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神剑断水】【全】作者:bly

本主题被作者加入到个人文集中
0

【神剑断水】【全】作者:bly

               神剑断水


作者:bly
字数:19万


章节目录:
(共十七章)


[ 本帖最后由 树袋鼠 于 2010-10-27 00:17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TOP

0


                (1)

    太阳西斜,在远处的山头映出迷人的晚霞,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一群人在在
旷野中走着,大约上百人。他们背着包袱,推着小车,老幼相搀,妇孺相携,个
个步伐沉重,面带愁苦之色,如此美丽迷人的晚霞丝毫不能改变他们脸上的愁容。

    一场战乱使他们亲人离散,背井离乡,家里的少壮男人一多半都被抓了壮丁,
在前线生死未卜,剩下的多数老弱妇孺又要远走他乡躲避战乱。

    途中劳累和疾病使得他们不堪忍受,已有很多老人在半路死去,他们只有在
荒野埋葬了亲人,之后擦干眼泪继续赶路。

    忽然,后面马蹄声起,呼哨之声由远而近。难民们立刻紧张起来,神色不安
地纷纷回头看去。

    须臾,几十匹马来到近前,马上的人衣着粗布衣衫,面色狰狞,手持大刀长
枪,在难民的周围盘旋起来。难民们知道,土匪来了。他们不敢吭气,相偎在一
起,惊恐地盯着四周。

    「这些人没什么油水,抢女人!」,一个领头满脸胡子的人喊声过后,土匪
们纷纷下马,手里提着刀枪和绳子,见到年轻的女人就捆。

    难民们人数虽然多,但多数是老弱妇孺,少有的一些少壮男人怎敌的过这些
凶恶的匪徒,不消多时便已被打翻在地。匪徒们似乎并不想害人性命,遇到反抗
的男人和老弱,只用拳脚打翻,顶多用刀背砍上两下,遇到年轻的女人则用绳索
五花大绑地捆起来,有的女人挣扎的利害,被四马倒攒蹄地捆了个结结实实。一
时间哭骂声一片。

    一顿饭的功夫,难民中的年轻女人都被捆了起来,一共二三十个。匪徒们将
她们扔上马背,骑着马呼啸而去,留下难民们悲愤哀怨的哭喊。

    马匹飞快地跑着,马背上的女人无助地挣扎,马蹄声伴随着匪徒们笑声和女
人们哭骂的声音,在夕阳下的旷野上空盘旋。

    「哈哈,这次收获不少呀」

    「可还是不够,咱们五十几个兄弟,得俩人用一个啦,大哥,是吧」

    「老规矩,兄弟们看中的,且愿意跟着兄弟们的可以送到老寨子当压寨夫人,
不愿意的就干了后扔掉。哈哈,我挑了个最漂亮的」,被称作大哥的说道。

    这个大哥一脸横肉上满是胡须,生得魁梧高大,大嘴咧开嘿嘿地笑着。身前
一个女人五花大绑地横躺在马背上,胡髯大汉的一双大手抚摸揉搓着女人的胸脯,
女人的挣扎在他的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女人愿意跟咱们呐」

    「这样也好,多快活自在,弄个老婆多麻烦」

    「老婆也可以随时休了嘛,哈哈哈……」

    匪徒们正笑着,胡髯大汉的眼光被旁侧远处的一个人影吸引,「那有个人,
过去看看」。

    一个人身着白衣,手中一把剑,头戴斗笠,面纱遮住了脸庞,黑色披风微微
飘起,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很快接近了迎面匪徒们飞奔的马匹。

    匪徒们骑着马围住白衣人兜圈,白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又送上门一个娘们,身材不错」,胡髯大汉盯着来人的胸前说道,「喂,
那娘们儿,把你的面纱摘下来让大爷瞧瞧」。

    来人是个女子,衣衫虽然并不十分紧身,胸前起伏的峰峦仍然清晰可辨。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一群强盗。你过来摘吧」,声音娇脆悦耳,撩得胡髯
大汉心里直痒痒。

    「好,大爷帮你摘下面纱」,胡髯大汉说罢把马上的女子扔向一边的手下,
骑着马奔向白衣女子,俯身便抓,大汉举手间轻松利落,一见便知道身手不错。

    白衣女子身形微错,一只玉手伸出抓在大汉的手腕,肩头一缩,叫了声「下
来!」

    大汉没料到白衣女子身手如此敏捷,反应不及,身体在马上一歪,差点被拽
下来,仗者他精于马术,且身体魁梧,身手不错,才免于坠马。

    白衣女子一扯之下觉得大汉力量甚大,不但没有将大汉拉下马,身形反而随
着马势一斜。白衣女子急忙撒手,手中剑「仓」地一声出鞘,银玲般悦耳的声音
响起:「阁下这么好的身手却当了土匪,可惜」。

    胡髯大汉更是吃惊,他仗着自己武功非凡,想拿了女子先看看,如果长得好
看便可以自己留下。土匪们虽然凶残,却也需要团结,他们有个规矩:谁拿的女
人先归谁享用,不要了才能轮到别人。若是两人以上合力拿到的女人,几个人自
己商量着解决,比如猜拳,掰手腕等等。

    胡髯大汉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好对付,自己一人是无法拿下了,便抄起挂在马
上的长刀,向土匪们使了个眼色,随即催马迎向白衣女子,口中嚷道:「兄弟们
小心了,抓活的,这娘们儿看样子不错,可不好对付」。

    土匪们一拥而上,马上有女人的都先把女人放在地上,四马倒攒捆好后也加
入战团。

    白衣女子手中一口剑银光闪闪,身形矫健敏捷,众匪徒一时间不敢近身。只
有胡髯大汉和另一个手持长枪,面色略黄,眉间带刀疤的人能与她过招。

    白衣女子越战越勇,忽地一剑砍向胡髯大汉坐下马腿,胡髯大汉一勒马,挥
刀挡去,白衣女子的剑却转而上挑,刺向他的胸前,胡髯大汉一个俯身策马险险
躲过,剑尖划破了他的背后的衣衫。

    「兄弟们,来真格的啦」,胡髯大汉知道如果再畏手畏脚,只想抓活的,自
己的命怕是要搭进去了。

    匪徒们一下子散开,铁藜子,飞镖,各种暗器不断地飞向白衣女子。白衣女
子手中的剑在周身舞成片片银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的暗器被挡了回
去,但力量已将减弱,无法伤到匪徒。匪徒们在马上居高临下,少数暗器扔的不
准也只打在地上。

    一阵暗器过后,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策马而上,白衣女子举剑相迎。正激斗
间,一枚暗器背后袭来,白衣女子挥剑挡开,胡髯大汉趁机挥刀劈下,黄脸汉子
的长枪也从侧面刺了过来。白衣女子身形微让,长枪从身前刺过,她伸手抓住长
枪,侧身用剑顺开胡髯大汉的迎面一刀。那黄脸汉子双手一叫劲,枪身猛抖,白
衣女子拿捏不住忙撒手后纵,与此同时身后又两支暗器飞来,白衣女子后退中躲
闪不及,一支铁藜子打在后肩。

    「啊」,白衣女子一痛,身形略缓,黄脸汉子趁机一枪扫来,正中女子持剑
手的玉腕,女子手中剑脱手落在地上。

    胡髯大汉不给她机会,催马上前便是一刀。白衣女子来不及拾剑,忙就地滚
去,刚刚起身未等站稳,一个绳套飞过来套在她的身上。白衣女子双手忙去抓绳
套,手还没等碰到绳子,只觉绳套一紧,身体被横拽着拖了出去。

    只见一个匪徒在马上拿着绳套的另一端,催马兜圈疾跑,白衣女子来不及起
身,被绕着圈地拖了十几丈,头上的斗笠面纱落下,一头乌黑的秀发露了出来。

    拉着绳套的匪徒勒马停下,几个匪徒一扑而上,按住白衣女子,将她的双手
反剪在背后,扯下披风,拿着绳索狠狠地捆绑起来。

    白衣女子拼命地挣扎,怎奈她武功虽高出这些匪徒许多,但力气有限,又被
几个人死死按住,无法施展拳脚,片刻间上身便被捆的结结实实,无法动弹,双
手高吊在背后,双腿也被并拢在膝盖处捆住。

    两个匪徒将她拎起站住,胡髯大汉嘿嘿地笑着走近,「哈哈哈,小娘们可真
厉害呀……」,胡髯大汉正说着突然停下,嘴还张着,却说不出话来,眼睛直勾
勾地看着白衣女子的面庞。

    白衣女子头发有些凌乱,几缕乌丝垂在眼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美丽清澈,
眼神中带着不屈和一丝惊恐,洁白的面庞没有一点瑕疵,小鼻头上几点微微汗珠,
樱口微张,喘着气,挺着胸,双手被吊在后面,两肩的绳索陷入衣中,胸口微微
起伏,更显挺拔诱人。

    太阳已经落山,山头的晚霞染红了苍茫的原野,大地一片宁静。晚霞映红了
姑娘雪白美丽的面庞,无比的娇艳动人,姑娘娇柔的身躯在绳索的束缚下愈发柔
弱无助,直让人怜惜。

    胡髯大汉呆呆地看了半晌,嘴角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

    「两位身手这样好,为何当了土匪」,白衣女子见胡髯大汉半天不说话,只
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忍住肩头的疼痛,先开了口。

    胡髯大汉缓过神来,得意地说道:「我俩本是萧将军手下的先锋,打仗打得
腻味了,这年头谁还为狗皇帝卖命。嘿嘿,当年我在西夏大军中横冲直撞,若入
无人之境,杀得那帮鸟人哇哇乱叫……」

    胡髯大汉唾沫星子直飞,在这个美丽的姑娘面前炫耀着自己的英勇威猛,可
能忘了刚才如果不是众人帮忙,他早被这姑娘送去见阎王了。

    「哦,怪不得,将军果然威猛过人,看两位这般身手,即使在这乱世也能讨
个太平差事,却为何干这种掉脑袋的行当」,白衣女子知道自己成了俘虏,处境
不妙,便恭维两句,再申明利害,想用攻心之策瓦解他。

    胡髯大汉哈哈大笑,二话不说,走到白衣女子面前,伸手在姑娘的胸口摩挲
起来。白衣女子满脸羞怒,挣扎着扭动身体,却被死死扳住按下,对胸前这只游
动的大手无能为力。

    「你……强盗,混蛋……」,姑娘怒骂和挣扎更刺激了胡髯大汉的神经,他
来到姑娘的身后,拿过一条麻绳,在姑娘的胸前乳房上下捆了两道绳索,姑娘挺
拔的乳房被绳索勒得凸了出来。余下的绳索在姑娘的腰间缠了两圈,在后腰打结
系紧,又通过两腿之间用力地勒到腰前捆住。胡髯大汉的大手在通过姑娘两腿之
间的时候在姑娘的胯下狠狠地抓了一把,姑娘身体一阵痉挛,「啊……强盗……
恶棍……」

    绳索紧紧地勒在姑娘的私处,她的脸更红了,在晚霞的照映下愈发美艳。胡
髯大汉淫邪地看着,伸手又在姑娘的胸前抓揉起来。

    「放开……你……放开」,姑娘除了怒骂,再无其他办法。胡髯大汉一边摸
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小娘们儿的胸脯可真好哇」

    胡髯大汉摸了好长一阵,晚霞渐渐褪去,天色有些发暗。胡髯大汉又拿过一
条长绳,系在姑娘腰间的绳索上,一刀挑断她腿上的绳索,随即拿着长绳的另一
头骑上马,叫道:「兄弟们,今晚大家好好地快活快活吧,哈哈哈哈……」,说
罢催马缓缓前行。其余人纷纷抓起地上的女子,都上了马,跟在胡髯大汉的后面。

    白衣女子象牲口一样被牵着踉跄前行,胯下的绳索不断地摩擦着她最隐秘的
地方,一阵阵搔痒的快感传来,她羞愤屈辱、欲哭无泪的神情更加让人心动。

    月亮升了起来,白衣女子已经被牵着走了一个多时辰,胯下的绳索折磨了她
整整一个多时辰,汗珠顺着美丽羞愤的脸庞不断地滴落。胡髯大汉时而回头看着,
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禁不住哼起小曲来:「妹妹的奶子软又嫩,屁股白又圆…
…」。白衣女子又羞又恨,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碎他。

    来到一片树林边,胡髯大汉终于停了下来,「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白衣女子一下跪在地上,屁股挨着脚跟,两腿紧紧夹住,呼吸有些急促,嘴
唇紧咬,尽量克制着下体的冲动。胡髯大汉从马上跳了下来,哈哈大笑,「刚才
还英勇不屈女侠现在怎么给我跪下了,哈哈哈哈……」

    白衣女子没有看他,头扭向一边,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胡髯大汉更兴奋了,「小样真叫人可怜啊,还是个雏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等会儿让你快活得象神仙一样,哈哈……」,说着一招手,几个人过来按住白衣
女子,胡髯大汉拿着一条绳索上前叉开白衣女子的两腿,把她的小腿蜷在大腿上
捆住。

    胡髯大汉一摆手,「你们都快活去吧」,说完从身后抓住趴在地上的白衣女
子的乳房把她扳了起来,大手在姑娘的胸前揉搓,亲吻着姑娘的脖颈,接着一只
手扳住姑娘的头,轻咬舔拭她的耳朵。姑娘被他撩拨得体内燥热,欲火燃烧,就
要把持不住。

    一堆篝火生了起来,围着篝火,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匪徒们已经干上了。

    黄脸汉子走了过来,「老魁,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说好谁拿的女人归谁,
这女人是大家合力擒住的,怎么就你先尝呢」,黄脸汉子脸上带着微笑。别人都
叫胡髯大汉「大哥」,只有黄脸汉子叫他「老魁」。

    胡髯大汉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手仍然捏着姑娘丰满的乳房,沉着脸说道
:「你说怎么办」。他对这个黄脸汉子还是十分尊敬的。

    「老规矩,我们这次猜拳吧」,黄脸汉子说道。

    「不行,咱们比力气」,胡髯大汉说。

    黄脸汉子摇头,「这不公平,你的力气大,谁都知道,猜拳更合情理。」

    「不行,你知道我笨,猜拳你占便宜」,胡髯大汉直摇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了起来,半天没争出个结果。白衣女子在胡髯大汉的
怀中听得明白,插口道:「让我来选,这样公平」。两人一听对视了片刻,随即
先后点头,他们知道他们是争不出来什么结果的。

    「小娘子,这个办法好哇,我已经先碰了你的身子,你刚才感觉很爽吧,我
等会儿会让你更快活的」,胡髯大汉嘿嘿地说道,手又揉捏起姑娘的乳房。黄脸
汉子则一声不响地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环顾四周,她知道今晚已是在劫难逃,美丽的眼中有些悲楚。她尽
力克制着胡髯大汉抚摸带来的阵阵冲动,半晌,用嘴努向一边,「他」。

    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顺着方向看去,「谁呀」

    「那边,最远的地方」,白衣女子说道。

    一个年轻的匪徒坐在远处,默默低着头,眼神中似乎有无限的孤独,对旁边
匪徒群奸的场面浑然不觉,只顾低头用树枝在地上勾划着,虽然蓬头垢面,仍掩
饰不住清秀俊朗之气。

    「他?小娘们儿,你可选错人了,这小子是个废物,他不能让你满足的」,
胡髯大汉说道。

    「是啊,他来这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他自己说是天阉」,黄脸汉子也附和。

    「就是他,除非你们反悔」,白衣女子口气坚定。她在被捆起站着的时候就
注意到了那个年轻的匪徒,只一眼,她便觉得这个人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的
脸上没有那种凶残的气焰。如今其他匪徒都忙着奸淫女人的时候,这个年轻匪徒
却默默地坐在一边,更让白衣女子感到他与众不同,她对这个年轻的匪徒此时有
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觉。

    离得近且暂时没有女人可奸的匪徒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纷纷转头看着。

    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呆视半晌,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兄弟,有些悻悻。「你
干嘛要跟我抢,这回咱俩都没捞着尝新鲜的」,胡髯大汉埋怨黄脸汉子。

    这匪徒虽然凶恶,却也讲究意气。

    「那小子不是天阉嘛,他不行的话就让你先来」,黄脸汉子知道争下去可能
他俩都得不到好处,于是卖了个人情。

    「韩雷」,胡髯大汉没好气地吼道。

    年轻的匪徒一抬头,忙站起身跑了过来,「大哥,有什么事?」

    「这女人让你先干,你要不行就说一声」,胡髯大汉没有放弃希望,仍然握
着白衣女子的乳房,希望这个韩雷推托,自己马上就可以尝鲜了。

    「我……我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嘛」,韩雷唯唯诺诺地说道。

    白衣女子见他推托,忙说道:「我就要你,你若是……我便要死掉」,白衣
女子眼中说着便噙了泪水,洁白的面庞在火光下微微发红,不知是因为娇羞难紧、
体内欲火燃烧,还是因为火光的映照。

    韩雷看着姑娘,她美丽的脸庞似花朵一样娇艳,眼中的泪水在火光的照映下
闪着晶莹的光芒。韩雷一时没了主意。他知道,抢了大哥二哥的美食,自己可能
要有麻烦了,可是眼前姑娘期待的眼神和绳索捆绑的娇躯又让他感到万分的怜惜,
娇脆的声音直让他心房颤动,绝美的容貌更让他心动不已。

    「她说如果我不来她便要死掉,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韩雷给自己
打气,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好……好吧」,韩雷怯懦地说着。

    胡髯大汉瞪了韩雷一眼,又揉捏了几下姑娘的乳房,恋恋不舍地拿开手。「
接着」,胡髯大汉说着把白衣女子推向韩雷。韩雷忙俯身上前托住姑娘的身躯,
手正好抓在她的乳房上。韩雷向触电似的身体一抖,随即把白衣女子仰面扶起,
蹲在一边,臂膀托着她的后脑和脖颈。一股幽香飘入韩雷的鼻孔,韩雷又是一阵
眩晕和激动,他望着姑娘娇美的容颜,一时痴住了。白衣女子看着韩雷,闭上了
眼睛,等待着韩雷来奸淫自己。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胡髯大汉叫道。

    韩雷一哆嗦,忙解开姑娘腰间的绳索,除下了折磨了她一个多时辰的胯下缧
绁。韩雷颤抖的手慢慢解开姑娘的腰带,他感到怀中姑娘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这样太直接了,她应该是第一次,我应该温柔一些」,韩雷想着,俯身用
嘴唇贴住了姑娘的小嘴亲吻起来,一只手抚摸着她柔软丰满的乳房,他也没想过
姑娘是否会咬自己。两人嘴唇接触的一刹那,姑娘的身子一颤,身体抖得更剧烈
了。

    随着韩雷的亲吻抚摸,白衣女子渐渐双颊飞红,呼吸急促,不自觉间断地轻
声呻吟起来。「嗯……嗯……」

    韩雷退下她的裤子,用手在她的私处抚摸撩拨,那里已经有些湿润了。在韩
雷的挑拨下,白衣女子反应越来越兴奋,身体轻轻扭动起来,蜜液越流越多。

    韩雷脱下自己的裤子,慢慢进入了姑娘的身体……

    白衣女子闭着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韩雷感到有些内疚,便安慰道:「姑娘,要想开些。」

    白衣女子睁开眼睛看着韩雷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夫君,你要保护我」

    「我……」,韩雷语塞,他知道,自己无法保护这个姑娘。

    「小子,看来不是天阉,还蛮有经验的嘛」,胡髯大汉在一边没好气地说,
「行了,不用再争了,这样下去浪费时间,该轮到我了」,胡髯大汉说罢推开韩
雷,脱下裤子便强行进入,一顿粗暴的抽插,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郁火……

    胡髯大汉喘着粗气,一把扯开姑娘胸前的衣衫,姑娘丰满高竦的乳房展现在
眼前,雪白的乳房,红嫩的乳头,在火光的照映下简直美的难以方物,哪个男人
看了都会垂涎欲滴的。

    胡髯大汉把玩揉捏着她柔软丰满的乳房,「小娘子的奶子可真好啊」,随即
对这对美妙的乳房又亲又咬,又揉又掐。白衣女子闭着眼睛,羞愤难当,好像忍
受着巨大的悲痛。

    好一阵,胡髯大汉站了起来,瞪了韩雷一眼,喊道:「大家都来,不要磨磨
蹭蹭的,五十多个兄弟呢」。

    匪徒们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份,恶狼般地纷纷扑了过来,陆续地在姑娘身上
撒野,韩雷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心中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辰时,五十多个匪徒才都轮完,胡髯大汉夜间则在一边呼
呼大睡。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0 19:46 编辑 ]

TOP

0


                (3)

    林风一行来到一个山寨门前,寨子门前几个土匪在那里徘徊。

    「就是这里」,半大孩子道。

    林风回头对几个跟来的人说道:「你们离远点,我和这位小兄弟进去,小兄
弟,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姐姐呢」。

    「我叫李成,我姐姐叫李翠云」

    「好,不要怕,我们过去吧」,林风拉着李成的手径直走向大门。

    「什么人?」,门口的土匪问。

    「在下林风,是来要人的」

    「要人?要谁呀」

    「一个被你们抢来的姑娘,叫李翠云」

    一个土匪看了看林风,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没听说有叫林风的,可能寨主
认识,你去禀报寨主」,随即高声对林风说道:「你等一会儿,我们寨主马上就
来」

    须臾的功夫,寨子里冲出一队土匪,为首的两个骑在马上,两人均身披轻铠,
一个手持大刀,一个手擎一对大锤。

    「真他妈的不知死活」,使大刀的人骂骂咧咧地看着林风。

    林风微微笑了笑,说道:「大王兵强马壮,不去与官家作对,却来为难百姓,
显得忒没有本事」

    使刀的哈哈一笑,「你这呆头,竟也来教训我,你怎知我们不与官家作对」

    「大哥,何必和他废话,我这就去把他砸成肉泥」,使锤的说罢催马上前一
锤砸向林风。

    林风身形未动,腰间剑缓缓出鞘,眼看大锤砸来,林风手中剑一扬,贴在大
锤上,随即向旁边落去,马上使大锤的匪徒感觉一股力量将砸下的大锤扯向一边,
大惊之下已然来不及收锤。剑和大锤下落势忽减,停在半空,林风手臂一抖,大
锤似被什么东西弹起来一样向上飞去,那匪徒把捏不住,大锤呼啸着冲上天空。
匪徒惊得七魂出窍,竟呆在那里。

    使刀的匪首在后面看得清楚,心下惊骇异常,忙大声叫道:「二弟,快回来」。
林风手腕一转,使锤的匪徒臂上中剑,当即落马——林风并不想现在就要他的命。

    大锤从高空落了下来,砸在十丈远的地面,「轰」的一声,磐石崩裂,尘土
飞扬。

    林风搂起李成几个跨步闪电般窜到使刀的匪首马前,大匪首慌忙一刀劈去,
但见眼前一花,林风人影转瞬来到马旁,大刀劈了个空。

    林风扬起一剑,剑身侧面打在匪首的腰间,匪首翻身落马,还没等他爬起来,
林风的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王,请叫人把这位小兄弟的姐姐还回来吧」,林风的声音不缓不急。

    匪首哼了一声,头转向一边。

    「还挺有骨气」,林风正想着怎样逼他交出李成的姐姐,忽觉背后有人奔来,
很快便到了近前,一股剑风直奔林风脑后。

    「土匪中竟然有此等高手」,林风暗忖,头也没回一剑向背后撩去,随即飞
起一脚把匪首踢倒在地。来人剑势一转,刺向林风腰间。林风叫了声「好」,回
身一闪,剑在身前斜划。来人知道他功力深厚,并不与他碰剑,抽剑回身,剑尖
一抖,又刺向林风。

    林风看清了来人,不觉一呆。这人是个姑娘,一身浅黄色劲装,胸前绣着几
朵小花,体态丰盈,朱唇含齿,乌丝披肩,美妙的双眼似有温柔话语凝在其中。

    「这么美的姑娘当了土匪,真是可惜」,林风一边挥剑一边说道。

    黄衣姑娘没有说话,盯着林风看了半天,哼了一声:「这么俊的小伙子,死
了也怪可惜的」

    林风一笑,「姑娘剑法精妙,不知师从何人」

    「你的剑法也不错」,姑娘并没有回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对剑中攀谈起来,众匪徒面面相盱,不敢上前,李成在
一边楞楞地看着。

    两人似乎都不想伤害对方,林风护着李成,脚下不动。这样打了足足三柱香
的时间,林风好像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

    黄衣姑娘打着打着,忽地向后跳去,叫道:「好吧,我们还你人,你在这里
等着」,说罢跑到大匪首身边。「大哥,我们回去吧」。

    匪首心有不甘,「妹妹,就这么……」。

    林风看着姑娘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李成在一边说道:「这位大哥,
不要被那匪徒女子迷惑啊」。

    林风回头一笑,「迷惑了也没关系,他们能把我怎样。」

    这时后面跟来的几个人也跑到近前,纷纷赞道:「少侠真是好功夫啊」

    「他们怎么还不把我姐姐送出来?」,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李成有点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匪首带着一队人骑马出来,黄衣女子远远地站在寨子里,背
对这林风的方向,好像和一个人说着什么。

    匪首勒马站住,身后两个人抬出一个女子放在地上。匪首喊道:「你的姐姐
快不行了」,说罢策马回身跑去。

    「姐姐」,李成叫着跑了过去,林风后发先至,转眼到了女子身边。他扳起
地上女子的身体,试了一下鼻息,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女子在他
腰间的手已经点在他的穴位上。因为距离太近,林风又没有丝毫防范,顿觉身体
一僵。女子不给林风任何机会,伸手点了他几处大穴。

    李成不明所以,还在向前跑。地上的女子蹲了起来,伸手在脸上扯下一层面
具,竟是那原来与林风交手的黄衣姑娘!

    李成见状一惊,停住脚步,「怎么是你,我姐姐呢?」

    「你姐姐稍后还给你」,姑娘说罢抓起林风走回寨中。她刚刚走进寨门,一
群土匪冲了上去,追上李成和几个村民便是一顿乱砍,惨叫的声音传到林风的耳
朵里,林风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自己逞一时英雄,满不把土匪放在眼里,竟粗心
大意导致失手,现在不但人没救到,反而搭上了几条无辜的性命。

    姑娘拽着林风,手指不离他背后的大穴,她听到惨叫的声音惊然回头,「哥
哥不是说要放过他们吗,怎么……」

    林风被拖到一间屋子里,姑娘吩咐屋内侍女:「你们出去,把门关好」。林
风看着这个土匪姑娘,不动声色,暗暗运气冲击穴道。

    那姑娘小心异常,不时地补点林风身上的穴位,不给他任何机会。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可以随时杀了你」,姑娘说道。

    「要杀便杀,想不到我林风竟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林风……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姑娘看着林风想了半天,「你是何人?」

    「普通人而已」,林风眼中露出憎恶的神情。

    姑娘看着林风,「你的眼神不对呀,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要我怎么看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林风冷冷说道。

    姑娘有点急了,「我并没有让大哥杀他们,真的与我无关,我想,我们可以
成为……朋友的」

    「朋友?你想玩什么把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林风眼中露出杀气。

    姑娘被他的眼光吓了一跳,盯着林风沉思半晌,笑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有
两条路,一条是你答应娶我,并发下毒誓」,姑娘说着脸上微微发红。

    林风一怔,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小时候听说女人逼婚的故事,但自己碰到
的女人都很羞涩矜持,再说他武功很高,更不会有人向他逼婚,谁知今天碰上了。

    「发誓有什么用,你不怕我反悔」,林风冷笑道。

    「看你侠肝义胆,这般爱管闲事,想必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姑娘微笑着
说。

    「我若是不答应呢」。

    「另一条路就是你不答应,我便杀了你」,姑娘瞪起眼睛。

    「我还要禀报父母」,林风想蒙混过关。

    姑娘哼了一声,「你把我当傻子了」,说罢从墙边拿起一口剑,架在林风的
脖子上。

    林风感到脖子上一凉,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这种事自己也不吃亏,
便说道:「你要我怎样发誓?」

    「你说你愿娶我为妻,真心真意对待我,永不反悔,否则……」

    「好,我愿娶你为妻,真心真意对待你,永不反悔,否则不得好死」,林风
脱口而出。

    「不行,誓言太轻,我叫顾秋莺,重说」。

    林风顿了顿又说:「我林风愿娶顾秋莺小姐为妻,真心真意对待她,永不反
悔,否则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顾秋莺歪头想了想,撤下放在林风脖子上的剑,说道:「我明天还要回去见
师傅,我们……我们今天就成婚吧」,顾秋莺说着低下头去,脸上红云飞起。

    「真不要脸」,林风暗骂,他已经冲破了穴道。他现在非常憎恨这帮杀人不
眨眼土匪,但又不得已要和眼前这个土匪姑娘成亲,因为他发了毒誓。

    晚上,顾秋莺和林风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仪式,顾秋
莺知道林风讨厌自己的两个哥哥,便没有让他们来捣扰,两人拜了天地,进了洞
房。顾秋莺蒙着盖头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林风过来。

    林风一直面无表情,他看着坐在床边的顾秋莺,心中说不出的郁闷,「我堂
堂侠士竟然被逼着和土匪成亲,哎,真丢人」

    林风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顾秋莺有点急了,她掀起盖头的一角看去,只
见林风正看着自己,脸上毫无表情。她知道林风心中不快,轻声说道:「风哥,
你我已成夫妻,日后当恩爱相待,以前有得罪之处,那也是我对你的爱慕使然。
其实,即便是你不答应娶我,我也不会杀你,我只是想吓唬你,否则你定不会答
应。你打伤了二哥,我不能直接和你攀亲,我设法抓你也是让大家心里都过的去,
绝非故意羞辱于你。没想到大哥杀了那几个人,我知道你恨当土匪的,可我从小
跟随师傅,从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大哥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许多,我已经让大
哥放了那女子,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愿意跟随夫君到天涯海角,但要先禀报师
傅一声。」顾秋莺言语诚恳,款款情深,言语间温文有礼,全不似土匪模样。

    林风叹了口气,离顾秋莺一尺的地方坐了下来,沉闷了半晌才开口说话:「
我们尚不甚了解,今晚我们说说话吧」

    顾秋莺知道他心中疙瘩尚未解开,便坐在那里与林风说起话来。

    顾秋莺道:「我师傅是峨嵋山清风散人……」

    「哦,是那个老妖婆」,林风好像在故意挑衅,他想激怒顾秋莺,让她主动
翻脸,甚至与自己动手,到时候他错手打伤她也不算违反誓言。接着再杀了前来
报复的其他土匪,替几个村民报仇。

    「你不许这样说我师傅」,顾秋莺果然激动起来。

    「怎么啦,她就是个老妖婆」

    「你……」,顾秋莺知道他故意挑衅,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又找其他话题
说起来。

    两人多数时候都在沉默,偶尔说上几句话,林风总是进行言语挑衅,顾秋莺
都忍住,不与他一般见识。她知道林风失手被迫与自己成婚,心中窝囊,她想用
自己的顺从和真诚感动他。

    五更已过,天色稍稍发亮,已经坐了一夜,两人新婚之夜没有同床。

    「风哥,你还没有揭开我的盖头呢」,顾秋莺轻声说道。

    林风看着她,犹豫片刻,抬手缓缓揭开盖头。顾秋莺抬头望着林风,会说话
的眼睛中似有秋水,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动人的光彩,雪白的脸上微微泛起羞红,
犹如桃花初放,娇艳难方。

    「风哥,你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

    「顾秋莺」

    「你……有你这么叫娘子的吗?」

    「那我叫你什么?」

    「你……看着办吧」

    「顾姑娘」

    顾秋莺没说话。

    「莺姑娘」

    顾秋莺还没有说话。

    「秋莺」

    「你这是心又不甘,还是不把我当成你的娘子」。

    「莺儿」,林风听到他哥哥这样叫过她,也就不再绕圈子,只好叫了出来,
刚刚叫出口,便觉心中异常别扭。不过他此时对顾秋莺已经渐渐有些好感,但仍
心存芥蒂,只盼快点离开这里。

    顾秋莺抬起头看着林风,眼中含着泪水。林风整夜对她不冷不热,经常言语
挑衅,最后这一声「莺儿」让她心中一阵阵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
住流了下来,泪水中带着委屈和激动。

    秋风中,林风和顾秋莺走在野外。

    「风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师傅那里吧」,顾秋莺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

    「那我去哪里找你?」

    「我会找到你的,我们就此分别吧」,林风看着顾秋莺,转头飞奔而去。

    林风提气奔行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看去,远处顾秋莺娇弱的身躯在秋风中
伫立,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韩雷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中。体内气息微弱,伤口还在疼痛,黑夜
中不见一丝光亮,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已经浑身湿透。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韩雷惦记着花雪如,挣扎着爬起来,摸索了好长
时间才辨清方向,于是一路踉跄着向回跑,没跑多远,脚下一拌,跌倒在地,头
碰在石头上,又昏迷过去。

    韩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爷爷,他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韩雷仍觉浑身无力,但伤口的疼痛已经大大减轻,他挣扎着坐起来,一个老
者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站在一旁看着他。

    「我这是在哪里?」,韩雷问道。

    老者面露喜色,「这是我家,我们上山采药看见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便把
你背回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啊」,韩雷大惊,「雪如,雪如呢」。

    男孩开口问道:「谁是雪如?我们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浑身发烫,昏迷时不
断地喊着「雪如」这两个字,她是你娘子吗?」

    韩雷忙点头道:「对,她是我娘子,我们在双龙镇口分开,她去镇子里买东
西,她回来看不到我会急死的,我要回去找她」,韩雷说着就要下地,身体刚一
扭便觉腰间疼痛,「啊」地叫了出来。

    老者赶忙扶住他,「你千万不要动,小心再弄坏了伤口……这样吧,我去替
你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韩雷犹豫片刻,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跑不了多远的,便说道,「那麻烦老
伯了,雪如她长得很美,白白的,比这位小兄弟略高些,身穿青衣蓝裤,但可能
换了新衣服。我叫韩雷,老伯若见到相似女子可上前询问,我的马还拴在镇口」

    老者笑了笑:「你放心,我这就去,见到女子就问」

    「多谢老伯」,韩雷焦急写在脸上。

    老者拿起一顶草帽,对身边的男孩说道:「你看着这个小伙子,别让他乱动」,
说完转身走出去。

    男孩走到韩雷身边,看着韩雷说道:「听到了吗?你不许乱动」。这男孩脸
上泥污点点,却显得很秀气,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小鼻子,两弯
细眉,说起话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加上他苗小的身躯,倒很象女孩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你是土匪吗?爷爷说你象土匪」,男孩问道。

    韩雷低头沉吟了一下,「我原来是土匪,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们看我象土
匪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们不恨土匪吗?」

    男孩道:「爷爷说土匪也不都是坏人,我们行医的只管先救人」

    韩雷正了正身,抱拳道:「小兄弟与老伯救命大恩难以报答,在下永世难忘」

    男孩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转身从一边倒了碗水,递给韩雷,「你喝
碗水吧」。

    「谢谢」,韩雷端起碗一饮而尽。

    「你是怎么受伤的」,男孩问。

    「我是土匪,当然遭人恨了」,韩雷叹气说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男孩看着韩雷,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你怎不问我的
名字。」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韩雷忙问。

    「我……叫肖月,月亮的月」,男孩回答,一脸天真的模样。

    「肖月,怎么名字也象是女孩子的」,韩雷笑了笑。

    男孩见他露出笑容,也高兴地抿嘴一笑,忽然又沉下脸来,「你取笑我。」

    「不不,小兄弟误会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韩雷忙解释。

    男孩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笑出声来,「哈哈,你真有趣。我和你开玩笑呢」

    韩雷被她弄得五迷三道,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老伯怎么还不回来」,韩雷看着门外,有些焦急。

    「你怎这么急,爷爷刚出去,双龙镇离这好几里呢」。

    「哦,是吗」,韩雷喃喃地说。

    「你很爱你的娘子吗?」,男孩看着韩雷问道。韩雷点点头,默然不语,眼
睛盯着门外。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韩雷越来越急,几次忍不住想下床出门看看,都被男
孩按住。韩雷觉得这男孩虽然瘦小,力气却不小,几次都被按下去动弹不得。

    老者终于回来了,他刚进屋,韩雷便急着问道:「老伯,找到了吗」

    老者摘下帽子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叹了口气,「小伙子,没找到,镇口也没
有马,我打听了镇子里面的人,一个店老板说确实有这么一个姑娘,但不知道她
去了哪里。都三天了,我想,你的娘子可能是走了,等伤好之后你去找她吧。哦,
对了,我在一棵树上刮掉树皮刻了几个小字:韩雷在西村。如果她能看见,会来
找你的。」

    韩雷茫然:「我只听她说起她的师傅在荆州,怎么找啊」

    老者和男孩愕然对视了一下,随即安慰韩雷道:「小伙子,只要有缘便会找
到,现在你要把伤养好。」

    韩雷点点头,口中喃喃自语:「她会怎么想呢」。

    韩雷又喝了一碗药,想起林风教给他的行气运功之法,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
运气。

    没一会儿,韩雷便觉体内真气汹涌翻腾,似江水般川流不息,一发而不可收
拾。足足半个时辰,韩雷睁开眼睛,只觉浑身说不出的清爽舒畅,伤痛一下子减
轻不少。

    韩雷见老者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惊奇,便说道:「老伯,你们不要管我了,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老者仍盯着韩雷,面色严肃,语气有些低沉:「小伙子,你内功不浅,那伤
你的人武功也定是很高,他长得什么样子?」

    韩雷摇头道:「老伯,我并非武功高强之人,甚至可以说半点武功也不会,
我是被几个平常百姓打伤的。我从小体弱多病,一位大叔传我吐纳运气之法,我
并不知其中奥妙,直到几天前我被人打伤,一位兄弟救了我,他告诉我我身怀上
乘内功,我才想起。他还说我只会养气和练气,却不懂行气运功之法,便教我行
气疗伤」

    老者闻言沉思了片刻,面色缓和下来,说道:「你可是土匪?」

    「以前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老者点点头,「好好疗伤,我这去上山采点药,月儿,你留在家里照顾小伙
子」

    第三天早晨,韩雷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急着要告辞。老者再三劝
阻也拦不住,只好说:「你再歇息一上午,下午再走吧,我给你换换药。」。

    肖月在一旁看着韩雷,默不作声,眼中似有哀愁之色。

    上午老者又去采药,肖月沉默了许多,只顾在一边翻箱整理衣物,不时地在
眼角抹上两把。

    「小兄弟,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啊」,韩雷看着肖月的背影说道。

    「要你管」,肖月发起嗔来。

    韩雷不明白所以,只好默不作声。

    肖月整理了半天,拿过一个包袱来,放到韩雷面前,「这些是给你准备的衣
物,你不能穿着这套衣服出去,否则又要遭人追杀。里面还有些干粮咸菜,爷爷
说荆州路途很远,我想这点食物怕是不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是一时找不到
你的娘子,又没有办法安生,就先回到这里来吧」,说着说着肖月的眼睛里竟渐
渐噙了泪水。

    韩雷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内心说不出的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小
兄弟……」

    肖月转过身,背对着韩雷站了片刻,跑到外屋。

    韩雷怔怔地看着,这两天肖月天天在家里照顾他,他与肖月没事就唠,肖月
总是缠着要他讲一些他以前的故事。韩雷见这男孩甚是可爱,便也乐得与他说话,
两人三天的时间就变得亲密非常。现在就要离开,韩雷也觉得有点依依不舍。

    肖月在外屋鼓捣了半天,不知干什么,韩雷下床想去看看,刚走了两步,肖
月喊了起来:「你不要出来」

    韩雷止住脚步,问道:「你干什么呢?」

    肖月没有回答,须臾,脚步声音响起,一个人走进屋来。这是个美丽的女孩
子,两道弯弯的细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洁白无暇的面庞上
还有一点点泥污没有洗去,稍短的头发疏理得非常整齐,身着绛衣白裙,体态娇
小,婀娜多姿。

    韩雷盯着看了半天,「你……你是……小兄弟!」。原来肖月是个女孩子。

    肖月略显羞涩地看着韩雷,「我好看吗?」

    韩雷忙说:「好看,好看,你原来是个女孩子,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长得象女孩子,连名字也是」,其实韩雷还想说:「怪不得和你
在一起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时老者走进屋来,见到肖月,大吃一惊,「月儿,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你娘的衣物……」

    「爷爷,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嘛」,肖月嘟着嘴说道。

    老者叹了口气,「是啊,我的月儿不知不觉都长大了,一个女孩家整天穿着
男人的衣服,平日除了跟着爷爷,很少和别的男人接触,平时连话都不敢说,怕
被人知道是女孩,现在忽然遇到这么个小白脸……哎」

    肖月脸上发红,「爷爷,怕什么呢,不就几个土匪嘛,我才不怕呢,爷爷,
你武功那么厉害,也会怕几个蟊贼吗?」

    老者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月儿,我们的仇家比土匪厉害不知多少倍,你
和你娘长得太像了,我怕……」

    「仇家?爷爷,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

    老者仰起头来,半天没有说话,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好像回忆着一些不堪回
首的往事。

    半晌,老者低下头来,大手抚摸着肖月的脑袋,缓缓地说道:「月儿,该告
诉你真相了,你爹娘不是病死的,是被恶人所杀……」

    肖月「啊」一声叫了出来。

    老者继续说着:「当年你爹爹在外面抱打不平,与人结了梁子,对手找来一
个武功很厉害的人物撑腰,你爹娘出手不慎将他打死,谁知那人却是当年武林赫
赫有名的追风手魏伯明的徒弟。那魏伯明前来寻仇,不问青红皂白便杀害了你的
爹娘。当时我也在场,我被魏伯明的几个徒弟缠住,无法分身,眼睁睁地看着你
爹娘惨死」,老者说到这里声音颤抖,脸上表情痛苦异常,肖月在一边睁大了眼
睛紧张地听着。

    「那魏伯明竟然还要寻到你杀掉,当时你尚不懂事,我知道不是那群人的对
手,便拼着命地溜到后院,抱着你逃出来。后来,我又偷偷回了一趟家里,你爹
娘的尸体已经掩埋。你娘也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我找了两件你娘生前穿过的衣
服拿了抱着你到处流亡。上天有眼,一天我正巧遇到那魏伯明与人交手受了重伤,
便趁机杀了他,当场被魏伯明的儿子魏元坤看见。从此那魏元坤到处派人搜寻我
们的行踪,我几次险些被他们发现,无奈之下不远千里逃亡到这里,但这里也未
必太平。十五年来,我天天外出都带着草帽。你渐渐长大了,我让你扮成男孩子,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嗨……你的名字叫肖月儿,是你娘给
你起的,我给改成肖越;你却不喜欢,自己给改了,正巧改成你娘给你起的名字
……前些日子我到城里去,听一些江湖人士议论,武林中三年前有人排出英雄榜,
那魏元坤位列第五,我怕已远不是他的对手。」

    「十五年了,想必那魏元坤已经不再找你们」,韩雷在一边说道。

    「但愿如此吧」,老者点点头,忽然他神色一肃,大喝一声:「谁」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我们找的你好辛
苦啊,肖剑松,刚才在山上看见你我就觉得眼熟,果然是你,我终于可以为师傅
报仇了。」

    老者猛然纵身跳出门外,只见一个形容猥琐,身穿锦衣的男人站在屋外。

    「就你一个人?」,老者环顾四周问道。

    「对付你这把老骨头,根本用不着二师兄出手,我一个人就够了」,锦衣男
人嘿嘿地笑着。

    「阁下很面熟,你是魏伯明的哪个徒弟」,老者冷冷地看着锦衣男人,暗暗
运气于掌,准备出其不意致命一击。

    「一个要死的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锦衣男人话音没落,老者猛然欺身便
是一掌,锦衣男人嘿嘿一笑,闪身躲过,回手一掌劈去,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肖月儿和韩雷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不一会儿,老者渐渐落在下风,一时间险象环生,只见锦衣男人一片掌影罩
住老者,处处占尽先机,而老者的招式总是差一点,最后都落了空。眼看老者就
要招架不住,肖月儿心里着急,叫声「爷爷,我来帮你」,跳上前去一脚踢向锦
衣男人。

    锦衣男人身形后错,退了两步,一掌逼开老者,哈哈大笑道:「好水灵的小
姑娘,我找得这么辛苦,正好来犒劳犒劳我」。

    老者满面怒容,忽地一把推开肖月儿,叫道:「月儿,你快走,不要管爷爷,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爷爷」,肖月儿哭着喊道。

    「嘿嘿,你就是想跑,能跑得掉吗」,锦衣男人说着一步窜到老者身前挥掌
便打,老者侧身举掌相迎,肖月儿纵身上前帮助爷爷。韩雷眼看肖月儿和爷爷渐
渐不支,在一边干着急。

    激斗中,老者单掌推来,锦衣男人身形一转,绕到老者旁侧,一掌打在老者
肋部,老者脚下一个踉跄退了几步,嘴角鲜血流出。

    「爷爷」,肖月儿惊呼着想去扶住爷爷,锦衣男人从身后一把扯住她的腰带,
将她搂在怀里,肖月儿一肘向后打去,锦衣人抬手擎住,向后一扭,把她的胳膊
拧在背后。肖月儿拼命挣扎,怎奈力量相差悬殊,很快两只手都被拧到背后,肖
月儿娇小的身躯在锦衣男人巨大的身影下无助地扭动。锦衣人并不急着封肖月儿
的穴道,肖月儿越是挣扎他越兴奋。

    锦衣男人瞥见屋外墙上挂着一团绳索,于是扭着肖月儿走到墙边,一只手拿
下绳索便开始捆绑。肖月儿双手被扭在背后提起,身子俯下来,不由自主地跪在
地上,很快便被捆的结结实实。韩雷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上前半步。

    锦衣男人将绳子在肖月儿腰间缠了两圈捆住,手里捏着余绳,放开了肖月儿。

    肖月儿挣扎着站起来跑向老者,眼看就要跑到老者身边,锦衣男人手上绳子
一扯,肖月儿被拉住,不能向前走半步。

    老者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吃力地抬起手,伸向肖月儿,口中叫着「月儿,月
儿」。

    肖月儿俯下身,哭喊着:「爷爷,爷爷」。眼看老者的手就要碰到肖月儿的
脸,锦衣男人轻轻一拉,肖月儿又被向后拖了半步。

    「肖剑松,我要当着你的面尝尝这丫头的味道,哈哈哈……」,锦衣男人狂
笑不止。

    韩雷已经急得鼻子都冒烟了,「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就这样看着。
雪如……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想到这里他几步跑到肖月儿身边,伸手要为
她松绑。

    锦衣男人早就看到韩雷,但见韩雷一直没有动静,知道他定然不足为惧。眼
见韩雷的手碰到了肖月儿背上的绳索,锦衣男人手一抖,肖月儿身体被向后扯得
飞了起来。韩雷急忙抱住肖月儿,结果被一同扯得向锦衣男人身边飞去,重重地
摔在地上。韩雷抬腿便蹬,锦衣男人迎着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韩雷腿上剧痛,
觉得骨头象断了一样。锦衣男人口中骂道:「哪来的臭小子,身子骨这么硬」,
说着一掌拍向韩雷的天灵盖。

    韩雷情急之下运足力气准备抵抗,忽觉丹田一股热气升起,他来不及多想,
举手迎了上去,只听「蓬」的一声,两掌相对,锦衣男人被震的向后飞起,身体
撞塌了屋子的半面墙壁,落下的石头砸在他的脑袋和身上。

    韩雷一愣,忙解开肖月儿身上的绳索。肖月儿跑到老者面前,扶起老者的头,
哭着喊道:「爷爷,你怎么样,爷爷」

    老者指着躺在墙边的锦衣男人,吃力地说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韩雷跑过去,拿起一块石头便向昏迷着的锦衣男人脑袋上砸,砸了足有五六
十下,直砸得他血肉模糊,脑浆崩裂。锦衣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韩雷竟然有这么
一手,否则也不会掉以轻心,不明不白地死在韩雷手里。

    韩雷吁了口气,回身走到老者身边,「老伯,你怎么样?」

    「我……我怕是不行了,月儿,爷爷不能照顾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小
伙子,月儿就交给你了……你们快走,也许还有人会找到这来,你们要尽快离开
这里……尽快……」,老者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话,声音越来越弱,头一歪,气绝
身亡。

    「爷爷!!!……」,肖月儿悲惨的哭声快要把韩雷的心肺撕裂。

    韩雷劝肖月儿赶快埋葬老者离开这里,肖月儿不肯,整天在老者身边哭泣。
韩雷只好在一边不断地安慰她。直到第四天,两人才埋葬了老者,收拾起行囊匆
匆上路。

    肖月儿不时地回头望着,望着她和爷爷朝夕相处的小屋,望着她长大的地方,
不禁泪流满面。

    韩雷劝道,「小兄弟,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爷爷的」

    肖月儿忽然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通红的眼睛盯着韩雷问道:「你为
什么不早点出手,你这么厉害,哼哼。」

    韩雷大惊,忙解释道:「姑娘,我……我以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边
看着,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情急用力之时,觉得丹田一股热
气升起,我想,这,这和那个林风教我的行气之法可能有关系吧。我……我真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唉,是啊,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出手,也许……」

    肖月儿盯着韩雷半天,低下头又哭了起来,看来是相信了韩雷的话。

    韩雷松了口气,「小兄弟,我们走吧」

    一路上韩雷不断地安慰着肖月儿,两人就这样风餐露宿走了两天,韩雷觉得
大腿上被那锦衣人踢过的地方越来越痛,起初并不在意,后来痛得有点影响他走
路了。

    这一天走着走着,韩雷疼得受不住,便说道:「小兄弟,我的腿被那人踢过
的地方很疼,我看看再走」。

    「你觉得是肉疼还是骨头疼?」,肖月儿问道。

    韩雷答道:「是骨头,可能是骨头裂了,开始我还没在意,也没有运功疗伤,
加上这两天走这么急,可能是……」

    肖月儿道:「我们先休息一天吧,你把腿养好我们再走。你的腿好了以后我
教你些拳脚和运功之法,虽然不是什么上乘武学,但总比一点不会要好」

    韩雷看着肖月儿,感激地说:「谢谢小兄弟」。

    「谢什么,你学会了也好保护我呀,你怎么还叫我小兄弟,我长得不象女人
吗?」

    「不,我是叫习惯了,那我叫你……」

    「叫我名字,我叫肖月儿,你就叫我月儿吧」

    「月儿姑娘」

    「你……你诚心和我作对啊,你把姑娘两个字去掉」,肖月儿通红的眼睛看
着韩雷。

    「月……月儿」,韩雷忽然改口有点不习惯。

    夜晚,两人靠在一棵大树边休息,肖月儿已经睡去,睡梦中仍紧皱着眉头。
韩雷看着她娇小的身躯,泪水一遍遍洗过的美丽的面庞,心中说不出的怜惜。

    「爷爷,爷爷」,肖月儿喊出声来,喊了两句忽然挺身坐起,四处看去,脸
上还挂着泪珠。韩雷心中一痛,凑到她身前柔声说道:「月儿,做恶梦了?不要
怕,没事了」。肖月儿看着韩雷点点头,靠在树上又闭上眼睛。

    韩雷挨着肖月儿坐下,也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荆州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雪如?雪如她现在也想着我吗?」,韩雷正胡
思乱想,肖月儿的脑袋靠了过来,轻轻地靠在韩雷的肩头。韩雷低头看着肖月儿,
不忍心吵醒她,便挺在那里一动不动。肖月儿头又蹭了蹭,偎在韩雷肩胸部,侧
着身子,很快便沉沉地睡去。她的眉头渐渐松开,泪痕尚未干去的脸上终于露出
安详的神情。

    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牵着一匹枣红马慢慢地走着,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每次遇到人都要仔细张望一阵,好像在寻找什么。

    她就是花雪如。她从镇里买东西回来,不见了韩雷的踪影,她整整找了韩雷
两天也没有找到。

    「难道他是故意躲开我?他仍对我心存畏惧,不肯做我的夫君,自己偷偷跑
了?」花雪如心绪烦乱,走着走着,一个人站在前面挡住了去路,这个人身高体
瘦,面如油涂,身穿麻布,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花雪如。

    花雪如觉得他眼光怪异,心中有些不安,便牵着马从旁边绕过。身形刚刚错
过,那麻衣人忽地伸出一只手来抓向花雪如,动作奇快无比,花雪如没来得及反
应就被他抓住肩头,顿觉身体一软,就要倒下。

    麻衣人迅速上前用另一只手搂住花雪如的纤腰,一个纵身跳上马,双腿一夹,
策马而去。花雪如被他拿住穴位,浑身酸软,舌头僵硬,口中说不出话来。别人
咋一看以为是两个亲密异常的人同骑一匹马呢。

    跑着跑着,迎面走来几个人,个个白衣外面套着蓝短衫,腰中挎剑。

    「师妹!」一个人叫了出来。

    麻衣人见状使劲催马,准备冲过去甩掉他们,忽觉马身一斜,忙抱起花雪如
飞身跃起,稳稳落在地上。原来马腿被一个蓝衫人踢了一脚,枣红马登时摔倒在
地。

    麻衣人身形落地,刚刚拔脚欲跑,几个蓝衫人拔剑刺了过来,一个人口中叫
道:「赶快放下我师妹,饶你不死」。

    麻衣人只好回身应战,他一手抱着花雪如,另一只手挥起,凌空一拂,第一
把刺来的剑被拂向一边,来人手中剑差点脱手。第二第三把剑随后刺来,麻衣人
身形一闪,手指迅速在两只剑上各弹一下,其中一把剑立时被弹得飞上了天空,
而另一把剑荡开之后随即剑势一转横扫过来,这个人的功力明显要强些。

    第四把剑紧跟着刺到。麻衣人身子一转侧身让开这一剑,一脚踢中来人,随
即身形蹂进,一掌推向功力最强的蓝衫人,掌上一片血红的颜色。

    那人慌忙向后跃去,险险避开,衣衫上一片血红赫然在目,似被鲜血染过。
那蓝衫人脱口而出:「血杀掌!你是宇文天通」

    麻衣人哈哈一笑:「算你有点见识,识相的赶紧求饶,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一
命」

    四个蓝衫人怎肯任他带走师妹,从四处围住宇文天通,准备殊死一搏。

    「堂堂宇文大侠竟然强抢良家女子,传出去可不好听啊」,一个蓝衫人说道。

    宇文天通又是哈哈一笑,「那你们都留在这里做死鬼吧,就不会有人说出去
了。这是你们的师妹?长得可真美呀」,说罢伸手在花雪如胸前摸起来。花雪如
一脸羞怒,却动弹不得。

    四个蓝衫人见状同时从四面袭来,宇文天通身形疾闪,躲过两剑,拂开了另
外两剑。又一剑从背后刺来,宇文天通回身拂向来剑,忽觉这一剑霎时变得沉重
迅捷,直奔胸前刺来。宇文天通猝不及防,大惊之下忙仰身向后疾纵,搂着花雪
如的手也不得不放开。

    宇文天通站定,看清了来人,叫道:「林风!」

    林风楼住花雪如,顿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不禁心神一荡,笑道:「怪不得
宇文大侠也动了凡念,呵呵,宇文大侠不会来也要杀我灭口吧」。

    宇文天通瞪着林风,暗暗运足了功力,冷冷说道:「林少侠近来可好」,话
音未落便纵身上前一掌打来,血红的手掌带着热浪。林风不敢怠慢,把花雪如推
向身边的蓝衫人,叫了声」接住」,随即一闪身,手中剑迎面刺去。

    宇文天都想尽快打败林风,然后收拾几个蓝衫人,防止他们趁机逃跑,于是
掌掌尽是杀招。蓝衫人接过花雪如,并未急着逃跑,因为他们觉得不能扔下林风
一人,必要时可以出手相助。

    斗了三四十招,宇文天都一掌打来,林风身体稍稍一斜,掌风染红了林风肩
头的衣衫。林风身体一转,俯下身去,宇文天通欺身上前双掌举起准备同时拍向
林风,蓝衫人见状挺剑便要上前相助,只见林风的剑从身下忽地闪电般扬起,刺
向宇文天通。宇文天通躲闪稍慢,被一剑刺中大腿。

    「啊」,宇文天通大叫一声纵身后跳,转身拼命逃去。

    林风望着宇文天通一瘸一拐的背影,笑了笑说:「这宇文天通也太不长进,
我卖了个破绽他就上钩」。

    「多谢林少侠」,一个蓝衫人上前拱手相谢。

    「不要客气,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荆州铁剑门下弟子,我叫成瑞东,这是我的师弟陆雄,方子云,李
江成,这是我的师妹花雪如。」

    林风抱拳道:「幸会,替我问候你们师傅。我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你们一
路上多加小心」

    成瑞东抱拳,「少侠保重,若不嫌弃,他日来铁剑门做客,我们定会重谢。」

    「成大侠客气了,告辞」,林风看了一眼花雪如,转身奔去。

    「二师兄,这人是谁?」,陆雄问道。

    「他是三年前东方若排出英雄榜上位列第九的林风」,成瑞东答道。

    「你不是说那宇文天通不是位列第七吗?怎么打不过林风,而且这么快就被
打败?」,方子云问。

    成瑞东答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林少侠只有二十出头,想必近年
来武功定有大进,这没什么奇怪的,再说东方若排出的列次未必就完全令人信服。」

    「二师兄,你可要小心啊,林风好像对师姐有点意思」,陆雄笑着说道,眼
睛看向花雪如。

    成瑞东瞪了陆雄一眼,「不要胡说」,随即来到花雪如身边,柔声说道:「
师妹,没出什么事吧,我看你好象换了衣裳。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便回到
荆州,结果被师傅狠狠地斥责一顿,这又回来寻你。幸亏我们遇上,又有林少侠
相助才得以脱险」

    「二师兄,对不起」,花雪如声音很低。

    「没什么事就好,我们回去吧,以后不要独自乱跑了」

    花雪如点点头,到一边牵过枣红马,看了看它的腿。

    「师妹,这是宇文天通的马吧,你还看它作甚,扔下它任它自生自灭」,方
子云说道。

    花雪如摇摇头,「这……这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的马,我要带它回去。」

    「朋友?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成瑞东问。

    「他……他叫韩雷,日后若是见到他,请告诉我一声,你们要尽量把他留住。」

    成瑞东看着花雪如的表情,心中有些疑虑,「你怎么认识他的」。

    「路上偶遇,我们走吧,二师兄,我慢慢和你说」

    「师姐,什么时候喝你和二师兄的喜酒啊」,陆雄笑嘻嘻地问道。

    成瑞东喝道:「不要胡说」。

    花雪如沉默了半晌,没有作声。

    「师姐还这么害羞啊」,陆雄笑着说。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0 19:47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wormleigh 金币 +5 更新奖励! 2007-7-4 18:35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7 2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