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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天下太平】(第一、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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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卷二)6
  
  【还君明珠】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绕开山坡疾驰。宽阔草地势如狮扑鹰冲万钧雷霆,狭窄密
林腾挪轻巧又像两只蜜蜂蝴蝶,身影分分合合间,始终没撇开最远三尺之遥。

  西门太平并没有解去脚上的钱串,而是又多加了两枚上去。数尺之外婉娈的
小灵奴身子越诱人,他的轻功才可能越是超群。

  灵奴力尽竭时,半截香灰恰好寸断,太平一步飞冲而来,手掌挥去,重重拍
上了灵奴的屁股。

  两人身影追得最近一刻,仅隔了一寸衣角余香。

  这一寸已不是天涯,太平慢慢喘匀了呼吸,张开双臂向灵奴抱去:「小爷保
证,三天之内一定要吃到你。」

  这次灵奴躲也没躲,软软让他抱着身子,让他不住在嘴上狂亲。贴在他胸口
轻轻道:「爷别听彭姐姐瞎讲,那怕再等三五个月,灵奴也不着急。」

  「死丫头真的不急?」

  灵奴双腿猛地一夹,太平手指嵌进她光滑细嫩的腿缝,软软的唇瓣之间又有
些悄悄出水。灵奴低声娇喘,「爷在两个月前就能吃了灵奴。既然不肯自有爷的
道理,奴才拼尽全力逃得越久,越对得起爷在心里疼我。」

  太平问:「你知道我心里疼你?」

  灵奴轻轻低下头,「下午彭姐姐对我说,谁真心对爷好,爷一直都知道。」

  太平把她重重一抱。

  马车向城中返行,太平吩咐驾车的守财不妨再走慢一点,因此车轮滚动,一
路行得舒舒缓缓。

  灵奴细心地剥了颗金橘,轻柔撕开一瓣瓣喂进太平嘴里,太平偏要她用嘴来
喂,更多是在偷吃她的唇瓣。灵奴怕他吃得顽性又起,会更加过分调戏,借着一
颗金橘慢慢喂完,想拿些话引开他的注意。

  灵奴轻声道:「其实阿珠姑娘……」忽然说不下去,把小嘴悄悄闭上。

  太平双手抱头半躺在宽敞的车厢软铺,微微笑道:「怎么不把话说完?」

  灵奴喃喃道:「也许……只是奴才多嘴。」

  太平道:「你是爷贴身又贴心的灵儿,任何话都算不上多嘴,想说什么尽管
说个痛快。」

  灵奴羞然一笑,「其实阿珠姑娘心里对爷同样牵挂得很。爷并不是守本分的
一个人,为什么能偷阿珠她娘,却不一并也偷了她?这种事爷只要自己不到处乱
说,阿珠姑娘一定不会乱说的。」

  太平道:「你怎么知道这事,小妹讲给你听的?」不想再多问,对灵奴懒洋
洋一笑,「这种事你又怎么会懂?如果能偷阿珠,何必去偷她娘?」

  灵奴摇摇头,「半个月前,少爷一个人悄悄穿了夜行衣出去,奴才在家里放
不下心,出去找了一趟,见爷不在彭姐姐那,就试着追到了云宅……爷你说不能
偷阿珠,是因为心里在想着彭少爷对吧?」

  太平在灵奴鼻尖上捏了一把:「彭大头对我很好,灵儿不是也说,谁真心对
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灵奴轻轻吐了下舌头。「爷……可你这样对阿珠,是不是太那个了?」

  太平淡淡地道:「君子有酒,还君明珠。男人,不是本来就该这么不要脸的
吗?」

  灵奴禁不住噗哧一笑。
  


  【君子有酒】
  
  车行粼粼。灵奴轻轻皱起了眉头:「奴才以前没读过多少书,也听不懂君子
啥酒,爷,能不能讲给奴才听听?」

  太平微微眯了双眼。

  那个年纪他们还小,十五岁。

  彭天霸丧父不满一年,每天阴森着脸躲在自家后院练刀,太平在一旁看得心
里发闷,溜去一旁找彭小妹戏耍。小妹十二岁,两团乳房刚开始悄悄鼓起,太平
搂了腰亲了嘴,又好奇想去摸她的胸脯。

  少年的心情不懂得啥叫怜惜,彭小妹越是挣扎着不肯,西门太平越是豺狼虎
豹,把小妹推倒在地解衣露怀,擒着两颗圆圆胀胀的小桃子不管轻重一抓,疼得
小妹哇地放声大哭。如果十二岁也算了个女人,那是太平第一次把女人弄哭。

  他心情极度郁闷,连着几天在烟花柳巷里大摆花酒,不会别的风流手段,就
会死抓着一双双奶子发狠,不及几天,东南西北的烟花大街都知道杭州城里出了
一只变态小色狼,小脸干干净净斯斯文文,一双贼爪子却拧得人家钻心地疼。

  「哭你娘个头,谁哭出眼泪就没钱打赏。」

  很快,一群贪财如命的老鸨们就看不下去了,这小子分明是藉故白玩不想给
钱!约好了似地见到太平就满脸堆笑:「西门少爷你财大气粗,可俺这间院子太
小,只怕侍候不下,您能不能去其他院子转转。」

  丧父之后彭天霸第一次主动跟太平搭讪,「臭小子,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不是去喝花酒,夜里小吃巷一坐,花生米,醃黄瓜,酸菜条。

  西门太平醉了,醒来躺在彭天霸床上,彭天霸抱腿坐在床那头,投其所好地
告诉太平,他在小妹茶水里放了迷药,如果夜里有人去过,小妹一定不知道。

  太平问:「为什么?」

  彭天霸嘴一撇,「现在人都已经迷倒了,你不去俺去。」

  太平飞快冲去。

  从小妹房里出来天色已将明,彭天霸仍在练刀,太平心情大好,拦着彭天霸
非要好好聊一会儿天:「为什么竟然拿你妹子宴客?」

  彭天霸说道:「幡幡瓠叶,采之烹之,什么什么……酢言尝之。中间一句忘
了。」

  「君子有酒!」

  《诗经》的这首《瓠叶》,西门太平虽然依稀记得,却连他自己也不是读得
十分懂。
  


  【彭家秘辛】
  
  垂帘外天色悄然暗了下来,太平撩帘去看,远方杭州城廓渐渐在望。

  灵奴听得入神,很久才喃喃道:「彭少爷献的酒就是小妹姐姐?拿彭姐姐换
阿珠姑娘,只怕十个也换得。」她跟小妹交情很好,话里话外透着偏袒。

  太平道:「难得的还不是小妹,而是彭大头的呵护之心。他不忍心看我憋得
难受,把最心爱的妹子迷倒哄我,我这辈子怎么能忘。」

  灵奴不说话,暗暗心怯了一阵,偷偷望太平一眼,小声叫道:「爷!」

  太平像是倦了,双眼微微闭着,「车里只有咱俩,没甚么不能说的。」

  灵奴轻声道:「前天夜里……」

  太平道:「你又偷偷跟着我出去了是吧?只是夜里风凉,以后你再要跟,自
己记得多加件衣服。我不会怪你,日后动儿要是问起来,你实话都说了吧。」

  灵奴道:「这些小事奴才嘴巴自然会闭得很紧。只是前天夜里,少爷在云夫
人房里很久不出来,我在房顶有点发冷,看见云宅内外还算风平浪静,想去彭姐
姐那里加件衣服,在彭家却看见……看见……」

  太平一跃而起:「你看见什么?」

  灵奴低声道:「奴才进姐姐屋里一看,小妹姐姐人事不省呼吸中透着迷香,
也不知道是……谁给迷倒了。」

  太平顿时破口大骂:「他娘的还能有谁?肯定是那小王八蛋。他垂涎自己亲
妹子,难道还是一天两天?我操他……」心中忽然一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剩下
的话再也骂不出口,仰面躺倒在铺上,砸得车厢重重一响。

  灵奴见他情急,顿时心口怦怦乱跳,却不知这番话讲了,做得对还是不对。

  等了半天,见太平躺着一动不动,灵奴轻声求道:「爷,您消消气。我仔细
看过,小妹姐姐全身衣服整齐得很,不像被坏人淫过。」

  太平起身骂道:「你这死丫头还敢说淫…淫…彭天霸,老子跟你没完。」忍
不住一阵心惊肉跳,「灵儿你真看仔细了?小妹真的全身衣服整齐?」

  灵奴连连点头:「奴才骗谁也不会欺骗少爷。」

  太平哀嚎一声,又一次重重躺倒。「娘的,说不定你赶去晚了,怎么知道是
不是被人重新穿好?」

  灵奴道:「这点眼力相信奴才还有,被别人重新套上的衣服,和睡前自己穿
好的衣服,两种情况大有不同。」

  太平惊蛇一样在铺上滚来滚去,有气无力叫道:「灵儿上来,让爷抱抱,这
会儿俺一颗心就像他娘的全碎了。」

  抱着灵奴却还是乱滚,嘴里胡乱嚷道:「小妹真的全身整齐吗?」

  灵奴道:「真的整整齐齐,肚兜结带一丝也没坏掉。」

  太平神情痛苦不堪,「她只穿的肚兜睡觉?」

  灵奴道:「还有件贴身的亵裤!」

  太平喃喃问:「乖乖亲亲的灵儿,小妹腿缝里面……你仔细摸过了没有?」

  灵奴飞快道:「奴才偷偷摸了,乾乾净净,一尘不染。」

  「当真一尘不染?」

  「确实一尘不染!」

  西门太平猛地一跃而起,用力把灵奴压在身下,抓着她胸口小小圆圆的奶子
发狠:「他娘的彭天霸,就算他妹子一尘不染,老子也要操他……」

  灵奴乳上一紧被他抓得有些发疼,但见此刻他神情痛苦正濒临发狂,也不忍
心挣扎逃开,细细柔柔轻声问道:「爷是想操他的阿珠解气?」

  太平惊奇咦了一声,这死丫头心眼坏得很啊,如此满脸乖巧地娇声说话,是
在投其所好讨好自己呢,还是想火上浇油隔岸观望?

天下太平(卷二)7
  
  【洞房凶险】
  
  流水筵席已经撤下,终於等到宾客散尽,彭家也恢复了夜晚的安静。

  彭天霸人虽在新房,一颗心却全放在外面。提前已挖好了坑,当然希望听见
有人快点掉进去,每次房外有任何细微动静一响,他的耳朵立刻高高竖了起来。
一双巨大的龙凤红烛燃到了近半,最近的这半个时辰,不仅听不见一丝人声,似
乎连风都停了。

  今夜竟如此寂寞。难到连西门太平也不来给自己捣乱了吗?彭天霸心中憋得
发狂,几乎忍不住想冲出新房找找看,那小子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阿珠顶着大红盖头坐在床上,这张床大得让人惊恐,隔着一层朦胧的红光,
彭天霸贴着墙沿鬼鬼祟祟窜来窜去,他在干什么?辛苦顶了一天的罩头,他什么
时候过来挑开?

  心事重重的彭新郎终於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咒骂:「娘的,不再等了。」

  阿珠心里一阵又惊恐又惊奇,不知道他一直在等什么,但是接下来,应该发
生可怕的事了吧?

  果然很可怕。彭天霸放着一旁备得好好的挑杆不用,伸手就把阿珠的盖头扯
了下来。

  「哇!」彭天霸放声大叫。



  「哇什么哇?」

  「咦,听声音还真是俺的阿珠。你为什么带了这样一张面具?」

  阿珠微微抬起脸,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再也忍受不住,呸地一口唾沫吐
了过去,「谁是你的阿珠?你要不要脸啊,从今天起郑重告诉你彭天霸,我云珠
是自己的,无论想什么做什么全跟你无关。」

  新娘子两眼放着寒光,手里握着把剪子,没错,一把冷冰冰光闪闪的锋利剪
子,冲着彭天霸晃来晃去,一连串家传的峨眉疯虎剑法,不,无门无派母老虎剪
法,如此近距离毫无徵兆突袭而来,彭新郎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她作势刺中。

  彭天霸心中大怒。

  本来他心情就不是很好,本来这洞房花烛夜已寂寞难耐,洞房动刀枪大大不
吉利,可恶的云家小娘皮竟敢如此地没教养,不好好教训她一番以后可怎么管?

  疯老虎也好母老虎也好,偏偏姓彭的家传绝技专门伏虎。「中!」

  彭天霸身形不退反进,迎着剪刀利刃猱身冲上,姿态并不见如何地巧妙,居
然毫厘不差已让过利剪疾速滑进阿珠大开的空门,单手挥处,一指点穴正中云新
娘胸口。

  「老子向来吃软不吃硬,不发威你还真当俺是病猫?」

  阿珠浑身狂颤,想要去拼偏偏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眼睁睁任彭新郎夺走剪
刀,又来解衣松裤。谁知扣子解到一半,阿珠胸口肌肤才是一凉,姓彭的身手敏
捷无比,几步急退而去,耳朵贴紧窗口墙壁聚精会神,半天一言不发。

  房外噗嗵传来了一声闷响,彭天霸哈哈一阵狂笑,「娘的,小王八蛋果然中
计。」

  跟着却听一声惊慌求救,「王二贤侄,快来拉大叔一把,这坑挖得好深。」

  彭天霸笑声顿时一滞,窗外声音苍老悲凉一时虽听不出是谁,却断然不是那
西门太平。一手推开窗子,从阿珠手里抢来的剪刀狠狠向窗外掷了出去,某可怜
王二惨叫一声,「大叔不好,俺屁股忽然刺痛入骨,这彭家也太歹毒了,洞房之
夜不仅有深坑陷阱,还有凶残暗器。」

  心情极度不爽,彭天霸砰地关上窗子,也不管他外面如何恶言咒骂,闷闷不
乐回到阿珠面前。

  阿珠对房外突然间奇怪呼喊虽然不明所以,但眼下自己的下场似乎更令人担
心,穴道被点无计可施,好在还能够出声喝止:「彭天霸,等等,我有话说。」

  彭天霸冷冷道:「这算请求,还是命令?」

  貌似他这人吃软不吃硬,阿珠心中虽然有万分委屈,却不得不低声道,「就
当是请求好了。」

  彭天霸咦了一声:「我怎么听着不像?以往有人对俺老彭有事相求,不叫声
彭爷就叫彭大爷,如果交情很好,最少也叫声天霸哥。你连名带姓一并叫出,明
明是口服心不服,难道能让俺信了?」

  「彭……爷!」

  彭天霸声色俱厉怒道:「彭家大红花轿把你抬来,你是俺新过门的媳妇,爷
就是爷,为何还要多带个彭字?」

  阿珠泪如雨下,要她开口叫爷,她从来没做好准备,就算紧紧闭上眼睛,也
断然叫不出口。

  彭天霸双手一分,阿珠衣衫崩开,翠绿色肚兜紧裹着鼓鼓的胸脯,肩头胸口
的肌肤被烛光一照,更加显得白腻如雪。

  彭天霸慢慢道:「这么多年俺跟着西门小淫贼学得人品不堪,换了别的女人
这样装可怜一哭,说不定心真就软了。可你已经是彭家的娘子,被自家相公宽衣
解带居然会哭,不是淫妇也成了淫妇,你娘难道没教你做人老婆的道理?」

  「彭天霸,你杀了我吧!」

  「杀也要奸过爽过才杀,总不成彭家祖传刀谱换来的粉粉嫩嫩新媳妇,这么
快就白白就浪费了。」

  他不仅是刀法精湛,点穴也奇准无比,一招制敌乾净果断,今晚是洞房花烛
夜,被他奸还是被他爽,阿珠已经注定没了选择。可是听他说起刀谱,却让可怜
的阿珠怎能甘心?「彭天霸,你拿本假刀谱骗了云家,居然还有脸说?」

  彭天霸扯下了阿珠的肚兜,望着一双堆雪积云峰尖滴红的鲜嫩乳房正大流口
水,匆忙含了一颗还没来得及仔细尝出滋味,立刻噗地一口吐了出来。

  面具后面阿珠一双偷偷张开的眼睛愤然放光,倒不像在作假说谎。

  彭天霸伸手去扯面具,面具坚韧,一连几把都没能顺利拿下,阿珠被扯得发
疼,眼泪顿时流得更凶。

  「你……说刀谱是假的?」

  房外噗通又是一声闷响,这次的声音距离窗子更近了,彭天霸等不及阿珠确
认刀谱真假,「娘的难道这回还逮不到你?」狂笑声中,一个健步已再次冲到窗
下。

  房外求救声更加悲凉,「王二贤侄,大叔不小心掉进更深一个大坑。」

  某王二大吃一惊,「大叔小心暗器,俺不陪你玩了,您自己保重……」脚步
声慌乱一瘸一拐,竟直越逃越远。
  


  【听房】
  
  「凭啥说俺送去的刀谱有假?!」彭天霸语气十分不善。早知道除了西门太
平,还有别人心存不轨,当初坑里埋得就不止是猪矢马粪,定要再插些刀枪剑戟
才大快人心。

  阿珠被窗外奇怪呼声弄得迷惘,一时间顾不上回答彭天霸凶巴巴的提问,忍
不住好奇问道:「外面乱七八糟什么动静?你鬼鬼祟祟究竟在干什么?」

  彭天霸怒声道:「俺在逮贼!」

  阿珠奇道:「居然有贼?既然是贼怎么不追出去看看?难道彭家如此贫困,
竟不怕贼有什么东西好偷吗?」

  彭天霸听她语气不屑,心中更是勃然大怒。「不错,彭家贫困无比,贼偷也
是偷你。偷了你卖去青楼妓院,每天做新娘,夜夜换新郎,美不死你这云家小娼
妇。」

  阿珠冷冷一哼,「我既然已经嫁到了彭家,日后做娼妇也是彭家的娼妇,你
都不怕,我怕什么?」

  彭天霸一愣。这小娼妇牙尖嘴利,一不小心竟然不敌。

  夜静无声,一对新人四目相望久久都不说话,忽然案前大红喜烛劈啵一响,
一个大大的火团炸开,震得两人心里都是一凉。

  阿珠低声问:「既然心里早拿阿珠当了娼妇,你为什么又铁心要娶?」

  彭天霸一时无言以对。

  阿珠说道:「云珠不过是个小娼妇小贱人,断然配不上彭爷少年英雄前途无
量,请把贵手从俺的脏身子上拿开,今晚弄脏了彭爷,叫俺怎么赔得起?」

  彭天霸涩然一笑,悄然收回一双脏手,「你心里看不起老彭,不用这样拿自
己作践,俺听得难受不要紧,万一被外人听房听见,明天就没脸出去见人了。」

  阿珠忍不住问:「什么听房?」

  彭天霸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洞房花烛之夜,凡是亲朋好友邻里乡亲,都可
以借机藏在房外偷听新人说话,凑趣添喜?」

  阿珠突然一惊:「还不快把衣服帮我遮上。」

  彭天霸道:「这一时倒还不必担心,房外陷阱密密重重,我只怕他不来。」

  「他,他是谁?」

  彭天霸有些伤心:「当然是西门小淫贼,除了他,难道别人不来凑趣,我心
里竟会难受?」口中说到难受二字,心里更加难受了几分,喃喃自语,「不来就
是不拿老彭当了朋友,那臭小子为什么不来?俺真的伤了他的心不成?」

  听见西门小淫贼几个字,阿珠心口怦然狂跳,他也可能过来听房?来还是不
来?全身难动更是惶急,「快帮我遮上衣服,你这混蛋听见没有?」

  彭天霸怒道:「说了老彭吃软不吃硬,偏偏不给你遮,惹急了俺把你剥得更
光,难道真怕他看见?」

  阿珠急道:「你不怕我怕。」

  彭天霸大是一奇:「居然是你在说害怕吗?一年多前他就把你剥过精光也没
见你害怕,怎么今天会突然怕了?」

  伤心往事,不堪回首的阿珠泪水狂涌冲乱了厚重脂粉,面具里里外外尽透,
贴在脸上一片湿腻冰凉。「天霸,你如果当我是你的……娘子,就帮我把衣服盖
上。」

  这一声天霸叫的又娇柔又伤心,听得彭天霸心中一软,「是在叫我吗?你再
叫一声?」

  阿珠淒淒凉凉悲泣道:「这房里除了你还有谁在?」

  彭天霸坐上床沿,帮阿珠掩胸盖怀,被一双鼓鼓乳房颤颤碰到脏手,把持不
住,又一把抓上连连揉捏不停。

  阿珠道:「帮我把穴道解了。」

  彭天霸道:「你一上来就舞刀弄剑,谁知道还藏有什么凶险后招,待我仔细
检查一番。」

  死汉子手掌上肌肤纹理粗糙,也不管什么细致章法,只抓着两团浑圆肥软的
乳肉揉来摸去,一下又揪起乳尖惊得人又麻又疼,大言不惭说是做什么检查,根
本是存心耍流氓占女人便宜。

  彭天霸摸足摸够终於没检查出凶器,不曾想贼心不死,一双脏手滑过腰肢娴
熟无比勾上了裤带,竟似要再去脱光阿珠的裤子。

  阿珠腰上原本细软光滑的肌肤战栗起一层细小的颗粒,拚死想要夹紧自己的
双腿抗拒,却一丝一毫也使不出力气,一时悲愤交加,又羞又急,怒声斥道:
「戏弄够了没有,还不帮我解穴?」

  彭天霸义正辞严道:「这时候解穴却怎么可能?俺心中大大地不信,解了穴
你还会如此老实?」

  阿珠无计可施,裤子被他脱到了腿弯,脏手放肆,胡乱揉了几把草丛,直奔
股缝深处两片矫唇。新郎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迫不及待像要直接拿手指强行插
入,阿珠止不住一阵悲伤惊惧,惊惧大於悲伤万倍。

  「混蛋还不住手,快听,外面像是有人。」

  彭天霸嘿嘿轻笑,「你少来骗我……」两只耳朵忽然一竖。一声惨叫贴着窗
沿响起,有人扑通落坑摔了个半死,彭天霸耐心等了很久,连声呼救都没有跟着
发出。

  「外面的惨叫声有些变形,阿珠,你心细有没有听出,是否仍是刚才那位大
叔?」

  屏心静气直等得房中一对新人忍无可忍,彭天霸实在怒不可遏一跃而起,绕
过大床,掀开马桶哗哗啦啦一阵放水,跟着快步窜行到窗边,无良至极,推窗泼
了出去。

  房外窗下很深处这才弱弱发出一阵哀鸣:「天霸贤侄,俺知道你还没睡,快
出来救可怜的大叔一把,俺的腿好像摔断了。」

  彭天霸闷声道:「小侄早已经脱得精光,外面夜风甚凉,不管坑里是哪位大
叔人品如此坚韧不拔,还请自己多多保重。」

  阿珠心地善良实在是听不下去,轻声怪道:「既然是邻里乡亲,你明知道夜
里风凉,见死不救于心何忍?」

  彭天霸木然呆立良久,在屋里转来转去,翻找出一根长长木棍。阿珠心里一
惊:「难道你还想落井下石,竟要把人乱棍打死吗?」

  彭天霸厉声反问道:「屎尿淋漓用手拉他,等老彭救完人回来,你还肯不肯
让俺再碰你一下?」

  阿珠半天做不得声,这傢夥在新房中事先藏了长棍,自然是早就想到这层,
死大头表面憨厚,背地里实在是狡猾无比,如此防不胜防,还要不要再防?

[ 本帖最后由 slasher 于 2008-5-22 18: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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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卷二)8

  【再举杯】

  静夜中啪地一声轻响,案头的喜烛已经燃过了大半。

  西门太平终是不来。

  明明是自己的洞房,因为别人不来竟然洞得了无生趣,彭天霸心中的苦闷,阿珠新嫁来第一天,当然不可能全懂。她只看见彭新郎手摸着自己娇嫩身躯放肆轻薄,摸得自己从惊惧到惊羞,从面色通红到全身发烫,他却是满脸患得患失心不在焉,更像似有些愁眉不展。

  阿珠无可奈何低声道:“能不能先解了我的穴道,我答应你……不挣扎就是。”

  彭天霸闷闷道:“西门小淫贼不来捧场凑趣,你若再不跟俺挣扎撕打一番,这洞房还有什么意思?”

  阿珠大是奇怪,“你究竟是怕我挣扎还是怕我不与你挣扎?”眼见彭天霸仍然一副不理不睬的表情,喃喃道:“不管怎样,都要先解穴才对。”

  彭天霸道:“男人大丈夫说不解就不解。你当俺老彭自己心中没数,这种小事都要老婆来教?什么时候点什么时候解,全是我说了算,听明白了没有?”

  阿珠止不住一阵委屈:“真当我是你的老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点了我这么久,身子已经全麻了。”

  彭天霸道:“光是心里疼你有个屁用?你早打定了主意要谋杀亲夫,仗着俺不舍得打你杀你,手中的剪刀东戳西戳,不是我辛苦练了几手点穴,真说不定今晚鹿死谁手。”

  阿珠心中大怒:“真有本事,你这死大头就点我一辈子。”

  彭天霸冷冷一哼,“你以为老子不敢?每隔两个时辰老子自然会补点一次,不一直点到你头发全白的那天,老彭对不起云老乌龟把你养得这么珠圆玉润。”

  阿珠这才想起这人吃软不吃硬,换句话说他明明是想跟自己白头偕老,才算应趁今晚洞房花烛的美景,一句温柔无限的好听话,生生被说成混不讲理,天下除了这人,只怕再也难得一见。

  阿珠憋了半天,低声道:“纵然谁都对不起你,只怕我爹也对得起你,不是他,难道我会嫁你?”

  彭天霸冷冷道:“他对得起老彭个狗屁。你那乌龟老爹只是看走了眼,彭家刀谱,哈哈哈哈!”一口气冷笑出来,跳起身来抓起一坛陈酒,对着坛口咚咚一阵狂饮。

  阿珠道:“就算我爹对不起你,难道我也对不起你?我告诉西门……想娶阿珠就拿彭家刀谱来换,心里就是想你提前有个防备,人家那天都夸我聪明,你自己一点都不领情?”

  彭天霸慢慢放下了酒坛,望了两眼阿珠:“你说要刀谱,难道真的在心里偷偷想过,让我提前弄一本假的出来?”

  阿珠道:“如果不是我说过,你难道有机会作假?我爹本来说让我嫁来之后找机会偷走,我不想对不起彭家,因此才提前告诉了你朋友。”

  彭天霸一愣:“太平之所以弄那本假刀谱,是因为猜出了你这番心思?”他眉头仅仅皱了一皱,再也毫不犹豫,过来一指解开阿珠的穴道,“既然太平那天曾经夸你,你聪明能骗过老彭,却一定骗不过他,我相信你了。”

  轮到阿珠一愣。他相信他?凭什么如此信任!

  阿珠心中百感交集,微微低垂了睫毛低声道,“彭家把刀谱送去之后,我看见爹欣喜若狂的样子,暗地里一阵难受。直到昨天,听见刀谱原来是假的,很是……替你高兴。”

  彭天霸长久默不作声,忽然又捧起酒坛狂饮不止。

  短暂酸麻过后,阿珠擡手解去脸上的面具,望了彭天霸一眼,看见他像有些发呆,阿珠低声问:“我也想喝酒,能不能分我一点?”

  彭天霸手臂一擡,“给。”

  阿珠却不肯接,“家里难道没有准备一两只酒杯?”

  彭天霸神情大是不耐:“想喝就喝,要什么酒杯?”

  阿珠道:“我偏要用杯。”

  彭天霸怒道:“老子家中贫困有酒没杯,你不想喝就在一边老实呆着,胡乱找什么麻烦?”捧起酒坛一通牛饮。

  阿珠等他喝够一气,安安静静道:“彭爷,请问哑穴你会不会点?求你把你会点的穴道一并全点上。我是真不想再麻烦到你。”

  彭天霸哈了一声,“老子想点才点,你求有个屁用。”

  他真的很男人,说话算话,一句吃软不吃硬绝非自吹自擂,阿珠嘴里想不服气,心里却已经五体投地,多一个字也吐不出口。气氛僵持良久,洞房洞成这样,阿珠始料不及,默默扯动被角,准备这就睡下了。

  彭天霸忽然问:“你刚才说要杯子,是想跟我交杯吗?”

  阿珠半天无语,鞋子正脱到一半,人轰然坍倒在床上。

  彭天霸道:“老彭没你们那么聪明,反应迟钝你别生气。阿珠,有件事一定要提前说清楚,我送去的刀谱确实是彭家祖传的真本。我总觉得太平画的刀谱再怎么精妙,假的就是假的,我想娶你为妻,心里没有一丁点作假。”

  居然是什么真本?说真的还是假的,这人聪明还是傻?

  彭天霸缓缓道:“我以为拿自家的宝贝去换,说一声疼你才问心无愧。听见你证实刀谱是假的,我才真的难受。彭家当宝一样祖传了几代的刀法,原来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阿珠,只能怪彭家太穷,不是我存心骗你。”

  阿珠背着彭天霸,听他说得诚挚,慢慢回身看他,这浑人捧着酒坛不放,喝了一口又是一口,手忽然一松酒坛跌个粉碎,龙凤喜烛光火摇曳,才猛地看清他一双眼睛里,不知何时竟然泪水横流。

  她有些傻,想不起该怎么安慰。

  浑人哭起来如此难看,她忽然宁肯自己偷偷多哭几场,从此也再不愿看见这样的人哭。

  “彭天霸,过来抱我。”

  “老子想抱才抱,你少冲我指手划脚。”

  “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抱。”

  “他娘的谁说都不算,老子想抱就抱,可惜现在不想。”谁说他反应迟钝?居然丝毫不上当,又去翻箱倒柜拿酒。

  阿珠赤脚从床上下来,从背后一步步靠近他,张开臂膀一点点抱了过去。彭天霸久久不肯回头,闷声道:“你自己先睡吧,我还要出去一趟。”

  阿珠道:“这床上不知道谁塞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去帮忙看看。”

  彭天霸道:“俺娘放的,甜枣花生桂元莲子,不是什么乱七八糟。”

  阿珠问:“放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彭天霸反问得痛快无比:“我怎么知道?”其实他知道,而她也知道,两个人都硬撑着变成了都不知道。彭天霸想再捧起酒坛喝酒,阿珠从背后抱得他更紧。

  彭天霸道:“既然早打定主意今晚动刀动枪,为什么突然又施展上了美人计?算了,老彭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快放手让我出去喝个痛快。”

  轮到阿珠犯了浑,拼死抱着偏偏松不开手。她也想不明白,明明准备痛快搏斗一场,怎么会这么快就认输了。

  “凭什么放你出去喝?现在我也想痛快喝酒,找不来杯子,除非你再把我点上。”

  什么叫男人吃软不吃硬?彭天霸一伸手,就摸出两只杯子来。

  昨夜过家家,今夜是新房。

  “我们两个一起喝。第一杯酒先发誓,你以后疼不疼我?”

  “等等!”

  他居然还要等?

  【他不来】

  彭天霸静静望着阿珠,她脸上的粉色早弄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儿八经的美丽新娘。

  彭天霸低声道:“喝过交杯酒,今夜我就怕没心情再出去了。喝酒前我只想弄清楚,为什么今夜太平始终没过来。”

  阿珠心里的滋味很怪,咋听到他的名字像很远,一垂眼,又很近。

  彭天霸道:“晚上前厅的筵席,太平对我若即若离,追着他拼酒,他也喝得不痛快,当时以为他在故意戏弄我。可是夜里听房他也不来,只可能有三个原因,一是他心里实在喜欢你,怕在外面越听越伤心……”虽然只是猜想,他突然兴奋的两眼放光。

  阿珠心中一酸,飞快接口打断:“这绝不可能。”

  彭天霸兴奋了一半,垂头丧气道:“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误会了他,真的惹他生了气。请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真的误会了他?”

  阿珠十分难解:“为什么你觉得我竟然知道?”

  彭天霸问:“最近十几天,他夜里是不是去过你那里?”

  阿珠身子一震,久久无法回答。

  彭天霸道:“你若不方便说,我从此绝不再问。既然是第三种原因,现在咱俩可以交杯了,我老彭发誓,一辈子都疼你。刚才问你的话,请当我从来没问过。”

  阿珠问:“第三种原因却是什么?”

  彭天霸喃喃道,“就是他自己心里有鬼,这时候正藏起来自行折磨反省,我又何必替他烦恼?”

  阿珠低下头,“我跟西门清清白白,你……现在就可以验阿珠的身子。”

  彭天霸惊奇道:“如果你一直守身如玉,就不该一上来就拿把剪刀戳我,让我又有些怀疑他做了对不起老彭的事。阿珠,人家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讲的是不是就我这种人?”

  阿珠低声道:“这些天,他夜里的确去过我的房里。不过,始终隔着三尺之外才说话,我说清清白白四个字,有一个字作假就让老天打雷劈我。”

  她忽然有些郑重,在为谁郑重她不知道,郑重想说清楚些什么,竟然也像全无头绪。

  “你心里骂我下贱也好娼妇也好,我都想对你说个明白。我一直,都喜欢听他在一旁告诉我,能嫁给彭天霸真的是阿珠的福气。讲你为人重情重义,说你怎样真心对我,夸你日后前途无量。如果没有这些助威打气,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到今晚。”

  彭天霸沉默良久。

  他忽然骂:“娘的是老子娶媳妇,用他臭小子操心个狗屁。对不起阿珠,我现在要去找他。”

  阿珠问:“洞房之夜,你竟然要扔下新娘子独守空房?”

  彭天霸喃喃道:“你不了解那小混蛋,他心里生气,说不定就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至于如何惊世骇俗,我脑子笨,一时猜不出来。”

  阿珠问:“那怎么办?”

  彭天霸终于不笨了,“倒也简单得很,我们俩一块去。”

  叭!彭天霸脸上被阿珠飞快踮起脚尖亲了一口。阿珠一向最喜欢聪明人,如果他始终这么聪明,多爱他一点,未必是件很困难的事。

  【他在哪】

  两人飞快修整了一番衣装,彭天霸牵着阿珠的小手溜出新房:“要小心跟着我,这新房十丈之内,到处都有陷阱。”

  阿珠轻轻一跳,跳到彭天霸背上,“我……有些害怕。”

  背上的身子又轻又软,彭天霸双手一托阿珠,满掌都是软玉温香,精神顿时一振,“自家院子有什么好怕的?有老彭在,绝对安全。”

  阿珠轻笑道:“你也小心点,只顾吹牛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弄脏了衣服我可不洗。”夜风清凉,吹得阿珠心情尤其的好,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洞房之夜会是这样,一会刀光剑影,一会新郎蛮横,一会他又如此善解人意。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忽然像找到了自由。这老彭做事痛快淋漓,说带自己一块出来,眼皮都不眨一下。还有他肩膀宽厚,背着自己仍然步伐矫健,像在带她夜色里飞舞。阿珠轻声问:“以后,我就叫你老彭好不好?”

  “好。”老彭回答十分痛快。

  “老彭,这么晚了你怎么知道去哪找他?”

  “先去小妹那边看看。”彭天霸道,“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外人,太平很喜欢咱家小妹,夜里经常在她房里睡下。”

  小妹房中悄无声息。阿珠轻声问:“还没有成亲……就随便让他住家里?”

  彭天霸不屑道:“那又怎样?”

  阿珠闭了嘴,是啊,那又怎样,西门喜欢小妹,小妹也喜欢他。还有这个家现在老彭说了算,既然他都浑不在乎,这点事就不足挂齿。

  彭天霸直接叩响窗子:“小妹,太平在不在这?”

  “哥?”小妹像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这会儿还跑出来,是不是新嫂子不让你上床?太平哥教你那几手点穴不好用吗?”小妹在房内嘻嘻笑,“太平哥不在,等我给你开门。”

  彭天霸大声道:“谁说你嫂子不让大哥上床?你嫂子原本温柔贤惠得狠,别光听太平那小混蛋瞎说。”

  屋里亮起了灯,阿珠伏在彭天霸背上,听他说自己温柔贤惠,忽然有些害羞,轻轻挣扎着想要下来,彭天霸双手托着她大腿不放,“阿珠,自己男人背着你,难道还怕谁看见?”

  阿珠心中有点乱跳,不管这半夜背着自己乱跑的男人是不是最好,可他,真真确确是自己的男人,是一种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依靠。他不怕被人看见,不愿丢下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让他就这样一直背下去?

  阿珠搂紧了彭天霸的脖子,胸口两团乳房挤得变了形状,彭天霸嘿嘿笑,“阿珠,背着你的感觉真好。”他的背膀宽厚结实,贴紧了就让人感到温暖,胸前这一小片温暖,她虽然还有些陌生,被他用一句平常的说话,忽然扩大得似无边浩瀚。

  那个人或许很好,可不是属于她的。原来这个也不错,比自己以前想象中的,好了很多。

  房门很快就开了,小妹打着呵欠披衣揉眼,“快进来。呀!这是谁?”

  走进屋内彭天霸才松了手,阿珠慢慢从他背上滑下,彭天霸嘿嘿轻笑:“大哥刚偷来的宝贝。小妹,你看漂不漂亮?”

  阿珠也去偷偷看她,早听说过彭家小妹娇柔美丽,深夜睡眼迷离头发蓬乱的模佯,已悄然让人看得心动。拘谨在彭天霸身后藏了点身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小妹轻声责怪道:“哥也跟着太平学坏了!哪有人洞房花烛出去偷人?哪有还把人偷回了家里?新房里丢下嫂子一个人怎么办?”

  彭天霸笑而不答,阿珠却不知所措,这兄妹俩感情真好,让人羡慕,又让她这新嫂子无所适从,干脆紧闭了双唇,偷偷在彭天霸大腿上一拧。

  小妹脸上露出一丝惊忧的神色:“哥,是不是嫂子……?”

  彭天霸急忙正色道:“不!你嫂子身子清清白白,完璧归彭!”

  小妹道:“既然不是,为什么今晚竟要偷人回家?快把人送回去。”伸手就去拉藏在彭天霸身后的阿珠,阿珠脸上一红藏在彭天霸身后更深,又是一把拧上无耻新郎的大腿,害他疼得叫出了声音。

  小妹惊奇了一下,神色悄然一变,顿时微微笑了出来,“我知道了,你就是我阿珠嫂子。”这才好奇地上下仔细打量,看得阿珠无处可藏。

  彭天霸轻笑问道:“小妹,知不知道太平现在在哪?”

  小妹摇摇头,“下午他本来说夜里在我这睡下,谁知到了晚上又忽然变卦,我看他神色不太对劲,怎么哄也不见他笑,还担心他偷偷做了什么错事。现在哥说嫂子没事,那我可就猜不到了。”

  阿珠心头有些迷惘,又隐约像有一丝听懂,暗暗后悔冒昧跟了彭天霸过来,这兄妹俩都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随便乱说。

  小妹凑近彭天霸耳边,神神秘秘悄声嘀咕了几句。嫂子……他娘……偷?彭天霸放声一阵哈哈乱笑:“娘的,那小混蛋真是有种!”

  阿珠心中剧震,如果自己猜得没错,他竟真偷了……娘?心中一阵羞急交加,倒十分奇怪得很,为什么竟不是勃然大怒?

  彭天霸道:“小妹,哥这会儿真是惭愧,一直以为他心存不良,误会了他。这才是那小混蛋的人品作风嘛,你觉得,他今晚肯定是又去那边?”

  小妹轻轻摇头,“很少看见太平像今晚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神不守舍。偷香的事上再怎么大,应该大不过哥的洞房花烛,我总觉得是他跟哥吵架了……”

  彭天霸道:“比吵架严重,大是严重得多。不行,一定要找到他。”

  跟阿珠眼神一碰,阿珠却静静道:“不管怎样,今晚你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出去乱跑。”顾不上小妹也在,双手一抱,紧紧拽住彭天霸的胳膊,暗暗打定了主意,死也不会放开。

  彭天霸表情尴尬,偷偷向小妹望去,小妹比彭天霸还要痛快,“那我们就一起去云家看看,反正嫂子嫁了你,早晚要习惯这些。”

  彭天霸更奇:“你也要去?”

  彭小妹道:“深更半夜把人吵醒,这样好玩的事却不带我?哼,你这大头想也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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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生动,语言流畅,情节合理.
真真是一篇好文章!只是我才看到,感谢你为大家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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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雅词的作品都是极品,文字优美,故事曲折,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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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卷二)9

  【探月楼】

  静夜里云家悄无声息。

  高墙外阿珠心怦怦乱跳,有小妹也跟在旁边,她不知道有些话,该问还是沉默。早上才离开,夜里又回来,原本是自己家的宅院,这个夜里看去却是那样陌生,从此这大宅已是娘家,跟自己像隔了一世那么远。女人都有两个家,哪个更远?哪个更近?

  彭天霸道:“你们在墙外等,我自己进去看。”

  小妹道:“真的在这,无论如何也要揪他出来,我们回家一起喝酒。哼,重色轻友,不是好人。”

  阿珠心中一慌,揪?要她家老彭怎么揪?难道直接冲进娘房里,从被窝里面揪?顾不上尴尬害羞,出声道:“天霸……云家今夜不同以前,住了位从苏州过来的高手,听爹说刀法排在江湖前十,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彭天霸不屑一笑:“啥叫江湖前十,怎么排的?谁给排的?”黑色身影一跃而起,虽看不见身姿如何轻灵曼妙,却已轻飘飘掠过云家高墙。

  彭小妹轻声安慰阿珠,“嫂子不用替哥担心,我哥还自吹是天下第二呢。”

  听小妹说的轻松,阿珠心情也是一松,好奇问道:“他第二,谁第一?”

  小妹道:“当然是太平哥了,他平时都没怎么练过刀,随便指点我哥几次,就把哥指点成天下第二,他不算第一谁算第一?”

  小妹嘻嘻笑,“吹牛谁不会?不过哥现在的刀法真是不错,这次他结婚,彭家有位叔爷从千里之远的山西过来贺喜,说要验试我哥的刀法,十几个来回,每次都是叔爷一招还没有发完就被哥一刀制住,整张老脸搁不下,不等喝过喜酒就灰溜溜逃回老家去了。”

  阿珠有些愕然,西门太平他也懂刀法?彭天霸的刀法居然是他指点练成的?怪不得老彭说爹看走了眼,那可怜老爹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哭出来?可如果西门的刀法竟这么好,为什么当初……心中忽然一乱,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再想那什么当初吗?

  阿珠心乱未停,彭天霸已经从高墙内跃了出来,“臭小子人不在。”

  彭小妹奇道:“这么快就跑出来,你怎么知道……”

  彭天霸道:“老乌龟在阿珠她娘房里说话,灯大亮着,人还没睡。”

  阿珠心中大怒,仗着夜色深沉小妹看不清楚,一把拧上彭天霸大腿就是不放。彭天霸死不悔改,居然放声辨道:“你爹难道不算是只正牌老乌龟?你娘……西门小淫贼已经偷了你娘,老彭还能跟着你叫娘不成?”

  阿珠恼羞成怒,凑近彭天霸耳边低语:“既然是小淫贼,那他谁都能偷。哪天连你娘也偷了,你叫不叫娘?”

  彭天霸脸皮奇厚,非但不羞不恼,竟轻声笑道:“俺娘对那小混蛋视如己出,从小就疼爱有加,这种奇思妙论料想绝无可能。”

  都怪彭小妹耳朵甚尖,也不知道这种小两口打嘴仗她很是不方便听见,居然也在一旁插言道:“太平哥对娘敬重得很,见面一向都是先鞠躬后说话,嫂子不用担心。”

  阿珠有苦难言,她怎么会是担心,她这会儿简直恨不得跪求老天爷开眼才对。

  只怪阿珠手上软绵无力,暗中一番拧来掐去,彭天霸像丝毫不觉得肉疼,皱起眉头轻声冲小妹问道:“云家这边没有,死小子还会去哪?”

  小妹思索良久,“我记得听灵儿丫头说过,探月楼的明月姑娘天生丽质,装扮入戏活灵活现,村姑艳妇演谁像谁,有好几次,太平哥都让她扮成动儿姑娘的样子在身边侍候。会不会哥哥新婚,他又忍不住念起动儿姑娘?”

  彭天霸灵犀通透,顿然恍悟过来:“那应该没错了,不过依我猜,今晚他一定不是让明月扮成动儿姑娘的样子。我们抓紧时间快走,定要坏了他的好事。”

  小妹奇道:“我却猜不出,除了动儿姑娘他还能想谁?”

  彭天霸话也不肯多说,顿时背起阿珠发力狂奔,“你大哥惹他今晚心烦,你说那小混蛋还能想谁?”

  小妹咦了一声,“你也能惹他心烦?前段日子我看总是哥在心烦,讲来听听,怎么才能惹他心烦?是不是你背着太平哥轻薄了灵儿丫头?那倒困难得很,灵儿的轻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让你靠近她身边十步。”

  见彭天霸始终装聋作哑,小妹不依不挠追问道:“哥怎么不说话?居然能让他心烦,我也想找机会试试。”彭天霸脚下风声飞掠得更急,倒不是故意卖弄起玄虚,这种事情当着小妹,不,当着任何人,那也是打死不能明说。

  阿珠自小环境单纯,心机也向来简单,一时间听不明白,暗暗猜测很久,还是猜不出头绪。咬着彭天霸耳朵悄声问:“老彭,你到底心里有什么鬼?”

  彭天霸咳了两声,“俺就是偷偷吓了他一次。咳,做人果然不能太过分,他自己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经不起鬼吓,却不能怪我。”

  小妹哧地一笑:“哥你就好好吹牛吧,鬼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第一个试着捉来玩的,一定是太平哥。”

  探月楼远远在望。门前两串灯笼已经熄了,如果还有夜戏,正当开幕上演。

  阿珠在彭天霸耳边悄声问:“那小混蛋究竟会让明月姑娘扮成谁?你和小妹心里什么都知道,偏偏我一个人不知道,觉得像是个傻子。”

  没想到已经凑老彭这么近,都又让小妹听见,没心没肺地接口道,“待会儿嫂子见了可别生气,今晚太平让明月扮的那人一定是你,我能猜错,哥从小跟他同穿一条裤子长大,这种事一定不会猜错的。”

  正值彭天霸跃身过墙,阿珠浑身一软,差点从他背上狂摔下来。悄悄喘了半天,忍不住低问:“那混蛋真找人扮成我的样子,你也不觉得生气?”

  又是小妹轻笑着接口:“嘻,只要他不真的去偷嫂子,我哥怎么会气?哥心里骄傲还来不及,这世上我看除了太平哥他娘,他竟不敢去偷的,也就是嫂子你了。”

  阿珠见小妹说的轻巧,铁了心只问彭天霸,“我想听你回答。”

  彭天霸道:“咳……小妹说的没错。那混蛋一直对我很好,做事就算过分了点,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阿珠又是心跳,又是惊慌,这算什么朋友,又算什么兄妹?既然兄妹两个一口咬定太平会让明月扮成了自己,仗着此时天黑,别人看不见自己脸红,她真想仔细看上一眼,他要她陪着喝酒说话,还是睡觉轻薄?

  她心中仅是刚一闪起睡觉轻薄这种念头,腿缝中竟忽然一热,娘啊,热了居然再热,真是要羞死人不成?

  更让人羞愧难当的是彭天霸,一只杀千刀的脏手早不摸晚不摸,这时候借着托自己身体稍微向上的机会,忽然顺水推舟,一把摸了上去。

  股缝间不知不觉间温热一片,似有一股烫烫的热流热湿了底裤,她该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还是该怪死老彭摸来得不是时候?

  阿珠全身一阵酸软无力,双手搂紧了彭天霸的脖子轻颤,分不清心中惶恐还是后悔。

  【戏外戏】

  月楼是规模很大的一座戏园。

  月黑风高,三人贴着围墙悄悄行走,正要探清园里四处分布的哪座小楼内还有人声笑语,彭天霸脚下猛然一顿,“小心!”从腰间反手抽刀连连挥出。

  远处嗖地传来一声破空轻响,一支羽箭忽然毫无征兆地激射而来。

  暗夜中风疾迎面,连珠般一箭跟着一箭,彭天霸一连串挡开了四五箭,等不及他放下背上的阿珠,呼吸稍稍一停听见弓弦又张,这次弦声更近了许多。

  小妹急声呼道:“前面是不是灵儿妹子?”

  一条黑影唰地扑至三人身前,黑衣黑蓬斗笠遮面,仔细看过去,果然是身材娇小婀娜的灵奴。

  彭天霸额头几颗热汗滴下,忍不住放声怒骂道:“死丫头想杀人吗?娘的,你伤了老彭不要紧,万一伤了我家小妹和阿珠,拼着跟太平翻脸,老子也要……”

  向来羞怯温婉的灵奴鼻中却轻轻一哼:“你想要怎样?不过是少爷在一直让着你,真以为你也算是爷了?”

  彭天霸呼吸突然一窒。

  暗夜之中,不远处灵奴身上竟一瞬间透出了无边杀气。言语态度可以作假,这漫天的杀气却做不出一丝一毫假来。彭天霸慢慢放了背上的阿珠下来,胸中豪气顿生,“嘿嘿,反正此刻你家少爷不在,死丫头大不必给老彭面子。”

  灵奴轻喝一声:“那就不给。”黑暗中身形微微闪动,一道寒气已冲天扬起。

  彭天霸不退反进,叮叮连响了几声,点点火星迸现,一眨眼两人刀锋相接已经数下,灵奴轻轻一退,瞬间飘然又来。彭天霸身形又进,叮叮叮再是数声连响。

  小灵奴刀疾身轻,彭天霸人凶刀准,几十声密密麻麻刀刃相击响过,灵奴已被迫退了十步之多,口中轻呼一声:“彭爷真是好刀法,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真的胜了灵奴区区一个奴才。”

  一团黑影漫天飞起,却是灵奴甩了身上的长蓬。

  长蓬飘飘迟迟不落。灵奴发力再次冲过来,出手已然更急更快,两刃刀锋叠在一起一串串响过又响,这次两条黑影进进退退,灵奴发力斗狠寸步不让,彭天霸轻笑道:“你轻功再好,不边跑边打,这种拼法占不上一丁点便宜,还是回家让你家少爷多教你几天再跟俺打。”

  灵奴冷冷哼道:“谢谢彭爷出言指点,奴才这就跟你边跑边打。”

  她身形飘然轻退,彭天霸嘿嘿笑道:“不用比也知道没你这死丫头跑得快,傻子才会去追。”

  灵奴却根本不等他追,身形还在半空,弓弦疾声一响,她竟又搭箭来射。

  弓弦一串响过又响一串,轮到了彭天霸手忙脚乱,舞动钢刀拨打不停。趁灵奴一轮射完换箭的空档发怒狂追,灵奴绕开圈子三步两步轻松摆脱,还有空闲发箭偷射。追追停停,彭天霸忍无可忍,怒声骂道:“你家少爷就教了你这种缩头乌龟打法?”

  灵奴曼声道:“少爷自然不曾教过,缩头乌龟打法是彭爷刚刚教的,高明得很,果然让灵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彭天霸一时间无可奈何,钢刀端在胸前喃喃骂道:“死丫头不学好,老彭就看你身上带了多少支箭来。”

  灵奴轻声笑:“这已经是最后一把。”居然叮叮当当连响了七声,破空冷箭稍停,灵奴一退去得更远,细细地身影疾飞上了房顶。

  彭天霸闷喝一声,顿时狂追而上,人还在半空,忙又挥刀挡过,劈哩啪啦乱响,他人被迫落在地面,眼前淡淡烟粉飞扬,灵奴在房顶娇笑,“箭虽然用完了,这满房满院的瓦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完。”

  彭小妹轻声叫道:“灵儿妹子,你今天是怎么了?”

  灵奴冷冷道:“爷特意吩咐过不让告诉你的事,彭姐姐以为灵奴有胆子说?问也问你的亲大哥去,他背着人做的好事,难到竟以为没人知道?”

  彭天霸一时又惊又怒:“不知道死活的臭丫头,太平既然特意吩咐不让你说,为什么又在这里啰嗦挑拨?亏你你嘴里一口一声爷叫着,这样胆大妄为自作主张,提前问过你家爷没有?”

  灵奴像是微微一愣,“爷这会儿虽然不在,要打要罚也是灵奴自己的爷才能作主,轮不到彭爷在我面前乱耍威风。”

  死丫头嘴里虽然硬着,话里却已经不敢再煽风点火。彭天霸心中悄然一松,却听小妹轻声发问:“哥,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灵儿妹子说要我问你呢。”

  彭天霸正有苦难言,一旁阿珠居然也不知深浅跟着问道:“是啊,究竟什么事如此有趣?”

  彭天霸闷声道:“你们都觉得很有趣吗?老彭此刻焦头烂额,只有见了太平才能说清。灵儿,那小混蛋现在在哪?快带老彭去见他。”

  灵奴道:“只怕不行,爷好不容易想个法子哄自己开心,谁想过去捣乱,都要先过了灵奴这一关,彭爷准备好没有,我这里又有一叠瓦片要出手了,你自觉离小妹姐姐和阿朱姑娘远点。”

  嗖地一声暗器飞来,彭天霸躲也不躲,挺胸硬是一接。啪然一响瓦片碎裂,也不知砸中他身体什么地方,房顶上灵儿一呆,这才悄然停手。

  小妹轻声道:“灵儿妹子信不信得过我?信得过带我一个人过去找他怎样?”

  灵奴飞快道:“那也……”她跟小妹交情太好,话只说了一半,下面不行两个字,却没办法出口。

  小妹心中一气,顾不上夜深人静这里是别家庭院,顿时放声高喊:“太平哥……”屋顶灵奴急急扑下,一把捂在小妹的嘴上,“姐姐别叫,我带你去。”回头轻声喝道,“你们两个不许跟着。”

  两只手儿扯在一起,灵奴手上薄薄的鹿皮手套还沾着些瓦屑尘粉,小妹随她奔出了一程,心中余怒未消,冷冰冰问她:“灵儿妹子今天古怪得很,怎么不容分说出手就打?”

  灵奴听出小妹生气,脚下一停,久久才道:“少爷今天……被你那混蛋大哥气得像是疯了,日落从城外回来的时候,他抱着我乱滚乱跳好像哭过,眼角有泪却不承认,嘴硬说是有风。小妹姐姐,我们明明坐在车里,哪会吹进什么鬼风?”

  小妹吓了一跳:“他……哭?”

  灵奴低声道:“我跟了少爷十七个月,还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只怪我的刀法不好,如果刚才打得赢你哥,真想在他身上刺上几个窟窿。”

  小妹喃喃道:“你才十几个月,我认识他十几年,连一次都没见过。灵儿妹子,太平有没有说我哥怎么气了他?”

  灵奴心里一慌,拉着小妹又走,“我被他的样子吓傻了,怎么敢仔细追问?见了他你最好也别多问,也许,让他疯一晚上就没事了。”

  小妹轻轻道:“怎么可能不问个清楚?他为什么竟然会哭我都不知道,以后,每天夜里睡不着,还不把人烦死!”

  前面两条纤细人影悄然离去,阿珠怯怯扯了扯彭天霸的袖子,彭天霸凛然道:“不过是个丫头小奴才,她说不许跟,难道就真的不跟?尽管跟老彭走!”

  老彭说的凛然生威,阿珠心中也是一振,伏上老彭后背,凑在耳边轻声问:“你刚才像被打中了一下,要不要紧?”

  彭天霸心中一甜,“女人动起手来花拳绣腿,简直跟挠痒差不多,难道还能伤了老彭?”手正托住阿珠浑圆的两股前行,偷偷向她腿缝里一摸,触手娇嫩软软柔柔,胸口却被阿珠轻轻一掐,本来被瓦片击中有些疼痛,顿时飞得无影无踪。

  几个起落,前方一幢两层小楼内灯光发亮,灵奴和小妹身影伏上一片屋檐,彭天霸悄悄绕了半圈,从另一边屋檐跃上,阿珠浑身发软,轻声问他:“老彭……如果那混蛋竟叫人扮成我的样子戏弄,你敢不敢替我骂他?”

  老彭话里有话,轻声回问:“他如果心里想你,难道你真的生气?”

  阿珠一羞,缩在彭天霸肩头喃喃道:“你当阿珠成了什么?我现在已经是你的老婆,别人谁也不行。”

  没想到彭天霸不知廉耻,居然嬉皮笑脸追问:“娘子的意思,是以前就行?”

  阿珠良久无言以对,探手重重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想就此撒娇翻脸,却被彭天霸一把搂紧肩膀伏身去房檐,就着房内灯光明亮,悄悄向屋里窥去,只看了一眼,顿时惊讶得连气也喘不出来。

天下太平(卷二)10

    【戏中人】

  屋子里四个角落都撑着明亮的纱灯,把不大的一间小厅照映得仿佛是白天。靠房间北墙摆放的一张木床却真不小,一男两女三条白花花的身子,衣衫尽解挤在同一张大床上。

  西门太平双手端着一女的雪股抽动正欢。

  身下那女子一双嫩白的脚腕高抬,绷紧了纤纤脚趾轻搭在太平肩上,口中娇声细语轻喘连连,被一阵急抽慢送操得一双媚眼半睁半闭,圆圆的屁股被掀得离了大床,胸口两团嫩乳上下弹动,情景说不出的淫靡入骨。

  只看那女孩发型修饰淡妆敷面,倘若不是一腔酣畅的淫意简直要从整张潮红的脸上滴落出来,身姿神情陌生放荡,十足另一个活生生的云家阿珠。

  窗外屋顶上阿珠只看了几眼,猛然听见房中太平低吼了一声,小弟像骤然间吞食了大口春药,逮着身下那女孩股缝里细嫩的红孔连着杀了个七进八出,这才停了下来,整根小弟沾满了亮晶晶的淫液,硬梆梆露出了大半,大是雄浑威猛,大是凛然吓人。

  阿珠心头一时又荒又怯,自知不该盯紧了细看个不停,无奈浑身酸软无力,脖子久久转动不开半寸,就连眼皮也失去了知觉,双眼越睁越大,顿时想要哭出泪来。

  「娘的!」彭天霸喉咙里低低骂了一句,悄悄凑去阿珠耳边:「那小淫妇脸上扮像虽然像了个足十,胸脯却没有阿珠这样丰盈饱满。如果不是脱得这样赤条条戏弄,搞不好老子真的就要吃醋。」

  全身僵硬了良久,阿珠终于喘出一丝气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像我。那又脏又臭的戏子扮的绝不是阿珠,老彭,你去帮阿珠杀了她!”

  彭天霸却像闻所未闻,忍不住重重吞了口馋涎,「嘿嘿,如果俺猜得不错,身后帮忙那个定是你娘,好阿珠,快告诉老彭,光了身子像还是不像。」

  另一个裸身妇人双膝跪在西门太平身后,手搭在太平屁股上温柔推来送去,死淫贼圆圆翘翘屁股玉色一样润白,几乎把妇人雪白的手腕也比了下去。

  帮忙的妇人动作甚是娴熟,双手推来送去节奏恰到好处,听见老彭说原来是在帮忙,心思单纯的阿珠这才知道男女房事荒唐无边,竟然还有帮忙助力一说。

  阿珠睁圆了两眼去看,妇人光洁的脊背冲着这边,只露出了曲线柔美的肩膀和细软腰肢,身子偶尔向前倾去,雪臀滚圆,丰乳垂荡,却始终没机会侧脸回头,总也看不清真切的神情扮相。

  阿珠一时心中又气又急,掐着彭天霸大腿低声怒道:「死淫贼正戏弄的那小淫妇分明是明月,为什么帮忙的却要说成我娘?那是……明月她娘。」

  房内西门太平忽然道:「阿珠姑娘,你这样就不对了。」阿珠伏在屋檐吓了一跳,多亏身旁彭天霸手快一把搂住,才没有措手不及跌落下去。

  却是房内那位扮阿珠的明月姑娘轻声问:「太平少爷,请问奴婢究竟哪里做得不对?」

  太平道:「你叫我太平少爷就是不对。之前不是已经给你仔细讲过,我们两个是要好朋友,闺中密友也好,暗中惺惺相惜也好,在今晚之前,我们还是清白如水的朋友。朋友间哪来这么多客气,称呼中还要加上少爷两个字?」

  明月娇声叫:「太平……别只顾说话,人还要多动几下。」

  太平道:「只叫声太平也不对,感觉太亲呢了一些,倒像是相好多少年了。叫我……西门吧,亲密中保持点距离,尊重中透着丝熟悉,这才是朋友的味道。」

  明月腻声道:「西门……我要。」

  这一声西门我要叫得更是销魂,娇媚入骨呼唤声中,明月脚搭在太平肩头,轻轻抬动起身子,雪股碰到太平发出啪地一声轻响,喉咙里又连连呻吟了几声,直听得连屋外彭天霸也像忍受不住,贼手又偷偷模上阿珠的臀缝。

  太平不喜反怒,一巴掌打在明月连连抬动的嫩臀上,「阿珠,你他娘的还是个处子,你还记不记得处子是什么样?该我要你才对。」

  明月大是委屈:「明月十二岁就被人坏了身子,哪还记得处子的滋味?刚才被你弄得大是舒服,这会儿除了想要,还是想要。」

  太平啪啪又是两记重掌落下,「我既然不是少爷,你也不能自称明月,你是阿珠。别忘了你现在是处子之身,这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怎么能心急成这个样子?」

  明月道:「阿珠……阿珠守了十几年还是处子之身,当然心急如焚。西门,快来。」两只脚儿一阵乱踢,脚跟落在太平背上,发出几声轻响。

  西门太平重重悲鸣了一声,再也憋气不住,回头骂道:「翠姨,你这死闺女多久没碰过男人了?再他娘的这样瞎胡捣乱,小爷坚决要求换人,换个没开苞的闺女过来。」

  翠姨浅浅轻笑了一声,「花得起大把银子来听探月楼的夜戏,又像西门少爷这样俊俏风流的妙人,实在是难得一见。别说明月丫头年纪还小,连翠姨我每次被你弄到飞上天去的时节,哪还顾得上做戏?你不如先将就一点,干脆让这丫头过瘾一次,再慢慢跟她讲戏也不迟。」

  西门太平勃然大怒,「哈哈倒真十分奇怪,为什么小爷我花银子,竟要让你们先爽?」

  明月竟然娇声叫道:「睡得起云家阿珠的人多,可睡得起西门少爷的,整个杭州城只怕难找。西门,如果你愿意反过来收钱,云珠今晚倒想试试。」

  什么叫……睡得起云家阿珠的人多?

  直听得屋外正牌阿珠心中一阵委屈,口中却苦苦说不出话来,只下了恶毒重手去拧彭天霸出气,还好彭天霸心疼自家娘子,任阿珠怎样用力也不挣扎,悄悄俯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娘子别听一个小戏子胡乱放屁,睡得起云家阿珠的,天下除了老彭,再也没有别人。」

  两人身子贴得近了,阿珠腮边淡淡地香气扑来,老彭心神一荡,张口含上阿珠的耳垂,舔咬厮磨,害得阿珠身子一软,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下来。

  西门太平惊奇咦了一声,「云珠……嗯,就是这样跟我说话,连名带姓自称自语,多了些自尊自重的韵味,听起来大有感觉。你好歹也算是大家闺秀,别装得像个小淫妇似的。阿珠,你仔细想想,大家闺秀,对,大家闺秀……」

  一边循循善诱,一边悄悄挺动了几下身子。身下明月咬唇吸气,细微微嗯了一声。「西门……你真心疼云珠,就不要动几下停几下,痛就让人痛死,快就让人快死。男人,不是天生该哄女人痛快的吗?」

  这一串低语鼻息悠长温柔,一时分不清她在演戏还是动情。

  太平低声道:「阿珠,我……也不明白这样是对是错,老子一辈子没有什么朋友,难得有人敬重我抬举我,最珍爱的东西也肯送我,既然知道最好的朋友心里拿你当宝贝,难道也要贪心去跟他抢?」

  枕头旁丢了条淡绿色的肚兜,太平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扯过来轻轻盖在明月胸上,双手端起明月的嫩股,一阵轻送轻摇,弄得明月低声娇吟,连那翠姨也像有些眼热,从身后贴紧过去,双乳悬在太平背上缓缓婆娑。

  明月闭起眼睛轻颤,娇声低问:「西门,你莫非嫌云珠身子不够美吗?为什么要拿了东西盖上?」

  太平轻轻道:「原来遮起来更美,俺刚才竟没有发现。」

  明月微微一笑:「更美有多美?」

  太平无耻轻笑道:「还要问你自己的相公才能知道。」

  彭天霸的喘息一点点渐渐加粗,喃喃道:「阿珠,这下老彭忍不住真有些吃醋了。倘若那小娼妇脸畔边头发再零乱一点,我绝对会以为他正弄得那小娼妇是你。」

  老彭话音未落,房内太平已伸手撩起明月一绺发丝,揉乱了撒落上她的脸颊,俯下身子温柔问道:「阿珠,他好还是我好?」

  明月双臂软软环上太平的颈子,口中一阵浅吟低语,「当然你好。西门,在云珠的心里,永远是你最好。」

  太平在明月屁股上重重击了一掌,道:「娘的,台词又记错了!」

  啪的一声,明月被太平打得身子胡乱扭了两扭,「你真要问……这会儿当然是你好,可彭郎是云珠一辈子的依靠,连你也说他心里拿人家当宝贝,他……当然更好。」

  太平低低道:「嗯,你这样说,我才安心。」

  明月像是大为惊奇,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却究竟是为什么啊?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非逼着女人夸别的男人更好?」

  太平悲从中来,「亏你还号称探月楼的头牌,你她娘的到底会不会演戏啊!翠姨,换人换人,老子实在是爽不下去了。」

  明月憋不住格格一笑:「只怪你自己戏编得太差,把人憋得心里百般难受。不演就不演,现在换成我编你演,保证你飞快就爽到。」

  太平小弟只拔出一半,听见明月一个爽字吐得痛快无比,就着明月嫩股腿缝中明晃晃的水色,悄悄又插进去一些,「说来听听,咱们谁演谁,怎么演?」

  明月双腿轻压,嫩股轻抬迎合他深入更多,「今晚夜戏的银子我请,现在我演回明月,你演明月的相公金榜题名回家,久别胜新婚,亲亲太平快来。」

  太平道:「不是演你相公吗?怎么却叫亲亲太平?」

  明月娇声撒道:「明月的亲亲相公也叫太平,怎么,难道不行?」

  只怕……不行!

  一瞬间屋外房檐伏着的四个人,有三个同时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只有阿珠早已经丢了三魂七魄,被房里青天白日般的淫戏弄昏了头,竟忽然在想,原来做戏子也能这样爽快,想演谁就演谁,不知道要老彭偶尔灭了灯演一演太平,他肯还是不肯?

  太平果然不负重望,断然道:「小爷绝不贪心出演别人的相公,你想陪老子爽上一次,闭上眼睛当是天黑、忽然淫贼闯入把你奸了吧!」

【戏外情】

  小混蛋西门太平天生就该是淫贼。

  他做起淫事堪称驾轻就熟,端着明月的身子操弄起来,就像彭天霸后院耍刀,彭小妹桌前添饭,小灵奴林中曼舞,云阿珠……貌似到现在为止云新娘能引以为美妙的,除了做梦甚美,目前还没发现什么。

  明月被弄得口中连连娇叫呻吟,头发披散了半边遮在腮边,刚才盖在胸前的肚兜滑落一旁,两只乳儿倒挂乱抖乱跳,嫩白的肚子也突突起伏乱颤。夜静得房外一片落叶飘下似乎都能听见,肉帛相接发出的一声声轻响,因此格外清晰入耳。

  忽然听见房内明月狂喘急叫:「亲娘,快加力推上几把,女儿要……飞了!」

  阿珠悄悄探头再看,那翠姨双手捧了太平的屁股连连疾推,撞得太平肩上的两条白腿直要掀上天去,太平屁股忽然一抬,一条蓬勃小弟猛然抽出,股股浓稠汁水劲射不断,一条白线从床上那位阿珠,不,明月姑娘胯下的乌黑草丛,直喷到她嘴角。

  西门淫贼恶形恶状的一条小弟,如此张牙舞爪乱抖不止,灯光明亮,照的肉棒上水色淋漓纤毫毕现,阿珠深知不该继续再看,猛然向后一退,才发觉彭天霸一手不知什么时候摸进了自己的裤子,一两根手指更贴着臀缝探进自己股间。

  阿珠浑身酸软,好半天终于透过气来,狠狠抽出彭天霸脏手一摔,想开口骂他两句,却见彭天霸仍死望着房内神不守舍,连手被自己摔开也懵然不觉。阿珠隐隐又有些好奇,鼓足勇气再次探头看去,暗暗发了重誓,这绝对是看最后一眼。

  翠姨一手托了水色映着肉色的小弟,拿起一条丝帕轻轻擦拭。温柔拂拭之间,小弟渐软渐消,已经没有刚才的可怕狰狞。翠姨此时却已经半转了身子,胸满腹白全身曲线柔和匀称,生得当算是极美,可是目光落在她的面孔,阿珠才觉出一脸陌生,扮的并不是自己阿娘。

  身旁的彭天霸身子有点轻颤,既不像男人动情,又不像癜风发作,阿珠轻轻拉他一把,彭天霸愤然后退了几分,阿珠急急轻声申辩道:「那女人不是我娘。」

  彭天霸半天目瞪口呆,默不作声良久,才喃喃道:「绝对就是你娘。西门死淫贼如此不要脸,老彭要不要跟他拚了?」

  房内噗噗两声轻响,灵奴和小妹越窗跳了进去。

  西门太平似乎十分惊奇:「你们怎么来了?咦,小妹把嘴噘得这么高,在怪我今晚没去陪你吗?」

  小妹一张小嘴噘得委屈无限,「连灵儿妹子接近十丈之内你都知道,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我们早已经来了。太平哥……我哥他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害你这样生气,连我娘自小那么疼你,你都找人扮了戏弄?」

  原来那翠姨推来送去忙了半天,扮得居然是可爱的老彭他娘?

  太平厚颜无耻嘿嘿笑道:「你王八蛋大哥对我好得很,对小妹你也好得很,我怎么会跟他生气?刚才只顾着淫乐开心,觉察不到外面有人,这三更半夜外面风冷,早知道你这时候过来,肯定出声叫你进房,小妹千万不要跟我生气。」

  阿珠暗暗有些惊惧,不知道西门小贼是不是真能察觉外面有人,低声道:「天……霸,不如我们回家?」

  西门太平轻轻咦了一声,「外面竟然还有人来,听呼吸声粗重上火很是熟悉,难道竟是天霸大哥不成?」

  彭天霸再也忍无可忍,张开臂膀搂紧阿珠一跃而下,房中烛火被风吹得一晃,太平披了件长衣曼然而起。

  床上赤裸裸的二女神色大是惊讶,手忙脚乱扯起衣衫被单胡乱遮挡,太平漫无愧色伸长了两脚,让灵奴半跪床前帮自己套上鞋袜,满不在乎无耻一笑,对床上手忙脚乱挡个不停的二女道:「明月、翠姨,你们都先退下,让小爷跟朋友说上几句私话。」

  小烟翠母女遮衣而退,明月和阿珠身形交错的瞬间,太平忽然叫道,「明月等等。」明月脚步稍停,太平神情轻佻望了望明月,再望了望阿珠,仔细端详了两眼,「放在一起比对果然还是有些差别,明月,下次再演……」

  阿珠被西门神情间轻薄吓到羞到,悄悄靠紧了彭天霸一点,一时不知所措,只去扯他身后的衣襟。

  彭天霸怒道:“小烟翠你跟老子听好,如果还敢再有下次,老子发誓把你几个闺女通通先奸后杀!”

  四目遥遥相撞,太平懒懒望着老彭,老彭冷冷瞪着西门。

  小妹轻轻走去太平身前,柔柔去拉他的手:「不管我哥做了什么错事,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太平哥,你看在小妹的面上,有话问个清楚好不好?」

  太平却不看小妹,鼻孔里淡淡哼了一声,「我只要小烟翠一旁服侍。如果不是看小妹的面子,彭天霸,以你这么多年对西门小爷人品的了解,你觉得我会怎样?」

  彭天霸低声问:「或许之前老彭有些误会了你,难道你这小混蛋就没有误会老彭?」

  太平惊奇道:「误会?」

  彭天霸慢慢道:「倒是你该先对老彭解释清楚,你自己心里到底有什么鬼,才会被我轻易吓到。」

  太平低低问:「就是随便吓吓?」

  彭天霸重重道:「俺心里疼了一辈子,难道还比不上你?」

  四道目光在空中来回进退,上下左右盘旋飞舞,看得其它三人都是目瞪口呆。太平忽然嘿嘿一笑,放声道:「彭大头,做人要厚道,这件事算是彻底扯平,今后谁也不许再提!」

  彭天霸气喘难平,太平轻声问:「怎么你不服气?我是真偷了你老婆还是你……妹子?我跟小妹不算偷,早定好了日后归姓西门。小妹你说,今天这事算不算扯平?」

  小妹求之不得,也不管怎么会发生今晚这般乱七八糟的一幕,立刻脱口而出:「算。」

  太平抱过小妹在嘴上一亲,对彭天霸笑道:「现在觉得妹子好还是老婆好?彭大头,以后多多用心疼好自己的老婆去吧。」

  彭天霸长长吐了口恶气,「娘的,这探月楼有没有烈酒?」

  太平嘿嘿一阵淫笑:「喝酒也要回家去才喝得痛快,没记错,今晚应该是你这混蛋的洞房花烛,我们在这里浪费个狗屁时间?」

  看他笑得如此开心,彭天霸有心发飙,嘴巴张了几张,脱口却道:“既然你还记得,那还等个鸡巴?”

  始终默不做声呆在一旁的灵奴,忽然轻轻冲彭天霸一跪。

  「奴才在这里给彭爷认个错,谢谢彭爷刚才手下留情,更请彭爷大人大量,别为了奴才不懂事气到了身子。」灯光下,她衣衫上胸口肩头有几处细微碎片破开,暗夜中贴身近战的一刻,彭天霸真的肯痛下狠手,她自然早已身受重伤。

  太平有些惊奇,「乖乖灵儿居然吃亏了不成?趁着这会咱们这边人多,阿珠新媳妇害羞想必不会出手帮他,快快讨还回来,他绝不敢还手。」

  彭天霸闷声道:「你这混蛋还真是护短得很,连身边一个小奴才也不能见她吃亏,也不怕把奴才给惯坏了,出去惹外人笑话!」

  太平一把将灵儿从地上拉了起来,「谁说灵儿只是个奴才?小爷就是想存心惯坏她,不然以后怎么收在身边当宝贝藏着?你别跟灵儿呕气,换成真是个奴才也敢得罪你,不把她屁股打开花陪罪,怎么对得起你这样的朋友?」

  灵儿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屁股开花忽然有些害怕,小身子竟微微有些发颤。

  最好奇还要算阿珠,她什么都弄不明白。就算想背着人找老彭问问,也想不出该从何问起,只有压住满腹的疑问默不作声。

  探月楼外夜色更深。

  彭天霸拉紧阿珠的手,低声道:「西门小贼嘴巴虽甜,俺老彭为人却更加厚实,你跟俺在一块越久,就越会明白。」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西门……始终不敢碰我,老彭,人一辈子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一百个阿珠也换不来。」

  彭天霸嘿嘿一笑,「所以,阿珠才是老彭的那份珍宝,在我心里,你就跟那小混蛋一样重。」

  阿珠身子一点点跟彭天霸贴得更紧。

  手渐渐跟他一起攥出了汗,这几乎不小心错过的厚厚幸福,她再也不想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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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一章
【洞房】

    回到彭家夜差不多已经近了三更。

    一群人挤在小妹房里开酒相祝,太平和彭天霸手起杯落干得极为痛快,连阿珠这新娘子也凑着连喝了几杯,脸色不知不觉中喝成通红,偶尔竟敢插上一两句笑语。

    灵奴全身黑蓬深笠裹得太严,阿珠只看出这女孩身条曲线玲珑精致,想看清小丫头究竟相貌怎样可爱让西门一心当宝贝藏在身边,学了小妹的样子叫她:「灵儿妹子,怎么不摘下斗笠也过来喝上几杯?」

    小灵奴不近反退,几乎悄悄缩到屋角。

    彭天霸道:「阿珠不用白费力气,这丫头除了西门小贼谁也别想看个仔细,她跟在太平身边一年多,我也只清楚看见过一次,还是趁她不备一把抢下了她的斗笠。死丫头小小年纪还会记仇,从那之后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一句。」

    小妹快言快语,「还不是你这浑人总找机会想偷偷拧灵儿妹子的屁股?」

    彭天霸脸皮甚厚不以为意,「有谁见过年纪还这么小,屁股就长成这种翘法的?老彭想拧拧看也不算什么奇事。」

    小妹禁不住嗤之以鼻:「我看阿珠嫂子屁股也是又翘又圆,别人想拧拧看也算不得奇事了?」

    彭天霸怒道:「谁敢?」

    小妹道:「我就敢。」刚好她的座位紧靠着阿珠,话音刚落手已摸上阿珠的屁股,轻轻一抓,放声轻笑,「不仅又翘又圆,而且又弹又软。」

    阿珠虽有酒意撑着,仍顿时大惊失色,几乎立刻暴起而逃。

    西门太平聪明识趣,懒懒打了个哈欠,「今夜好歹是老彭的洞房花烛,酒不如就喝到这里,关於新娘子的屁股的话题,咱们改天再讨论如何?」

    终於到了洞房花烛。

    唯唯诺诺离开了小妹的房间,阿珠喃喃道:「我好像醉了,走不好路。」

    彭天霸道:「老彭背你。」

    阿珠轻轻伏上彭天霸的肩头,这一晚,发生了太多她意想不到的趣事,她的人生原本单纯无比,可是突然从今晚,像一瞬间打开了一页新的篇章,让她害羞而新奇,更多的还有无尽欢喜,女人的一生也可以这样吗?鲜衣怒马,踏夜寻芳?

    「老彭……你答应永远背着我这样乱跑好么?」

    「明晚!今晚俺想洞房。」

    洞房。有人说洞房是女孩成长为女人的开始,有女人在今晚就怀上了孩子,有女人从今晚真正触摸到快乐幸福,也有女人从此坠入柴米油盐的深坑。

    两个人这一世,是谁先找到了谁?谁中间错过了谁?谁最后改变了谁?

    嫁来之前的某晚跟西门夜中倾谈,太平说起多好的男人也要靠女人成全。三尺之外,甚至看不清他的脸,阿珠藏在暗处委屈地问:「女人成全男人,谁来成全女人?」太平像个睿智的哲人帮阿珠指点迷津:「先成全了男人的幸福,他才能成为你的幸福。」

    是西门改变了阿珠?不,西门只是在旁边指手划脚,真正改变阿珠的还是老彭。他的宽厚肩膀,他的敞亮胸怀,他的奔跑,他的背负,还有这一世他对她独一无二的珍惜。

    在西门心里一百个云珠比不上老彭,在老彭心里一个阿珠比得上太平。谁说他嘴笨不会说话,那份情感如果诚挚,再平实的言语也抵得过海誓山盟。

    阿珠默默想,从今晚开始她希望能带给他幸福快乐,一切都愿给他,此生无怨无悔。

    「老彭……」阿珠有些暗暗心跳,「你真的很想拧那个灵儿的屁股吗?」

    「当然想啊!可惜那死丫头轻功太好,俺追不上。」

    「谁说轻功好过她才能拧到?嗯……我娘家赔嫁过来的贴身丫环小红,白天你已经看见了吧?拿小红去跟西门小贼交换怎么样?只要西门小混蛋愿意,还用怕那死丫头不肯?」

    彭天霸嘿嘿笑:「西门小淫贼肯定不干。你带来的那小红虽然不错,难道还强得过西园里的那些?能花钱买来的东西再好,只要带了价钱,就算不上贵重。除非拿你去换,老彭又不舍得,嘿嘿,俺心里想想就算了。」

    阿珠有些生气:「凭什么你只敢想着拿老婆换他一个丫头?最少也要想着换他那位石动儿才算有志气嘛!」

    「哇!」

    「哇是什么意思?」酒喝多了被夜风一吹,阿珠有些头晕。

    「你在娘家一定看了不少淫书,这还是黄花闺女就巴不得老彭把你换出去,看来以后要多看紧你一点才好。」

    房门轻轻一响,新房已经到了。

    【竹刀动魄】

    新开的一坛酒已经喝空,西门太平精神依然大好。

    小妹和灵奴分坐在太平两旁,房中没有了外人,灵奴才敢摘帽宽衣,才敢细声说话。太平望望她胸口肩头衣服上的几片刀痕,郑重道:「灵儿,以后跟人动手,再也不许这样奋不顾身,死大头知道真伤了你的后果,今晚对手换成真正的敌人,你一百次也死了。」

    灵奴低着头默不作声。太平轻轻皱起眉头道:「还是找机会跟老彭好好练几天刀吧,我虽然偶尔想得出几招天外飞仙,对刀法进门入手完全不懂,只怕会耽误了灵儿。」

    灵奴低声道:「说起刀法……灵奴觉得天下没有人胜得过石家春雨,再过些日子就能见到小姐,到时爷开口帮灵奴求情,我想小姐一定肯教。」

    太平道:「石家有什么值得臭屁?小爷偏偏不服,听我的话就跟着老彭练刀,等动儿来了跟她好好比比。灵儿,你今晚跟老彭一番交手,难道没觉出老彭刀下的威力?」

    灵奴道:「彭少爷出刀锋芒虽盛,如果不跟他硬拼奴才绝对有把握避开,换成石老爷出手,简简单单的一刀挥出就把人逼得丝毫动弹不得。少爷是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才说彭少爷厉害。」

    太平神游天外良久,心中忽然豪气顿生,「小爷还是不服,石老头身法刀法合二为一,才会有这种惊人威力。难道真的有人天下无敌?打死我也不信。小妹拿刀过来,我跟灵儿试试。」

    西门太平也用刀,三尺长短竹片一根,他喜欢指腕轻盈,一直拿竹刀练习。

    撤桌移凳,斗室灯明。

    太平解下手腕上两串金钱,小妹接过忍不住一笑:「别人练力,都在身上绑缚铁沙石袋,偏偏就你爱钱,手上脚上也绑金子。」

    太平道:「驱鬼不如使鬼,像你大头哥那种俗人粗汉怎么能懂得这种玄机?灵儿,准备好了吗?」

    灵奴手中也换了柄竹刀,起手一扬,一刀刺来。

    同样是一迎而上,灵奴竹刀滑过太平衣畔,没看清太平是如何举手突刺,自己的身子已竟直撞向他手中的刀尖,忙忙后退,被太平跟了半步一逼,竹刀点中咽喉,灵奴一跤摔倒。

    这一跤摔得虽然狼狈,太平手上发力甚巧跌得并不是很重,灵奴一跃而起,神情惊诧万分:「这……不是刀法!」

    太平嘿嘿一笑,「我手中提着竹刀,一刀正中咽喉,不是刀法又是什么?」

    灵奴喃喃道:「倒像是爷每天随手练的那什么西门乱指指法,哪有人拿刀竟这么用的?」

    太平懒洋洋问道:「依小妹觉得呢?」

    小妹一时间目瞪口呆:「有几分像是彭家刀法,细想起来却又似是而非,我眼力笨拙看不太懂,等我去叫大哥过来。」她家传渊,源自幼受老爹和大哥影响,被太平这一刀惊得心旷神怡,立刻拔脚飞奔,生生要冲去残忍搅破自己大哥的良辰美景。

    「小妹等等,你哥这几年一直练得也是这种,而且练得比我还好。」

    小妹迟疑道:「可大哥……绝没有这种快法。」

    太平道:「老彭用的是钢刀,他知道灵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怎么敢使出全力用来对付灵儿?论刀法你大哥比我强太多了,换成我想伤灵儿容易,只伤衣服不伤人万难做到。今晚虽然是你哥的洞房花烛,但你大哥的第一个老婆,是刀而不是阿珠。」

    灵奴迟疑了一下,轻声问:「只怪我脚下沖得太急,爷,如果灵奴抽身就逃呢?」

    太平当然擡脚就追。

    两条人影绕开房间三转两转,空间狭窄灵奴眼看无路可走,忽然发现一丝空隙,发力一沖,才听见竹刀嗖地一声破空轻响,早了自己一寸提前封在那里,细弱咽喉避无可避,直接撞了上去。

    太平手上竹刀微微一收,灵奴这次虽然没狼狈跌倒,背上突然汗透衣衫,知道自己又已经死了一次。

    房内静寂了一刻,小妹咯咯笑道:「这就算捉到灵儿妹子了吧?今晚就跟我一起伺候太平哥同睡。」

    灵奴又羞又急,「这是比刀,不能算数。」

    小妹跳上前去,抱着灵奴又抓又揉,「妹子嘴里说不算数,心里指不定有多想,让我摸摸下面又流水了没有。」

    太平轻轻一笑,「想收一个心肝宝贝,当然要宝贝心服口服才行。灵儿说今晚不算,就等明晚后晚,现在快过四更,再不去听房,只怕就晚了。大哥的房事亲妹子去听有些不妥,灵儿是陪小妹先睡,还是跟我同去?」

    灵奴低头无语,小妹虽然荒唐顽皮,也知道自己绝不方便跟着,轻轻推了灵奴一把,「妹子自然要去听听,跟阿珠嫂子学学,怎么做人家新娘。」

    屋外夜风微凉。

    灵奴轻轻任太平拉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贴他近点,还是该微微离远一点。小妹的话在耳边回响,这种事也跟自己有关吗……学着怎么做人家的新娘?

    太平忽然停下了脚步,把灵奴轻轻在怀中一搂,「听我的话早些去跟老彭练刀好吗?进门入手,还是要靠他指点才行。」

    灵奴微微挣扎了一下,心疼得有些想哭,这世上没人知道她的孤单,没人看见她一个人藏起来惶恐。她肤色异于常人,注定要终身为奴,爷再怎么宠她疼她,她也做不到小妹那样心机单纯。

    新娘?谁会要这样一个新娘!灵奴低声道:「这辈子做牛做马,灵奴只想跟着少爷一个人。爷,只求你……别把奴才再转手送给别人。」

    太平有些惊讶:「送人?谁说我肯把乖乖灵儿送人?娘的,现在天皇老子来要,小爷也决不答应。」

    灵奴浑身一震,挣开太平重重跪倒:「只要爷记住刚才这句话,哪怕让灵奴去死,奴才也会笑着去死,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太平伸手去拉,灵奴死活不愿起身,太平怒声问:「他娘的是谁吓到了灵儿?说给我听,我一定帮你出气。」

    灵奴低声道:「灵奴四岁被主人带到中土,一场比刀就输给石老爷,主人离去前没有皱一下眉头。五岁被小姐要去,可老爷每次跟人比刀,还是经常拿灵奴当成赌注,十二岁小姐又把我送给少爷,如果爷不是这样心疼灵奴,早早送人我仍然不怕,现在越来越怕,越来越怕……」

    刚刚还说含笑赴死,她却顿时哭了出来。

    太平用力把地上的灵儿抱起,凑在她耳边轻声问:「要我发个毒誓,比如甯肯切掉小弟弟,也不会把灵儿转手送人吗?」

    灵奴呜咽挣扎:「奴才当不起爷的誓言!」

    太平嘿嘿轻笑,「谁真心对我好,都当得起小爷郑重发誓。你尽管放心跟彭天霸好好练刀,说到男人好色,这世上看到灵儿心跳不会加速的男人,是不存在的。彭大头虽然好色卑鄙,做人却向来懂得轻重,无论他心里再想,也不敢过分欺负你。」

    长长一阵拥吻缠绵,灵奴吓得不敢再哭,跟了太平这么长时间,深知少爷的脾气古怪,看见女人流泪就会发狂。

    灵奴低声道:「爷,零奴错了。上次……我不该在信中告诉小姐,你去探月楼让那翠姨和明月姑娘扮成夫人和小姐的样子戏耍。以后,爷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再乱讲。」

    太平尴尬挠了挠头,「当然……这种事我也只是偶尔耍耍。嘿嘿,既然你说不讲,下次给翠姨扮妆,你在旁边亲眼看着,要扮得更像动儿他娘,怎么样?」

    灵奴轻轻点头:「嗯!」

    轻轻松松一串穿房越户。

    新房不远将至,太平低声笑道:「我们今夜不用上房受冷,钻地道直接去彭大头的床底。」

    灵奴像仍不完全放心:「为什么爷心里也喜欢阿珠姑娘,都肯放手给了彭少爷,灵奴不过一个奴才,爷却答应永远留在身边?」

    太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珍宝,朋友心爱的东西我不敢抢,换成了是自己的这份,无论谁也不会答应他抢走。好灵儿,从此你再也不用担心,小爷既然知道怕他老彭,难道他竟不知道怕我?」

    她是他心中的珍宝?如果不是太平着急听房,拉手狂奔,只怕灵奴又要被哄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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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二章
【房事羞人】

    「老彭……不会再有人来吧?」阿珠脸红心跳,拉紧被子盖住身子。她已经被剥得精光,老彭无耻,不急着吹灯办事,却一再要求灯下细看。

    彭天霸竖起耳朵细听良久,果断摇头:「尽管放心,就算房顶屋檐我也早布下了细线铃铛上百,加上无数老鼠夹子油桶夜壶。这么精密的陷阱佈局,以老彭多年陪他一起听房的经验,不怕西门小贼过来,就怕他小混蛋不来。」

    阿珠听彭天霸说得信心十足,稍稍有些放心,让他轻轻掀开被子,一寸一寸欣赏自己裸身横陈的美景,见他赏得仔细,品得温柔,更隐隐觉得暗暗羞怯心跳,又是骄傲欢喜,这身子很美,为什么怕郎君百般怜惜?

    彭天霸吃过几口嫩乳,舌尖顽皮,顶着乳尖殷红的樱桃逗弄,阿珠一阵害痒害羞,乳头涨涨硬挺了起来,被彭天霸突然一吮一咬惊到,双腿夹了夹,细细流出一汪热水。

    彭天霸嘴里尝着鲜味,手上也不肯老实,拨弄一番稀软嫩草,手指插进腿缝,抠弄撩拨着两瓣肥满肉唇,揉揉捏捏,撩人的手段大是嫺熟,害阿珠隰滑的嫩股一时间流水更多,呼吸越发透出阵阵温热,渐渐有些喘不匀气来。

    「老彭……不要……」

    彭天霸掰着阿珠的双腿让她分开,阿珠鼓起勇气分开了几许又羞得想要急急合上,闭上眼睛心还是会慌,只想求他把灯灭了。

    「不要再……看,阿珠人都给了你,早晚不能看个痛快?」新妇脸薄,心里万万做好了让他上来的准备,嘴上却叫不出彭郎我要的情话出口。

    彭天霸嘿嘿一笑:「阿珠,这你就不懂了!处子幽香嫩唇红孔,只顾着一时高兴,匆忙就弄坏了,以后想看也没有这样美妙。」

    阿珠听他说起来经验十足,又是娇羞又是好奇,喃喃问道:「你又怎么知道?」

    彭天霸道:「俺老彭心粗,以前虽然也碰过几个黄花小闺女,对这中间的差别却没有十分在意,都是太平那小混蛋私下教我的。」

    听他提起太平,阿珠鼓足勇气问:「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去哄别家女孩风流吗?」

    彭天霸凛然道:「自然经常一起。以前西门小混蛋的功夫不好,遇到地痞流氓捣乱,争抢起漂亮女孩常常会打起架来,就用到俺老彭大显神威了。」

    阿珠不知自己是该羞还是该气,「你们两个死混蛋狼狈为奸,还有脸说别人是地痞流氓?」

    彭天霸摸着阿珠胯下清水狂流,沾上手指顺腻畅滑,把一根指节轻轻透进细小鲜红的洞孔,刺得阿珠轻开的双腿猛然一合,彭天霸轻笑道:「不用担心,我就在口儿这片嫩肉摸摸,不会弄破你的身子。」

    阿珠微微有分了腿,心里虽然仍有些惧怕,他指尖抠得又痒又麻,滋味倒也新奇销魂。

    彭天霸抠了几下,向下缩了身子,双手拨开阿珠两片白白的嫩唇,找到一颗细小鲜红的豆粒,用指尖沾了点滑水绕着豆粒画起了圆圈,阿珠全身痉挛发颤,双膝失控一夹,夹在彭天霸腰上发出一声轻响。

    阿珠颤颤声道:「老彭不要,那里……那里不能碰。」

    彭天霸嘿嘿笑,「为什么不能碰?这里滋味最美,没有女人不爱。等你熟悉了之后,老彭不碰只怕你自己也会偷偷想碰。」

    阿珠想要奋起挣扎分辨,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是什么青楼戏园风尘淫妇,偷偷去碰隐秘下身这种丑事,断然做不出来。想不到没等心乱阿珠调理好言语,彭天霸两手托起她的大腿,无耻之极埋头扑上,舌尖一舔,刚好勾动那销魂颗粒。

    舌尖热烫柔软和手指生硬大有不同,只是一下舔过阿珠已经魂飞魄散,双手抓去十指插入老彭的发际,心中千毒万誓发过一定要拉他起来,如果他竟不分肮髒洁净胆敢再舔,不抓他个头破血流还怎么做人。

    一时间阿珠手抓不下腿合不拢,无奈之下屁股用力向上一挺,彭天霸皮厚身重却压得自己娇软无力,股下两片嫩嫩唇瓣整个撞上他的大嘴,老彭居然又是一舔,娘啊,这人好不要脸,口水淌了阿珠满胯全是。

    彭天霸火上浇油,热烫无比的舌头贴着阿珠腿缝滑来滑去,阿珠心灵脆弱不堪打击,被突如其来的惊奇感觉弄得尖叫一声,脑中轰然一响,仿佛顷刻间晕厥了过去。

    他还舔,他还亲,他继续在她身下狂流口水。

    阿珠良久死活不知,等从九霄云外还魂回来,下面没有了人,胸口却变得异常沈重,嘴里热乎乎塞了根什么,她尝了又尝,才尝出还是老彭那根害死人的舌头。

    彭天霸粗声喘道:「没想到你这么不经事,亲了没有十几下,居然就丢了一次。」

    丢?刚才竟然不是死了一次吗?

    阿珠摊开身子一动不动,她想嚎啕痛哭,又想疯癫痴笑,她想破口骂人,她想悄悄回家。

    彭天霸道:「这样一碰就死真是天生尤物。阿珠小亲亲,俺老彭太有福气,几乎有点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低下头,亲过了她的脖子,又想去咬她的胸脯。

    阿珠有气无力求道:「老彭,你先歇歇。」

    彭天霸道:「老彭现在蓄势待发,等不及想真的要你,不信的话你来摸摸看。」引着阿珠的手摸向自己胯下,小弟蓬勃,豪情高涨,被阿珠素手握起轻轻一颤,顿时更涨挺出几分雄姿。

    一年多前在春日湖畔,老彭从西门怀中要走自己,等不及阿珠挣扎抗拒,他直接褪了裤子就要顶进,当时阿珠狠狠用手一擒愤然摔开,这东西她本来认识,如今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再次抓上这条蠢物,心中顿时又是迷乱又是惊慌。

    彭天霸死死拦着不让阿珠放手:「我们已经成了夫妻,难道这回你还要害羞?」腾出一只手去玩阿珠胸前两团肥乳,「男人小弟跟女人的身子一样,要放开心思当成玩具来耍,才会找到闺房乐趣。」

    阿珠挣扎不掉,握着暗暗计算粗长,口里喃喃道:「你想要阿珠,我自然要给你。你先容我静静……老彭,我刚才是怎么了?想想都觉得害怕。」

    彭天霸道:「不过是大丢了一次,换别的女人都是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却会觉得害怕?大大不必,多丢过几次之后,保证你每天都想丢了再丢。」

    阿珠心里又是一怕:「每天都想……岂不是成了淫妇?」

    彭天霸道:「厅前贵妇床上淫妇,才是世上最难得的好女人,我爱死了你刚才的样子,怎么样阿珠,想不想再来上一回?」

    阿珠急道:「等等老彭,我……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气。」

    【往事烦人】

    深喘了一声求彭新郎悄悄说话,也不知道仍憋在喉咙里的这口气,多久才缓得过来。

    阿珠尽哄着老彭摸乳亵玩,却不敢让他再偷袭嫩弱花瓣,头缩在彭郎的胸口,一颗心又乱又麻。阿珠喃喃道:「在娘家一直听娘说女人生性不能淫荡。为什么你竟说床上淫妇才好?老彭,你是从心里看不起阿珠,还是早就把我当成了淫妇?」

    彭天霸狠狠抓着阿珠的乳房发誓:「你那装傻的老娘全是在骗你。老彭如果对你说一句谎话,就让俺带一百顶绿帽子,比你乌龟爹带的还多。」

    阿珠一阵悲愤交加,「死老彭,你还是在心里记恨着我,一定是怪我不守妇道,早送了一顶绿帽子给你。」

    彭天霸大是震惊:「娘的,难道你……真有奸情?」迅速从阿珠身上一跃而起,又要去掰阿珠的大腿去探查验看。

    阿珠道:「你大不必看了再看,阿珠绝对是处子之身。」

    彭天霸凑在阿珠身下仔细抠弄良久,爬起来喃喃逼问道:「小孔嫩嫩又鲜又红,这倒是做不得假,娘的,为什么恐吓老彭,非说送了顶绿帽子给俺?」

    阿珠迟迟疑疑问:「你真觉得不算?」

    彭天霸奇道:「事情前因后果你还没有讲个清楚,我怎么知道算还是不算?坦白从宽,狡辩从严,你必须用最完美的花言巧语哄得老彭心软,我才会宽待你所犯下的错误。」忽然噹啷一声巨响,一柄雪亮钢刀重重拍在了床头,也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他竟从哪儿摸出来的。

    这回轮到阿珠大大惊奇了一下:「这个时候从哪拿来的刀?」

    彭天霸道:「刀我始终都带在身边的啊,难道你之前竟没看见吗?」

    阿珠当然毫不知情,「刚才你整个人明明全脱光了,什么时候竟还带着把刀?」

    彭天霸淡淡然道:「这几年俺天天都是搂着刀睡觉,带习惯了,变成跟胯下这条小弟一样,没觉得是啥累赘。」

    这浑人洞房花烛软玉温香在抱,竟还会如此大煞风景,此时若有人藏在近处听房,就不怕惹人偷笑至死?

    阿珠委委曲曲道:「居然说跟你的……那东西一样?难道你还想拿刀捅我?你倒是狠下心肠这就一刀捅过来,我痛快死了乾净,再也用不着心烦。」

    彭天霸愤然一哼,「如果你讲得动听,我就不跟你计较。万一讲得老彭生气,难道西门小淫贼能偷你娘,换成老彭却偷不到?穿房越户我也做得,点穴用强我也使得,弄得女人高潮不断这些小手段,这些年同样偷学了不少,说不定,你娘会喜欢老彭更多。」

    阿珠听得伤心欲绝,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你既然知道西门太平是个淫贼,心里就早该清楚,是他偷我娘又不是我娘偷他,倒说得像是我娘错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讲不讲理?」

    彭天霸道:「嗯,哭出些眼泪就像真受了不少委屈,赶快从头慢慢讲细细讲,老彭反应一向很慢,听不明白又会让你多讲几遍,只怕天都要亮了。」

    阿珠喃喃道:「事情从头到尾,你都亲眼所见,还要我多讲什么?」

    彭天霸怒道:「俺什么时候亲眼所见?娘的,难道让老彭亲眼看见你被人调戏轻薄,竟不顿时拿刀去砍了他?」

    阿珠眼泪狂流,「这会儿你倒十分威风,人家当了你的面灌醉我,轻薄我,剥光了衣服让楼外楼那么多人看见,那个时候你的刀在哪?」

    彭天霸大为尴尬:「你说西门小混蛋?那时候……那时候你还不是俺老彭的。好吧,如果你说的是这件事,不算你给俺带绿帽子,老彭保証不跟你计较。阿珠,你只老实告诉我,除了湖边那次……再除了楼外楼上,他还有没有碰过你?」

    阿珠道:「你当阿珠是什么?就算他再想碰,难道我会答应?」

    彭天霸喃喃道:「老彭虽然又蠢又笨,却也听得出你言不由衷,怪了,跟聪明人做朋友太久,连俺也变聪明了?」

    阿珠急道:「我发誓从今晚开始,别人跪下来求我,阿珠也不会心软。」

    彭天霸道:「看你的样子,说得斩钉截铁十分像是真的。偏偏俺忍不住仍有些怀疑,又有些想偷偷说服自己相信……唉!俺这种笨人果然距聪明相差太远,轮到真正要靠自己痛快决断的时候,这种百抓挠心不上不下,真是他娘的痛苦。」

    阿珠轻轻道:「阿珠话已经当面说出,信不信,就全在你。」

    她长长吐了口气,一直压在心中的重量像突然一轻,随着这口长气全吐了出来。从今晚开始,她希望一切都可以从今晚开始,她会好好爱自己的相公。

    以前心上那些负重,全怪西门淫贼无耻,同时自己又太过单纯。阿珠悄悄拉起彭天霸的手,放在胸口去暖,脸贴上彭天霸的脸,用嘴唇亲他的腮边。

    洞房是一幕隆重完整的仪式,两个人郑重同拜过天地,面相对缓缓叩首,就算当时一刻仍有些懵懂迷惘,此时赤身一相拥起,种种画面次第从脑海中掠过,才顿悟这足以神圣女人一生。

    人要有坚定信念才能活得踏实,以前阿珠从不曾真正长大,这一瞬她希望这种信念,从此再也不变。

    阿珠引着彭天霸,想让他痛快爬上自己,张开双腿,忘记了害羞挺着花房去碰触他的小弟,就是现在,她如此迫不及待想全部要他。

    彭天霸问:「你想干什么?」

    阿珠顿时一愣。

    彭天霸道:「这就算讲完了?你全不顾人的死活,说得含糊其词,我怎么办?」

    阿珠问:「老彭……那时候阿珠不懂事,你不是说了不会跟我计较?我也发过誓从今晚安安分分做你的妻子,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心?」

    彭天霸厉声道:「终於被俺心细给逮到了,就是这句,从今晚安安分分,以前你都有什么不安分的,快快从实招来。」

    阿珠又惊又恼:「除了喝醉那次难道还有什么?老彭你不讲理,说了不计较还跟人继续纠缠不休。除了那次醉后受辱,我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对不起你。」

    彭天霸道:「奇怪,你一次一次强调喝醉喝醉,竟让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那天你是真醉?真的醉到人事不知?」

    阿珠怒声道:「真的。」

    彭天霸道:「哈哈,倒真令人万分奇怪得很,西门小混蛋解衣撩裙,戏耍了半天你都不醒,偏偏老彭才是一碰你怎么立刻清醒?到底说不说实话,不说这就要动刑了!」啪地一声巨响,他又一次凶神恶煞挥刀拍床。

    阿珠一阵羞愤欲绝,「彭天霸,为什么你只会仗着自己力大如牛吓人,偏偏不敢痛快一刀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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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三章
【太平誓】

    床下藏了太平,又有懵懂灵奴。

    太平再也忍受不住,急急忙忙向后退去,长长十几丈地道转眼已经倒退尽头,灵奴半途轻轻巧折身,随着他疾沖而出,他出了地道身形起落不停,瞬息间已经狂飞出彭家院落,害得轻功以卓绝自信的灵奴十分不解,如果他早拿出这种快法,自己怎可能从他掌下逃脱?

    直笑得东倒西歪,肚子都疼了,西门太平才算喘过气来:「真他娘的考验小爷忍耐功夫……」

    太平望了望有些狐疑盯着自己的灵奴:「前些日子我只教老彭说,洞房夜阿珠一定会不讲理发飙……阿珠那小娘皮骨子里吃硬不吃软,只要他坚持住吃软不吃硬,今晚就能轻松摆平云新娘。没想到这傻小子一条道走到黑,明明已经摆平了自己老婆,还要这样一直蛮横下去。他第一次抽刀就害小爷有点直憋不住,更强悍还来第二次。」

    灵奴只是始终跟着旁听,年龄尚小对这种事情一时倒弄不太懂,听太平一说,半天回过味来,忍不住随他也一阵轻笑:「原来是爷背地里教过他?」

    太平道:「我不用心教他,那笨小子心里爱极了阿珠,洞房之夜再被老婆一举拿下,今晚之后就很难再见到如此有趣的朋友了,人生寂寞,不得不防。灵儿,你真正明白吗,所有我爱的人,一个都不愿失去。」

    灵奴品味良久,觉出他又在拐弯抹角宽慰自己,顺着他轻拥入怀,小鼻子在他胸口拱来拱去,又是开心,又是感激。

    偎紧了一会,灵奴轻声问:「从城外回来我看见爷……像是哭了,是心疼谁?」

    太平喃喃道:「还能是心疼谁,小妹心思单纯,这唯一的大哥是当世最亲的人,万一发现被自己大哥轻薄,觉得没颜面对我,一定会深深记恨他。就算我肯忍气吞声不跟老彭计较,夹在他跟小妹中间却怎么做人?只怕真要彻底失去平生最好的朋友。」

    灵奴喃喃问:「在爷的心里,彭少爷这样重吗?」

    太平慢慢道:「男人生这世上谁不渴望一生刻骨铭心的爱人,和永远肝胆相照的朋友!」

    灵奴不是男人,不能完全听懂,可是太平口中简简单单的两个词语,刻骨铭心四个字,让她鼻子微微发酸,肝胆相照……听得她心口顿时一热。

    灵奴使劲缩在太平胸前,「既然是爷心里极重的人,以后灵奴也会好好敬重彭爷,不再跟他记仇下去了。」

    太平淡淡笑,「彭大头骨子里也是吃硬不吃软,不比他强一定会被他看轻。我更想去做最强的那个,不然日后被他强过头去,哪天连我珍爱心疼的宝贝也想动,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朋友之间敬重放在心里,你不用去刻意挂在脸上。」

    灵奴静静听了他心跳良久:「我一定跟彭爷好好练刀,少爷想做最强的人,我就努力做个最利的小爪子,谁敢惹爷生气,奴才就狠狠抓他一把。」

    太平道:「灵儿,你为什么只喜欢跟小妹亲近?」

    灵奴愣了愣,「因为……小妹姐姐一直对我很好。」

    太平道:「错了,因为她是第一个平等待你的朋友。你私下叫她姐姐,你认可了你们彼此间的平等,我真想永远看你脸上挂着那样的笑容,只有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自己美丽得有多么动人。」

    灵奴有些惊慌,怯怯道:「爷,全怪奴才不好……」

    太平轻声道:「以后不要在人面前口称奴才,再好的奴才也是奴才,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么挺起胸膛做人?再卑微的人骨子里也比奴才高贵,你先有做人的信念,别人才把你当人看。试试看,直接叫一声我的名字,或者什么都行,再也别叫我什么爷。」

    灵奴惊得直想从太平怀中逃去。

    太平用力抱住她,「灵儿,刚才我想给你一个誓言,你却挣扎着说自己当不起。可我真不愿意永远当你是个奴才,懂吗?我想更疼爱你,我想得到更多。你这个样子让我心疼,难道我不配得到一个更好的灵儿?」

    灵奴完全懵了,连连摇头。

    太平心灰意懒一笑,「我懂了,你摇头就是说我不配。」

    灵奴急促道:「爷配要天下任何东西。」

    太平问:「唯一不配要个更好的灵儿?」

    灵奴道:「不!是我……不配。」

    太平道:「再说一句,用我字开头。」

    灵奴道:「我……不配。」

    太平道:「叫一声我的名字,说你不配。」

    灵奴道:「我……不敢!」

    太平嘿嘿一笑,「这不就对了,你只是不敢,却不是不配!这样吧,以后你就跟小妹一样叫我太平哥怎么样?我一直很喜欢听小妹这样叫我。等到我老得不能动了,还有人在身边甜甜地叫声哥,这感觉真是要多美有多美。」

    灵奴拼命低着头,他的双臂抱得那样紧,让她无处可逃。

    灵奴低声道:「我……只在心里偷偷叫。」

    太平道:「也好,心里偷偷叫几声练习一下,先叫三声好了。」他静静等了片刻,擡手去擡灵奴的下巴:「三声叫过了吗?」

    灵奴泪水早已经满眶,溢透脸颊沾湿了太平托在小小下颌的手,这短短的片刻,她心里何止是三声,一千声一万声,只怕也叫过了。

    太平道:「我最怕看见人哭,你应该知道的吧?」

    灵奴怎么也止不住抽泣:「我不是心里难受想哭,只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爷让我好好哭上一次,哭过这一次,让灵奴立刻死掉也值了。」

    太平沈重长歎了口气,「那就抓紧时间痛痛快快哭个够,哭够了赶快痛痛快快叫声太平哥让我听,爷这个字我已经听你叫厌了。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惹人烦啊,你以为小爷很有耐心是吗?我等着回去听房看戏,这种肉麻缠绵空闲下来再陪你玩。」

    灵奴低声叫:「太平哥!」

    太平哈哈轻笑,「再叫大声一点。」

    灵奴急忙道:「没人的时候叫太平哥,有人的时候仍然叫爷!」

    太平道:「胡乱放屁,从现在起当然人前人后都叫太平哥,连名字哥一并帮你改了,跟动儿一样姓石,算是你娘家姓,把那个该死的奴字去掉,就叫石灵儿,娘的看谁还敢腆着脸受灵儿一跪。」

    灵奴身子一麻,嘴里低低念:「石……灵儿?」

    太平问:「喜不喜欢?不喜欢姓石再帮你改!」

    灵奴,不,灵儿忙道:「喜欢!」

    太平哈哈一笑,「走,跟哥折回去听房。」

    【情事动人】

    难道彭天霸真的又蠢又笨?这样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当局者迷而已!两次拿刀恐吓都适得其反,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方法不行。做人不是练刀,只要契而不舍疯狂刻苦就能有所突破。做人更需要领悟,条条大路通罗马,虽然彭天霸并不知道罗马在哪,但他明白到了该换条路走的时候了。

    刀只能用来对付敌人,现在阿珠算敌人吗?她是自己的娘子,亲亲的小娘子。彭天霸大手一挥,钢刀脱手飞出,一道劲风疾去,刀飞数丈插入木墙。

    阿珠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噘起小嘴,半天没敢出言激他更怒。没想到彭天霸一低头,沖着自己小嘴亲来,缠绵入骨,情深至极。阿珠又委屈又感动,双手用力抱去,搂紧彭郎脖子再也不放。

    阿珠胸脯又软,舌尖又甜,抱得彭天霸透不过气来,加上两腿一举缠上腰去,股间湿滑一片,蹭到小弟一阵销魂无限。老彭止不住冲动,顶向洞口直要开天闢地。

    阿珠喃喃道:「老彭,我都说了你别怪我!」

    彭天霸听了一惊,小弟断然后撤半寸:「老彭吃软不吃硬,你语气温柔点说,我保证不发脾气。」

    阿珠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我从小……在娘家一直被管得很严。」

    彭天霸道:「女人被管得严,这样很好啊!」

    阿珠道:「我平时很少有机会出门,直到那天,家里来了很重要的客人,爹娘都顾不上理我,一个人偷偷跑到湖边去玩,遇到了你和西门……太平。」

    彭天霸等了一会却听不见下文,寂寞难耐,忍不住道:「我却早就认识你,爹死的那年我十四岁,去你家送报丧的帖子,在前庭看见了你,你梳着跟小妹一样的辫子,穿了一件绿色绣黄花的斜襟小褂,我只顾看你,一头撞上了你家厅前的廊柱。」

    阿珠安静了良久,低声道:「原来我们认识那么早,我却一直都不知道。」

    彭天霸道:「那年你还是个小丫头,怎么会记得这事。不过从那之后我经常跑去你家附近想再看见你,大概见了有几十次,有时候只能远远看见一眼,有时候你跟着家人逛街,就跟着偷看很久。」

    阿珠双手忍不住一紧。又停了很久,才缓缓道:「那你……那天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西门小混蛋调戏我!」

    彭天霸低声道:「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晕了,什么都没想,只想远远跟在你后面。太平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一直没敢对他提过,我怕他笑我,怕他知道有个你这样好看的女孩会跟我抢。从小到大他看上的女孩都能被他哄走。那天我拼命跟他抢过,猜拳却是我输了。」

    阿珠有些迷惑,「猜拳?」

    彭天霸道:「我们一起出去,遇到两个女孩就一人一个,遇到单身的就靠猜拳。我连输了十把,眼睛输红了也没能赢他。」

    阿珠喃喃问:「你现在,恨他吗?」

    彭天霸摇摇头,「为什么恨他?如果那天又是我单独碰上你,最多跟你身后转遍整个西湖,之后你还是云家阿珠,说不定下次听见你的消息,你已经嫁给了别的什么人。如果我有太平的本事,你早成了老彭的媳妇了。」

    阿珠道:「你真傻……我也傻。」

    彭天霸想了想:「两个人都傻才好。你如果太聪明,就会从心里看不起我。」

    阿珠道:「老彭,我……从今晚开始,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看不起你。」

    彭天霸有些沮丧,「又是从今晚开始,还说再也……以前却是大大的看不起老彭。」

    阿珠道:「所以我才说自己傻。那西门小淫贼聪明吧?他就看出来你浑身都好,把你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如果我像他那么聪明,不是早就拿你当宝了?」

    彭天霸急急挺着小弟连顶了阿珠几下,「嗯?继续说继续说,娘的,我怎么听得浑身发热,真比去你家接你那会儿还要……还要……开心一万倍?」

    阿珠有些情动,扭扭捏捏哼哼。彭天霸急道,「等会再哼,俺还想听。」

    阿珠拧了他一把,迟疑了很久,小心翼翼问:「全说实话,你真不生气?」

    「敢生气罚俺带绿帽子!」

    阿珠更用力拧他:「不许提绿帽子,换一个。」

    「罚俺生孩子没有小鸡鸡!」

    逗得阿珠一笑,「生女儿对我有什么好,让你有藉口多娶几房小妾是吗?老彭,我想过了,再有你真心喜欢的女孩,有本事娶回家越多越好,要不要现在就把小红叫进来,证明我绝不会争风吃醋?」

    彭天霸爽快道:「小红的事明晚再说,你真的答应,还能跑了她不成?」

    阿珠又是一拧,静了一会,轻声道:「那天在湖边遇到你和西门,他花言巧语骗我的时候,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老彭,你知道他多会骗人对吧?」

    彭天霸道:「奶奶的,我当然最知道不过了。那小子命中注定就是个淫贼,你知道吗阿珠,西门小混蛋出生那天夜里,城外的五通淫祠都被雷给劈了:还有怡红楼前庭供的那尊大欢喜佛,摆放好好的,忽然一头栽下来摔了粉碎:再有金光寺、秀水阁、栖霞岭……」

    老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通猛讲,听得阿珠目瞪口呆,呆了半天,才喃喃道:「娘啊!这也太吓人了,老彭,以后咱不理他了好不好?我真怕……他会害人!」

    本想给阿珠搭个台阶,不小心把牛皮吹得有些过分,实在又大出了彭天霸的意料,忙连亲了几口阿珠,轻声安慰道:「这不过都是些市井传说,害人那小子绝对不会,再说,他害谁也不会害老彭对吧?他想害谁害谁,真正对咱好就行。」

    阿珠喃喃道:「他已经把我娘害了,老彭,你不瞭解我娘这么多年的为人,真算得是谨守妇道了三十几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偷了。」

    彭天霸连吞了几口唾沫,却不敢乘兴接口,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这种禁忌话题引得忘记审妻大事,悄悄又把小弟后撤了半寸,「所以我才敢担保他对我很好,不但不偷你,还一直在你面前说老彭好话,这种朋友值得相信。」

    阿珠轻轻歎了口气,「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也该觉得庆倖才对。」

    【淫事销魂】

    听阿珠歎得幽怨,彭天霸有些惊心。

    再这般继续拖延下去,天就真的要亮了。彭天霸深深吸了口气,「阿珠,我只想知道楼外楼之后,那淫贼有没有再私下调戏过你?」

    阿珠用力一抱,半天不肯撒手,「我……老彭,你答应真的不生气好吗?」

    这一抱突如其来,阿珠浑身又惊又颤大出常情,害得彭天霸心中百感交集,也不分不清一时间是忧是怒,自知言多必失,不如乾脆闭嘴。

    阿珠轻声道:「我以前像被他勾了魂。不用他主动调戏,心里倒想着被他调戏才好。他天生是混蛋淫贼,一定对我使了什么手段迷药,你别怪阿珠淫贱,连我娘那样的节妇……」

    彭天霸闷声打断道:「今晚不说你娘!说起淫贼手段再也没有我更瞭解他,迷药……那混蛋一出手就花成千上万两银子去买,迷谁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阿珠急忙问:「那天我们三个在楼外楼喝酒,酒里面是不是已经被下了药?」

    彭天霸道:「那混蛋干坏事从来悄无声息,虽然没有亲眼所见,现在想来必定是背着老彭偷偷下过。」心里忍不住一阵向往,这是他娘的哪家迷香堂出品的神品迷药啊,只需一次迷倒,药效永不过期。

    「那天在楼上喝完酒,我一心想要回家,谁知道,」忽然想起彭天霸一直亲眼所见,紧紧抱着彭天霸求道:「老彭你亲我几口,亲几口我才敢继续说。」彭天霸恨得不能再恨,一口气连亲了她几十口,娘的一次性亲她个够,看她还找不找理由断断停停。

    阿珠补足了勇气:「那酒里真像下了药,怎么去的无人小亭我一点都不知道,他用手一摸……我就像没有了魂魄,又被他连着摸了几把,就是你刚才用嘴亲过的那里,我一下子就感觉就像飞上了天,顿时怕得死了过去。」

    彭天霸又心痛又委屈,忍不住怒道:「我上去也是摸了那里,你却怎么不飞?」

    阿珠忙道:「等我清醒过来,还以为是在做梦,一睁眼却看见了你,又发现你居然脱了裤子,用……这东西去顶我。」手一伸讨好握住彭天霸小弟,轻轻晃了几下,「即使是西门死淫贼,我照样会失声痛骂,并不是存心挑人,当时不是连那混蛋也一并骂了吗?」

    彭天霸道:「既然一并骂了,为什么后来,却又一心想着他?」

    阿珠道:「老彭,那种一瞬间飞上天去的感觉,我做梦都想再尝试一次,但是,甚至就在你刚才给我那次之前,我仍以为只有……他才能给我。」

    彭天霸狠狠拧了阿珠一把,「小淫……阿珠,你还真是单纯得让老彭心疼。说,后来他有没有……」

    阿珠怯怯道:「还有一次。」

    彭天霸几乎用尽全力才可以正常呼吸,也许所谓的这种正常,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是他坚决贯彻意志在努力保持出正常的呼吸,他用自己都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调坚强问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发生了这还有的一次呢?」

    阿珠忙忙回答:「有天夜里西门太平中毒了,石动儿说是一种叫女儿愁的毒。当时他人事不知,在悦来客栈昏睡了一天一夜。」

    彭天霸冷冷道:「不得不让俺第一万次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中毒、他人事不知、在昏睡中,也能让女人飞?果然是传说中的五通淫神降世、欢喜佛爷投胎不成?」

    阿珠急道:「生孩子没有小鸡鸡!」

    彭天霸戛然摇头,「咳!老彭只是好奇,并没觉得生气。」

    阿珠怯怯道:「那你再亲我一口。」

    为了彭家千秋百代生生不息,别说亲上一口,亲一万口彭天霸也在所不辞。见彭天霸亲得迅速而诚恳,阿珠定了定神,「那次,是我……自己。」

    「自己?」

    阿珠道:「我用指甲狠狠掐了他几次,还在他手臂上用力咬了几口,见他真的昏睡不醒,就拿了他的手……偷偷摸了。」

    彭天霸大手一伸,果断递了过去,「言语不清含糊其词,按当时的情景,重新做一次给我看。」

    阿珠为讨老彭安心,下了床颤颤站在床沿,万般无奈道:「你闭上眼睛……平身躺好。」

    彭天霸飞快仰身一躺,眼睛闭了半天,阿珠手捉了他的几根手指,只是颤来颤去乱抖,顿时有些着急:「怎么还不做?」

    阿珠委屈道:「那天也是这样,我在床边犹犹豫豫站了一个多时辰,把腿站麻了还没敢开始。」

    彭天霸轻声问:「你想再一次把腿站麻,还是决定把进程加快?」

    阿珠狠下心来,抓起彭天霸的手向跨下一塞。彭天霸闭眼松腕,只当此刻自己人事不知昏迷不醒,顺着阿珠的小手去寻找那粒细小红豆。找了良久没有找到,阿珠有些着急,喃喃道:「竟又找不到了。老彭我不骗你,我自己也偷偷找过几次,一次都没找到。」

    彭天霸只好帮她去找,拨弄着唇瓣来去几回,找不到还是找不到,当真不能怪阿珠撒谎。彭天霸轻轻问:「阿珠,你现在一点都没动情对吗?」

    阿珠道:「什么动情?」

    彭天霸道:「就是你心里一点都不想!」

    阿珠急道:「我想啊,可心里是越着急,越找不到藏在哪里。」

    彭天霸放弃了继续再找,拉阿珠让她上床,赤身一贴才觉得阿珠胸口大腿有些微凉,扯过被子盖上,暗暗自责自己有些荒唐。

    阿珠缩在他胸口轻声问:「老彭,你不会怪我骗你吧?」

    彭天霸摇摇头,「都过去了阿珠。以后你再想找它,就叫老彭帮你。」

    阿珠喃喃道:「真是奇怪,那天在悦来客栈,我偷偷试了三次,每次一碰就到,这东西难道会飞?」

    彭天霸屏住呼吸,艰难问道:「除了那天,还有没有?」伸手却摸了个空,刀,早已经被自己掷到了对面木墙。

    阿珠道:「没了!我再也没喝醉过,那……淫贼也没再中毒。老彭,我现在就想让你帮我找到,真怕它一下子被老天莫名其妙收走。」

    彭天霸一翻而上,掰开阿珠双腿举枪就刺:「想找还不容易,老彭多刺几枪它就自己跑回来了。」

    阿珠一声狂叫:「娘!疼死我了!老彭,你……骗人!」

    彭天霸猛地一停,阿珠窒息了半天,终於吐出半口残气:「老彭……我不要找了,我再也不想要它,永远不敢再想,你快点拔出来。」

    彭天霸却忽然双耳一竖,轻声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阿珠艰难摇头:「没动静……不,有些动静,房顶窗外,床下隔墙,快四处都去看看。」

    阿珠为人诚实断无虚言,外面只是短短一刻静寂,房顶忽然铜铃疾响,跟着油桶夜壶滚过房檐扑通扑通四下摔落,隐隐夹杂着太平一阵怒骂:「娘的什么东西这么臭,用脚踢也能熏得人头晕!灵儿,千万别跟着上来。」

    彭天霸拔枪而出,飞身跃去窗前,苦苦等了良久,外面却悄悄恢复了平静,想来是那西门淫贼轻功大成,发现处境危险,立刻落荒而逃。

    彭天霸又是疲惫,又略略有些欣慰。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床前突然多了个揉眼睛打呵欠的小红,阿珠娘子妇德大度,说过不会吃醋,等不及熬到明晚,飞快拿出了证明。

    远处响起一声鸡啼,天,竟是要亮了吗?

    【尾声?飞翔】

    黎明前的细微光亮悄悄铺满了这座大城。

    两条人影在迷蒙的光亮中疾飞而过,一次次穿房越户起起落落,灵儿肩头忽然一重,被太平从半空按沈了下来。西门太平懒洋洋问,「这次有没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灵儿摇了摇头。

    太平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误了我多久?如果换成动儿让我追,也许三个月前我就能有今天的进境。灵儿,你信不信一个奴才再美,也激不起哥心中最大的热情。以后,还敢不敢再说自己不过是个奴才?」

    灵儿低下了头,「灵儿再也不敢了。」

    太平拉着灵儿缓缓行走,「哥也想来一次洞房花烛……」说起洞房花烛,神情忽然一振,「三天后开始抓彭大头练刀,一个月后跟灵儿拜堂开苞,然后就杀往他娘的苏州,我迫不及待想见动儿。」

    灵儿低声道:「就怕日后小姐……会不高兴。」

    太平轻轻笑,「那是我的问题,摆不平这事,我入赘石家当倒插门女婿,把名字改成叫石太平。」

    灵儿惊慌道:「不行!」

    太平笑嘻嘻问:「你还相信真有这种可能?」

    灵儿低头不语。

    太平问,「灵儿不说话,难道是被刚才阿珠那声惨叫吓到了?丫头放心,洞房开苞这事我才不会像那混蛋一样粗鲁,操弄起黄花水嫩的老婆,弄得像在杀猪。」

    灵儿苦苦忍了半天,憋不住转头一笑。太平道:「灵儿既然笑,就是相信我的手段,对吧?」

    灵儿悄悄擡起手腕,在自己手上咬了一下。太平道:「不是做梦,真要拜堂,真有洞房。」

    灵儿轻轻低头,声音轻得就像呢喃:「那会不会……也有人听房?」

    太平道:「我准备拉你跟小妹一起拜堂洞房,那大头混蛋虽然恋妹成狂,难道,竟真的无耻到去偷听自己妹子叫床?」

    一瞬间,灵儿灿烂的笑容是如此美丽绝伦,让太平忍不住也淡淡笑了起来,只有拥有这种幸福笑容的女孩,才真正值得男人用心珍藏。

    灵儿轻声叫:「太平……哥,我觉得现在再比一次,你绝追不上我。」

    太平奇道:「死丫头,你居然输得不服?」

    灵儿纤细的身影一瞬间沖天而起,她在半空像只小云雀一样轻叫:「因为灵儿这会儿,已经不是在奔跑,而是真的在天上飞翔!」

    西门太平奋然拔身狂追了上去。

    这一次追逐,果然是太平输了。

    【卷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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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了第一章,不得不回复,的确是好文,武侠情色,浑然一体,令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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