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内容简介:
玉鸡巷热热闹闹地办起婚宴,程宗扬也乐见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有了家室。
他舒心地到湖边别墅左拥右抱,岂料碰上云丹琉前来单挑。
为了让小紫排解战书,他忍痛把手中的产业及股分交换出去,偏偏死丫头还
让美人们挑逗他,死命挖出他仅有产业,讽他「人为色亡」!
云如瑶在他再次夜探时,镇定地献上冰滑娇嫩的身子,这时他才知晓自己能
解她身上寒毒,然而他仍顶着「萧公子」身份……
原以为日子可以舒心下去,未料巡视产业时被怀恨的苏妲己计杀,甚至还让
小魏夫妇赔了性命,连小紫都不能不使尽全力和妖术一拼。
遭受暗算的程宗扬和重伤昏厥的小紫落入大江,深深沉底……
第一章故人
黑暗中,一个优美的身影静静坐着,她盘着腿,叠放的双足脚心朝天,素白
纤手放在膝上,拇指轻扣中指,食指、无名指、小指张开,状如兰花。微微低着
头,乌亮发丝黑瀑般披在颈后。
良久,她松开中指,双掌摊开,合在一起,掌心相接,慢慢旋转,然后缓缓
分开。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素白的掌心没有丝毫变化。她重新收回双手,深
吸缓吐,稳住吐纳的气息。凝聚一丝微弱的气息后,她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无论她如何催动,记忆中的一幕都没有出现。但她一遍又一遍做着徒劳无功
的努力,始终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分开双掌,终于有一抹微弱光线从她洁白的掌心透
出,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她握紧手掌,香肩微微抖动。良久,她站起身,将自己的身体洗浴干净,妆
扮一新。
建康。雀燕湖。
金枝会馆西侧,一座酷似圆形剧场的楼阁内,深紫罗兰色的天鹅绒帷幕低垂
下来,幕上缀着大大小小的水晶,在琉璃灯的映照下,宛如无数星辰。
程宗扬坐在榻上,两边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个胖子,一个是石胖子石超,另一
个是章胖子章瑜。石超抱着那名扮成僧耆洲土豚的女伶,一边调笑一边把手伸到
她臀间,拨弄那条短短的豚尾。周围几名雪躯半裸的美婢小心服侍着,穿花蝴蝶
般奉上果盘和酒水。
伴着天竺手鼓的欢快节奏,几个女子出现在舞台上。她们身材高挑,五官如
雕刻般清晰,鼻梁细窄而又挺直,每个人都生着妩媚的大眼睛,皮肤白晳,其中
三个额心点着红痣,盘着发髻,另一个年轻女子点着的痣则是紫黑色,垂着一条
乌亮的长辫子。
凸凹有致的身体上各自披着宝蓝、浅绿、鹅黄和桃红的纱丽,她们的纱丽从
腰下缠起,向下缠住圆润的臀部,裹住修长的双腿,再向上绕到胸前,一角掖在
肩上,中间袒露一截雪白腰肢,走动时摇曳生姿。
优美歌声响起,她们随着鼓声在台上边舞边歌,舞姿优美而妖冶,鲜艳的纱
丽飘舞飞扬。歌舞不仅出色,而且充满异国风情,雪白玉臂和纤足上缀着细小的
银铃,不时发出悦耳轻响,石超抬起身,指着穿蓝色纱丽的天竺女子道:「那个!
那个叫什么来着?「
章瑜笑呵呵道:「石爷怕是忘了,那个穿红纱点紫痣的,扮的是羯陵伽城主
的女儿,旁边两个是城中的贵妇,绿色的那个是侍女。」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后来被吊起来,屁股上打烙印那个!」
章瑜恍然道:「那个啊!?她男人是戒日王手下大将,战败被砍了头的。穿
宝蓝那个就是她。」
石超拍着凭肘的小几道:「我就喜欢那个!程哥,你最是见多识广,瞧瞧。
是不是正宗的天竺歌姬?「
印度舞自己见过,但近距离观看还是头一次。程宗扬笑了两声,「章老板的
金枝会馆果然不凡,这样出色的天竺歌姬,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
章瑜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还是馆里去五原城采办货物,碰上一批贩来
的天竺奴隶,手下人挑着买了些,找个懂天竺语的问过,才知道天竺大乱,叛军
打下东天竺的羯陵伽城,因为没粮食,把城里的女人卖了换粮。被卖的还是运气
好的,卖不掉的都被宰来吃了。」
这事自己曾经听阿姬曼说过,这时听到仍然心惊肉跳。
章瑜道:「敝馆买了这些天竺女奴,小的念着单跳舞没什么意思,倒是听城
破的事有趣……」
正说着,一名仆人进来,在章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章瑜露出一丝苦笑,抱
拳道:「本想陪程爷、石爷好生看场戏,可恨俗务缠身,只能失陪了。」
程宗扬笑道:「章老板尽管去忙。」
章瑜对旁边的美婢吩咐几句,让她们用心伺候,这才起身告辞。
程宗扬顺势搂过芝娘,让她伏在自己膝上。芝娘雪白肌肤上用油彩绘着妖须
的斑马纹,这会儿没办法擦洗,只能装成心醉神迷的样子,用衣袖帮她遮住赤裸
的身体。芝娘意识到他的好意,依偎得更紧了。
旁边服侍的美婢道:「这几个天竺女奴都是羯陵伽城出来的,因听她们说起
城破的事,才编了这出戏。」
她抿嘴笑道:「说是戏,其实都是实事呢。」
程宗扬盯着帷幕旁边那个半露身影,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
美婢乖巧地剥开一颗石榴,一粒一粒服侍程宗扬吃着,娇声道:「这一段是
刚开始,城主女儿要出嫁,城里的贵妇都来祝贺。」
程宗扬抬了抬下巴,「后面哪个是谁?」
美婢笑道:「程爷眼睛好尖,那个是城主夫人,一会儿就上场了。」
鼓声停歇,天竺女子停下舞蹈,退到一旁。接着笛声响起,扮作城主夫人的
女奴提着纱丽走上舞台。她挺鼻深目,眸子微微发蓝,眉毛像修过一样整齐而弯
长,红褐色长发盘在头顶,额心印着一点朱砂痣。她看起来四十上下,已经是美
人迟暮年纪,但皮肤白净,仍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美貌。她身上披着一条浅紫色纱
丽,纱丽两侧镶着华丽滚边,显得高贵优雅。
美婢笑道:「那些女奴说,城主夫人年轻时可是羯陵伽城的第一美人呢,可
惜城破不久就死了。这个女奴便宜得很,买的时候只花了十个银铢。」
程宗扬挪动一下身体,「这么便宜?」
美婢悄声道:「因为她没舌头,才折价的。」
程宗扬放在芝娘大腿上的手掌微微出汗。
一眼看到,自己就觉得这位城主夫人的身影颇为眼熟。这时程宗扬已经可以
断定,她就是自己在五原城见过的那个女奴,阿姬曼的母亲。
当初自己买下阿姬曼,还想买下她的母亲,好让她们母女团聚。结果她刚被
一个晋国商人用十个银铢买走,没想到竟然会到了建康的金枝会馆。
程宗扬下意识地抚摸芝娘的身体,心里却在想,不知道阿姬曼是否回到东天
竺那个叫耽摩的小城,找到她的哥哥?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见到城主夫人,城主女儿迎上去,笑?如花地扶住
母亲。接着鼓声响起,两人在台上对舞,舞姿曼妙。扮演城主女儿的天竺舞姬时
而欢快,时而羞涩,看向母亲的眼神充满爱意,将肢体语言表达得淋漓尽致。
城主夫人的舞姿不及女儿的热烈,却更为娴熟。头、颈、肩、腰、臀、腿、
足变换无数美妙的姿态,尤其是双手的动作,再繁复的舞姿也能轻易展现出来。
不仅程宗扬看得目不暇给,连那些天竺舞姬也露出钦佩眼神。只是她虽然舞
得美妙,神情间多少有些不经意的木然,仿佛一具被掏空灵魂的躯体。
两位扮成贵妇的天竺舞姬也加入,绕着母女俩翩翩起舞,台上充满喜庆气氛。
接着侍女捧出一口盒子,城主夫人抬起手,用指尖挑起一点朱砂,扮成女儿
的舞姬跪下来,让母亲将自己额心的印记换成红色。
笛声蓦然响起,充满凄厉意味,鼓声突然变得急切。正在舞蹈的女子同时抬
头,表现惊恐的模样。程宗扬看得清楚,旁边几个只是在演戏,只有城主夫人身
体一颤,眼中露出真实的恐惧。
沉重鼓声中,一队武士手持长矛踏上舞台。刚才的喜悦气氛一扫而空,顷刻
间,台上的天竺女子便被武士团团围住。
那些武士都是会馆的女伶妆扮的,她们美丽的胴体上披着仿制皮甲,赤裸手
臂和大腿,手里的长矛也是涂着银粉的道具,有的还黏着胡须,这会儿摆出凶巴
巴的表情,把天竺女子驱赶到舞台前方。
为首一个身材纤巧的优伶模仿天竺人口气道:「伟大的战神塞建陀!羯陵伽
城已经被我们攻破- !你们现在都是征服者的俘虏- !」穿着绿色纱丽的天竺侍
女挺身挡在长矛前,用梵语说了几句。一名优伶武士娇声道:「尊敬的大王,她
说这是城主的妻子和女儿,还有来贺的贵妇,都出自揭陵伽城最高贵的家族,祝
贺城主出嫁的女儿,请看在湿婆大神的分上,宽恕她们。」
贴着小胡子的优伶首领举起长矛,毫不犹豫地从侍女腋下刺过。侍女扑倒在
地,剩下的女子都跪下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啪!啪!啪!」
耳边传来几声清脆肉响。
石超抱着扮成土豚的女伶,高兴地拍着她的屁股。「快看快看!程哥,戏到
这会儿才好看!」
被刺倒的天竺侍女纱丽松开,一名优伶武士举刀作了几个劈砍动作,表示将
她砍死。剩下的女子哭泣起来,接着在优伶武士威逼下,城主的女儿被带到首领
面前。
「羯陵伽城主的女儿,」
扮作征服者的优伶桥声道:「你要嫁的男子已经被我们砍下头颅,与你父亲
的头颅悬挂在一起。你们居住的宫殿将成为征服者的军营。有着月亮般美貌的女
奴,我命令你,用你的舞姿取悦我的勇士!」
城主的女儿在刀枪威逼下,开始为征服者起舞。她乌亮的大办子在身后飞舞,
淡红纱丽旋转,不时被人用长矛挑起。
看得出这名天竺舞姬已经跳惯这段,脸上没有多少屈辱表情,甚至故意摇动
乳房、摆动屁股,做出种种挑逗的动作。
首领大声宣布,羯陵伽城主女儿的额心将被征服者点上红痣,代表她失去的
贞洁。城主的女儿装出惊恐的样子,向后退去。城主夫人张开手臂,护住自己的
女儿。
首领抓住她的手臂,把城主夫人重重推倒在地,然后命令武士给这个不听话
的女俘处以鞭刑。优伶武士把城主夫人拖到一边,扯下她上身纱丽,用竹片抽打
她的背脊。
程宗扬目光微微一跳。她背上交错的鞭痕自己在五原城就见过,这时虽然淡
了一些,但在雪白肌肤仍然触目惊心。比起五原城时,她肉体略显丰腴,当时松
弛干温的肌肤多了些光泽,看来金枝会馆至少没有苛扣她们的饮食,但眼角皱纹
是再多脂粉也无法掩饰。
石超拍榻顿足地鼓噪起来。程宗扬收回目光,只见台上扮作城主女儿的舞姬
被人拽住纱丽一角,她身子旋转着,纱丽越拽越长,不多时缠在身上的纱丽便被
扯落下来,露出一具光溜溜的肉体。
征服者的轰笑声中,扮作首领的优伶解开皮甲,露出腰间一条黑色皮革,皮
革上镶着一根雕刻成阳具状的白杨木棒。扮成武士的优伶把赤裸少女按在台上,
分开她的双腿,然后首领俯下身,把假阳具送入少女体内。
台上灯光大亮,她们选择的角度正对贵客位置,扮作首领的优伶翘起雪白屁
股,雕刻精美的假阳具直直插在少女柔嫩蜜穴内,让客人能看清每一丝交媾细节。
「好!好!」
石超大声喊叫。
随着阳具进入,一抹殷红液体从少女下体涌出,将木棒染得通红。石超哈哈
大笑,程宗扬却吓了一跳:金枝会馆这么下血本,竟然拿处女来表演?
旁边的美婢低笑道:「好叫程爷得知,那是假的。扮作城主女儿那个先拿鱼
鳔盛了鸡冠血,塞在身子里。这会儿鱼鳔被木棒顶破就流了出来。」
台上少女扭动屁股,与首领交媾着。她下体丹红流溢,神情凄楚,不时发出
吃痛的哀求声,将处女破体的一幕演得维妙维肖。
两名天竺贵妇也被拉出来,她们或是乞求,或是挣扎。那些优伶武士大声喝
骂,接着台顶高处抛下两条绳索,她们用绳索将两名天竺贵妇手臂反绑起来,又
束起她们的腰肢。
绳索向上升起,两名天竺贵妇被吊得双脚离地,身体弯成弓形,相对哭泣,
一边乞求自己的神明庇佑。武士们嘻笑着把她们腰间束紧的纱丽机到臀间,两名
天竺舞姬都有着丰满圆硕的臀部,这时束着腰腿的宝蓝和鹅黄纱丽被扯到屁股一
半位置,紧紧卡住臀肉,雪腻臀沟敞露,露出大半屁股,下面的纱丽一直垂到脚
底,似乎随时都会掉下。
石超喜欢的那个宝蓝色纱丽的天竺舞姬屁股雪白,臀侧打着一个紫黑色烙印。
一名优伶武士扒开她紧凑臀肉,朝里面啐了一口。另一名武士举起长矛,用
打磨光滑的矛尾捅进她臀肉里。那名扮作贵妇的舞姬扭动屁股,宝蓝色的纱丽在
腿上摇晃,用梵语发出尖亢叫声。
优伶武士大声宣布道:「她在说,塞建陀的征服者已经用武器征服她的肉体,
她愿意用六十四种不同姿势与伟大的征服者交媾,直到她丰满屁股在交媾中被干
得红肿,阴道盛满征服者的精液!」
两名贵妇的纱丽被扯到脚下,赤裸雪白的乳房和臀腿吊在半空。武士搬来木
笼,然后解开皮甲,露出和首领一模一样的假阳具,站上木笼,一个从后面干进
贵妇屁股,另一个从前面干进她的嘴巴。
石超已经按捺不住,解开衣服与那个女伶大战起来。
少女和首领的交媾仍在继续,下体已经被血迹染得殷红。终于,扮成首领的
优伶拔出阳具,一名武士抓住少女的辫子,迫使她抬起脸。首领扶起滴着鸡冠血
的假阳具,在她额心留下一个鲜红印记。娇笑声四起,扮成武士的优伶们发出欢
呼。刚才强暴时的急切鼓声也变成柔媚笛音。
一双湿润唇瓣触到下体,带来酥软快感。程宗扬发现自己目睹台上淫艳的一
幕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亢奋。
伏在自己膝上的芝娘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扯起他的衣袖遮住面孔,一手
扶起他的阳具,用唇瓣轻柔地含住,小心地吞吐起来。
服侍的美婢脸色也微显酡红,轻笑道:「听那些女奴说,羯陵伽城破后,城
主的女儿被带到军营,叛军让她光着身子跳舞,不听话就用棍子打她,最后还逼
她跟破城的勇士们轮流交媾,在宴会上取乐。」
石超身体肥胖,用一般体位交合不但费力,而且有肚子上的赘肉碍事,顶多
只能插进一半,难以尽兴。这会儿索性张开腿半仰在榻上,让那个扮演土豚的女
伶跪在榻前凹处,朝后撅着屁股,用蜜穴套弄他的阳具,这样只是两人性器相接,
既轻省又快活,还能尽兴。
他抹了把汗水,堆起满脸笑容,气喘吁吁地朝程宗扬说道:「程哥,你看有
趣吧!听说那个什么什么城一破,城里的女人不分贵贱都被这些蛮贼逮到军营里。
那个什么城是什么都城,说起来有东天竺的贵妃、娘娘,被叛军逮住,全都
光着屁股吊起来,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嘿嘿,那些蛮
贼倒会寻快活。也亏得章老板有心思,弄来这班天竺女奴……「
程宗扬正要开口,忽然眼角一跳。
城主夫人受过鞭刑,纱丽滑到腰间,赤着上身被带到台上。饶是那些优伶只
做做样子,背上也多了几道红痕。
扮作叛军首领的优伶娇声道:「这个卑贱的女奴自认为身份高贵,可以违背
主人的意志。以神圣的塞建陀之名,我宣布取消她的婆罗门种姓- !从今往后,
她属于不可碰触的贱民!在她的屁股上打下低贱烙印,然后给她戴上狗炼!」
优伶武士嘻笑着剥光城主夫人的纱丽,用道具烙铁在她臀上盖了一个鲜红印
记,把一条狗炼戴在她颈中。旁边的武士用长矛戳弄她的肉体,在台上扮出各种
羞辱举动。
美婢用询问的口气道:「石爷?」
石起兴奋地挺动阳具,喘着气叫道:「还问什么?当然是全本的!」
美婢目光流转,笑吟吟看了程宗扬一眼,「只要两位爷不忌讳就好。」
芝娘滑腻香舌在阳具上灵巧地转动,传来阵阵快感,程宗扬忍着身体的冲动
问道:「这里还有什么忌讳?」
美婢笑道:「这戏是依着实情编的。那位城主夫人本来是最高等的婆罗门,
被剥夺种姓就成了贱民。在天竺,贱民天生就是不洁、有罪的下等人,说来也算
不得人,只能算人形牲畜。就是种地的农夫也不肯跟肮脏的贱民接触。」
「是吗?」
美婢笑道:「她们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位城里第一美人儿成了
贱民就碰不得了。听说叛军把她当牲畜装在笼子里,到宴会时把她牵出来取乐。
因为是贱民,怎么折腾也没人管的。「
程宗扬辛苦地呼口气:「不能碰还有什么乐的?」
美婢抿嘴一笑,纤指翅起,指向帷幕。
天鹅绒的帷幕晃动一下,从里面钻出一条黑色大狗。它体型庞大,两耳直竖,
拖着一条长长尾巴,浑身皮毛像涂过油一样光滑。那黑犬「汪、汪」叫了两声,
奔到台上,绕着城主夫人赤裸肉体转了一圈,然后勾下头,把尖尖口鼻顶进她臀
间。
程宗扬手掌一紧,干笑道:「这要咬伤就麻烦了。」
石超大笑起来,从指上摘下一只戒指扔到台上,叫道:「演得好- !能让程
哥都看走眼!赏你的!」
那条黑犬往地上一滚,人立起来,接着摘下头套,却是一个披着狗皮的俊俏
优伶。她捡起戒指,然后俯下身四脚着地的摇了摇尾巴,娇滴滴道:「多谢石大
爷赏。」
然后又「汪、汪」叫了两声。
一名优伶武士拉起狗炼,把赤裸的城主夫人牵到舞台中央。那名女奴闭上眼
睛,顺从地朝台下抬起臀部。两名武士举起长矛,从后面插到她大腿中间,往两
边一分,迫使她白滑的大屁股高高翘起。
扮作黑犬的优伶扑上去骑到她臀上,后腿张开,露出胯下一条长锥状的狗阳,
在她臀间无目标地撞来撞去。
黏着胡子的美女优伶夸张地大笑,然后用长矛挑起犬根,把顶端放到女奴张
开的穴口。
得了赏赐的优伶表演分外卖力,她故意在天竺女奴穴口撞了几下,然后才耸
身而入,在她体内挺弄起来。
刚表演过破体的天竺舞姬赤裸身体,没有擦去下身血迹,就那样在武士面前
淫艳的舞动起来。两名并肩吊在一起的女子被武士从后面奸淫一遍,然后旋转过
来面对台下客人。
她们一边承受臀后撞击,摇晃沉甸甸丰挺圆硕的双乳,一边扬起玉脸朝台下
客人时而尖叫、时而喘息,还不时露出挑逗媚笑。那些美貌的优伶半是舞蹈半是
表演地挺动玉体,与赤裸的天竺舞姬肌肤相接,乳摇臀颤,风骚入骨,在台上勾
画出肉欲横流的群交一幕。
「啵」的一声,芝娘小嘴松开。程宗扬猛地站起身,抱着芝娘两步跨到舞台
上,把黑犬优伶推到一边,扯起那个与阿姬曼一样有红褐色头发的女子。
迟暮的美妇木然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围优伶投来惊愕目光,
程宗扬压下心头战栗,怪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天竺美人儿,我买了!」
石超浑身一抖,在土豚女体内无法控制地喷射起来,半晌才喘息道:「我说
程哥,你怎么看中那个了?」
美婢也有些发怔。「奴婢不敢瞒程爷,她没舌头的,年纪也不轻了。程爷若
想要个天竺奴在身边伺候,馆里尽有年轻貌美的。」
程宗扬霸道地说道:「我就喜欢成熟的,这年纪正好!」
台上优伶都停住动作,小心退到一边。那几个天竺舞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茫然看着同伴。
程宗扬把芝娘放到一边,先系好裤子,然后解下上衣披到那女子身上。「这
两个我都要」卖身钱多少,让你们章老板开个价!「
他不愿让人看出底细,干笑两声掩饰道:「哈哈,石胖子,你选的金枝会馆
真不错,我这么不近女色的人,一次就看中两个!缘分啊。」
红发美妇神情木然,那件衣服披在肩上也不去扯,裸露出两团略显松弛的雪
白乳峰,对程宗扬看也不看一眼,似乎听不懂他的语言,又似乎对身边的一切漠
不关心。
程宗扬装出急不可耐的好色样,一手一个抱起两女便走。
石胖子匆忙抢过侍女拿来的湿巾,一边擦着下身的污物,一边提着裤子赶过
去,叫道:「程哥- !程哥- !等等我啊。」
那美婢也慌忙跟过去,迈着碎步走在程宗扬旁边,小声道:「程爷……」
程宗扬板起脸道:「怎么?以为我掏不起钱吗?」
美婢陪笑道:「奴婢不敢。章爷吩咐过,程爷喜欢的便尽管带走,馆里一个
铜铢也不肯收的。」
石超连忙道:「不关我的事!我没给过钱!」
「谁问你了?」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既然章老板不肯收钱,正好我在建康还有处空宅子,
就换她们两个吧。」
美婢道:「奴婢不敢。」
程宗扬横眉瞪眼:「我那处宅子换这种货色一百个也够了!程爷吐出的唾沫
砸下的钉,还怕我说话不算话?」
美婢不敢再拦,细声道:「程爷先带人走,回来我再禀告章爷。」
说着她讨好地压低声音,娇声道:「程爷真好眼光。来馆里的客人都嫌这女
子少了舌头,没人肯嫖。其实姊妹们私下说,若论起好处,这个天竺奴只怕比馆
里当红的姊儿还强呢。」
程宗扬怔了一下,「什么好处?」
美婢神秘地一笑,「程爷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自己还真没想过。就是冲着阿姬曼,自己也不能试啊!
芝娘伏在他怀中,神情又惊又喜,在他耳边悄声道:「多谢程爷……」
程宗扬叹口气。「别谢了,我还头痛呢。小狐狸不在建康,你遇了事,我不
管也说不过去。大家先回去再说吧。」
石超纳闷地看了芝娘一眼,被程宗扬眼一瞪,连忙缩回头去。
程宗扬心头其实颇为忐忑,自己出来一趟又带了两个女人回去,让那死丫头
见着还不知怎么样呢。
章瑜这边倒不担心,自己开的价钱不算低了,那宅子是苏妲己的,现在人去
楼空,一直没有处理,房契还在自己手中。以那处宅子的价值,买十个绝色也绰
绰有余,章瑜一点也不吃亏。而且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有用,对章瑜半点用处也没
有,再留着只怕在会馆养老,他能碰上自己这个冤大头买主,已经是烧高香了。
祁远张大嘴巴,看着那个砸在自己手里快两年,好不容易才卖出去又莫名其
妙被这位爷买回来的女奴。
程宗扬道? *「傻站着干嘛?你不是会天性一话吗?问问她怎么到这儿的?」
祁远苦笑道?一「程头儿,能问我早就问了。她是个哑巴……」
程宗扬拍了一下脑袋,无奈地说道:「那你告诉她,不用担心,在这儿没人
欺负她,等找到阿姬曼就让她们母女团聚。」
祁远小声道:「程头儿,那天)二丫头真是你送走的?」
程宗扬叹道:「我那时候自身难保,只给她留了点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
东天竺了。」
祁远啧啧两声,钦佩看了他一眼。「程头儿,你可真舍得……」
「少废话!赶紧说!她要是听不懂,你以后少给我吹牛,说什么走遍大江南
北,不管是人是鬼都能搭上话!」
祁远擦擦嘴,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咦咦呀呀地说着天竺语。
那女子披着一袭软袍,眼睛看着地面,似乎没有听到。
但祁远嘴里蹦出来「阿姬曼」这个词,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光亮。
程宗扬松口气,朝祁远竖了竖大拇指。
从金枝会馆出来,石超不敢问,程宗扬也不解释,只催他赶快回去。马车直
接驶进宅里,程宗扬让人拿来衣物才带着两女下车进院。
宅子前面两进已经住满人,程宗扬让人在三进收拾两间。好在宅中正筹办婚
事,被褥、物品都是现成的,直接搬来便可入住。安顿下来,他让人叫来祁远,
向这个酷似阿姬曼的女子解释清楚。可惜她口不能言,想打听阿姬曼的事就没辙
了。
良久,她似乎听懂了些,淡淡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重新垂下眼睛,恢复木
然神情。单看她身上的伤痕便知道她所受的伤害有多深。程宗扬在心里叹了一声,
堆起笑容道:「你好生在这里休养些日子,不用怕。老四,你叫……雁儿吧,让
雁儿过来帮忙照顾她。」
「哎。」
祁远答应一声。
程宗扬帮她沏杯茶,说道:「你虽然听不懂,但没关系。我和阿姬曼是好朋
友。她走的时候说要去耽摩找哥哥,等她找到,也许还会回来。你不用多想,在
这里好好歇着。到时候阿姬曼看到你身体健康,心里也高兴。」
不多时,雁儿进来,程宗扬才起身离开。那杯茶她一点都没动。从她显露的
气质猜测,她以前的身份不会比她所扮演的城主夫人低多少,只不过这会儿她虽
然坐在那里,整个人却像被掏去灵魂一样空洞。
带着一肚子叹息,程宗扬来到隔壁房间。芝娘刚梳过头,见他进来便屈膝欲
跪。
程宗扬拦住她:「得了吧,咱们这儿不来这一套。你想给我面子就笑一个好
了。真笑不出来也不用麻烦了。」
芝娘嫣然笑道:「能遇上公子,是芝娘三生修来的福分。」
程宗扬坐在椅上。「什么福分啊?左右是混日子吧。那会儿没说清楚,你们
怎么会撞上贼呢?」
芝娘苦温地说道:「总是流年不利,命里注定有此一劫。那日三个客人到画
舫饮酒,叫来几个姊妹相陪。谁知他们到了湖中,突然间变了脸色……」
芝娘声音有些发颤:「有个贼人拔出刀,举手便把一个姊妹砍了,然后把舫
上值钱东西全都抢走,又把我们捆了,关进舱房,放火烧了画舫。还好奴家命大,
绳子捆得不紧才挣脱出来。后来官府查案,舫主找到奴家索赔,奴家还不起钱,
只好自卖自身,入了章老板的会馆。」
「你说官府查案,是不是有个女捕头?」
「有的。听说是长安来的,那些差官对她很恭敬呢。」
程宗扬道:「你画舫生意不错啊。刚从南海贩回来的珍珠,你们便有了。」
芝娘愕然道:「哪里有南海的珍珠?」——:「被杀的那个是不是一个名妓?」
芝娘点了点头,「彩姊一直是秦淮河的红牌。」
「她被杀时,身上是不是戴有珍珠?」
芝娘道:「哪里有珠子?几只手镯都被那些贼人抢走了。」
程宗扬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天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妓被杀?」
芝娘摇了摇头:「秦淮河是建康的销金窟,若常有凶案,哪里还有客人会来?」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那天泉玉姬突然来到云家,说的是为查案来问线索,可
芝娘说明明没有珍珠,她还来问什么?
忽然身上一软,一具温热肉体坐到怀中。芝娘拥着他的脖颈柔声说道:「奴
家进了会馆,要从最低的优伶做起,原以为此生都没有出头的日子,谁知会遇上
公子这样好心肠的客人……」
她衣领松开,露出缝着斑纹的雪滑胴体,两团雪乳离自己的鼻尖近在毫厘,
在眼前颤巍巍耸翘,充满挑逗意味。
程宗扬咽口唾沫:「芝娘,我赎你出来倒不是为了这个……」
芝娘笑道:「奴家知道主子是好心人。不过奴是欢场中人,又不是什么贞节
女子,只有服侍主子高兴,便是奴家的心意了。」
芝娘一边说,一边除去衣物,两手扶着椅子,丰满圆臀微翘,隔着衣物在他
阳具上旋转磨擦。
程宗扬兴奋起来,抱起她丢到榻上,重重压在她艳致胴体上。
「啊呀……主子的阳物好热……唔……顶到奴的花心了……」
娇吟声中,程宗扬奋力在芝娘体内挺动。芝娘一边迎合他的进出,一边媚叫
不绝。她久经欢场,性技巧只怕比起碧姬也不逊色,这时使出浑身解数,让主子
尽情享受自己肉体。
芝娘先分开双腿,把枕头垫在臀下,露出蜜穴让他脔弄,然后翻过身跨在他
腰间,主动摇臀摆乳地套弄,接着俯下身,翘着母马一样的屁股,让他从后面猛
干。
一边殷勤承欢,一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淫词浪语。
「主子好坏……刚拔出的尾巴又让人家插回去……」
「谁让你这么骚呢!」
「主子再搞,人家屁眼儿都被主子搞大了……哎呀……塞到里面了……」
「好漂亮的母斑马!」
「馆里专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姊妹扮成母马,装了鞍子让客人骑呢……」
「太淫荡了!呼呼!罚你下次做给我看!」
第二章喜宴
喜事总是来得快,眨眼间便到九月初六,一大早众人便收拾得整整齐齐,在
S:口等候。用程宗扬的话说,连祁老四都打扮得人模狗样,一张青黄苦瓜脸笑
出花来,手捧红绳串着一百枚铜铢的小串钱,逢人就发。
充当司仪的秦桧打扮得玉树临风,三绺长须梳理得一丝不乱,见人带出七分
笑意,抱拳拱手打躬作揖,礼数周全,让来贺的宾客如沐春风。
吴三桂和易彪带着手下兄弟前后照应。程宅的女眷也跟别家不同,没有不出
内院的规矩,兰姑、芝娘两个做惯场面事的打头,领着雁儿、鹳儿、丹儿、眉儿
……
进进出出。几个俏婢固然年轻貌美,兰姑和芝娘也不遑多让,花枝招展间流
露出无尽风情,让客人几乎看花了眼。
头一个赶到的贺客竟然是石超。程宗扬一阵纳闷:「你一个娘家人,接亲的
还在路上呢,你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石超道:「程哥这儿不是热闹嘛。张侯爷、桓老三他们都要来,我先来占个
席。程哥放心,那边有谷安在,保证错不了!」
程宗扬玩笑道:「你可小心,万一老吴他们接错了,把贵府的姬妾接两个过
来,那你可亏大了。」
石超无所谓地说道:「只要程哥能看上,随便!」
「石胖子,你还真大方啊。」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嘛。对了程哥,」
石超挤挤眼,小声道:「那天你挑的两个美人儿怎么样?合用不?」
程宗扬笑了两声。「此间妙处,难与君说。得了,你既然来了也别闲着,帮
我在里面招呼客人。喂,你刚才说张侯爷和桓老三要来是什么意思?」
石超竖起拇指:「程哥面子真大!昨天我见着张侯爷,说起程哥宅里喜事迎
门,张侯爷当时就恼了,说这等喜事也不言语一声,哪儿还有半点兄弟情分。我
赶紧解释,不是程哥自己办事,是两个兄弟娶我们石家两个姑娘。张侯爷说,那
也不行,只要哥哥宅上的喜事,就不能落下他们几个。哪怕今天下刀子,他们也
一定得来。」
程宗扬偏脸想了一会儿,「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今天的喜事自己本想自家兄弟热闹一下,张少煌、桓歆这帮纨绔子弟出身显
赫,他们要来又是讲究身份,又是讲究家世,还要讲究席次、排场,想想有够头
痛。
石超道:「我也说了,只是程哥的兄弟成亲,不想闹太大,可张侯爷迎面啐
了我一脸……」
「张少煌这是什么狗屎脾气?」
石超讪讪道:「张侯爷说,萧哥儿不言声去了江州,他心里正窝火呢。这才
几日程哥又跟他生分起来,他说石胖子你再啰嗦,先打一顿解解恨。我……我也
不敢再吭声了。」
程宗扬无奈地说道:「算了,他要来就来吧。先跟他说啊,我这儿没有他们
世家爷们的专席,要坐大家一块儿坐。他要摆架子,那还是别来了。」
石超连连点头,「晓得晓得!」
吴战威和小魏娶的是正妻,双方依足成亲礼数,石家先把翠烟和莺儿接回去,
吴战威和小魏带着车马赶往金谷园接亲。如果直接拜堂,两女成了没娘家的人,
免不了要让街坊非议。这样一来路上时辰费得多了,差不多要到午时才能回来。
不过宅里一点都没闲着,吴战威和小魏跨马离开,请来的乐班开始敲锣打鼓,
整条玉鸡巷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先是几家作坊派人送来贺礼,接着云家由云苍
峰亲自出面,送来两车贺礼。
程宗扬笑着迎出来,「云老哥真给小弟面子,竟然亲自来了。」
云苍峰哂道:「什么是你的面子?我和吴兄弟、魏兄弟在南荒也是过命的交
情,这样的喜事难道还不亲自走一趟?」
「那是那是!」
程宗扬看着那些礼物,顺手拿起一件,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云苍峰笑道:「工匠费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才制成这两件,送给两位兄弟防身。
看出来了吗?是当日那龙的鳞甲!「
程宗扬试了试分量,这龙鳞盾有尺许大小,分量比金属盾轻了一半,强度却
犹有过之。笑道:「他们两个得了这东西,只怕大伙都要眼红。」
「不妨。刚开始工匠们没有做过,不知道如何下手,现在做成两件,往后便
容易了。」
云苍峰笑道:「留在南荒的龙鳞尽多,只要花些工夫,就是装备上万人的军
队也够了。」
程宗扬转念一想。「云老哥,你不会是准备做军火生意吧?」
云苍峰抚掌大笑道:「有何不可?那龙周身是宝,单是鳞甲就能大赚一笔。
老哥的股份虽然只有半成,但看来所得不菲!「
程宗扬笑道:「有钱大家赚嘛,云老哥,你里面坐,我去前面瞧瞧。」
临近午时,宅里愈发热闹,乐手鼓足力气吹拉弹唱,谷安请来的百戏班也开
始登台表演,吸引大批宾客,整条巷子都热闹非凡。
程宗扬费力地挤过人群,嘟囔道:「玉鸡巷的街坊有这么多人吗?」
秦桧神采飞扬,在一旁笑道:「一大半都是打秋风的,喜事难得,也不计较
这么多了。未记名的只限于前院,里面才是正经宾客。」
程宗扬挤不出去,索性也不挤了,回到内院,果然少了许多咭噪。兰姑和芝
娘也不避嫌,花蝴蝶般在庭间忙碌,甜言蜜语乐得石超合不拢嘴。
程宗扬一抬眼,看到盛银织坊那位白头发的黄婆婆。刚想躲避,黄媪迎过来
皱眉道:「老身想了几日,总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丝能织得首尾如一、毫无断痕?」
亲娘哎……程宗扬苦笑道:「要不怎么是天衣呢?」
黄媪固执地说道:「便是天衣也是天上织女织的吧?她如何能把丝线两端织
成一处?」
程宗扬两手一摊:「那得问织女姐姐了。」
黄媪还要再说,程宗扬连忙拦住,「我说婆婆,你总想着这个可不是个事啊。
你老人家如果有兴趣,不如我再说几样衣服款式,你替我做出来。「
黄媪眼睛一亮,「你还见过其他天衣?」
「可不是嘛。丝的、麻的、毛的、皮的、革的……都有!」
程宗扬诱惑道:「比如有种皮制的贴身衣物,周身没有一个钮扣,紧贴着身
子,就跟长在上面一样。婆婆想想,怎么才能做出来?」
程宗扬抛出一个难题,趁黄媪苦苦思索时赶紧开溜。
招待客人都在前面两进,到了第三进,程宗扬终于能松口气。他拉开领子用
衣袖握风,一面念叨是不是该弄把小狐狸常用的折扇。
程宗扬衣袖停下,瞪眼看着小紫从厢房出来。「死丫头,你在干嘛?」
小紫抱着雪雪,笑吟吟道:「人家只是来说说话啊。」
那只小贱狗神态萎靡,见到自己也不摇尾巴,看来被死丫头祸害得不轻。程
宗扬冷笑一声,「编鬼啊!你跟哑巴聊天?」
「又怎么了?」
程宗扬朝厢房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死丫头,你别乱猜,那是我一个朋
友的亲戚,我接来住一段,你可别去欺负她。」
小紫眨了眨眼,「谁啊?」
「少装傻!就是房里那个。」
「哦,」
小紫恍然道:「你说拉芝修黎。」
程宗扬一怔,「谁?」
「拉芝修黎,那个东天竺的漂亮哑巴啊。」
看着一脸天真的小紫,程宗扬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低吼道:「死丫头,你
搞什么鬼?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小紫神情自若地说道:「她告诉我的啊。」
程宗扬叫道:「一个哑巴会跟你说话?跟我说明白!你是不是在她身上弄什
么妖术了?妈的!我早该想到那死太监搞什么阴魂!肯定让你拿活人来当试验品!
我干!你要害死她,我跟你没完!「
小紫抱着雪雪就走,一边撇了撇红菱般的小嘴,「大笨瓜!」
程宗扬抱住肩膀,挡在小紫面前。「哑巴会说话?」
小紫翻了翻眼睛,「笨死你了。她是哑巴,又不是不会写字。」
程宗扬像当头挨了一棒,「写字?」
小紫拿出一张纸,「她写的,你自己看吧。」
说完抱起雪雪,聘聘袅袅地离开。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写字?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还对小紫发那么大的火……
死丫头虽然很欠扁,但也不能乱骂啊。
摊开那张纸,程宗扬脸顿时黑下来。
纸上一连串波浪般的字迹,流畅美观,问题是……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这
东天竺的文字,该是……
程宗扬叫道:「骗鬼啊!死丫头,你一个文盲还会梵文!」
小紫远远扭过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看到程宗扬脸色阴晴不定地出来,秦桧一面笑着与客人寒暄,一面不动声色
地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
程宗扬露出做梦一样的表情,「会之,你会梵文吗?」
「梵文?」
秦桧想了一下,「那东西我没练过。」
「如果有人从没学过就能看懂梵文,你信吗?」
秦桧思索片刻,点头,「我信。」
程宗扬讶道:「这你也信?」
秦桧正容道:「佛家有五通之谓,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身如
意通,有此五通便可超越肉身之障,见人所未见,闻人所未闻,洞悉他人心念,
知晓前生后世,变火成水,飞行自在……」
「佛家啊。」
程宗扬露出梦幻般的笑容,「你觉得小紫像是学过佛的吗?」
秦桧干咳道:「怕是没有……」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怕。她这辈子要是念过一声佛,我就直接把自
己阉了,连麻药都不用!」
秦桧小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紫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程宗扬叹口气,无力地摆摆手。
刚才自己走进房内,那名天竺女子正坐在榻上,双手合十,低首垂目默默入
定,对自己理都不理。
程宗扬问了几句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试着叫了一声:「拉芝修黎?」
那女子霍然抬头,目光中露出讶色。
程宗扬试着又说了几句,她一个字都听不懂,最后垂下头,神情木然地闭上
眼睛。自己鸡同鸭讲地说了半天,连倭语都蹦出来也没得到半点反应,只好灰头
土脸地出来。
程宗扬一肚子纳闷,闹不清小紫是怎么和她交流的。幸运的是她身体状况看
起来还好,大概死丫头没有下什么毒手。
程宗扬打起精神:「来了多少客人?」
「作坊来了七人,加上石少主、云三爷,这是内院的。听说还有客人,我让
人摆了十几张坐席,大概能坐三十来人。外院加上巷子的,这会儿差不多有三四
百人,」
秦桧应答如流地说道:「等接亲的马车一到就开流水席。对了,刚才金钱豹
的章老板也派人送了贺礼,还捎来两份身契。」
「八爪章鱼够给面子啊。」
程宗扬想起一事,「这么喜庆的事,怎么不弄几串鞭炮放放呢?」
「鞭炮?」
秦桧想了一下,「那东西宋国才有卖的。公子若早些说,在下让人去采购一
些来,现在来不及了。」
正说着,门外一阵喧闹,张少煌、桓歆、谢无奕、袁璟、阮家兄弟……一行
十余人带着几十名恶仆,人如虎马如龙地驶进玉鸡巷。
张少煌跳下马,高声叫道:「程兄!这等喜事都不叫我们兄弟,太不给面子
了吧?」
程宗扬笑道:「岂敢!岂敢- !张侯爷快请!桓老三,你这马不错啊!哪儿
来的?」
桓歆大笑道:「打谢爷手里赢的!」
谢无奕一笑,嘴巴咧开,竟缺了两颗门牙。
程宗扬禁不住哈哈大笑:「谢兄,怎么回事?不小心从马上栽下来了?」
桓歆揶揄道:「谢爷干的光彩事!这回可露脸了!一会儿让他跟你说!」
程宗扬把众人让进内院,云苍峰、石超闻声都出来迎接。那几个作坊来贺的
客人慌忙回避,被程宗扬拦住,似笑非笑地对张少煌等人道:「里面都是我请的
客人,各位爷不介意同席吧?」
张少煌大剌剌道:「这有什么?云三爷,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可要好好跟
你喝一杯!」
桓歆拽着谢无奕。「王家没来,你们谢家坐首席,够面子吧?」
建康士族对门第极为上心,若有寒门同席,那些世家多半拂袖而去,何况还
有作坊的工匠。不过这些世家子弟虽然纨绔,但别有一番好处,对这些礼法不放
在心上。
谢无奕浑不在意地说道:「云三爷年长,自然该上座,我们兄弟在下面作陪
吧。」
他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语气却没半点作伪。
这边兰姑过来,半边身子挨住谢无奕,娇声道:「久闻谢爷豪饮,今日让奴
家伺候,如何?」
被这个打扮俏丽的熟艳妇人双乳一挤,谢无奕身子顿时软了半边,顺势往席
间一坐,拉住兰姑的手道:「听说程兄这里有上好的烈酒,今日我可要一醉方休。
不知道美人儿能不能陪住?「
兰姑笑盈盈斟了杯酒,举首饮尽,然后亮出杯底,脸不红气不喘地娇声道:
「谢爷请。」
谢无奕大喜,拿起酒盏道:「满上!满上!」
午时一刻,车马进入玉鸡巷,乐声大作。吴战威胸口佩着红花,跨着一匹高
头大马,当先来到门前。众人欢叫起来,吴战威跳下马团团抱拳,向宾客致谢,
一回头,吴三桂递来一张弓。
吴战威一愣,「这是干嘛?」
旁边的易彪笑了起来,「吴哥忘了吧?这是接新娘进门的规矩。」
吴三桂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兄弟我昨天给你说过八遍!」
吴战威一拍额头,「忘了!忘了!」
吴三桂揶揄道:「只要别忘了把人接回来就成。」
「瞧你说的- !」吴战威讪舢接过弓,这边小魏也拿过一张。
两辆马车并肩停在门前,上面披红挂彩,正是新娘的车轿。两人搭上朱红色
的箭,一箭射天,一箭射地,最后一箭朝向车帘,这才由喜娘掀开车帘,将披着
大红盖头的新娘扶下车。
接着喜娘捧出两只火盆放在门前。新人先跨过火盆,去了路上邪气,然后跨
过两张马鞍,意谓合家平安,才进入大门。
因为是娶正妻,宅子正门大开,两位新人并肩一同进门。喜娘接过两位新人,
祁远等人用大筐盛满薪新铜铢,大把大把洒出来,引得巷中人人争抢。
到了堂上,众人欢笑声中,吴战威和小魏各拿一根红布包的秤杆,挑开新娘
的红盖头,意谓称心如意。
盖头掀起,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孔露出来,翠烟和莺儿含羞带喜的美态引得众
人啧啧赞叹。院中的戏台上,百戏班也及时上演贺喜一幕,两名走绳索的艺人垂
下手中喜联,引起一片喝彩声。
因为新郎、新娘都没有亲人,敬拜高堂一节就免了。秦桧立在披红挂彩的大
厅中,高声道:「一拜天地……」
四位新人并肩跪下,拜过天地,整个玉鸡巷欢声雷动,气氛热烈。
程宗扬根本没能挤过去,只好远远站在一旁。吴战威和小魏一路跟自己出生
入死,能有今日这一幕,自己打心底替他们高兴。
这些天程宗扬看了不少市面印制的书籍,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推测,穿越到这
个时空不只自己一个。但无论是数百年前的赵鹿侯,还是离世不久的岳帅,不管
他们如何深智远谋、权重势大,历史总有其惯性。那些杰出人物每次试图改变历
史的举动,最多只让历史的车轮微微一顿。他们曾经的努力犹如昙花一现,随即
迷失在历史风烟中。
比起那些雄心勃勃的穿越者,自己没有什么野心。程宗扬想,只要能给身边
人带来一些欢乐,就是自己所能做出最真实的成就了。
忽然颈后一热,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舔了自己一口。程宗扬气恼地回过头,
「死丫头- !小心我哪天把你的小贱狗大卸八块!」
雪雪翻个白眼,扭头趴到小紫肩上。小紫看着堂上两位新人,笑吟吟道:
「程头儿,你心里是不是酸溜溜的?这两个美人儿还没上手就被别人娶走了。」
「上你妹啊!你安分点儿,今天大喜的日子,别给我惹事。」
「讨厌。」
程宗扬咬牙切齿地小声说:「死丫头,有件事我还没问你呢!上次是不是你
把《金瓶梅》塞到我包里了?」
小紫眨了眨眼,「人家才不知道什么是金瓶梅呢。」
「少给我装!差点儿就被你害……」
程宗扬突然住口。
小紫笑吟吟道:「怎么了?程头儿?」
这么丢脸的事还是别说了。紧接着堂上一声「夫妻对拜」给程宗扬解围。吴
战威和柳翠烟、小魏和莺儿两两对拜,喜庆的气氛达到高潮。
小紫望着堂上,唇角好看地挑起,似乎也感染新人的喜悦。
程宗扬小声道:「喂,丫头,是不是心动了?只要你找个人嫁了,我保证八
拾大轿把你送出去,一个铜铢的彩礼都不收,还狠狠倒贴他1笔钱。」
「好啊。我看上姓萧的傻瓜,你把我嫁了吧。」
程宗扬酸溜溜道:「我就知道你对他有意思!」
小紫吐了吐舌头,扭头看着堂上的新人。
堂上已经夫妻对拜完毕,喜娘簇拥新人来到洞房。百戏班随即在台上演出鼓
舞,七只皮鼓在台上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两个舞姬在鼓上盘旋起舞。她们穿着
晋国的舞服,细腰高领,长裾彩袖,臂间绕着长带,在鼓上进退自如,飘忽如神,
吸引无数宾客的目光。
程宗扬回到席间,众人已经开始欢饮。张少煌、桓歆等人都是好饮之徒,根
本不需要主人制造气氛,堂上便飞觥错盏,吆五喝六,一片欢腾。
程宗扬也不客气,在云苍峰旁边坐下,笑道:「幸亏今日大小姐没来。」
云苍峰拂着胡须呵呵笑道:「小哥若是想饮,我派人叫那丫头来。」
程宗扬连忙拦住,「免了!」
说着他埋怨道:「我说云老哥,你们家那位大小姐也太能喝了,当场就要我
难看。」
「年轻人嘛,好胜心强也是难免。」
云苍峰道:「丹琉性子直爽,一点小小误会,化解便无妨了。你说是吧?」
误会?程宗扬心里嘀咕:若不是我躲得快,第一次见面就让她砍了。不就是
吹个口哨吗?直接给我判死刑……
张少煌持觞过来:「程兄,萧哥儿不言语一声就一个人去了江州,还当我们
是兄弟吗?萧哥儿在建康跟你最交好,这杯酒你要替他喝了!」程宗扬有些心虚
地接过酒觞。这些天自己没少跟他姐姐厮混,每次到宫中,他那位宠妃姐姐都变
着花样服侍自己高兴。这位张侯爷蒙在鼓里,把自己当成兄弟,这时见面免不了
脸上有些讪讪。
程宗扬干笑两声:「小侯爷怕见到各位兄弟舍不得,走时没让一个人去送。
这杯酒,我替他干了!「
张少煌坐在席旁,醉醺醺道:「程哥儿,你们不会有什么事瞒我吧?」
「没有- !」程宗扬道:「建康有什么事能瞒过张侯爷的耳目?」
张少煌抓起酒觞狂饮一口,然后呼口气,低声道:「我信得过程兄。」
说着转身叫道:「桓老三!咱们拼一场!谁输了,爬到朱雀桥去!」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
祁远进来,低声道:「有位客人送了厚礼,却不肯进来。」
「哦?什么厚礼?」
祁远道:「说来古怪,一个纯金打造的婴儿。」
程宗扬手一晃,良久道:「客人是不是姓徐?」
「没留名,不过是位大和尚。」
祁远小声道:「我瞧着,那和尚倒像杀过人的。」
程宗扬沉吟片刻:「明天你派人去佛窟寺,用我的名义敬献些香油钱。」
祁远点了点头,自去招呼客人。
程宗扬心知肚明,这份贺礼是徐度徐司空送来的。自己送还他的小孙子,换
来一个纯金打造的婴儿,分量有够重的。
云苍峰举盏与他轻轻一碰,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
程宗扬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能有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
云苍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自己面子确实不小,手下两个兄弟成亲,结果云家有云三爷亲至,张家、桓
家、谢家、阮家……建康有数的世家差不多都有人来,连徐司空也送来礼物。如
果小狐狸还在建康,不知道该有多热闹呢。
堂上一阵喧闹,却是谢无奕喝得快意,拥着兰姑索吻,周围那些世家子弟拍
案大笑。
兰姑笑靥如花,翠绿衣袖褪下半截,露出两条雪滑玉臂,毫不在意地拥着谢
无奕的颈子。红唇微分,丁香暗吐,让他狠狠亲吻一番,才推开他调笑道:「谢
爷缺了两颗牙齿,正是狗窦大开。」
「说得好!」
桓歆大笑道:「咱们谢爷前几日跟我打赌,说他能把长安来的那位女捕头勾
上手,结果刚说几句就被人家迎面一拳打掉两颗门牙!长安六扇门的人也敢调戏,
谢爷这回的脸面可露大了。」
「缺了两颗门牙又如何?」
谢无奕吟啸一声,得意洋洋地说道:「犹不废我啸」世间风流!正在我辈!
「
张少煌叫道:「谢兄此语,当浮一大白!」
众人轰然痛饮,连石超也喝了不少。
程宗扬啼笑皆非。谢无奕居然调戏泉玉姬,胆子真够大。那个女捕头冷冰冰
的,感觉跟个机器人差不多。被她揍一拳只掉了两颗牙齿,看来泉捕头给他留了
点面子呢。
天色渐晚,众人依然兴致不减,堂上红烛高烧,廊上的大红灯笼依次亮起,
院中燃起丈许高的火堆,外面的流水席酒肴流水般送上。金谷园的大管家谷安也
过来帮忙,他与祁远极是相得,虽然宾客络绎不绝,两人忙得不可开交,但诸事
都有章法,前后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张少煌举觞道:「谁无兄弟?如足如手!程兄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今天兄
弟大喜,大伙再干一杯!来来来- !吴兄弟!饮了!」
吴三桂与他碰了一杯,仰首喝得干干净净,粗声道:「谢侯爷!」
「什么侯爷?在这儿就是张兄弟!」
堂上秦桧举起酒盏:「我敬张兄一杯!」
张少煌来者不拒,与秦桧对饮一杯。
秦桧又斟满酒,叫道:「桓兄!」
桓歆也不含糊,换了大觥与秦桧痛饮。
秦桧二敬过满座诸位宾客,每次都是满满一杯,酒到杯干。最后他走到程宗
扬面前,沉声道:「敬公子一杯。」
程宗扬低笑道:「好你个死奸臣,真能喝啊。」
秦桧一笑,先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躬下身,双手托杯,举过头顶,将酒觞举
到程宗扬面前,朗声说道:「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强!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
长!」
秦桧声如龙吟,震得堂上屋瓦皆动。
桓歆抚掌叫道:「说得好!」
程宗扬接过酒觞,静静看着秦桧,然后笑道:「会之,冲你这四句,我要跟
你碰一杯!来!」
程宗扬拿起斟满的酒觞递给秦桧,两人举杯一碰,仰首饮干,喝得涓滴无存,
然后相视而笑。
突然间,外面又热闹起来,只见吴战威新衣新帽歪到一边,背着新娘在院里
狂奔,一边叫道:「三圈就三圈- !我说老四- !你再逼我,我可不跑了!」
穿着嫁衣的柳翠烟满面通红,羞不可抑地伏在吴战威结实的背脊上,眼中却
满满都是笑意。
「呼」的一声,火焰升腾,来自戏班的俳伶攀到杆顶,张口吐出一团鲜红火
焰,曲乐声与叫好声响成一片。
程宗扬站起身,举杯道:「今日一会便是永恒。没想到在这里能结识这么多
朋友,是我程宗扬的运气……」
他低头想了片刻,抬头笑道:「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干了!」
喜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宾客散后,喝得一塌糊涂的程宗扬被芝娘扶着回房,
路上又吐了个昏天暗地。
芝娘低声埋怨道:「喝那么多干嘛?看你吐的……」
程宗扬喘了口气。「人呢?吴大刀他们去哪儿了?刚才他和新娘敬酒,不是
还在喝吗?」
芝娘掩口笑道:「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当然在洞房了。你再拉着人家喝
酒,只怕翠烟姑娘今晚就要独守洞房。」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值千金……芝娘,今晚咱们两个也洞房……」
芝娘柔声道:「主子今晚酒沉了,让奴婢服侍只怕伤了身子。」
「怕什么?」
程宗扬笑道:「谢无奕喝到一半就借着尿遁离席,其实是跟兰姑滚到一张床
上去了。你当我不知道?」
说着一手伸进芝娘领口,握住她胸前一团滑……芝娘没有挣开他的手掌,只
笑道:「不光谢爷,阮二爷也去了呢。兰姊回来的时候脸红红的,眼里几乎能滴
下蜜呢。」
程宗扬伸手扯她的衣带,芝娘却按住他的手,坚决摇头。「主子先歇息,等
明日酒醒了,随你怎么索要。」
「这么硬挺着,你让我怎么睡?」
程宗扬赌气道:「不行我也找籣姑去芝娘轻笑道:」我帮主子揉揉头便好了。
先躺下,乖乖闭上眼……」
第三章比试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程宗扬摸了摸脑袋,想不起自己昨晚怎么睡着。他伸了
个懒腰,手上忽然碰到一具温热身子。
程宗扬一扭头,只见芝娘屈膝伏在榻上,螓首依在枕介,睡得正沉。他猛地
想起昨晚自己扯着芝娘交欢,被她拒绝,后来她为自己按摩头部,结果自己一场
好睡,她不知道揉了多久才睡着。
程宗扬看着芝娘熟睡的面孔,心里一暖,想起翠烟说的——自己该要个房里
人了。
门上轻轻啄了两下,程宗扬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门。雁儿捧着一盏银
耳汤轻声说道:「这是奴婢刚做的,给公子醒酒……」
说着她抬起眼,看到榻旁伏的芝娘,先是微微一愕,然后慢慢胀红脸,接着
眼圈也红了,最后扭头便走。程宗扬连忙追出去。「哎,你别生气啊。」
雁儿哽咽道:「别人说公子喜欢年纪大的,我还不信……原来……原来是真
的……」
程宗扬像被雷劈了一样叫道:「我干- !谁造的谣啊!?生个孩子没屁眼!」
雁儿珠泪盈然地泣道:「公子为什么宁肯让一个做过娼妓的伺候,也不叫雁
儿呢?」
「别胡说啊,我们真没干什么- !」程宗扬抓着头发道:「谁说我只喜欢年
纪大的?实在是……你说你一个处女跟我不清不白的,往后怎么嫁人呢?算了,
我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年纪还小,不到十六吧?再大点儿……」
雁儿哭道:「你还是嫌人家年纪小!」
程宗扬一头撞在柱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说,你现在想法还有点天
真,等你年龄再大些就懂事了。」
雁儿委屈地说道:「我懂的。」
「你懂什么?」
「她会做的,我都会做!」
冷静,冷静。程宗扬告诉自己,这小丫头根本不知道重点在哪儿。你以为我
是说那些事啊?
程宗扬温言道:「好啦,好啦!我把银耳汤喝掉。你先回去好吧?赶紧洗洗
脸,都快成小花猫了。」
雁儿被他哄得破涕为笑,咬唇低头离开。
程宗扬唉声叹气地回到卧房,芝娘已经醒了,在榻旁慢慢梳头,显然刚才的
对话她都听了清楚。
程宗扬讪讪道:「你别介意啊。那丫头口没遮拦……」
芝娘朝他微微一笑。「主子该要个房里人了。」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啊?」
芝娘柔声道:「她说的没错。奴家本来就是船上的娼妓出身,不好常在主子
身边。」
「芝娘……」
「我和兰姊谈得来,不如和她住一处好了。」
芝娘和拉芝修黎一同住在第三进,和自己一个院子。如果和兰姑住在一起,
就是在前面的第二进。
程宗扬沉默一会儿,然后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他抛开刚才的话题,坏笑道:「昨晚你可是说过的,等我酒醒了,随我怎么
做呢。」
风和日丽,一叶轻船划破玄武湖宁静的水面,朝湖心深处驶去。程宗扬枕在
芝娘膝上,享受湖面微风。
「那处别墅大是够大了,总共也没几个人。不过风景很好的……」
芝娘轻轻揉着他的额角,低声道:「这处伤痕好深呢。还痛不痛?」
「我一向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早没什么感觉。」
芝娘道:「好险呢。再深一些,只怕就……」
程宗扬笑道:「我告诉你,这伤疤可有桩妙处呢。」
「是吗?」
程宗扬压低声音。「有了这处伤疤,我干女人的时候分外有力,一天干个十
次八次也不在话下。」
芝娘笑着啐了一口。
程宗扬怪叫道:「你不信?今天我就让你试试!等到了别墅,你乖乖洗净屁
股在床上等着,看我不把你前后两个浪穴都干翻!」
芝娘脸一红,推了他一把。
程宗扬笑道:「哈,脸怎么红了?说说嘛。」
芝娘被逼不过,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被你这样一说,人家奶头都硬了。」
程宗扬伸手一摸,「哈,真的啊!」
船身一震,在芦苇丛中的青石码头停下。程宗扬一手在芝娘胸前摸着,低笑
道:「还不把衣服脱了?在别墅只要穿着我给你拿的衣服就好。」
芝娘骚媚地飞了他一眼,然后顺从地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内衣。上面是莲
瓣状的乳罩,下面是一条深V型的小内裤。两件都是霓龙丝制成,呈现出云般的
白色,薄得几乎透明。隔着薄丝能看到她勃起的深红色奶头和下体隆起的肥美性
器。
岛上一个外人没有,完全是自己的私有天地。程宗扬毫不客气地一手伸到芝
娘内裤里,从臀后摸弄她的下体,拥着她朝岛上走去。芝娘的绣花鞋与内衣颇不
协调,和衣物一起扔在芦苇丛内。她赤着脚,一手攀着程宗扬的肩膀,内裤滑到
臀下,赤裸白嫩雪臀,一扭一扭地走着,两团圆乳颤巍巍在胸前抖动,乳头越发
鼓胀。
程宗扬手指从后面伸到芝娘腿缝间,指尖挤进滑腻穴口,一路摸得她下体汁
液淋漓。
好不容易到了游泳池边,程宗扬笑着分开垂柳,顿时呆住。
卓云君一丝不挂地立在池边沙滩上,手掌抱住白生生的乳房,用力揉捏自己
的乳尖,两腿张开,两个光屁股的美人儿一前一后跪在她腿间,一个亲吻她的秘
处,一个扒开她白滑臀肉,用舌尖挑弄她的后庭。
卓云君玉体战栗,用发颤的声音禀告道:「回……回妈妈……芸姐姐的舌头
……伸……伸到女儿屁眼儿里了……在女儿屁眼儿里搅动……啊!」
她拧起眉头,「丽姐姐,饶了我吧……妹妹要……要泄出来了……」
丽娘玉齿咬住卓美人儿下体红肿的肉珠,用舌尖顶在齿间拨弄。芸娘将卓云
君臀肉扒得更开,香舌伸到她紧凑的屁眼,在里面卖力地来回搅动。
见卓云君玉体剧颤,丽娘收回玉齿,用唇瓣含住花蒂,用力吸了几口才松开
她的下体。然后两手剥开她的阴唇,将她柔嫩玉户剥得大张,一边仰起玉脸,张
开红艳唇瓣。
卓云君玉体剧颤,两手握住雪乳,将乳头捏得扁扁的,下体朝前挺出,蜜穴
敞露,花蒂被吮吸得又红又肿,充血般鼓胀起来。她脸色潮红,湿腻蜜穴剧烈地
收缩几下,然后尖声叫着,当着女主人的面从穴中淌出一股浓白汁液,溅到丽娘
口中。
小紫身上盖着一条浴巾,戴着太阳镜卧在躺椅上。她不屑地撇撇小嘴:「没
用的东西- !丽奴,把她下面的脏东西舔净。」
丽娘娇笑道:「女儿知道了。」
说着攀住卓云君白光光的玉腿,伸出红嫩舌尖将她下体流淌的汁液舔舐干净。
芝娘惊讶地说道:「丽娘,你也在这里?」
丽娘回过头,先是一愕,然后从容笑道:「芝娘姐姐,你也随了少主吗?」
芝娘玉脸微微一红,躲到程宗扬肩后。
程宗扬沉脸走过去,低头看着小紫。芝娘跟在他旁边,抱着他的手臂亦步亦
趋。
小紫斯斯文文地吸了口果汁,然后呼口气,「好舒服呢。」
程宗扬痛心疾首地说:「死丫头,我这辈子最蠢的事就是把你从南荒带出来。
我错了,我真错了!「
小紫皱了皱俏美的小鼻子,「哼!」
程宗扬放缓口气:「玩够了吧?我求你了,能不能先回去,让我跟她们谈谈
心?」
「不行!」
小紫一口拒绝,说着她把墨镜拨到鼻尖,眨着纯洁无比的美目打量他身后的
芝娘。
芝娘勉强一笑,朝她点头。
程宗扬吸了口气,吼道:「我干女人,你还要在旁边看啊!」
小紫推上墨镜。「我也要干!」
程宗扬一口气险些憋死,半晌才叫道:「死丫头!你有器官吗!」
小紫掀开浴巾,露出里面穿着比基尼的精致玉体,还有腹下一根直挺挺、硬
邦邦,比自己也毫不逊色的假阳具,得意地说道:「你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你
要干,我也要干!」
程宗扬瞪眼看了半晌,叫道:「这算什么道理!」
小紫噘起小嘴,不乐意地说:「谁让你昨天乱骂人家?」
程宗扬顿时心虚。小紫眼波一转,「乖女儿,让妈妈来干你们,好不好啊?」
丽娘、芸娘、卓美人儿都被她调教得服服贴贴,齐声道:「多谢妈妈。」
「你够屌!」
程宗扬发狠地扯下衣物,露出精壮躯干。
小紫闲闲吸了口果汁:「芸奴,过来服侍妈妈。」
芸娘顺从地爬到小紫面前,先朝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然后低下头,小心
含住假阳具舔舐片刻。等阳具上包的皮革被口水湿润,这才站起转身背对女主人,
分开双腿,翘起肥白屁股,一手扶住假阳具乖乖送进穴内,殷勤地套弄起来。
程宗扬扯起丽娘,又去扯卓美人儿,小紫却道:「大美人儿,过来服侍你芸
姐姐。」
「是。」
卓云君立刻把程宗扬放在一边,转身跪在小紫脚边,握住芸娘的雪乳揉捏起
来。
天,如果死丫头是个男人,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是个女人都被她霸占「程
宗扬一手扯住丽娘,一手扯起绿茵席,走到游泳池另一边,远远离开那个该死的
小丫头。
丽娘想笑又不敢笑。她偎依在茵席上,把秀发拨到耳后,朱红色丹唇含住程
宗扬的阳具舔舐片刻,等他怒火平息,重新勃起,才仰身躺下,张开双腿,让程
宗扬从正面进入。
「别急。」
程宗扬忽然拦住她,掏出一个小东西撕开包装,拿出一fiM_ 的物体戴在
阳具上。
丽娘惊奇地说道:「这是什么?」
程宗扬挑了挑阳具。那根大肉棒上多了一层透明薄膜,看起来愈发光亮挺直。
「别担心。」
程宗扬道:「这是安全套,能保证你们不会不小心受孕。」
丽娘先惊后喜,把玩着程宗扬的阳物,长长松了一口气:「人家正担心呢…
…「
程宗扬俯下身,龟头顶住穴口一送,小腹重重顶在她腿间。丽娘低叫一声,
蜜穴柔腻地裹住阳具,一面用湿媚眼神柔柔看了他一眼,柔声道:「还是少主体
贴,知道心疼人家婆媳。」
「你们在宫里,万一大了肚子,就算别人不说,脸上也不好看。」
丽娘动情地拥住他的腰身,「少主这么体贴的男子,真是世间难寻。」
「体贴什么啊?」
程宗扬懊恼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让那死丫头见到你们。」
丽娘安慰道:「没关系的。」
说着她轻笑着耳语:「奴家婆婆已经迷上紫姑娘的脚趾,紫姑娘只要勾勾脚
趾,婆婆下面便湿了。」
程宗扬稀奇地说道:「还有这种事?」
「紫姑娘脚掌又白又嫩,小小的,像白玉一样好看。」
丽娘笑道:「奴家婆婆最喜欢给紫姑娘舔脚趾,舔得紫姑娘高兴了,便张腿
露出阴门,让紫姑娘用脚趾在穴里戳弄。有次一连泄了三、四次身,最后腿软得
连站也站不起来……」
芝娘悄悄往远处看了一眼,那小姑娘戴着墨镜,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芝娘能
感觉到她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挑剥地审视,从发梢到脚趾,没有遗漏一处细节。
芝娘当即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惹到这个精致如画的小姑娘。
程宗扬一口气干了近半个时辰,最后拥住丽娘香软玉体,在她体内一泄如注。
他取下灌满精液的安全套,朝芝娘晃了晃:「第一次!让你看看我今天能干
几次!」
说着肉棒重又勃起,程宗扬扯住芝娘,意气风发地说道:「该你了!今天我
要每人干你们三次,用遍你们浑身上下的肉洞- !哈哈!」
笑声未绝,一个中气十足的娇叱声从湖岸传来:「岛上的人呢!」
几个女子都娇躯一颤,程宗扬也顿时傻了。小紫摘下墨镜,咬着镜腿笑吟吟
看他,「程头儿,人家找到岛上来了呢。」
程宗扬黑着脸看着面前的少女,云丹琉左右看着房间陈设,毫不掩饰地流露
出轻蔑表情:「程公子在这里也有产业?不知道是从哪里骗来的?」
云丹琉穿着一袭天蓝色外衣,里面破碎的银龙鳞甲已经恢复原状,在衣领间
泛出银亮光泽,一双修长美腿笔直挺立,身姿娇健。
「大小姐,说话客气点!」
程宗扬靠在沙发上,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咱们就直说吧。那天晚上我真
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江湖人,谁也不可能伸着脖子让入砍吧?大小姐不听我分
辩,我为了保命,用点小手段无可厚非吧?」
云丹琉寒声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既然技不如人,被我砍了也活该!使
出这种无耻妖术,将来不知多少女子要被你坑害!我杀了你也是替天行道!」
「等等- !」程宗扬叫道。这丫头的逻辑也太强大了,好似自己被她杀了不
仅不冤,而且还死得其所,「我什么都没干!你怎么把根本没有的罪名安在我头
上?我也太冤了吧!」
云丹琉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这等卑鄙小人,现在不做,迟早也会做!」
程宗扬叫道:「这算什么道理?我干!每个男人都有鸡巴,是不是都是强奸
犯啊?你身上带着刀,是不是就是杀人犯?你现在虽然没杀,但带着刀,迟早都
会杀人……」
「无耻- !」云丹琉手掌握住刀柄,厉声道:「念在你帮过我们云家的分上,
我今日饶你一命,只要斩下你的舌头、砍掉你一只手便罢!」
程宗扬瞪着云丹琉看了半晌,一拍桌子,叫道:「大小姐勇武过人,敢不敢
跟我比一场!」
云丹琉讥笑道:「比什么?武功还是酒量?你哪样比得过我?如果你想拿比
绣花和我为难,趁早收起主意!」
云丹琉杏眼一瞪,「我看到绣花的男人就直接砍了!」
若被你吓住,我程字以后倒着写得了!程宗扬道:「你放心,肯定是你拿手
的——大小姐水上功夫称雄,敢不敢比试一下水性?」
云丹琉一听险些笑出声,她轻松地抱住手臂,「怎么比?你想比速度还是比
耐力?」
程宗扬看了她半晌,忽然一笑:「既然是打赌,不如先说说赌注吧。」
「好说!」
云丹琉道:「你输了就自己伸长脖子,让我把你脑袋砍下来!」
程宗扬叫道:「你也太暴力了吧?刚才不还是舌头吗?」
云丹琉冷笑道:「鼠辈- !你不想死就自己净身,到宫里当太监去!」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大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话不是你该说的吧?」
云丹琉一拉衣摆,抬起长腿,「砰」的一脚踩在桌子上,指着程宗扬鼻尖叱
道:「少废话!你敢不敢赌!」
程宗扬怒气升腾。好你个云丹琉也太嚣张了吧!本来想赢你一道,让你以后
不再找我麻烦,既然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我也不跟你客气!
程宗扬怪笑两声,引得云丹琉美目怒火勃发,才道:「大小姐下这么大的赌
注,不知道你输了押什么?」
云丹琉疑然道:「我怎么会输!」
「总有个万一吧?」
程宗扬把脚翘到桌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小腿曲线,看得云丹琉又要
发怒,才道:「万一大小姐输了,我也不要你脑袋。大小姐虽然是个美人儿,一
个脑袋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小姐把内衣留下来。我赌脑袋,你赌内衣,
值吧?」
不等云丹琉发飙,程宗扬大笑两声:「大小姐如果不敢赌,那就算了!」
「赌就赌!」
云丹琉怒火高炽,恨不得立刻砍了这个奸贼的脑袋。
程宗扬跳起来,「小紫!」
一个绾着鬟髻的少女袅袅走下楼梯,脚步轻盈得犹如微风,那张精致如宝石
的面孔让云丹琉有片刻失神。
少女温婉垂下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奴婢见过公子。」
程宗扬一指小紫,说道:「这是我身边的婢女,大小姐远来是客,不如比点
简单的,就和她比谁在水底待的时间长吧。」
云丹琉长眉一挑,不屑地说道:「果然是个败类!连下水的勇气都没有!居
然让婢女替你比试!」
程宗扬厚着脸皮道:「那又怎么样?」
小紫羞怯地垂头,轻声道:「大小姐莫非是不敢比吗?」
一句话说出来,云丹琉顿时变了脸色,含怒朝外走去。
程宗扬暗暗竖起拇指。死丫头算是把住云丹琉的脉,知道她最受不得激。
这会儿见到云丹琉上当,程宗扬几乎狂笑起来。云丫头,只要你上勾,准叫
你输得服服贴贴!就算你水性过人,怎么比得了小紫那妖精!
程宗扬快步跟过去,笑道:「大小姐这边请!敝宅有处游泳池,水虽然不怎
么深,倒比外面干净些……」
看到那几个披着浴袍的妖药女子,云丹琉眼中的鄙夷更深。她不知道芸娘和
颜娘的身份,也不愿多理会,在一排柳树后除去外衣,穿着银龙鳞甲和贴身长裤,
然后快步走到池边,脚下微微一纵,游鱼般潜入游泳池中,划过十几步距离才浮
出水面,接着朝程宗扬挑衅地竖起中指。
程宗扬心里大摇其头。这丫头在海上真没学什么好!
小紫也在树后换了衣物,披着浴巾下到池中,略显幼稚地游到云丹琉身旁,
然后仰起脸羡慕地说:「姐姐个子好高呢。」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小脸,云丹琉再满腔怒火也生出一分怜意,低声道:「你
比不过我的,不要逞强。」
小紫眨了眨眼,「真的吗?」
「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
云丹琉停下来,然后道:「你胜不了的。」
小紫嫣然一笑,腰身一折,没入水中。
云丹琉把怒气都转移到程宗扬身上,「废物!」
长吸一口气,沉到水面下。
隔着清澈池水能看到两女晃动的影子。云丹琉功底扎实,一入水便落在池底,
身子不动不摇。小紫则睁着眼东瞧西望,一副无辜神情。
芝娘小声道:「她们在做什么?」
「比水性。看谁闭气的时间够长。」
程宗扬懒洋洋倒在躺椅上,「不用急,她们两个有的比呢。」
想到让小紫帮忙的代价,程宗扬有些肉痛。一听到云丹琉的声音,自己知道
这回麻烦大了。为了请死丫头出手,这回可是下了血本。
当初在南荒干掉龙神,众人商定分成,说好殇侯一成,云苍峰、易彪合拿一
成,祁远、吴战威、小魏三人合拿一成,凝羽和小香瓜合拿一成,武二郎把自己
的一份转给苏荔,苏荔拿到一成,自己独占五成。本来帐分得四平八稳,大家都
挺满意,偏偏漏了一个人——那时候自己没想到还有个小紫。
小紫也真能耐住性子,直到云丹琉登岛,自己预见到大事不妙,那死丫头才
提出来,龙神一战她也出了力,为什么没有分到好处?张口便要一半股份。程宗
扬正焦头烂额,好说歹说才把价码压下去,忍痛从自己的五成中抽出一成算是死
丫头的,小紫才悻悻答应帮忙。
时间!分一秒过去,云丹琉禁不住暗暗称奇。六朝计时一般以香为记,一i
燃烧一刻钟,称为刻香,约合十五分钟。寻常人闭气五分之一炷香已属不易,能
闭气到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已经可以在云氏船队里拿到一份丰厚薪水,有一些常
年潜水采珠的珠民,可以闭气到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但能在水底闭气半炷香以
上时间而行动自如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没有人能做到。
自己身上四分之一的鲛人血统是云氏商会内部众所周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带
给自己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但在海上,它除了带给自己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还
有超乎常人的水下生存能力。
两炷香——两刻钟的长度足以使云丹琉在水底击败任何对手。
面前这个小女孩竟然也支撑到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着实出乎自己的意料,
不过这也该是她的极限。云丹琉屏除杂念、收敛心神,让气息愈发绵长。
半炷香时间过去,云丹琉几乎怀疑那个少女是不是已经溺水。少女似乎猜到
她的心思,有些吃力地捂住胸口。
「我看你能支撑到几时!」
云丹琉牢牢盯着她,防止她暗地做什么手脚。
一炷香时间……
一柱半香时间……
两炷香时间……
云丹琉惊愕地发现,那少女痛苦地颦起眉峰,似乎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但仍然待在水底。
剩下的时间变成云丹琉苦苦支撑,充满肺部的空气已经耗费殆尽,云丹琉只
靠着顽强毅力坚持。她死死紧咬牙关,只要自己再坚持两次心跳的时间,那个少
女可能就会在自己之前失败。
云丹琉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那个卑鄙的小人!
随着时间流逝,云丹琉感到自己已经濒临绝境,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视
线也因为缺氧渐渐模糊,这时她看到令自己崩溃的一幕。
那少女竟然笑了,她睁开眼睛,就像水底的一朵兰花,露出甜美的绝世笑容。
然后云丹琉听到一个娇美声音,「姐姐,你输了呢。」
云丹琉惊愕地张大嘴巴,怎么可能?她竟然在水底开口说话,而且还没有吐
出——丝气泡……
忽然腿上一痛,充满口腔的池水猛地呛入肺部,已经灯枯油尽的云丹琉无力
地抓了一把,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紫露出水面,比出胜利手势,笑嘻嘻道:「三炷香时间!好厉害呢!」
程宗扬扔掉吸管,得意地仰天大笑,「跟我斗!哈哈哈哈!」
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再看向小紫时,目光都充满敬畏。三炷香时间,将近半
个时辰,没有人能在水下这么久不呼吸,这已经是非人的纪录!
更让她们敬畏的则是小紫不仅故意踩了云丹琉,让她在吃痛中溺水,而且一
点也没有救人的意思,好像那个少女掩死也不关她的事。
程宗扬见她自己游了上来,不禁叫道:「喂,救人啊!」
小紫伏在池边,两手托住下巴,「一成股份哦。」
「我干!」
程宗扬跳进水里,把云丹琉托出来。
云丹琉躺在沙滩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密封良好的银甲紧贴胸部,显
露傲人曲线。白色的绫纱裤滑到膝间,包裹浑圆白晳的大腿,腹部高高隆起,显
然被小紫害得喝了不少水。
程宗扬试了试她的呼吸,嘀咕道:「不会是淹死了吧?」
「没有啦。」
小紫游过来,伸手去解她的衣物。
「你干嘛?」
「脱了衣物才好救啊。而且……」
小紫笑吟吟道:「你不是一直朝她胸口看吗?程头儿,隔着银甲看不清哦。」
程宗扬视线从云丹琉胸部一直移到双腿。这丫头昏迷时看着还是挺顺眼的,
至少没那么嚣张。这样的丰胸长腿,剥光了也挺好看的。
程宗扬毅然推开小紫:「不要那么禽兽好不好?救人要紧!」
说着他抱起云丹琉,让她趴在自己膝盖上,一面按着她的腰肢,把她胃里的
水挤压出来。程宗扬也没客气,趁机在她圆润屁股狠狠摸了几把。
谁造谣说我只喜欢熟女?云丫头屁股这么弹手,我也很喜欢啊。
程宗扬悄悄拉开云丹琉的白绫纱裤……是不是本命年?这丫头竟然穿着一条
红色内裤。虽然不是三角的,但那种光滑质地十足诱人。——U——SS,朝她
白嫩s摸去。
小紫贴在他耳边轻声道:「程头儿,大小姐醒啦。」
程宗扬闪电般收回手掌,一脚将她放在沙滩上的长刀远远踢开,然后一退丈
许。程宗扬惊魂甫定地喘了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云丹琉,叫道:「死丫头!你
乱叫什么!」
小紫扮了个鬼脸,「胆小鬼。」
程宗扬哼了一声。虽然有点不甘心也不敢再动手动脚。他施个眼色,让芝娘
帮云丹琉控出腹内积水。
半炷香时间后,云丹琉呕出一滩清水,咳嗽着醒来。
程宗扬早就闪到一边,无比欣慰地说道:「大小姐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
了!哈哈!」
云丹琉毕竟水性过人,一时呛溺并没有大碍。她狼狈地呕吐,几乎连胆汁都
吐出来,然后抬起头,恨恨盯着程宗扬。
程宗扬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大小姐既然输了,刚才的赌注就免了!
我一个大老爷儿们赢了你一个小姑娘也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哈哈!「
云丹琉喘了几口气,咬牙道:「你看不起我吗?」
程宗扬笑嘻嘻道:「不敢!不敢!只不过大小姐即使说话不算数也没什么,
毕竟大小姐是女人嘛,身为男人当然要宽容一点。你说对不对?女人嘛,本来就
是弱者……」
程宗扬喋喋不休地说着,云丹琉勉强撑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树后走去。
等她身影消失,程宗扬立刻朝小紫竖起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死丫头,
有你的!」
小紫撇了撇小嘴,「是她太笨了。」
「大小姐这性子可不行啊,一点激都受不了。你说她把内衣给我,我接是还
是不接呢?」
程宗扬一边得了便宜卖乖,一边飞快地从躺椅下拿出一面小镜子,来回找着
角度,「死丫头,你刚才放的镜子在哪儿?哈,看到了!」
云丹琉走到换衣服的柳树后,丝毫没注意对面柳丝高处藏着一面小小的镜子。
她咳了几声,然后咬破中指,在胸甲上一划。那件没有任何缝隙的银龙鳞甲
像水滴T样从w头滑下,露53里面贴身的红色抹胸。
也许是为了配合银甲尺寸,云丹琉的抹胸只有短短一截,随着银甲消失,两
团丰挺雪乳立刻耸翘,将那条抹胸撑得高高悬起。
这丫头肩膀果然够宽,相应的乳房也更为圆硕,位置更为醒目,一边一个朝
左右分开,在抹胸内微微震颤,感觉两只手都抱不住。
云丹琉解开颈后系带,摘下抹胸,两团雪乳立刻跳动着裸露出来。白光光的
乳球又大又圆,配合她高挑身材,像对大白瓜一样,丰挺至极,吸引程宗扬全部
目光。
云丹琉咬牙把抹胸扔到一边,弯腰准备褪下纱裤时,挤压胃部,禁不住又呕
吐起来。她一手捂住小腹,痛苦地伸直喉咙,那对雪白乳房低垂下来,沉甸甸垂
在胸前,显得分量十足,乳晕小小的,乳头还是处女娇嫩的红色。
好不容易吐完,云丹琉用手背在嘴上擦了一把,用力挺直腰身。她一拳打在
树干上,对自己说了几句,然后将自己的软弱小心掩藏起来,恢复镇定。
程宗扬可是大饱眼神。那丫头挺腰时,雪白乳球猛地向上跳起,带着沉重而
充满弹性的肉感,在胸前跳动不已,让自己几乎看花了眼。
云丹琉将白绫纱裤褪到脚下,然后弯下腰脱去内裤。她的内裤是红纱做成的
平底短裤式样,包裹圆翘雪臀。剥下时能看到她腹下一抹乌亮毛发。
看着云丹琉一点一点脱光衣物,程宗扬险些吹出口哨。自己猜得真没错,这
丫头脱光了果然是好看,细腰长腿,波大臀翘,皮肤白生生的,像匹大白马似的,
让人有种想骑上去的冲动……
小紫伸出手指,在脸上刮着羞他。
程宗扬翻了翻眼睛,「瞎比划什么?」
「程头儿,你流口水了。」
程宗扬狠狠抹把嘴:「云丫头身上这么有料,刚才真应该多摸几把!你看这
奶子,难怪肺活量这么大……」
「好稀奇哦,奶子跟呼吸有关系吗?」
「我说有就有。你看她一吸气,那对奶子就挺起来……好美的波……」
话没说完,程宗扬飞快地收起镜子,装成没事样。
云丹琉白着脸从树后出来,她已经套上银龙鳞甲,穿上外衣,冷冰冰走到程
宗扬面前,张手把一团衣物往他脸上一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泳池。
程宗扬拿起还带着云丹琉体香的内衣吸了一 口,等她走远才得意地用力吹
了声 口哨,保证云丫头在岛边也能听见。
程宗扬得意洋洋地收起内衣,一边道:「死丫头,刚才说的股份,咱们再商
量商量……」
第四章四姝
程宗扬已经打定主意要赖帐。真给小紫一成股分,天知道死丫头还会玩出什
么妖蛾子。当然,赖帐要冒很大的风险,毕竟那丫头挺不好惹。自己已经做好跟
死丫头死磕的准备,可是……
那死丫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点动静没有!
「喂,我说股份的事——」
程宗扬一回头,顿时呆住。
丽娘、芸娘、卓云君、芝娘四个大美人儿肩并肩依次跪在沙滩上,她们几个
只披着一条浴袍,里面和脱了内衣的云丹琉一样干净。这会儿四女的浴衣都脱到
腰间,裸露出一排丰满美乳,双手枕在脑后,高高挺起胸。
小紫在旁边道:「吸气——再吸气——」
四女竭力吸气,阳光下,四对形态各异的美乳白花花挺翘着,让程宗扬有种
堕入梦境的错觉。
四女中,芸娘年纪最大,皮肤也最柔软,肌肤呈现出脂团般滑腻的白色,那
对乳房显得又软又大,微微下垂,乳球下方被压出细细皱纹。由于长时间被人亵
玩,乳晕和乳头又大又红。她一边吸气,一边看着小紫白玉般的美足,乳头情不
自禁地渐渐变硬,淫态毕露。
旁边的丽娘堪称绝色,乳房也风姿绝美。她皮肤是一种晶莹白色,阳光下如
雪如玉,光滑无瑕。浑圆双乳挺翘,没有丝毫下坠,乳头和乳晕都是漂亮的娇红
色。
她唇角含笑,美目波光流动,睇视程宗扬,眉梢眼角流露出万种风情。光可
鉴人的长发一直垂到沙滩上,整个人像一尊白玉美人,艳光四射。
卓美人儿是另一种白肉美人儿,肌肤宛如丝绸,又滑又亮。丰腴双乳饱满圆
耸,挺得高高的。她年纪不是最轻的,乳头的颜色却是最嫩的一个。程宗扬禁不
住捏住她的乳头拽了拽,卓美人儿白美乳球随之被拉长,手一松又立刻弹回原状,
在胸前摇晃,充满诱人弹性。
芝娘自觉地把自己列到和三女一样档次,跪在卓美人儿身边。她本来戴着乳
罩,这时主动推到乳下,裸出双乳,一边按照那个小姑娘的吩咐吸气,一边挺胸
让主人观赏。她皮肤是奶汁般的白色,双乳白生生的,上面还有被乳罩边缘勒出
的红色,媚艳动人。
小紫拍手道:「卓奴奶子最大,剩下三个差不多大小。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你们乖乖闭气,谁坚持的时间最长就是你们几个里面的主人,谁第一个吸气
就是大家时奴镰哦。「
四女都娇躯一颤,竭力屏住呼吸。
小紫偏过头,眨了眨眼睛,娇声道:「程头儿,你刚才说什么?人家没有听
清呢。」
「没事!」
程宗扬望着眼前一排白花花的美乳,早把刚才的事忘到脑后。他狠狠咽了唾
沫,然后张开双手,挨个抓捏过去。
芸娘的乳房最绵软,微一用力就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丽娘的乳房最圆润,
摸着如同一对玉球,滑不溜手,卓美人儿的乳房最饱满坚挺,弹性十足,而且敏
感万分,自己随便摸两下,那对奶子就颤抖起来,芝娘的乳房最香滑,四女里只
有她是真正的风月出身,比旁人又多了一分淫靡媚意。
四对丰满的雪乳在程宗扬手中来回把玩。随着他的揉弄,在四女胸前颤巍巍
抖动不已。第一个叫出声的是芸娘,她被程宗扬抓住双乳,像挤奶般从乳根一直
揉捏到乳尖,禁不住淫叫出来。
旁边的丽娘和卓云君同时松口气,以为输的是芸娘,向她投去同情一瞥。
小紫却笑嘻嘻走过来,「乖女儿,你输了呢。」
卓云君惊愕地抬起眼,只听小紫道:「芸奴只是叫出来,还没有吸气。乖女
儿,你是第一个吸气的哦。」
卓云君哑口无言。
小紫扭过脸,笑吟吟看着芝娘。「赢的是这位姐姐。」
芝娘呼口气,含笑道:「奴婢芝娘,蒙主人搭救才到这里。」
「好,既然你赢了,」
小紫手一指,「往后你就是她们的主人了。乖女儿,以后你就是她们的奴隶
啰。」
卓云君面色苍白地低下头。
程宗扬大喝一声:「一成就一成- !死丫头!你如果立刻消失,我再给你加
一成!」
小紫抬手与他拍了一掌,干脆利落地说道:「成交!」
接着身影一闪,娇笑着消失在柳影间。
总共才五成股份就给小紫两成。但程宗扬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心痛,有什么
能比得上眼前这四个光溜溜的大美人儿呢?
程宗扬怪叫一声,扑到那堆白花花的美肉中。
「卓美人儿,屁股再抬高一点……哈哈,里面已经湿了!刚才是不是被摸得
很爽啊?
「丽娘!跟你婆婆一边一个趴好!把屁股撅起来!对了,主子要一边干卓美
人儿,一边玩你们婆媳的屁股……哇,太后娘娘,你下边好骚啊,是不是刚被你
紫妈妈插过,流了好多水……丽娘,你下边还是这么紧……芝娘!帮我把她屁股
掰开!你看她们婆媳,谁的屁股够白够大?」
「婆婆的屁股像绵团,媳妇的屁股像雪团。」
芝娘笑道:「到底是媳妇年轻些,身子更水嫩。当日在画舫,我就说丽娘这
么标敏的模样,足够到宫里当娘娘呢。」
丽娘娇嗲地说道:「多谢主子夸赞。便是宫里的娘娘也爱煞了少主……卓姐
姐,你的后庭花开了呢,少主的大肉棒要去赏花了呢……」
「啊呀……」
卓云君痛楚地皱起眉头。
芝娘笑道:「卓姐姐莫怕,你这样的身子受得住呢。屁股再抬起来些,让主
子顺着插就没那么痛了。」
卓云君泣声道:「多谢姐姐。」
程宗扬笑着从卓美人儿臀中拔出阳具,然后一个虎扑,把芝娘赤条条的身子
压到躺椅上,「说得嘴响!你来做给她们看!」
芝娘嫣然一笑,翘起浑圆的大白屁股,然后低叫一声,被程宗扬顶住娇嫩的
屁眼儿,尽根而入。
芝娘使出浑身解数,雪臀轻摇缓摆,让那根火热阳具在自己臀间两个嫩穴来
回进出,尤其是她翘起屁股,用柔嫩的屁眼儿含住阳具,像一张乖巧小嘴一样,
从阳具根部一直吞吐到顶端,然后用屁眼儿裹住龟头,来回扭动摇摆,让诸女都
看呆了。
程宗扬压在她臀后,芝娘两个娇腻肉洞时鼓时缩,被阳具插弄得没有片刻停
歇。芸娘看得欲念丛生,紧夹大腿,下体淫液横流,脸色绯红。程宗扬索性把她
扯过来一同加入战团。
秋日的泳池旁,春情涌动,风光旖旎无限。
程宅的喜宴一连持续三日。九月初九是新妇归宁的日子,按规矩,刚做了石
家女婿的吴战威、小魏要扩新妻到金谷园登门问好。一大早两人备好礼物,祁远
和吴战威也打扮得一身光鲜,作为陪客一同赶赴金谷园,宅里才平静一些。
程宗扬趁着人少,悄悄进门,在院中一眼看到秦桧,连忙收回脚步。这死汉
奸扮忠臣扮得上瘾,自己昨天在岛上荒唐一整天,这会儿看见他不免有些心虚。
正要避开却发现树后还有一个人。程宗扬好奇心起,小心看了一眼,竟然是
兰姑。
两人说了半晌,兰姑飞个媚眼,笑着离开。
等她走远,程宗扬跳出来。「好你个秦会之!连老四的墙角都敢挖- !一大
早跟兰姑眉来眼去什么呢?」
秦桧连忙道:「不是不是!兰姑问我织坊旁那块空地要盖什么楼?」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她问这个干嘛?」
秦桧笑道:「我看兰姑的意思,在宅里多半有些住不惯。若公子以后要建风
月场,兰姑庶几可以左右逢源……」
「别给我文诌诌的。」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你是说她想做老鸨?」
「八九不离十,我看就是这个意思。」
秦桧笑道:「这也无妨,将来公子的楼宇建成,终究要有些风月女子点缀。」
程宗扬道:「我还想在楼里招待女客……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
告诉你,其实女人的钱比男人更好赚。珍宝饰品,这些利润高又没什么用处的玩
意儿不都是女人买的吗?如果真搞成金钱豹那样的风月场,恐怕没有几个女客会
登门。」
秦桧笑道:「有几个风月女子也无伤大雅。建康风俗如此,只要不挂上青楼
的招牌,难不成还有人来管吗?」
程宗扬上下打量他:「奸臣兄,这么起劲挑唆我开青楼,莫非是你老人家动
了春心?当了几天和尚就耐不住寂寞?」
秦桧洒然道:「逢场作戏,在下也不忌讳。奈何天下之大,知音难觅。」
「哟,你还想找知音?」
程宗扬忽然打个哆嗦。死奸臣的老婆是在岳王庙一起陪跪的,难道秦会之还
能找个比他更奸的老婆臭味相投?
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你找谁都行。但有件事先说好——无论如何,不能
找姓王的!」
秦桧怎么也猜不到他脑中转的念头,反而笑道:「琅玡王家和太原王家岂会
轻易下嫁?便是公子去求亲,他们也不会答应,何况秦某。」
他没把程宗扬的告诫放在心上,说道:「殇侯传讯来,问当日说的店铺是否
已经开张?在下该如何回复?」
「就说我正在筹办。」
程宗扬敷衍一句,紧接着问道:「我要那个东西的事,你跟他说了吗?」
「已经派人送信,这几日也该到了。另外殇侯问,公子何时启程去洛阳?」
「洛阳?」
程宗扬稀奇地说:「我去那儿干嘛?」
秦桧咳了一声:「殇侯希望公子能早日接近汉室权贵。」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差点儿忘了。」
殇侯大方地送钱送物就是想让自己先由建康入手,慢慢把生意做到洛阳。反
正他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几天。
程宗扬道:「横塘的楼只怕还要建个半年。小狐狸又去了江州……这样吧,
十日之内,安顿这边的事,我先离开建康。」
秦桧精神一振。「如此甚好!此去洛阳需两月有余,我这就去安排!」
「谁说我要去洛阳?」
秦桧一怔。
程宗扬道:「我要先去东海!洛阳什么的等我回来再说!」
秦桧怔怔道:「为何要去东海?」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用神秘口气道:「私事。」
看着程宗扬认真的表情,秦桧心里发愁也不好再询问。轩窗下,那个天竺女
子正双手合十,无声地念着什么。她额心胭脂已经褪色,但衬着她迟暮容貌,别
有一番庄严与圣洁。
程宗扬咳了一声,扯着小紫进来。
小紫没好气地说:「你好无聊。」
程宗扬恨得牙根发痒。「你以为那两成股份是白拿的?死丫头,都是中了你
十! |13口」「哎,我只说了一成,那一成是你白送的好不好?」
小紫笑吟吟道:「程头儿,你好厉害哦。人家听芝娘说,你那天干了十几次
呢。从泳池边一直到干到床上,她们四个轮流服侍都伺候不来,最后都被你干得
起不了身。尤其是卓奴,被你在人家身体里射了十几次,满屁股淌的都是精液,
连肚子都鼓起来了呢。」
「小声点!」
程宗扬心虚地看着拉芝修黎,好在她听不懂,闭眼默不做声。
卓美人儿被射十几次并不多。自己的安全套没剩多少,不得不省着用。身为
替代品,卓美人儿成了自己应急的工具。自己在芸娘、丽娘身上干的那几次,最
后一点没浪费,都射到卓云君体内。
卓美人儿还是挺乖的,每到自己忍不住拔出来就主动送上美穴,好让自己在
她身子里痛痛快快地发泄。
程宗扬干咳一声:「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个的!」
小紫眼睛一转,「你要干拉芝修黎吗?用你那个幽冥宗的圣铃啊,只要你晃
一晃,她就光屁股跳舞给你看,到时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
程宗扬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别胡说啊!谁说我要干她!我问你,你是怎么
跟她说话的?」
小紫竖起一根手指,挣开他的手掌认真道:「一成股份。」
「你砍死我吧!」
「小气鬼。」
小紫转身就走。
程宗扬拉住她,「一成太多了。这样吧,」
程宗扬唉声叹气地说道:「我把拉链作坊让给你好了。」
「不行!我要水泥坊!」
程宗扬恨不得咬死她,「拉链!你爱要不要!」小紫转了转眼睛,「那好吧。」
得到程宗扬的保证,小紫走过去,一指点在拉芝修黎额心。
一抹血色光芒从小紫洁白指尖一闪而过,拉芝修黎睁开眼,然后身子一震,
露出一丝凄蒙眼神。
小紫对程宗扬道:「你想问什么?」
「你问她,阿姬曼芭娜是谁?」
小紫没有做声,拉芝修黎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张了张嘴巴,然后意识到自
己已经不能发声,她提起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字符。
「她说,她不认得阿姬曼。」
小紫笑吟吟道:「她在撒谎昵。」
程宗扬看着那些梵文,怀疑地说:「你认识?」
「傻瓜才认识呢。」
程宗扬抓住头发,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紫红唇一张,吐出一块红润玉石,只有指尖大小,色泽宛如鲜血凝成。小
紫把红玉递给他,「放到舌头下边,你就知道了。」
程宗扬将信将疑,「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有毒吧?」
小紫翻了个白眼,「这是血如意。」
「死太监的东西?他还真配合啊。」
「才不是他呢。他因为缺了一味龙血,一直做不出来。我帮他做出来,他死
的时候还很开心呢。」
「骗鬼啊!肯定是你和那两个死奸臣严刑拷打逼出来的!」
小紫打了个小小呵欠。「真无聊。你自己跟她说吧。」
说着在拉芝修黎脸上扭了一把,咯咯笑着离开。
程宗扬拿起那块血如意,犹豫一下,含在舌根下面。玉上还带着小紫温润的
气息,甜甜的,有着兰花般的芬芳。
程宗扬有一瞬间恍惚,仿佛与小紫唇舌相接。片刻后他晃了晃头,学着小紫
的样子,手指点在拉芝修黎额心。刹那间,一种奇妙感觉涌入脑际,两种不同的
意识微妙地碰触,纠缠在一起。但究竟有什么变化,自己也说不上来。
程宗扬无意中低头,骇然发现纸上的梵文自己竟然能看懂。上面一行行写着
同样一句话: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妈的,早知道死丫头没一句实话。人家哪儿写了不认识阿姬曼?可是这些梵
文,自己怎么会懂呢?
程宗扬怔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借了对方的眼睛在看。程宗扬转过眼睛,只
见拉芝修黎美目低垂,面孔波澜不惊。
原来这块血如意能沟通两个不同思想。拉芝修黎认得梵文,自己借助她的智
慧也能看懂。这样说来,_ 然不懂华言,但自己的话她能听懂。程宗扬压下心头
惊愕,温和地慢慢说道:「有个很漂亮的天竺舞姬,名字叫阿姬曼芭娜,你认得
吗?」
借助血如意的媒介,拉芝修黎分明听懂了,可她没有回答,只握着笔在纸上
一遍又一遍写着: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她没有用惯柔软毛笔,字迹深浅不一,但一字一字写得极为认真。字是看懂
了,但文字意思没那么好懂。只是程宗扬似乎能品尝到每个字都充满了凄然与苦
涩滋味,还有一种幻灭感。
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第一个先疯了。程宗扬索性道:「我们在五原城见过面。
你被卖掉不久,阿姬曼也被卖掉了。「
拉芝修黎没有回答。
程宗扬道:「买她的人,是我。」
拉芝修黎手指微微一顿。
程宗扬叹口气,「我还以为你真听不懂呢。但她现在不在这里,恐怕一时半
会儿你们还没办法见面。」
拉芝修黎停顿一会儿,慢慢写道:「阎浮提有大国王,欲求法。有夜叉告国
王,尔欲得闻知,以妻子与我。王诺。夜叉便于高座取其妻子食之。遂化菩萨,
为一偈云:一切行无常,生者皆有苦,五蕴空无相,无有我我所。」
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一丝信息,这丝信息不是来自文字,而是来自于拉芝修黎
的意识深处,充满无法言喻的哀伤、痛楚与忍受。那位国王看着妻子被夜叉吞食,
将之当成求法的考验。她与阿姬曼的分离也是必须要承受的尘世之苦。
杂乱意象不住涌入脑海,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爱别离、怨憎
会、求不得、五蕴盛……诸般痛苦纷至还来,充斥在自己的意识中。在这些意象
背后仿佛能听到她在用梵文吟诵: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程宗扬大叫一声,收回手指,背后已经布满冷汗。良久,他扯出一个笑容,
「你好好在这里休养……放心,往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程宗扬几乎落荒而逃地离开房间。到了门外,他吐出那块血如意,叫道:
「秦会之!」
秦桧身形一闪,落在阶前,躬身道:「公子!」
程宗扬稳住心神,「你知道的多!告诉我,萨和檀是怎么回事?」
秦桧皱起眉,屈指弹了弹额角,然后道:「莫非是萨和檀王?」
程宗扬不确定地说:「大概是吧?」
秦桧咳了一声。「萨和檀王是佛经中一位国王,别人有所要求,从不吝惜施
舍。
后来有个婆罗门少年要国王和王后一起给自己当奴仆。这位国王当即答应下
来,抛弃王位,与王后一起随少年离开。少年说当奴仆不能穿鞋子,要两人赤着
脚走。王后本来是大国公主,出城不远就伤了脚。少年生起气来,把她牵到市上
卖掉。王后被人买走当作婢女,后来生了个孩子。主人说婢女要什么孩子?让她
把孩子埋掉。
王后抱着孩子到了墓场,发现看坟人正是国王。然后两人一梦醒来,仍在宫
里享受尊荣,那个婆罗门少年原来是菩萨来点化他们的。「
程宗扬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秦桧道:「公子为何对这些有兴趣?」
程宗扬叹口气:「这也太能忍了。喂,奸臣兄,换了你能不能受得了?」
秦桧眉峰一挑,朗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求菩萨施恩,不过愚
男女的痴心妄想而已。」
程宗扬哂道:「说得好听!换了你,肯定篡了这傻瓜的位,天天干他老婆,
还让她乖乖接受,盼着哪天能感动神仙。」
秦桧笑了两声,说道:「大凡宗教,信之过深则妄。佛家本意,不过身为众
苦之源,要人舍却肉身之欲,以求大道。若是为求大道,故意以磨难加之肉身,
那便误了。」
程宗扬有些明白拉芝修黎心里的痛苦与忍耐。一个人受到伤害太深,总要想
办法保护自己。刚才交流时,拉芝修黎心头不断闪过萨和檀这个名字,看来是受
了这个故事的影响,那位王后能舍身为奴,丢弃自己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能舍弃
自身一切,把自己的遭遇当作一种得道的磨难呢?
程宗扬喃喃道:「麻醉剂啊……」
秦桧没有听清,问道:「公子?」
程宗扬有些喾闷地说:「没事了。把马准备好,我要出去一趟。」
秦桧道:「是。我随公子一起去。」
程宗扬一口拒绝。「没你的事!」
秦桧叹道:「公子不许我们跟着,总得说一声去向吧?」
程宗扬干咳几声:「我要去云家。」
秦桧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暧昧神情,「在下明白。」
然后低笑道:「云大小姐性子火爆,还请公子小心。」
程宗扬脱口想说,我疯了才去找那个野丫头!但转念一想,脸上堆起虚伪笑
容,拍着秦桧的肩道:「还是你精明啊!我跟云大小姐有一腿这么隐秘的事,你
都能看出来!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你,去给我准备几件精致礼物!说不定我
今晚能上床跟大小姐乐乐。」
秦桧笑道:「恭喜公子。若与云氏联姻,诚为美事。」
程宗扬煞有其事地点头,肚子里哈哈大笑。能败坏一下云丫头的名声,感觉
也不错啊。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5-22 23:47 编辑 ]