1 月 17 日夜,海军陆战队交换飞行员库克.马吉尔(Chuck Magill)在沙漠风暴行动中击落 1 架伊拉克米格-29,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日本嘉手纳(Kadena)基地 18 联队 67 中队

F-15C 85-0108,照片摄于 92 年 8 月,座舱下的一颗绿星代表罗伊.德雷格(Rhory Draeger)在 91 年 1 月 26 日击落的一架伊拉克米格-23。不幸的是德雷格在 95 年的一场车祸中身亡

F-15C 85-0114 在沙漠风暴行动中是凯撒.罗德里格斯(Cesar Rodriguez)的座机,座舱下的两颗绿星代表着 91 年 1月 19 日击落的一架伊拉克米格-29 和 91 年 1 月 26 日击落的一架伊拉克米格-23。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日本嘉手纳(Kadena)基地 18 联队 44 中队

F-15C 85-0119,91 年 1 月 17 日凌晨,罗伊.德雷格(Rhory Draeger)驾驶此机击落一架伊拉克米格-29,此机现隶属美国空军阿拉斯加州埃尔门多夫(Elmendorf)基地 3 联队 19 中队,奇怪的是不知何缘故,2003 年至 2007 年中美国空军很多曾经获得过战绩的飞机都抹去了座舱下的绿星,直到 2008 年底才重新刷上

F-15C 86-0156,99 年 3 月 24 日下午,杰夫.黄(Jeff Hwang)驾驶此机击落两架南斯拉夫米格-29,创造了 F-15 史上的第一次双杀。此机现仍旧隶属属英国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

F-15C 86-0159,99 年 3 月 24 日夜,麦克.秀(Mike Shower)驾驶此机击落 1 架南斯拉夫米格-29,也是联合力量行动中北约空军的第一个战果 。此机现仍旧隶属属英国累肯赫斯(Lakenheath)基地 48 联队 493 中队

99 年 3 月 24 日夜联合力量行动中串场的荷兰空军 F-16AM J-063(86-0063),皮特尔.谭克英克(Peter Tankink)上尉驾驶此机击落了一架南斯拉夫米格-29,这是联合力量行动中北约空军的第 3 个战果。此机现仍旧隶属荷兰空军沃尔克尔(Volkel)基地 322 中队

99 年 3 月 24 日夜前来串场的 F-16C 91-0353,迈克尔.格齐(Michael Geczy) 上尉驾驶此机击落一架南斯拉夫米格-29,这也是联合力量行动中北约空军的第 4 个战果。此机现仍旧隶属美国空军南卡罗莱纳州秀(Show)空军基地20 联队 77 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